《野犬》devotees

4、第 4 章

　　彭蜚今天一大早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他不耐烦地侧身拿起旁边桌子上的诺基亚。
　　他一开口就很暴躁：“有话快说！”
　　那头的人早就对他的脾气习以为常，不慌不忙地开口：“今天换校区，我们要搬桌子和书籍，你快点来。”
　　“嗯。”彭蜚这时候脑子还是昏的，没听清对面讲什么就一口答应下来，就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他“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烦躁地用手抓了抓头发。
　　等他收拾好到学校后，看见了在那里守候已久的温屿。
　　温屿戴着一副银白色眼镜，穿着白衬衫和黑色长裤，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他看着对面走过来的彭蜚，开口说：“哟，大少爷，终于来了。桌子早就叫人给你搬到新校区了，你的书在那里自己搬。”说完他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一摞书。
　　彭蜚随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了一摞厚厚的书。他抬脚走过去，抱起那一摞书，给温屿示意了一个眼神，让他带路。
　　他就抱着这一摞书，慢慢走到新校区那边去。
　　要到新校区门口时，看了眼旁边的那所高中。然后继续向前走，温屿跟在他旁边，向周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的时候才低声问：“彭蜚，你成绩怎么这么差了。你就真的准备这几年这样避着他？”
　　彭蜚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地说：“那不然怎样，上去和他打一架？打赢了我就不在这里读书了，早就滚蛋了。现在也没多久时间了，等到高三毕业就好了。”
　　温屿听了他的回答，耻笑一声：“也是，那个蠢货眼皮子浅，就为了一个女人。我要是他爹的话，早就……”
　　温屿还没有说完，就被彭蜚打断了。
　　“别讲了，他来了”彭蜚看着前面的那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向他走来，来者不善。
　　“哟，彭蜚，如今成这落魄样了。当初菲菲的事情我就警告过你，不要靠近她。你不听，现在好了吧，成这样了。爷今天我高兴，你给我磕几个头，我就原谅你当初的行为。”说话的人叫陈子方，也就是刚刚温屿口中的那个“蠢货”。
　　彭蜚听了他的话，也没什么反应就默默地向前走。温屿就跟在彭蜚后面，和他一样，没有理会陈子方。
　　陈子方看他们两个就这样无视他，顿时火就上来了。但又想到菲菲今天跟他说的话，忍了下来，带着炫耀的语气说“彭蜚，我告诉你，菲菲今天约我去喝奶茶，你猜她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呢。”
　　陈子方说完这句就观察彭蜚，但彭蜚还是那样淡然，连眼睫毛都没有眨一下。
　　肯定是装的，陈子方想。
　　然后恶狠狠地说出下一句话“她是来跟我表白的，怎么样你当初没告白成功的女生给我表白，你心里肯定很不舒服吧。”说完，他就带着他那群小弟，大笑着离开。
　　“他也真自信。”温屿撇了撇嘴。“当初那件事有眼睛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他这个蠢货信了周菲的说法。”
　　“好了，要上课了，我们快走吧。”教学楼那边传来了铃声，彭蜚听见了铃声，没有理会陈子方的挑衅，反而加快脚步向新教室走过去。温屿紧随其后。
　　*
　　隔壁一中的操场上有了几个班在闲逛。
　　裘月她们班也是，她们班第二节课是体育课，体育老师带着他们做了热身后，就让他们自由活动。
　　裘月就和蒋琳一堆在操场上打羽毛球，没多久，秦书书就一脸兴奋地从操场某个地方跑过来。
　　秦书书跑过来，手肘直接撑在裘月肩膀上，一边喘气一边悄悄地跟裘月说：“我刚刚不是去逛操场嘛，其实我是去找洞口了。我开学的时候就好像看见了一个洞，是连着隔壁学校的，果然被我找到了！”
　　“你猜，我看见了什么？”秦书书一脸期待。
　　“帅哥？”
　　“对，不仅是两个帅哥，还是大帅哥。”秦书书就开始给裘月说她刚刚看见的那一幕。
　　她开口就是越说越顺：“那两个帅哥没走多久，就来了一堆人，凶神恶煞的。那一堆人开口说了什么，那两个帅哥没理他们，自顾自地向前。那堆人的老大就不服气了，后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像得胜的大公鸡一样挺着他那大肚子骄傲地走了。”
　　“哈哈哈哈，真的很好笑。”秦书书脑子里回想刚刚看见的一幕还有自己的形容，又笑了，笑声很大。
　　“别笑了，书书。等下笑岔气了。”裘月看着她笑得在地上捂住了肚子，无奈道。
　　“不行了，我蹲太久，腿麻了。”秦书书小脸一皱。
　　裘月虽然好笑，但还是伸手把秦书书拉起来，陪着她慢慢地在操场走，活络筋骨。
　　下课铃声响起，紧随着就是大课间时间。因为是周一，所以是升旗仪式。在一中这边进行到老师讲话的时候，隔壁新来的5中也开始了他们的讲话，不过不一样的是，5中那边是在开批评大会。
　　“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早就知道在不久前，我们学校发生了一件非常恶劣的打架斗殴事件……”5中那边传来的声音很大很清晰，直接打断了1中这本的谈话。
　　裘月和秦书书站在一中的队伍中，心却在5中那边。
　　“月月你说，我们这算不算身在曹营心在汉。”秦书书身子向后倒了点，裘月往前面站了些，俩人就这么交头接耳。
　　“‘身在曹营心在汉’比喻的身处对立的一方，但心里想着自己原来所在的一方，书书啊你这用法不对。”裘月指出秦书书的用词不当。
　　“嗨呀，差不多，差不多”。秦书书笑了笑，“你懂我意思就行了，不过你说他们换校区第一天，不开搬迁大会，开批评大会。这5中也挺怪的。”
　　“估计要说到重点了，继续听。”裘月和秦书书没说话了，仔细听着5中那边传来的讲话声。
　　“因为这些同学打架有了非常不好的影响，经班主任和德育处的商议后，我们决定给予陈子方等七个同学处分，希望全体师生引以为戒，让我们共同营造一个和谐美好的校园环境。”
　　5中那边的讲话声没有了，1中这边还在继续。秦书书叹了口气：“唉，又是这样。月月我告诉你啊，高一上的时候，开学典礼，我亲眼见着几个同学因为顶不住太阳就晕倒了，但老师还没有停止讲话。”
　　“所以我每次在这种场合就会摸鱼，反正人这么多，他也看不完。”深谙摸鱼精髓的秦书书，说着说着就蹲下假装系鞋带休息。
　　幸好，台上领导讲了几分钟后就放了大家。要不是上课了，估计还能讲个十几分钟。裘月在心里默默腹诽。
　　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李老师在讲台上开心地告诉大家刚刚得知的消息：“同学们，刚刚学校领导告诉我们，下周三学校将会举办文艺节，每个班必须提出1到2个节目。如果有意愿的同学到文艺委员秦书书那里报名。”
　　放学后秦书书和裘月一起走向校门口，秦书书看着裘月：“月月，这下周三有文艺节，如果有才艺的话，要不要报个名啊。”
　　裘月看着秦书书充满期待的双眼，想了想：“书书，我考虑考虑。”
　　秦书书道：“好。”
　　裘月回到家的第一时间就问坐在沙发上追狗血剧的母亲：“妈，当初在苏州的那架古筝运过来了吗？”
　　“没有诶，怎么了？”裘母好奇地问。
　　裘月回答道：“下周三有个艺术节，我想去参加，想弹古筝。”
　　“那我现在打电话安排一下，让那边给你寄过来。”裘母说完，拿起手机就拨打了一个电话，安排古筝的事情。
　　“好。”裘月点了点头。
　　夜深，在裘氏老宅的某件房间里，一个人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惊魂未定。
　　隔了一会，等他的心情平复下来后，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他用手扯过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冷汗，然后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他仔细想了想刚刚的事情，最终决定自己要防范由于未然。
　　他下床，坐在书桌旁，拿了一支笔和一张白纸，准备记录下最近发生的事情和刚刚的做的梦，并针对这些要制作个计划。
　　于是，在这个安静的晚上，这座喧闹的城市从此又多了个不睡人。
　　*
　　周末放学前，裘月知道自己的古筝到家了后，就去秦书书那里报了名。
　　“月月你真的好及时，我还在想从哪儿去找最后一个人呜呜呜。”秦书书眼看着李老头说的提交时间要到了，心慌得不行。还好，裘月来报名了。
　　“之前我怕需要的东西到不了就没有报名，刚刚知道了我需要的东西到了，所以就报名了。不好意思啊书书。”裘月歉然。
　　“没事没事，你这是及时雨。周末记得多练习练习哦！”秦书书说完，赶忙跑去教师办公室，交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