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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交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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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槐愣在原地,他的脸也慢慢红透了:“我——”才刚说出这个字他就忍不了了,直接蹲了下去,把脸牢牢捂住就像要把自己闷死一样,过了很久才慢慢探出了红到发烫的脸,嘴还没藏在臂膀里,犹豫的说道:“我也喜欢你……”
虽然他的声音不仅小而且还带着的颤抖,很容易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但郑沉耀还是在第一时间冲了上来抱住阎槐,他们贴着额头,郑沉耀温柔的捧着阎槐的脸,为他擦去眼角的泪水,情不自禁的朝他的额头吻了上去。
“所以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他亲柔的问道。
阎槐想说,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真的太长太长了,而且完全没有丝毫的可信度。
“没关系的,慢慢来……”郑沉耀抱着他轻轻安抚道。
嗯,只要慢慢说,不管再长都总会说完的。
阎槐也绝对此刻的自己实在有些丢人,哭成这样抱着自己故意疏远了那么久的人,本来因为之前郑沉耀的进攻就滚烫无比,现在又增添了为自己尴尬的脸红。
虽然他现在的理智被冲击得所剩无几,但他还是在说一切的来龙去脉时隐去了‘鬼王’和郑沉耀生命与自己挂钩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说了多久,可能久到连晚饭都没时间吃了,阎槐只得急匆匆的去上课,毕竟郑沉耀的选修可以请假,他的必修就没那么好糊弄了。去上课的路上他都在感叹,就那么突如其来的被自己暗恋很久的人表白了,上个学期的自己还在为喜欢他这件事而苦恼,上个星期还在为自己伤害了他而愧疚,现在却在为那个表白而久久不能平复。
‘就跟个白痴一样。’阎槐这样评价自己。
郑沉耀现在还在宿舍里沉思,说实在的,他一直以为这学期阎槐躲着自己的原因是看出来自己喜欢他了,所以今天已经当成背水一战了,就连那段自己的优点归纳总结也是在以为阎槐不喜欢自己前提下最后的挣扎,没想到阎槐竟然一直苦恼的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伸手抚摸这肚子上的伤疤,他从来没讨厌过它,因为这也是自己的一部分,他也不觉得自己受伤是阎槐的错,虽然不能和其他人一样运动确实让人惋惜,但他现在也有更热爱的兴趣,他更是从来没想过要是自己没受伤会怎么样,在他从手术后醒来起,他就知道,自己就是受了很严重的伤,自己的身体需要变得更脆弱,但他也还是他,一切变了但又没变。
他从不考虑不存在的选项,也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他一直都只看到到阎槐的温柔,他的细腻,他的善良,和他那种易愧疚心理,虽然很可爱,但他还是不希望阎槐因为这些事难过。而且照阎槐所说,那他们很久之前认识起,他应该就是很喜欢阎槐的。
‘就算我当时知道发生的一切,也不会怪他吧……’
他想到这时脑海中复现出了先前阎槐羞到通红的脸,情不自禁笑了。
突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打了一个电话。
上完晚课回宿舍,夜晚的风吹动着阎槐的头发,春天的晚风也是满含凉意,经过两节课的洗礼,阎槐已经彻底恢复了,他问自己‘这样真的可以吗?’
突然被自己已经打算放弃的所暗恋之人那么真挚炽热的表白,然后又被他原谅,还跟他说了那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东西……
但是说实话,阎槐是高兴的,打心底的高兴,他真的没想到郑沉耀会向自己告白,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跟他说一切,今天下午发生的事简直就像梦一样,让现在被晚风吹醒的人感到后怕。
“阎哥,你是不是又绕回去了?”
阎槐一进宿舍,郑沉耀就探头笑着问。整的阎槐差点以为他会读心了,吓了一跳。
“如果你还放不下的话,就这周末去见一个人吧。”
“一个人?”阎槐一头雾水。
“他应该是除你之外,最惦记我那次受伤的人,我可能会撒什么善意的谎言,但他不会。”
……
其实当听到这个描述时,阎槐就猜到这次见的人是郑沉耀的家人,他一直把自己定义为‘加害者’,所以对这次见面多少有些畏惧,但他知道,他不能再逃避了。
阎槐早早来到了郑沉耀所说的饭店,绷直身体握住温热的杯子,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紧张,郑沉耀还因为‘当事人避闲’而没有来,更是让他的紧张翻了倍。
一个高挑的身影笔直走向了阎槐:“诶,已经是在等我了吗?”他说着看了眼时间,现在比约定时间还早了十分钟。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郑沉耀的哥哥郑阳生。”他有些不自然的笑着坐下。
眼前这个人咋一眼跟郑沉耀几乎是完全不同,如果是郑沉耀是个标准的阳光大帅哥,那他哥哥就属于偏内向的普通路人,整个人的气场都很弱,似乎是比较怕生,但仔细观察,他的五官和郑沉耀却有几分神似,努力看,还是认得出他们是兄弟。
郑阳生穿得与其说是休闲,其实更像‘匆忙’?
“抱歉,今天有些是耽误了一下。”他带着歉意的笑笑。
怎么说呢,感觉跟之前郑沉耀通电话的不是一个人啊,难不成他有两个哥哥?阎槐有些怀疑,不过因为对方也很紧张,所以他倒没之前那样紧张了。
“我是阎槐,嗯……”说完名字他就卡壳了:‘接下来说什么?我是你弟弟的男朋友?’
似乎是看出阎槐的犹豫,郑阳生道:“我听我弟说起过你,他当时在餐桌上说有喜欢的人了,吓了我们全家一跳,然后知道是他室友后,更是吓了一大跳。”他说着快乐的笑了起来。
阎槐没想到郑沉耀居然已经跟他家里人说了,而且吃饭时……那不是起码都在寒假了吗?
“你们不反对吗?”阎槐犹豫的问道。
“这倒没有,”他想了想说:“我们家也不算什么思想开放,只是爸妈都太溺爱他了,虽然我也没资格这么说。”
阎槐回想起了小时候的郑沉耀还很担心能不能跟自己的哥哥好好相处,听到他被家人们爱着,不由得心里暖暖的。
郑阳生回忆着:“他出生的时候还是独生子女政策,他算是超生的,所以他一直被寄养在爷爷奶奶家,那个时候爸妈生意刚起步,事情太多,我们都没回过几次老家,所以我和他基本没见过几次。”
“那个时候我对自己有个亲弟弟这个事还挺难理解的,毕竟我都十几岁了,还没见他几面呢!”说到这时他轻轻的笑了,但想到接下来的事却皱起了眉头:“我记得时候是我高一寒假,爸妈带我回老家过年,说着我弟弟已经读小学五年级了,让我好好跟他培养下感情……”
“我当时还没从叛逆期出来,就很讨厌那个我不认识的弟弟,他那个时候跟现在倒差不多,傻乎乎的感觉,可能是有些怕我,不敢靠我太近就躲在旁边看,现在想来我对他第一印象还不错吧。”
“然后,那个我现在都记忆犹新的事发生——”
“医院跟我们打来电话,说他正在急救室……我们家当时都不信,电话说了很久大人才信,到了医院医生说他肚子上有个大洞,一般情况是没救了的,但奇迹发生了,他活了下来,我们后来想弄清楚他受伤的原因但完全查不到,报警后就没了后文。”
“我那个活蹦乱跳的弟弟因为这个事在医院躺了三个月,出院后也再不能像之前那样了。”
阎槐专注的听着,手紧紧攥着衣角。
“我当时都记得家里沉重的气氛,爸妈更是把小耀从爷爷奶奶家接了回来,虽然他本人是反对的,但爸妈不敢再让他受伤了,我们都怕了。”
阎槐知道那次伤会给郑沉耀家庭带来打击,但当面听当事人说出来感受直观了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