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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力挽狂澜转战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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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莫离此时锋头正盛,我们应避其锋芒,为免无谓的牺牲,亦为了给他惧战的假象,这些城池,必须舍弃。以亭关为诱,调赵国、秦国兵马至此地,以合围之势,灭了他。”刑俊指着地图中各城池细细解说着,那份霸气雍荣的强悍气势令人折服,不止参与议政的望国三大三将军听得直点头,一副把刑俊当偶像崇拜的眼神,连赫连胜看着刑俊的眼中亦满是敬慕。
唯独我迟疑道:“虽有地利、战法辅助,可是,这样拼杀仍是伤亡太大。汾关一战,殷莫离的皇字旗修罗铁骑仅十万,却打败了屯兵六十万的四国联兵,如今,只赵、秦、望三国的兵力,怕是、、、、”
“你知道什么,有、、、、、、,难道箫国师有更好的办法,可以打败殷莫离?”赫连胜听到我这话,似很生气一般打断我的话。
望国三位将军亦附合道:“此计极好,并无不可取之处。”
“诸位将军,军事议政本就是集众家之言,取最有利之策,箫国师数度献策都能击败烈火强兵,汾关首战更是给了殷莫离人生第一场败仗,足见其优异的军事才能,说不得,他的计策更可行。”刑俊见众人皆不认同我,忙出言为我争取发言权。
说来也怪,刑俊只是个亡国太子,社会地位应是不高的,可他在这望国却受到了极尊贵的礼遇,连带着我也沾了光。至少,那赫连胜如今是再也没有用眼睛白的地方看我了。刚才听了刑俊的计策,我亦觉是条好计,只是,那计策虽好,却牺牲太大。
这两日来,殷莫离如个冤魂般在后面死追着我不放,大有不捉住我誓不罢手的势头。因我之故,望国在二日内已失了三座城池,屠城的噩运令望国各城池人心惶惶,惧于修罗杀神的残虐,人们皆无战心,弃城而逃,眼看着城池一座座空了,望国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
自责于望国这厄运是我招来的,殷莫离虽残虐,可也不是全无理智的,这般凶残的杀伐只为了吓得诸国不敢收留我,以这血腥悲惨的屠城手法来警示诸国,令他们再不敢提合纵联盟之事。
殷莫离定是恨不得生生活刮了我吧,将唾手可得的森国交给手下人,自己却心急火燎的赶来望国追杀我。可我对他的恨意,也不绝不会比他少。这些日子以来,我反复细看着望国地形图,连睡觉时想的都是如何才能出奇不意的给他致命一击,让他无法活着回烈火国。
昨日熬了一夜,倒真让我想到一条妙计,天亮时,我本想与刑俊先行合计一下,可谁想一早便让人叫到了议政厅。我这人说话直接,说那话时,我真没想过这样说,会伤刑俊的颜面,只想着以战情而论,我那方法会更有利。如今,听到赫连胜与众将军不悦的叫嚣声,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了这点,满含歉意的看向刑俊。
面对我的歉意,刑俊却是淡然一笑,以眼神示意,要我不必在意。我这才开口言道:“其实,以人力来拼,不如以大自然的力量来灭了他,那样,能具毁灭性!”
这里议政的只有六个人,除了我、刑俊、赫连胜及望国的三位上将军,他们都是信得过的人。我放心大胆地将自己的计策细细道来,听后,众人皆是惊叹不已,那三位上将军更是一副嘴也合不上的惊讶狂喜表情。而赫连胜的表现虽不止于失态,那眼神中的惊叹却也颇让我自傲的。此时的他,就像之前的莫宇扬,已为我的智谋所折服。
其实,我虽气恼赫连胜对我的莫名敌意,却更感激他于危时,亦没有将我送去烈火国,讨好殷莫离。想到殷莫离不久后的灭亡,我笑了,异常自信道:“殷莫离太在意胜败,为此,他誓要活捉我雪耻。却不只正是这份执着令他疯狂,失了往日的冷静,亦注定了他的失败。”
听了我这话,众人皆以赞赏的目光看向我,似看到不久后的胜利般,一个个欣喜开怀地大笑起来。
烈火国军营。
“赫连胜与森、赵、秦三国国主是至交好友,可是这次,他却舍下那三人,甚至是他的望国,只为了保住箫风清。这太不合理了,一个外人就算感情更深厚又如何能比自家江山更重要?沦落到这般田地,为何他还要力保之?”殷莫离以势如破竹之势攻破了望国一座又一座的城池,这些城池的城守们惧于他的残虐手段,皆是未做抵抗,在殷莫离的大军抵达之前,便弃城而逃。是以,殷莫离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便接收了这些空荡漾荡的城池。而这份顺利和赫连胜的反常却让他微皱起眉头,沉思起来。
“大帅,末将等已细细检查过,这荣城已是座空城,并无机关陷阱,据说箫风清等人只是往这城内经过,并没有停留,现下已往望国皇城赶路,看来是想屯集兵力死守皇城,等待共盟军的援军。”候征武冷笑着说出他的分析,言语间尽是轻视骄傲。
“可笑至极,四国联兵六十万之众都让我们皇字旗以十万兵力灭了,其他诸国早已吓得不敢签订同盟之约,他竟还想打这主意?哼,就看他望国皇城的城墙能有多坚固,总不会比汾关的城墙还坚硬吧?”方文竞冷笑起来。
“这三日我们已接受了望国近半国土,而这份成就甚至没有经过厮杀,便轻易得之,我还以为这些无用的望国人是放弃了抵抗,想认命地当亡国奴呢?看来,倒是小看了赫连胜!”冯必一亦开口嘲笑道,在他们的心里,早已认定了胜利,自然言语间满是轻敌之语。
“这是轻敌之计,定是有什么战术在前面等着本帅。赫连胜不是个胆小无用之人,箫风清亦是个用兵奇才,宁弃空城送予我,这明眼看我军是不费一兵一卒便得了数座城池,捡了个大便宜,可是,你们却没想到这情况于赫连胜而言亦是有利的吗?明知打不过,他自然不愿意让自家兵力徒增伤亡,这样做,可是为他日后与我决一死战保留了战斗力。战场上瞬息万变,你们随本帅征战我多年,更位列我国十大上将,如今,怎也轻率起来了。”殷莫离阴沉着脸说道,他的话令本已自满骄傲的三位上将军立马便噤若寒蝉,不敢再言。
殷莫离虽是如此言道,可是,他也没能想出箫风清这次是想到了什么计策。汾关首战的疯牛阵可是让他记忆深刻啊,“箫风清,本帅绝对不会再败于你之手。今次,定要活捉了你,一雪前耻。”
大雪连天,这厚雪积聚的道路上行的,正是望国的军队。收编了数座空城中的兵力,我们这队伍从最初的十万人增加到现在的三十万人,这三十万人一起银行向前,场面可是极为壮观啊!此时的我仍是箫风清的男装打扮,一副黄金面具遮住了我的真实容颜,看着那连天的美丽雪景,我却是没了以前打雪仗的兴致。这些天来几乎是整日的坐在马背上急行,坐得我全身酸痛。之前,与刑俊共乘一骑时,我还谨守着男女之防,不敢太靠近他,他亦是很君子的与我的身体保持一指宽距离。可是,他这习武之人能坚持着保持这种高难度的姿势,我这不会武功的却坚持不住。没坚持多久,我便在腰酸背痛和寒冷的双重折腾下弃械投降,无视众多同行的将士不解的目光,舒服地靠在刑俊胸前享受起他这人体靠背加电热椅来。
“殷莫离倒是个谨慎多疑之人,连日来的胜利没有冲昏他的头脑,倒让他看出不对劲来,今日他已下令军队放慢了行军速度。”赫连胜说着这话,便将刚刚从暗探那儿得来的纸条递给了刑俊。
我眼尖的注意到,赫连胜的眼儿似往我这边瞅了一下。可这几日我早已习惯了他们的暗暗瞅望,早将自己的脸皮练成了铜墙铁壁,才不管呢!可是,听他这样说,我立马便担忧起来,就怕让他看穿了我的计策,心里没底地回过头去看向刑俊,“看来,那死守皇城的计策,他并没有完全相信。怎么办,他会不会想到这计策?”
“他只是怀疑。他会想到那雪谷是对战之地,甚至会想到望国国主将以同归于尽的方式来与他对决,可他却绝对想不到这计策,更会因他所能想到的,而自动走进我们为他布好的陷井里。放心吧,再一日,便是他的死期。”刑俊说着这话时,是绝对的相信,那份自信淡定的风采令他更添了一丝迷人的魅力。虽然他的真容被毁了,可是,戴着这人皮面具,一样能见人啊!这些时日我们经历了很多,可说是同生死、共患难的交情,更因着他手腕上那条红绳,有时,我的心也慢慢动摇起来。
赵子建的脸,不再那般清淅的浮现在我的脑中,至于轩辕桀和唐少辅,这段时日,我更是一次也没有想起他们来。可是,要谈情也要等到危险过后啊,我目前最关心的仍是殷莫离的问题,不放心地问道:“真的?你确定?”这样一边赶路一边说话,刑俊人虽是在我身后,有时他的声音我却仍是听不清楚。为此,每次说话时,我都会将身体更靠近他一些。
“那是自然,”可我却不知道这全是刑俊使的小手段,你想啊,他一个会武功的人说出的话,哪会让我听不清楚,说到底也是想吃豆腐罢了。享受着我的亲昵靠近,刑俊坏心眼的将唇移到我的耳际,此时他的声音听来轻柔中更带着种情人间爱语呢喃的暧昧意味,听得我心跳加速,脸红不已。“若儿这战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加之那神乎其神的造桥方法,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如何能想得到?”
“也对啊,他就算看得出不对劲,可他也想不到那造桥的方法,这一次,定能灭了他。”我立马便羞红了脸,转移话题般喃喃自语着。反观刑俊却是泰然自若极了,仿佛我们是两夫妻,这样亲密很正常。
我想说他,可是,却是想不到该如何去说他。
我这人思想特传统,在现代时亦是谨守着男女之防,从不敢与男性打情骂俏,更遑论有亲昵的举动?想不到,来了古代,遇上这刑俊之后,却总是这样任他吃豆腐,这可有点不对劲啊!要说我爱的可是赵子建啊,就连唐少辅、轩辕桀在我心中的地位也应重过他,可是,面对他有意吃豆腐的行为,我却并不是那么抗拒,这不会是因着他手腕上那条与我相同的红绳吧?
也许,正是那条红绳子让我相信了他是我今生命定的恋人,是以,我才会这般放任他的亲密行为。哎,话说回来,在这隆冬时节,骑着马儿在路上狂奔,还真没几个人能捱得住。若不是靠着刑俊那暖暖的体温,说不得我早冻坏了。
“眼下对付殷莫离是当务之急,可不能在这时候分心。”我在心里以这个借口说服自己,想到刑俊人皮面具下那张变形的脸,心里一阵不忍。
细看着望国地形图,殷莫离那双邪美的眼中闪动着凌利锐光,冷笑道:“是这里吗?看来,赫连胜是想将我的大军引到这雪谷中,与我军来个共归于尽?哼,他就这般绝望?”
“有胆量如此做,这望国国主倒是条硬汉子。”身为殷莫离手下第一战将,方文竞亦是个有勇有谋之人,也曾于军事战役中给予殷莫离意见,听了殷莫离的见解,方文竞亦是认定了赫连胜抱定同归于尽的绝战。
“望国所有人都可以死,可是,箫风清却不能死在这里,本帅必要生擒之。”殷莫离的眼中满是兴奋嗜血之色,“方文竞、候征武,你们各带一路人马从这两条路绕过他们,必须快,要赶到他们前头到雪谷,本帅在后面跟着望国的军队,便可形成合围之势。这次,绝不能再让他逃了。”
“末将定不辱命。”两将立马领命而去。
“想死吗?本帅不准死,他就绝不能死。”残虐地看了眼外面这鹅毛大雪,殷莫离眼中满是嗜血的狂嚣之气,亦满带着既将得到胜利的喜悦,而这场战役能带给他的喜悦,更是远超以往的任何一场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