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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问情何处是归宿(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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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李景旭怨念太重,还是我的时运太低,他死去都一年了,我几乎每夜都会梦到李景旭,梦到他全身浴血的冲回皇城以命相换,含恨跳崖的情景。只是昨夜梦中的人还是李景旭,可那场景却变了,皇城断崖变成了洮县一线牵对面的悬崖。梦中,我们被那束红光牵连着,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上天是想告诉我,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是那死去的李景旭?那不是明摆着告诉我,今生,我注定只能孤独终老啦?
更让我惊愕加毛骨悚然的是,这条我从来没见过的红绳,我很怀疑它是怎么缠到我手腕上的?
“是谁想的恶作剧?不像,洮县的人不会这样整人,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莫不是,天上的神仙知道我假借他们的名义胡编了这个神话故事,这才将这红绳弄到我手腕上,来给我示警?若是这样的话,那,这连环画还是撤了的好。”我在心里不断设想着昨夜那怪异之事,亦不时心慌加害怕地看向手腕间那根红绳。真有种冲动想解开这条红绳,却害怕明早一醒,看到它又牢牢的绑在我手上,那可真更惊悚了。心里那不安犹疑就这么折腾着我,让我心绪不宁的。
本来吧,我编了这个神话故事,心里还挺乐,挺得意的。这是我画的第一本连环画,经过无数次的修改,历时一个月终于将它画了出来,对它的问世我可是万分期待呢!
故事里,我将这一线牵的红光说得神乎其神,将它说成是月老那姻缘镜里透射出来的,能祝福人们姻缘的光。强调了一个理念,那就是说,被这束红光连接的人会成为恩爱夫妻,永世不离。当初会这样画,也是想制造出这种浓厚的神话色彩,吸引人们来观光。可想不到,我这瞎编的故事才刚画完,就遇上这怪事,吓得我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想什么呢,怎么这副表情!”何孝贤见我一个人愣在一边,时而担忧,时而害怕的,立马便来到我身边问道。
“没什么,我在想,这连环画,还是,别出了吧!”我犹疑着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若这红绳无缘无故套在我手腕上是上天对我的警示,那我可真是不能不理会啊!左思右想,还是不要将这连环画销售出去的好。
“为什么?”何孝贤听了我的想法,语气有些急迫起来。
“你看,这东西我明明没有的,昨夜画好那连环画,便神迹般出现在我手腕上,说不定这是上天对我的警示,让我打消这假借神谕的行为。”我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何孝贤竟笑了起来,
“若惜,我记得你说过,当你见到那束红光时脑中便想到了‘一世姻缘一线牵’这句话,说不得那才是神谕。而这无故出现在你手上的红线,正是上天对你参透神谕给的奖励,赐你一段美好姻缘。”
“你又知道?”
“凡事别总往坏处想,多往好的方面想想,自己也能活得开心些。天上的神仙都是慈悲为怀的,怎么会来惩罚你这种喜欢帮助人的好心人呢?若真是警告你,会用这方法吗?想通这一点,红绳出现在你手腕上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你心里也应该有个底了。”
听了何孝贤这话,我心里暗自思量着:“也对啊,种善因得善果,我这出发点也是为了救助这些贫苦的洮县百姓啊!而且,这道红光出现得这么神奇莫测,还奇迹般让我立马浮现那句‘一世姻缘一线牵’的话,说不得真是神谕。这样的话,我将这画出来,也不算是瞎编乱造,亵渎神灵啊!只是,不知这红线的另一头,上天为我安排了何人?”我想到那日在一线牵无缘一见的黑衣人,那束红光出现时,他就在我身后,想必红线是将我们连在了一起。这样看来,他便是上天为我安排的另一半。只是,我却不知道他倒底是何人,茫茫人海,我该如何寻他?罢了,是我的就跑不掉,说不得我也不必寻他,他自会跑来见我。想到这儿,我的目光条件反射般落在那总是站在何孝贤身后的黑衣男人身上。
昨夜何孝贤已告知了我,这人名叫刑俊,何孝贤遇上他时,正是他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之时。因感激何孝贤对他有救命大恩,刑俊自愿留在何孝贤身边当护卫,可是,对自己的身世来历却是不愿提及。
今日再见刑俊,我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他这身形极为眼熟,在那儿见过呢?这刑俊长相俊帅,只是那一身冷厉气势让人不敢靠近。这么强悍、不容忽视的气势,给我的感觉和当年的李景旭好像,不同的是刑俊阴冷了些,孤僻了些,比当时风光无限的李景旭更落魄了不知N多倍。
思绪一转,我忽地发现到,这人的身形竟和李景旭很相似。而昨夜我在梦中梦到李景旭与我一起被那红光照耀的情景,令我心里犯疑,“该不会是?他根本就没死吧?”想到这儿,我越想就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一个这么厉害的风云人物,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电影上不也是这么演的吗?跳崖的都不会死,就算他伤得多重,中毒多深,总会在那万丈悬崖底下找到一线生机。然后,因祸得福,不仅武功更上一层楼,还有可能会得到宝藏之类的好东西。
于是,我惊疑不定地看向刑俊,这张脸和李景旭一点也不像,可是,这是在古代,这里有种特产叫易容术。刑俊这人的身份成谜,连何孝贤也不知道他的来历。而且,刑俊的气势和身材跟李景旭极像。就凭这两点,我有理由怀疑刑俊便是李景旭易容假扮的。
只是,我却没有勇气去证实这个猜想。刑俊若真是李景旭易容假扮的,那他来这儿的目的便是为了我。不论他对我是爱是恨,我都没可能接受他。以前被他禁锢时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消除,我还是很害怕他的接近。我真心希望李景旭没有死,那样的话,我这辈子就不必背负那份害死他的愧疚感,终生不能安枕。毕竟,当年他是为了救我,才让自己从万万人之上的尊贵跌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每忆及皇城政变那日,他为了救我甘愿以命相换的毅然赴死,站在断崖边长鸣悲啸时的凄凉落魄,决然跳下断崖时的豪迈悲壮,都令我心生愧疚。他身上的奇毒,可是我下的啊!
“这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若惜,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们是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何孝贤看着我的眼中,有着担忧。
“嗯,我会的,我们,是朋友。”我感动地说话都有些哽咽了。
连环画《一线牵》在何氏、林氏的全国各家店铺内出售,一问世便受到人们的追捧,三千本连环画在一日内被抢购一空,出现了严重的供不应求局面。得到这消息,我们又在洮县的印刷厂加印了五千本。
这连环画的销售为洮县赚进第一桶金,人们看着那四车纸竟换来了一车真金白银,种了一辈子地,他们还真没见过这么多黄金呢!一个个都感动地哭了,更甚者来有人仰天哭叫着:“天啊,我们洮县,有救了。”
“咱们终于能过好日子啦!”
“咱再也不用挨饿了。”
此时,人们看向我时,眼里满是敬意和感激之情。
“国师大人,您救了咱洮县所有人,救了咱们所有人啊!”那曾暗地里说我坏话,看不起我的洮县各村村长们此时已满面愧色地对着我跪下了。
他们这样这般行事,慌得我忙上前去扶,“别这样,快别这样,我如何受得起啊!”
“咱们以前、、、、唉,从今以后,咱都听国师大人的,您说啥,咱都照着做,绝不含糊。”
“对,都听您的,您怎么说,咱就怎么做。”众人应声着。
看着他们这副死心塌地跟着我闯的忠心样,我可真是得意开心极了,想当初他们对我可是一万个不认同啊!如今,我的成绩出来了,他们对我,也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啦!
我心里明白,光凭这几家印刷厂是无法令洮县摆脱贫困的,必须将一线牵这个旅游品牌打响,那样,才能让洮县真正摆脱贫困。
连环画的畅销激起了我更大的创业激情,我豪气干云地指着那一车黄金道:“这一车黄金只是一个开始,以后,我们洮县会赚取更多的财富。洮县,再不会是旭日王朝最贫困的县城。我们,要将它建设成旭日王朝,乃至这世上最富有的城镇。你们,有这个信心吗?”
“有!”听了我这话,所有洮县的人都异口同声地大声应着。
“好,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这就绝不会是个空话。”我笑了,看着所有人脸上都满是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心中那份激动久久无法平息。
看到了真金白银,人们的工作激情提升了,之后加印的那五千本《一线牵》看来更加精致了些,看着他们这样努力工作,我很开心。这《一线牵》是我画的第一本连环画,修改了无数次,耗时一个月方才完成,可说是我的呕心沥血之作。人们这般追捧它,我自然开心。为了更好的宣传一线牵,我和何孝贤想到将这《一线牵》的故事交给福临园的临雪大家,请他将这连环画的内容改编成戏剧,在全国巡回演出。而得到剧本的条件是,福临园这场戏的首场演出必须定在洮县。
边塞之地,唐少辅看着手中那本《一线牵》的连环画,满是赞赏:“惜儿的想像力真是太丰富了,竟能想到这一招。”想到之前商秋云在信中提及,林若惜画了《一线牵》这本连环画后,手腕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条红绳。唐少辅眼中满是深情爱意,“看了这书,连我也忍不住想带着惜儿去一线牵游玩一番。那故事中的红线定会出现在我们手中,惜儿!”
皇城,看了手中这本连环画,轩辕桀的眼中有着冷意。之前林若惜与一身份不明的黑衣男子被一线牵的红光连接着,这事轩辕桀的侍卫们早已告知了他。当时,轩辕桀就觉着这事透着奇异,如今看了若惜画的这本《一线牵》,故事中将那道红光描述成月老姻缘镜中的姻缘线,这道姻缘线只出现在有缘成为一世夫妻的两人手上。
“朕是天子,是神灵护佑之人,就是真有神谕,也定会为朕重新谕示。”轩辕桀冷声说着这话,眼中满是绝不放弃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