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的情难自控》祁七北

26、第 26 章

　　周海抬头望着从机场通道出来的两人，有些愣神。不是，李源啥时候又和蒋澄整到一块了？
　　这人都能说走就走，蒋澄为啥就不给她一点骨头吃呢？

　　“愣着干啥呢？”李源在周海眼前晃了晃：“不会是被我美到呆住了吧？”

　　周海早已习惯了她的厚颜无耻，但习惯和无语是两码事：“蒋澄姐，你也是去伍肆吗？”

　　“是啊，”蒋澄看了眼没了昨晚阴郁反而嘻嘻哈哈的李源，意有所指地补充道：“你们两个人我不太放心。”

　　三人在天黑之际，驶入伍肆的大门，李源一心二用：“一会下车后喝点热水，会好一些。”

　　蒋澄闭着眼睛在后座上没啥力气的“嗯”了声，她上回来这里还是三年前的事，那段应了‘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不是路的路，不仅没有变得更加平坦反而是越发坑坑洼洼。

　　她不敢相信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在先发展先铺路的口号中，华夏大地上还存在着如此无法入眼，让人心悸的道路。
　　脑海里不断浮现模糊但是淳朴善良的身影、笑脸，蒋澄苍白的脸微动：“李源。”

　　“嗯，”准备下车的李源一愣，通过中控台回头望她：“怎么了？还是不舒服的话先在车上待一会，一会我在来找你。”
　　之前第一次来也不见这么虚啊，怎么就这么突然呢？难道是因为太久不动，今天又赶了一天的路才这样？
　　那还是太弱了，回去后一定要好好锻炼才行！

　　蒋澄看那张自己跑进来的笑脸：“没事了，你先去忙吧。”

　　李源犹豫了两秒：“行，那你先在车上待一会，饿了就自己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晚一些我再给你做好吃的。”

　　李源走后，蒋澄在车上平复了一下心情，下车，倚在车门上看天边的红霞，美丽的风景尽在眼中说的就是此情此景了吧。

　　李源放轻脚步，和蒋澄并排倚在车上：“喝点吧。”
　　蒋澄接过那杯带着温度的浓牛奶：“解决了吗？”

　　“没有，”李源望着远处，转着手腕上的手表：“阿澄，你说为什么老天爷总是要我们经历这么多磨难呢？”

　　蒋澄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杯子：“也许是为了告诉我们答案本身并不是答案，不再让自己困住自己，面对现实，珍惜所有！”

　　蒋澄见她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怎么了？”
　　李源笑笑：“在想我的阿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哲学文艺了？”
　　蒋澄揉她有些长但却因不常打理而有些打结却别有一番风味的头发：“头发这么长还不剪是想留长发了吗？”

　　李源任她在自己的头上捣乱：“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别想扯开话题啊！”
　　“嗯，”蒋澄将阵地转换至她胶原蛋白满满的脸蛋上：“你也别想扯开话题！”
　　李源嘟着嘴，低声道：“那也得分先来后到吧，明明是我先问的。”

　　蒋澄轻笑，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嗯，此情此景有感而发的，满意了吗？”
　　李源望进那双无论过了多久还是会让她心动的眼睛：“你不是想看我留长发的样子嘛，但是因为没有人监督只能留成这种类似中长发狼尾了。”
　　此情此景要是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两人恰到好处的氛围。

　　教学楼三楼走廊护栏上，周海点了支烟，在烟雾中开口：“看见了没？你俩在这伤春悲秋，人家在那你侬我侬。”
　　周潮看不得他这样，拿过他手里轻轻夹着的烟：“她三年没开荤了，这也正常。反倒是你，没想到也有被甩的一天啊！”

　　在两人互戳的声音中，小雅看着手心里的银色项链，轻声开口：“你们说什么才是爱呢？”
　　两人停下打闹，周潮望着她张嘴合嘴，愣是半天也没蹦出一个字，他只是单相思不是吊死在一棵树上。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态度也是一种答案，”周海摸了摸他的寸头：“阿雅，别留在原地。”
　　小雅笑了笑，很久以前他们都是喊她阿雅的，季佩走了之后，他们短短几个小时内就改了口。

　　小雅望着广场上还在亲吻的恋人，很久以前她也有过这么一段甜蜜的恋爱，甜到连味觉都出现了问题，苦也成了甜的。
　　小雅看了眼手里的项链，手心朝下，项链稳稳的悬在空中，从前终究是从前，今后就只看今后吧。

　　周潮看了眼撇下他俩的小雅，砸砸舌：“我以为她要扔了那条项链……”
　　周海再一次摸了摸自己的寸头：“季佩早已占满了她的心，她又怎么把自己的心扔掉呢！”

　　李源看红润的嘴唇，紧绷了三年的身心终于得以放松，她抵住蒋澄的额头：“阿澄，曾经我是真不理解阿雅的苦等，周潮的念念不忘，可如今我好像全明白了。”
　　蒋澄轻轻地合上双眼：“嗯……我可以再次鼓起勇气，可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我明白，所以今后我会寸步不离的粘着你的。”

　　姗姗来迟的周潮望着桌上，色难入眼，味一般般的菜品，啧声道：“蒋澄姐在就是好，平日里我们可是吃不到李源这混蛋亲自做的菜啊！”

　　蒋澄从厨房端着菜出来，闻言笑笑：“这可不是你们沾我的光，是我沾了你们的光。”
　　这么说也没错，但准确的说，这餐饭还是主要为蒋澄和小雅做的。

　　小雅叼着根棒棒糖压轴出场时，正好赶李源端着最后一个汤上桌，李源瞥她：“再来慢点，你就可以吃冷饭了。”
　　小雅施然然地坐下，完全看不出早些时在教学楼走廊护栏上的伤感：“啧，你的手艺退步了呀！”
　　李源在做饭方面绝对是天赋型选手，这种惨不忍睹的卖相还是第一次吧。

　　李源给蒋澄盛了一碗汤：“爱吃不吃。”
　　桌上的菜都是些家常菜，好吃就得了，还挑什么卖相啊？
　　要想卖相好也简单，现在打个‘飞的’回去有的是任你挑。

　　小雅一面慢条斯理地犒劳自己的五脏六腑，一面观察体贴细致入微的李源：“我还是想去参加婚礼。”
　　她无视掉三双震惊的双眸：“我就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好的话我就放心了，不好的话……”

　　周海放下筷子，打断她：“不好的话，你想怎么样？带她走？她会和你走吗？”
　　小雅还没来得及开口，周潮就出声道：“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和阿雅走，你又不是她，你知道个屁！”
　　“我知道个屁，”周潮将周海从椅子上提溜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难道就看着你们俩栽在那俩混蛋身上？”

　　李源看了蒋澄一眼起身拉开两人：“你俩行了啊！闹那么大动静，是想让白老头过来？”
　　两人闻言都挺了下来，只是谁也不甘示弱地瞪着对方。

　　白老头就是伍肆的校长，近两年他身体越发不好，是时候该退休了，他们也劝过他很多次，可老头就是不愿意走，非要留在这。
　　双方只能各退一步，他们给孤家寡人的白老头请了护工，白老头还挂名校长只是不在授课。

　　至于为什么说动静太大会招来白老头呢？
　　那是因为白老头就住在伍肆的教职工宿舍里边，而专门留给几人的房子就在白老头对门。

　　当事人之一——小雅，把戏看过瘾了才慢悠悠地张嘴，只不过是往嘴里放了条又酥又香的香炸泥鳅。

　　李源也不管这两个正处于‘一点就炸’状态的二货，坐回蒋澄旁边安静地吃了一餐五人在场，两人唱戏，三人就戏吃饭的晚餐。

　　饭后，李源和蒋澄在厨房里洗碗，那三人早已不知道又跑哪去了：“有没有觉得他们挺神经的。”
　　蒋澄认真想了下：“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会觉得你们都应该要去医院挂个号。”

　　李源勾起嘴角：“这说得还是太委婉了。”
　　现实很狗血也很直接，它从来不知道委婉两字怎么写。

　　四人围坐在小资的露天咖啡店的木色桌子边，不得不说，在凉风以及头顶上不断舞动的树枝的烘托下，此景确实配得上小资两字。
　　李源嫌弃地将手边的咖啡杯往赵锋那边推了推，倒不是她不想喝这杯香气扑鼻的咖啡，只是她不想喝溶解了鸟粪的咖啡。

　　赵锋翘着二郎腿，带着满脸的笑意抿着咖啡：“看来你今天的缘分不错啊！”
　　这话谁说李源都信，从赵锋滂臭的嘴里说出来她就不信了：“行了，赶紧说吧。”

　　说完赶紧走，她可不想等下一阵风在吹来的时候，一些不好的物体要是落在杯里还好，要是落在她身上。
　　哼，那她一定会揍赵锋一顿的，谁让这地方是他选的。

　　赵锋轻笑吐出一个残忍的事实。
　　直到赵锋买单离开，他们四个还和木头似的愣在座位上，什么叫‘池清’隔壁的隔壁的书店是季佩开的？
　　什么叫做季佩要和‘池清’对面竞争酒吧的老王结婚了？

　　合着他们一直要找的人其实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要和跟自己不对付的混蛋结婚了？
　　而这混蛋还是周潮十年如一日的暗恋对象！

　　妈的，这是哪个鬼才想出来的比狗血还狗血的剧情！

　　“后来，阿雅去了那家书店，那家店的老板确实是季佩，”李源将手上剥好的橘子递给蒋澄：“那家店开了很久，只比民宿晚一两年。”
　　但是因为没有需要也没有冲突，他们路过就只是路过，却不曾想原来故事的主人公之一，一直就在身边。

　　蒋澄第一次无语到家，他们共同生活在指甲盖那么大点的地方这么多年，竟然都没发现，对方就在自己身边。
　　蠢也不是这么蠢的吧！
　　“后来呢？”

　　李源也知道这事就挺没道理的：“后来，有一次就遇到了老王和季佩一块出门。”
　　“老王就说他们要结婚了，给了好几张请帖，还让我们别弄丢了。”

　　李源见蒋澄的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摸了摸鼻尖：“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明明这么多年都没遇到过，一知道她在哪了，就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