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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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且无聊的开学考经过三天终于结束了，陈唯唯抱着一大盒炸串犒劳自己一下，边吃边往家走。
钥匙拧开门，陈唯唯狂放地把脚上的鞋用力甩出去又踩上拖鞋，一手捏着炸串盒子一手把门一扯，关门声的存在感十分强烈。她惬意地准备陷进沙发大吃特吃，却在刚走出玄关处0.01秒时看见她的亲妈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李敏香拧着眉看着她手里的一大盒东西：“少吃点油炸的。”
“哦，”陈唯唯满是不舍地放下手里的串，“怎么下班这么早？”害得我少有的自由时间都被压榨了。
“有个会议取消了。”
“嗯。”陈唯唯脚趾缓慢地抠着地板。她家二老平时工作忙起来人影都看不到，所以除了学习很少沟通什么别的东西。
“考完了？”回归重点。果然啊，陈唯唯暗想，却还轻松了点：这才正常。
“考完了。”她松开脚。
“考的怎么样？”李敏香的目光有些热切。
“还行吧。”陈唯唯抬起头。
李敏香显然对这个回答不大满意，又开始了说了无数遍的话：“你给我记住了，你是这个班中考成绩第一。”
“嗯。”陈唯唯的脚，又紧了起来。
陈唯唯扒在黑板旁的墙边反复确认，自己的确只考了第二。旁边挤满了的新同学们都惊讶于这个沙雕竟然是个隐藏大佬，纷纷表示祝贺。她叹了口气挤出人群又回到座位。
许独压根没去看成绩，手放在抽屉下面打着游戏，一片岁月静好与世无争。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陈唯唯生无可恋地看了他一眼，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不至于是第一吧？
乐妍看完分挤回座位，拍拍陈唯唯：“可以啊你。”
陈唯唯挤出一个略显生硬的微笑。
乐妍坐下来，瞥了眼捏着手机激战的许独：“这位睡神了不得，第一名说的。”
“？”陈唯唯天灵盖都要顶出去了。
“倒数第一。”乐妍赶快停止卖关子把话说完，阻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我刚才就随便瞟了一眼，他的化学竟然只有42！”乐妍的嘴圆成O形。
这回陈唯唯的天灵盖真的不保了，因为她清楚地记得许独的化学试卷只填了选择：“化学选择题，是42分吧。”
“嗯哼？”乐妍不太懂她问这个干什么。
“他只涂了选择题。”
“我焯？！”乐妍没忍住提高了分贝，许独刚好赢完一局，淡淡看过来。
“小点声吧你，”陈唯唯把食指架在乐妍嘴边，回想起前几天捶人的许独，“别被人打了。”
乐妍看了看许独的头发和张扬的穿着，沉默着点点头：神，是惹不起的。
林梓右一个人正无聊，听到乐妍那声我焯，凑过来试图加入群聊。陈唯唯看他挺老实的样子，便把控分的睡神许大佬简略说了下。
林?资深鞋狗?梓右表情认真地说：“睡不睡神我不知道，我只看见许独三天的鞋加起来超两万了。”
乐妍再次没控制住分贝。
“许老板！”林梓右说完就朝许独喊了声。
许独放下手机抬起头，略带疑惑地看着他。
“一起上厕所啊？”
许独摇摇头。
乐妍和林梓右一个初中的，本来就认识，轻蔑地笑了笑：“说不定是怕你自卑。”
林梓右朝她竖了个中指。
晚自习下陈唯唯带着复杂的心情出了校门，大家基本都住在Y中附近的小区，不过乐妍和陈唯唯是相反的方向。陈唯唯背着书包独自往前走，平时的精神小妹此时垂着头融在夜色里，衬得身影越发娇小。
许独玩着手机慢吞吞往前走，屏幕光打在前面一个小影子上，见她径直经过巷子都不带拐进去的，挑了挑眉，把手机揣进裤袋大步跟上去。
陈唯唯平时看上去活蹦乱跳的，其实胆子比大家以为的小不少。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迈着对外宣称两米八的腿也走得飞快。
腿长的差异仍旧是硬伤，许独没几秒就赶上了：“今天怎么不买炸串了？”
陈唯唯兴致不高，干脆用李敏香的话噎他：“对身体不好。”
许独毫不遮掩地轻笑出声，陈唯唯仗着夜色放肆地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继续往前走。
“今天怎么回事？”但凡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陈唯唯不对劲了，许独突然善心大发想关心一下这个可怜巴巴的同桌。
“没考好呗。”在许独面前又没必要维持什么形象，陈唯唯直说了。
“一个开学考，至于？”许独觉得有点好笑。
“我妈觉得至于。”陈唯唯倒也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能和许独在这谈心。
“这样啊，”许独若有所思，“像我爸妈从来不会在意我的成绩。”
陈唯唯突然有些羡慕荣获了倒一的许独同学。看他还挺认真，她便也放慢脚步。两个人前后脚走着，细长的影子笼罩住陈唯唯的。
“考了第几？”许独挺好奇她的考差是第几名，尽管他连自己的排名还不知道。
“第二。”陈唯唯不假思索，又想起许独的排名，忽而又觉得这句有些不太合适。
许独被气笑了：“合着你搁这凡尔赛呢？”
“没有。”陈唯唯就知道又是这样的结果。
“嗯，我相信你，没有。”许独听得出语气真假，停下来看着她的后脑勺。
陈唯唯很是意外，没再往前走，转过身：“那你接受能力还挺强。”
陈唯唯早就习惯在自己考得让二老不满意时偶尔会找到一个人，起初愿意倾听那么几句，却又在知晓她的真实成绩后用凡尔赛概括住她，便也从不抱什么希望。
“除了学习我大概都能帮上忙，”许独没跟她客气，“回去把你妈哄好了好好认个错，月考争取第一，她要是揍你了来我家我妈肯定会欢迎你，门牌号□□找我要。”
“安排得这么明白啊。”陈唯唯歪头思考了两秒，回家的路好像没那么难走了。
许独薅狗一样把她的头托正：“只有你父母觉得你考得不好，你道歉的时候就当练习练习演技没必要愧疚。”他抬起头又添了一句：“我们都觉得你很厉害，对吧小卷王？”
其实其他人怎么想许独压根没怎么在意，先把人哄好再说。一高一矮继续往前走，气氛比几分钟前暖和不少。
走到陈唯唯家单元的入口，她拢了拢书包带回头朝许独招手，脚步逐渐回归了日常的一蹦一跳。许独看她上楼了也没再等，掏出手机往家走。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