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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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我应该多买几件衣服才是。
每周六我和老爸都要找找脏衣服一块洗，我的衣服还好，至少没有老爸身上明显鱼腥味的沙色风衣那么难洗。
他一周至少有两三天是要入水的，当初我第一次知道他入水时，我沿着路上水渍的痕迹来到了我家的门口，当时我还以为家里有什么异形生物，吓得我跑到侦探社，结果闹了个大乌龙，老爸还笑了我好些天，现在想想我也真是蠢透了。
他那风衣，不仅有鹤见川河里的水草，还有细小的沙砾紧贴着，幸好布料不太吸水，拧起来也方便，不然我定要抗议。
有时风衣会有弹口，有被利器拉开的裂口，甚至是被烧伤的痕迹，这时候我都放弃了，直接裹起来扔进垃圾桶里，然后买新的。
今天就是我们一家买新衣服的日子。
在商场里老爸就显现了他女人缘的一面，女服务员在老爸面前络绎不绝，但她们的热情总是在老爸的一句“请问愿意陪我殉情吗”给浇灭了。
老爸双手插着兜，一脸可惜的对我抱怨，“为什么没有愿意陪我殉情的女性呢？明明我那么绅士有礼了。”
“…绅士有礼跟殉情没关系，还有咱俩是为了买衣服的，老爸你身上是唯一一件干净的，不要再弄脏了。”
老爸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了，他低头看我，问：“要不要牵手？”问完他把在我一侧的手从兜里出来，就差主动牵我的手了。
我一阵嫌弃，我多大了还要牵手，“不要了，我又不是小学生了，放心吧我不会迷路的。”
老爸眨眨眼，有些失望道：“孩子大了就不可爱了，明明小时候去商场你都一直牵爸爸的手，走哪跟哪，乖的不得了。”
“那都是过去了，我都要长大了，哪能还需要牵手防迷路啊？”
他哼了一声，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看起来还耿耿于怀，让我对老爸的小心眼又多了一层认知。
果不其然，在我挑衣服挑花眼的时候，老爸就突然不见了。可能是我一转头，他又找到了新的搭讪对象，又或许遇见了什么目标人物来不及找我。我不慌，因为钱包在我这里，无论他在不在我都能顾好自己。
我倒是很少穿裙子，但我心血来潮，买一两件也是可以的，我手上的荷叶边白色连衣裙我就很喜欢，可惜的是，它好贵。如果冲动买下它至少要吃一星期泡面。
正当我纠结是果断买下还是攒攒钱下次再买时，我身后传来了成熟男性的声音，“真是好看的裙子啊。”
那声音不远，就在我身后，是对我说的。但也不近，幸好未在我耳边，否则我定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转头望去，入目的是一件白色长袍，从脖颈到了膝盖，在还未完全脱离盛夏炎热的九月，与其他人相比，未免格格不入。
年龄与福泽社长相仿，但气质全然不同，他微笑的神态像个正摇着尾巴的狡猾狐狸。
不像是个逛商场的人，可偏偏他的双手提着一堆购物袋。
“啊，抱歉吓到你了。”眼前男人看到我转头看他笑的更开心了，弯腰说着，“小姐挑的裙子很漂亮哦，胸口的蝴蝶结和裙边的蕾丝是这条裙子的点睛之笔呢。”
是因为家里有女孩子所以对裙子有点品味吗？我低头看裙子，问他：“叔叔你是要买吗？”
他道：“不哦，我已经买好了，因为院里孩子很多，总不能一直穿旧衣服啊…我这记性，忘了自我介绍了。”他紫红色眸子流光暗转，“我叫森鸥外，是一名孤儿院的院长。”
……
……
太宰治再次进到商场，不到一会儿就找到了小葵，以往他不见了的时候她都会自己结账回家了，这次她倒是待在座位上，等他回来。
他轻轻走到她面前，歪头问道：“小葵，买好新衣服了吗？”
小葵点头，“买好了，买了一个裙子还有三个衬衫。”
太宰治点头，边走边问道：“那是遇见什么人了吗？”这么萎靡不振，可跟刚进商场时的状态不一样啊。
小葵面上不显，但手指微微弯曲了一下，随后又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她有点焦躁不安。但太宰治没点出来，只是等着她的回答。
“遇到了一个大叔，”太宰葵漫不经心地说：“他说他是孤儿院院长，还夸我眼光好，选裙子的品味跟他很像。然后等我要结账的时候服务员姐姐说那个大叔帮我付完款了。”
一瞬间，太宰治就知道是谁了，那个萝莉控大叔可千万不要看上小葵，否则让他养老的地方都没有！他的脸差点绷不住，但在女儿面前还是留有一丝颜面的，“哇，小葵不要跟陌生人讲话啊。大人的世界是肮脏的，他铁定是要拐走你然后再把你卖掉！”
小葵翻了个白眼，“拜托老爸，我真的不是小学生了，怎么说也是有智商的，我这不就是害怕他可能趁我独自一人绑架我所以才一直等你的吗？”她还嘟囔着，“早知道有人付款我就多买点衣服好了。”
噗，太宰治终究没忍住。本想吓唬吓唬她的，没想到她本来就害怕了，还怕的不敢独自回家，在这乖乖等他，真是太可爱了。
既然如此，太宰治转了转眼睛，笑着再问了一次，“那要不要牵手？”
他的小女儿这回倒是没拒绝，“要！”
他的手掌包裹着小葵的左手，他看向购物袋，“哇哦～看来是大手笔呢，小葵看来很喜欢这个裙子啊，回家穿给爸爸看好不好～”
小葵哆嗦了一下，道：“不行！”
“哎！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啦，到时候我想穿就让你看好了。”
“…好吧，一会去吃咖喱吧。去吃织田作的特辣咖喱！！”
“老爸你吃不了辣啦。”
……
……
傍晚，森鸥外给那些正生长期的孩子们发完新衣服后，一脸满足的坐在办公室上，那神情，可比他遇见萝莉形态的爱丽丝还要让人恶寒。
成年形态的爱丽丝做到他身边，问：“怎么了？林太郎，从商场回来就这个样子，可不要跟我说你遇见了特别可爱的女孩哦，我会报警的。”
“岂止是遇见特别可爱的女孩呢，”森鸥外双手托腮，身后的背景冒出一堆小花花，“小葵可真是个乖巧的孩子，不仅会回答问题，还很有礼貌…难以想象太宰君他竟然教出来这样的女儿。”
爱丽丝惊地手中的杯子都要摔地上了，“哈…？林太郎，你竟然能见到她，太宰没把你剁成肉酱？”说完还惊奇的扫了他几圈。
“在太宰君面前我倒是不敢询问他的女儿的，所以我是偷偷看她的。”森鸥外厚脸皮的说道，“我趁他巡视商场的时候跟小葵说了说话，小葵可真聪明啊，不仅没被我套话，还分析出了我是她父亲的熟人呢。”
“您认识我父亲吗？”眼前扎着马尾辫的初中生在他快要准备离开时突然问他，森鸥外眨眼，他回忆了一下与她交流的对话，想着应该没有漏洞才对，笑问：“哎呀，小姐发现了吗？本来不想让你知晓的，但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太宰葵和森鸥外对视，那相同的鸢眸在注视久了以后就有种在跟太宰治对视的感觉。
“就像现在这样，”她道，“你看着我眼睛的时候，神情就有了变化，这个变化不是对我产生的，而是对与拥有相同眼睛的另一个人产生的。您不仅认识我父亲，还与他交情不浅。”
小看她了，森鸥外叹息，又或者他在孤儿院时间过久，让他的表情管理能力变差了，才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都能看得出来。
爱丽丝撇撇嘴，“啧啧啧，不愧是他女儿，太宰他教其他人教的那么严格，对自己女儿倒是宽松许多。”
“那是因为小葵可比他的学生聪明许多，”森鸥外说：“但过度的早慧对孩童没多少好处。从这次商场看她的心境来分析，她估计到现在都以为自己是个普通人吧。”
也是，从太宰治的智商上比较，即便太宰葵再聪明，在她真正成长之前，她估计都无法摆脱她父亲的羽翼之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