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务人》飞跃海洋

104、探监

　　几天后，张勇来到监狱探监。
　　哐礑一声，一扇铁门缓缓打开，一名狱警带着来探监的张勇走了进来，来到探监室，狱警用手指了指贴窗口的椅子，示意张勇坐下等待一下。就转身退出了探监室。
　　没过多久只见高杰穿着蓝白条纹的囚服从里面的另一扇门缓慢走出来，坐在张勇的对面，两人相视而坐。
　　许久后高杰皱着眉说：“没想到你还会来看我？”
　　张勇微笑回答：“这有什么想不到的。”
　　“你怎么样，最近在忙什么呢？”高杰问。
　　张勇尴尬的挤出一个笑容，“最近找了一份送快递的工作，以后想好好工作，再也不想碰网贷信用卡了。”
　　“干快递，那也不错啊。”
　　张勇顿了顿说：“是啊，现在只想好好做事，重头再来。你呢？这里的生活还习惯吗？”
　　高杰皱着眉头说道：“还好吧，刚开始到这里还不习惯，后来慢慢就习惯了。”
　　张勇接着说：“那天在你家的事，希望你能理解，不要怪我。”
　　“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过去就让他过去吧。”高杰笑道。
　　张勇愤慨的说道：“我也是欠了很多债务实在无法上岸，才和郑民想到假自杀骗取他老板熊彪一笔赔偿金的，真没想到会导致你们利用租房和凶宅来骗钱。”
　　高杰苦笑了一声，“我进来也想了很多，确实是我们自己鬼迷心窍，做了错事，我们也认了。再说，我们也有我们的约定。”
　　张勇用手拨了拨头发，“那天和向秋楠还有她几个同事在你家，我当时真怕你跟警察说出我的事，我站在那里吓出了一身冷汗，当时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我却觉得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高杰笑着说道：“幸好你那天晚上够机灵，要不然我一定会跟警察说出你们的事，把你一起带走，毕竟你为他们做了证。哎！其实我就挺好奇的，能说说你是怎么办到吗？”
　　张勇低下头微笑了一下说道：“当时被他们几个抓住，拉进房间里，一开始他们以为我是变态，后来从向秋楠的口中我得知，她已经察觉你们利用房子出租，再利用隔壁凶宅骗取租金的事了。
　　“我一开始不承认，想找机会让他们放过我，但那根本就不可能，他们几个人轮流逼问我，还说要报警，我想着估计要完蛋了，这事如果出了纰漏，让郑民的老板熊彪知道我是假死的话，他老板那种人肯定不会放过我和郑民。”
　　“要是只把钱赔回去还好，就怕赔了钱也是非死即残。所以我就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在说的时候我就在想办法，看能不能金蝉脱壳。”
　　“我当时注意到向秋楠的两个男同事坐在沙发上，离我距离有几米远，视线也没注意在我身上，向秋楠坐在斜对面的餐桌旁看着我，时不时的转过头跟她同事说几句话，还有一个女同事一直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也没一直注意我。”
　　“这其中我一直在想办法，好在总算想到了办法，反正死马也当活马医，我找了个机会把手机偷偷拿出来放在桌下，因为不能用面容识别解锁，我就用数字盲操解锁，但解锁了几次都不对，还好最后解开了手机密码，手机终于被打开了，我在假装低头咳嗽了几下，迅速翻开电话本找到郑民的电话播了过去。”
　　“拨通后我还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看到郑民接了电话，听见喂喂的声音，然后我迅速把音量关小了一点，一直用冒着汗的手拿着手机，好让郑民听到我们的对话，后面我就正常回答他们的话，跟他们交流，他们也没有起任何疑心。”
　　高杰看着张勇问道：“你当时就那么有信心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能听天由命了吧，要是郑民聪明的话能听懂我和向秋楠他们的对话，就会明白我已经被抓到了，也知道他该怎么做。反之，如果郑民没有做出任何补救，到时你们肯定会把我和郑民做的假死局抖出来，你们会想着要被抓就一起被抓，你出卖我们你们也别想好过。”张勇解释道。
　　高杰笑着了一下：“呵呵，还真了解我，不过幸好，那郑民还算聪明，他听完你们的对话就知道租房诈骗的事情暴露了，向秋楠他们就是专门来查清租房凶宅这个事的，所以就赶紧找到我来协商解决方案了。”
　　张勇：“是的，他们是有备而来，但那天你们来办退房手续时我也是才知道这向秋楠原来是帮他哥哥查你们。”
　　“是的，当时我听到她说是那研究生的妹妹也很吃惊。”
　　“当时你和金晶知道你们来办退房手续会被抓走吗？”
　　“我们是有心理准备才上楼的。”
　　“那你们还来？”
　　“不来能怎么办，跑路吗？”
　　“你当时就没有一点想跑的想法吗？”张勇问道。
　　高杰回答道：“也有想过，但能往哪跑呢？跑出去以后都不回上海了吗？我的父母、亲人全在这，逃亡的日子难道能好过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再说我们做的事，也总得有个交代，毕竟是我们鬼迷心窍做错了事，那就得承担后果。”
　　“也是的，跑是最愚蠢的行为。”张勇说道。
　　“我现在只想出来了好好做人，从头再来吧。”说完高杰笑了两声，“说起来郑民那天还挺搞笑的呢！”
　　张勇惊讶的看着高杰问道：“怎么呢？”
　　高杰回忆起那天的情景：“那天早上，我和金晶坐车去到小区，准备给向秋楠办退房手续的，就在车停在小区门口，我们下车后，一个人叫住了我们。我回头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原来是郑民躲在小区门口的斜对面二三十米的位置看到了高杰和金晶，看着他们下了车，一个健步冲上去，把正准备进小区的两人给拦住了。
　　高杰和金晶被郑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高杰打量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不久便认出郑民来，“原来是你，你在这干嘛？”
　　郑民神色紧张的喘了口气，急促的说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金晶用质疑的眼神看着郑民问道：“你到底是谁啊？看着怎么这么眼熟，突然一下跳出来，还以为遇到绑架了呢。”说完翻了个白眼。
　　高杰回过头对金晶说：“这就是催收公司和张勇一起做假自杀的郑民，那天我们在KTV看到的人就是他。”
　　金晶惊讶的回答：“哦，原来是你啊。”
　　高杰疑惑的问：“出什么事了？”
　　郑民喘着气说道：“我昨天晚上给你.....给你打那么多电话怎么不接？”
　　高杰冷笑了一声，“哦，昨天晚上是你打的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垃圾广告的电话呢？所以就没接，我又没存你的电话。”
　　“推销广告有晚上12点打的吗？”郑民喘着粗气说道。
　　金晶在旁边会过神来，“也是哦，哪有推销广告电话晚上12点打电话的。”说完哈哈笑了两声。
　　“你们还笑得出来？张勇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你可别想给我们来什么歪招，我们可不像你老板那么傻。”高杰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道。
　　“昨天晚上，张勇在你家房子门口装鬼吓唬里面的租户，结果人被他们逮住了，他们事先有防备。”
　　高杰冷笑了两声，“别开玩笑了，昨天晚上张勇给我打了电话的，说已经吓唬完了，一切正常，直接回家睡觉了。”
　　“哎？我就说你不正常，肯定又想的什么歪点子糊弄我们？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金晶说道。
　　郑民无可奈何地解释道：“我说的是真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还骗你干嘛？骗你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