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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少年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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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冷得像冰的声音让嚣张的老太监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寒颤。
司徒长安银白色的眼睛里,渗透进了丝丝血色,一抹疯狂擦过眼角眉梢,冷艳的面容上,笑靥如花。
“你笑什么!”老太监被司徒长安笑得有些不安,又是一鞭子抽下去。
咳出一口鲜血,司徒长安在抬眸是看见一个人影,收敛了笑容,勾勾嘴角,声音轻微,但却清晰:“周斐。”
周斐高傲地扬起下巴:“安王爷,那奴才侍奉得可还舒坦?”
司徒长安眯了眯眼睛:“宝贝,别作死。”
“臭小子!刚到这里一天就装不下去了?不是温文尔雅吗?不是彬彬有礼吗?还说跟祭司教的左令没有关系,你们两个!一样的恶心!”周斐厌恶的撇撇嘴。
司徒长安邪气的笑着,再不见往日的纯真清澈,就连一丝丝的影子也没有,“我可从来不会对一条疯狗温和的说话。”
“你!”周斐差点被气死“你说谁是疯狗!”
司徒长安戏谑的笑了,笑的意有所指,“打!给我往死里打!我就不信了,一个从小被宠着惯着的王爷能多有骨气!”周斐双眼血红,那种歇斯底里的仇恨让司徒长安有些困惑,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周斐产生如此之深的仇恨?
浑身是难以忍受的刺痛,伤口火辣辣的疼,那身衣服几乎被鲜血湿透,眼前一阵阵发黑,灭顶的眩晕感让
司徒长安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他感受到自己躺在又硬又冷的床上,好像有一只手在给自己拭去额头上的冷汗,他想睁开眼睛看看,但一阵阵的晕眩又让他不得不闭着眼睛乖乖的躺着。
那种很不安的感觉充斥着司徒长安的整颗心脏,似乎有什么被他刻意淡忘的往事正尖叫着想要被想起……
记忆里那只潮湿冰冷的手,那像看着死人一样的眼神,那刻骨铭心的疼痛和恐惧……
徘徊在崩溃的边缘,司徒长安猛的睁开眼睛,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伏在床边,沾满鲜血的手给他擦着冷汗。“你是?”司徒长安的声音很是沙哑,但仍旧很好听。
女子疯癫的笑着:“我啊呵呵呵……我怎么知道……哈哈……不过啊……小家伙你带到我面前的时候真是可怕啊哈哈哈……”
“宁妃?”试探着问道。
“什么?!”女子仿佛被戳中的要害,尖叫起来“谁是宁妃?!我不是!我不是!不是我!不是我啊!皇上!不是我……”
司徒长安听着她胡言乱语了很久,渐渐困倦,也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司徒长安知道祭在自己的身边,祭纤细柔嫩的指腹擦过司徒长安因疼痛而锁紧的眉头,看着司徒长安额角的冷汗滴滴滑落,祭心疼极了,猩红着双眼问:“哥,今晚我去弄死他。”
司徒长安摇摇头,眯起眼睛,声音温柔的可怕:“不用,我亲自去。”
祭不明显的打了个寒颤,长安哥眯起眼睛的时候最可怕了,那意味着将有人要遭殃了呐,长安哥可是很厉害的,诶呀呀,要有热闹看了……
祭不自觉的靠近了些:“可是长安哥还有伤。”
“无所谓的。”司徒长安轻蔑的笑了一下“不过是个残废。”
“只是缺了一条不走路的腿而已,长安哥为什么要说他是残废啊?唔,不过,他好像不能干坏坏的事情了……”祭歪着头,一副'我很纯洁我真的很纯洁'的乖宝宝的样子。
司徒长安哽了一下,竟无言以对,身为哥哥他要担当起责任,未成年人开车是不对的,不对的……
“他…”司徒长安一本正经的无言以对。
祭眉眼舒展的笑了,完全没有刚才的纯洁样子,捏了捏自家哥哥的耳垂。
老太监此刻正搂着一眉清目秀的妙龄少女,那般猥琐的眼神让少女很不舒服,她是被父亲卖给某位脑残老太监的,她不愿这样,但她也无能为力。
不过是一位柔弱女子,草芥般无能,无奈,没有归属…
她叫蔺亦墨,曾是蔺家的大小姐,蔺家没落后,她居然被一个死太监娶了?!
如今,真是当朝者猖狂,布衣者惊惶……
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
谁能救救我啊,
给我一点希望,
哪怕只有一点点,
哪怕只是即将熄灭的火苗,
也没关系。
夜及央。
甚至没来得及睁开眼睛,
甚至喉咙还没冲出惊呼,
甚至意识还停留在梦里,
甚至手臂还搂着美人腰。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