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10 ...
-
展示顺序是抽签决定的，简宜他们组抽到第二位，在上场之前需要在会客室等候。
这次一共有五家公司参与竞争，有老对手，也有新晋之秀，客气地社交一番，各自抱团分散坐在会客室里面。
最终结果会在当场公布，也增添了现场紧张的气氛。
简宜总算在开始前见到了这位风风火火的陆总监，是位气场极强的女性，脸上写满了年少气盛，她勾着唇跟所有公司代表一一打招呼，非常公式化地说了一系列感谢的场面话，就“咔哒咔哒”踩着高跟进了会议室。
简宜收回视线，静静思考了半晌，果断地拍了拍袁辉的肩膀让他将幻灯片的方案细节改掉，增加了与索方原本路线不同的活动想法。
袁辉疑惑地看她，碍于当场的竞争对手不好公然发问，只能低头删改，小声问：“这样行吗？”
简宜知道他的意有所指，盯着电脑屏幕点点头：“可以，这样更好。”
她回忆起刚才那陆总监的穿衣打扮，虽然安分地穿了套装，但却是鲜艳张扬的橙色，一出现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她的脸上还挂着掩不住的傲气，与索方一向沉稳传统的风格完全不搭，现在看来，虽然这总监年纪轻轻，还是空降，但指不定就是索方用来开拓革新的一把利刃，说不定这次的联名合作就是由她牵头促成的。
老翟这只老狐狸，还说什么无论多久都会等她接手，估计是给自己画了个大饼，里面也不知道有多少弯弯绕绕。
简宜也不想理会客户内部的争斗，只是翟鸿量这做法不厚道，日后与索方的合作也要慎重考虑。她心下权衡思量着，让袁辉和高高再看一遍幻灯片，很快就到他们展示的时间。
前面公司的成员表情莫测，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情况。
简宜深吸一口气，跟自己组员对了对视线，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整个展示过程很顺利，偶尔被甲方爸爸打断提问，也能灵活应对回答，看出来对方的人对这个方案很满意，但简宜心中仍一片忐忑，坐在正中的陆总监表情一直不变，冷淡地盯着幻灯片，有时低头看一看公司的资料，也没有出言提问，但就是无法忽视。
她摸不准这个陆总监的态度，但展示已经结束，只能微微弯腰点头示意，领着袁辉和高高走会议室。
刚出会议室，高高就长舒了一口气，往后看了看在门口的秘书，拽着袁辉小声吐槽：“我感觉刚才又回到了我来公司面试的时候，前面坐一排人听着自己自我介绍，也太窒息了……”
袁辉看了她一眼，哼哼了几声：“那你还是见识太少，以前简姐刚带我们的时候，除了接部长分派的企划案以外，还经常跑客户找合作呢，那时候也像这样，我们就是砧板上被人挑挑拣拣的货物。”
高高一脸星星眼盯着简宜：“虽然知道简姐无所不能，但是简姐也太强了吧！！”
简宜无奈地摆摆手：“行了，想去透透气的可以去个洗手间，不然就跟着我回去等着。”
只是刚踏进会议室，立即就享受到全场的注视礼，但碍于情面，各家公司哪怕蠢蠢欲动也不敢主动上前询问情况，瞄了好几眼后又收回视线。
简宜打开手机查看消息，他们组临时被改时间和突然冒出几个竞争对手的事情早在公司穿了个遍，连领导也跑来询问情况，她大致地跟他说了下情况，让他放心。她也顺便摸了下鱼，跟成边琳发信息说了下今天的展示，还夹杂了点腻人的表情。
情话实在说不出，只能用表情包代替。
成边琳可能在忙，没有回复。
一家家公司进去又出来，将近中午的时间总算结束了所有的展示，陆总监从会议室走出来，再次与各家公司客套了一番，接着便干脆利落地公布结果。
“我们创意部综合各家的优秀方案，最终认为鲲鹏传媒的方案与我们的理念更为契合，感谢各位今天的参与。”说着，陆总监径直走向简宜，伸出手：“简小姐，合作愉快。”
简宜悬着的心思终于落了下来，她勾唇扬起一个得体的笑容，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合作愉快。”
“也到中午了，不如我们一起吃个午餐，聊一聊合作事宜？”陆总监微微侧头，盛情邀请。与刚才一副高冷傲慢的模样不同，此时的笑容多了些真诚。
简宜：“乐意至极。”
午餐的地点是附近颇负盛名的饭店，连工作日的午餐时间也是熙熙攘攘，索方早就预订了房间和菜式，只是刚坐下，马上就有人来上菜。
“今天简组长真让人佩服，脚上受伤还亲自上阵，但不得不说你们的方案诚意十足，如果不是公平起见，我当场就想直接跟你签约。”陆总监笑意盈盈望向简宜，伸手转着圆盘，将刚上的蜜汁叉烧送到简宜一行人面前，“试试看，这道蜜汁叉烧是这里的招牌菜式。”
简宜夹了一块，嘴上谦虚地回答：“我们鲲鹏对每个企划都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做的，当然这次索方的联名活动实在让我们很感兴趣，我们组内的小姑娘都特别喜欢联名的IP呢。”
陆总监挑了挑眉：“哦？看来这次合作算是找对人了？”
简宜：“还是那句合作愉快，陆总监。”
一顿饭局吃得主客尽兴，交谈下来才发现她们两个的观点兴趣颇多重合，聊起天非常投机。陆总监直接就加上简宜的微信，对待她的态度也从方才的客气变得更为熟稔，离开饭店的时候还直接“简姐简姐”地喊。
陆总监原名为陆羽童，原本简宜还想公事公办喊她“陆总监”，却被她大手一挥，豪爽地说：“直接喊我小陆吧，我比你还小呢，老是陆总监地喊，显得怪老气的。”
简宜也头一次见到这么不拘小节的客户，推脱了几次无果后，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喊了。她也挺欣赏陆羽童，志趣相投的客户可不多，只是刚说了个开头便知道她的意思，后期的沟通交流可就省心多了。
饭后，简宜直接跟组员们打了车回公司，她让袁辉把拟定的合同拿去法务让他们过一遍，确定没问题，才跟部长那边打招呼安排签约事宜。
群组内早已翻了天，一听说在五家公司之中脱颖而出，甚至索方的创意总监也很喜欢自家的方案时，信息就一条接一条，都在商量今晚的聚餐去哪里吃，平时午休时间都是各自小憩，但今天连觉都不睡了，都在闹腾。
简宜想了想，也发了一条：“今天中午定好聚餐地点，我去订位，下午开个会，大致跟你们讲一下今天跟索方交流的事宜，我们的方案也有调整的地方，如果法务部那边觉得合同没问题的话，就会在这两天签约，工作量就会多起来，做好心理准备。”
她的话仿佛是在深海中抛下个炸弹，无声但威力极大，众人兴致勃勃的讨论戛然而止，沉默了几分钟，终于有人出来惨兮兮地回复：“简姐，就不能让我们开心完这个中午吗？[嚎啕大哭.jpg]”
“行了，你们继续讨论，今天下午上班前给我个答案。”发完，简宜直接切出群组的聊天界面，便看到成边琳在十一点的时候给她发的信息。
成边琳：“今天上午有点忙，一直没看手机，结果怎么样？吃饭了吗？能坐着就坐着，别走动这么多，小心你的脚。”
像老妈子般关心的口吻让简宜失笑，以前说话言简意赅，怎么到现在越来越唠叨了呢？她的指尖迅速在屏幕上滑动点击，一一回答了成边琳的问题，末了还发了个可怜兮兮的“求饶”表情，跟她说了今晚聚餐的事情，不能去找她吃饭了。
成边琳大概也正拿着手机，立即回复她：“没关系，今晚聚餐结束之后我去接你吧，看看你的脚。”
简宜舔舔唇：“只是看我的脚？”
成边琳：“也想看看你。”
成边琳：“我有点想你了。”
成边琳：“真的好奇怪，以前也没有这么黏糊的。”
成边琳：“这是不是就是情侣之间的日常？”
简宜猝不及防地被呛了呛，逗她只是临时起意，没想到被直率地反撩回来，或许她就不知道自己的话撩人于无形之间？
简宜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复，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删删减减之后，留下一段：“如果我说是的话，那你觉得你喜欢上我了吗？我说的是那种情侣之间的喜欢。”
不能怂！
简宜给自己打气，闭着眼睛按了发送，迅速锁了屏幕将手机塞进包里，扭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连手心都在冒冷汗。她暗暗自嘲，刚才竞争一个年度大项目也没有现在紧张，都确定关系了，而且这才刚谈上，来日方长，还纠结这一个答案吗？
她可能是贪得无厌吧，原本以为成边琳接受自己的感情，并答应跟自己试试看，已经是圆满了，但没想到才过了一两天，她又开始不安分了，心底执着于她对自己的感情，她希望成边琳喜欢上的是作为女朋友的自己，而不是好朋友的自己。
良久，当她已经平复好情绪时，终于从包里重新拿出手机。
弹出的通知里静静地躺着一条成边琳发来的信息，发送时间是五分钟前。
“我不确定。”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