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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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然是南方人，来到北京后很不适应，一到冬天就更难受。她不会用炉子也吃不惯面食，但为了程远她毫无怨言地接受了一切。她学着烙饼，学着生煤球炉子…
程远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心疼她，晚上他抱着她：“凌然，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像公主一样的生活，你相信我。”凌然总是靠在他怀里，柔柔地说：“程远，我很好真的很好，只要在你身边，我就觉得自己像个公主，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有时她会说：“远，我好想给你生个孩子，就要个男孩好了，长得像你。”
那时的程远经常痛恨自己的无能，他娶了她却没能像他当初承诺的那样给她最好的生活，她虽然不说，但程远知道她每天有多无聊，在这里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而他面对这一切的时候，总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程远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彻底改变了他的一生。
结婚快一年的时候，凌然怀孕了，这个孩子完全不在程远的计划之内，他不想要，按他的想法，以他们目前的状况再养个孩子太难了。可看着凌然高兴的样子，不要孩子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那天晚上，程远失眠了，他躺在床上看着熟睡的凌然，又扫了一眼他们的家。
低矮的房间，破旧的顶棚,老式的木板床，这还是结婚时父亲帮他借来的房子，搂住凌然，一滴泪从他的脸上滑过,落在凌然的额头。
程远知道学校里要分房子了，以他的资历分到的可能性不大，他还想试试，他不想让他的妻儿窝在那个小平房里。他去找了老校长，老校长很是为难，程远是他最得意的学生，特批一下也不是不行，可这样一来势必有人会揪住这个问题不放，老校长考虑再三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分给程远和别人合住的两居室里的一间小屋，客厅两家共同使用。
程远兴奋不已，以他的情况能和别人合住已经不错了，他一回家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凌然，凌然也高兴得不得了，小俩口想着怎样布置他们的小家。但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当你想的太好的时候就会向着坏的方向发展。就在程远沉浸的即将搬迁的喜悦中，老校长把他找去，委婉的表示原来分给他的房子不能给他了，接着又说了一大堆的困难，诸如：来自领导的压力、群众的意见云云。
程远以前就听说有为分房子找领导吵架的、也有拿着菜刀去找领导拚命的，前一阵学校里也有风言风语，更有人提出分房不公。
这时程远才知道，那矛头是指向他的，同时也是指向老校长的。他没说什么,老校长已经很照顾他了，他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他没有回家，他不知道怎么跟凌然说，他找到了在中专时最好的同学一起去喝酒。正所谓酒入愁肠，他喝醉了拉着同学说了很久。那个同学拍着他的肩膀说：“哥们儿，跟着我出来干吧！照这么下去，等你儿子娶媳妇了也轮不上你一套房。”
程远的那个同学在毕业时不满意学校分配的工作，没去单位报到，而是自己从南方批发一些服装到北京来卖，几年下来也赚了不少钱。
房子没了着落，自己一个中专老师，收入也不高，孩子生下来也是受罪。程远动了离开的心思，可凌然正在怀孕，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提出辞职呢？尤其是，如果他离开就要交一大笔违约金，程远犹豫了。
凌然看出程远有心事，而且从他醉酒回来后就再也没提过房子的事，凌然也猜出个大概，她知道程远心里不好受，就不再说这个事儿。
一个多月以后，程远那个同学再次来访，他对程远说：“我不敢说我做的是什么大事业，但至少我能让我的家人过上富裕一点的生活，他们跟着我不用太吃苦。程远我知道你的能力，你只是没有机会而已，你脑子活，文化水平也高，如果你和我一起干，公司肯定不止是现在这个规模。”见程远不说话，他又说：“我知道你的顾虑，你老婆正在怀孕，按理说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怂恿你出来，可话说回来了，你出来不也是为了她吗？” 程远沉默了。
这些天凌然见程远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问他：“远，你是不是还在为房子的事情不开心啊！没关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怎样都好。”程远心里一酸，他暗暗下了一个决心，于是他把自己打算和同学一起做生意的计划告诉了凌然，他做好了被凌然反对的准备。没想到，凌然听完后想了一会说：“远，你想干就去干吧！你不用想太多，不管怎么说我还有个工作，就算困难也只是暂时的，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会成功的，以后我们母子俩还要靠你养活呢！所以，你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哦。”
程远了这话，一把把凌然搂进怀里，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他程远何德何能，居然能娶到这么温柔、贤慧而善解人意的妻子。
程远辞职后，憋着一股劲的折腾，他把凌然送到母亲家，请母亲帮着照顾，凌然开始不同意，可她有孕在身自己一个人生活的确的诸多不便，也就勉强同意了。
程远很忙，在他创业的日子他们能够见面的机会都屈指可数，每次程远回到家里，看着凌然憔悴的面容，他心里都说不出的难受。别人怀孕都是越来越胖，而凌然却在渐渐消瘦，每次问她，她都说：“远，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程远心想，他欠凌然的只怕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那是他们的孩子出生前一个月，程远为了一个批文请某部委的官员吃饭喝多了，在饭桌上晕倒了。他只记得他陪着喝完酒后，就出溜到了桌子底下当时就被送进了医院，所幸的是他们得到了那个宝贵的批文。
等他在医院醒来，父亲坐在他的床边告诉他，他昨天晚上已经当爸爸了，不过孩子早产了，凌然听说他被送进医院，马上跑到医院来看他，下公共汽车的时候一脚踏空，从车上摔了下来，动了胎气孩子早产了。程远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父亲按住他：“别着急，她们娘俩儿已经没事了。你的情况也不太好，你这次是又急又累犯了心脏病了。”
程远惊喜交加：“娘俩儿，这么说凌然生了个女儿，太好了，我这就去看她。”
“ 你要是还心疼她，就把你自己的身体养好，要不是为了你，她会早产吗？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运，能娶到凌然这么好的老婆．
两天以后，程远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女儿，他给她取名笑笑。
然后，程远去看了凌然，因为是剖腹产，凌然只能在床上躺着，看到程远她向他伸出手去，程远快步上前握住了凌然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吻了一下：“老婆，辛苦你了。”凌然用另外一只手摸着程远的脸：“你瘦了，远。”程远把凌然的手握得更紧了，两个人就这么对望着。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