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光》撕碎的歌

7、同学聚会

　　“有想你”
　　“你在哪啊，旁边怎么还有呼噜声，你不会藏男人在寝室了吧”

　　姜染看了眼旁边熟睡的大妈说道：“别瞎猜，我在去宣延的车上”
　　“你去宣延干嘛？”

　　“小学同学聚会呗”

　　“嘶”许星然嚼着什么东西说话有些不清晰：“你不是和那帮人不来往了么，他们找你干嘛”

　　“他们不知道从哪整的我手机号，打电话叫我过去”
　　姜染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时间10:45。

　　许星然岔开了这个话题：“我明天就回去了”
　　“你回来这么早干嘛”
　　“这不怕你一个人在寝室无聊么”
　　“那我谢谢你呗”
　　“不客气～”

　　“宣延的收拾收拾东西，快到站了”
　　这时，乘务员的喊话声让姜染旁边的大妈惊醒了。
　　“小姑娘让让呗，我拿东西”

　　姜染起身站在过道上：“好了，不说了我到了宣延了，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火车随之停了下来，因为惯性姜染差点没站稳。

　　下车后她随便找了个出租车去了酒店。

　　姜染回拨了那个电话号。
　　“我到了”
　　“等我下去接你”
　　“嗯”
　　电话挂断后，姜染隐约听到头顶有骂人的声音
　　“郑广章你是狗么？你抢我手机干嘛！”

　　她抬头望了望，酒店楼层不高，一共三层，声音好像是从二楼传来的。

　　不久一个男生从酒店走出向她招了招手，男生灰色短袖，上面印着一串字母，肤色不黑也不白。
　　“姜染”
　　男生向姜染跑去：“几年没见又漂亮了”
　　姜染望着男生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

　　“我是郑广章啊，才几年就不认识我了”男生嗤笑伸手想敲姜染的头，却被姜染躲开了，无奈只能尴尬的收回手。
　　“变样了，认不太出来”
　　“没事没事，进去吧，大家都等着呢”
　　似乎是感觉到了姜染刻意远离自己，郑广章识趣的离远了些。

　　推开门的一瞬间就看到了五颜六色发色的男生女生，浓浓的烟草味充斥在屋里，姜染皱了皱眉，扫视一圈。
　　这个饭局大概有十几个人，姜染一眼就看到了靠窗坐在角落的程湘怡，风吹动窗帘，一直往她脸上飘。
　　一个女生看见姜染后胳膊搭在靠椅上，有些阴阳怪气：“哎呦，你可真好意思，让我们等你那么久”

　　“刚到我就赶过来了，再说了，我求你等我了？”

　　姜染听声音认出了这就是刚才在楼下听到的声音的主人，她看都没看她径直走到程湘怡旁边，把窗帘拽到风吹不到地方，坐了下来。

　　“我说你什么意思啊？”那女生不悦起来。
　　姜染不理她，场面立刻僵了下来，一旁偏胖的程航劝起架来：“别吵别吵，我发现咱们小学的女生都变漂亮了哈”

　　“这不都学会化妆了么，你说是不是呀孙悦～”

　　众人望向孙悦，她雾蓝色的短发，小脸上画了一个与年纪不符的妆容，纤细又长的眉毛微微皱起。

　　“李橙橙，你怎么老拆我台啊”

　　郑广章坐到离姜染比较近的位置上听着他们聊天，举动很小，却还是让眼尖的同学发现了。

　　“啧啧啧，郑广章你还喜欢姜染呢”
　　“……”

　　嘘声一片。

　　被点到名的姜染并没有在意，而郑广章的脸有些泛红，反驳道：“别乱讲”

　　“哎，你们现在都在哪上学啊”田晓峰吃着菜好奇的看向众人

　　“我不上了，在网吧当网管呢，现在后悔死了”程航先开了口。

　　“是呗，初二辍学，当时觉得上学不是唯一出路，现在工作一年了，真怀念啊”田晓峰叹了口气：“郑哥你干嘛呢”
　　“我在技校呢”

　　“哈哈，咋的在蓝翔技校学挖掘机啊”田晓峰一个玩笑逗乐了一桌子人。

　　其中不知谁调侃了一句：“我们的大班长还上学么，没经历什么校园暴力吧”

　　“……”

　　“姜染？叫你呢，怎么不理人啊”

　　一旁和程湘怡聊的正嗨的姜染，被叫到名，抬起头来。
　　“什么？”
　　“……”
　　刘悦本来想调侃姜染结果人家压根没听清，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我说你还上学么，有没有经历校园暴力啊，要是被欺负可一定要和我们说啊”

　　她故意加重了校园暴力这几个字。
　　“……”
　　见没回应，刘悦继续说了下去：“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要是你被欺负可一定要和我说啊”

　　郑广章听到刘悦的话本想让她闭嘴，没想到姜染回了话。
　　“你还上学么？”

　　“我不上了”
　　“你画那么浓的妆，穿那么低俗的衣服，是坐台的么？”

　　“？？？”

　　场上气氛有些微妙，有看笑话的，也有部分人愣住了。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如果坐台的时候被人上了，一定要和我们说啊”

　　小学的软柿子怎么还学会怼人了？
　　刘悦恼了，气的有些发抖，但是话题是她挑起来的，只好作罢。

　　话题不欢而散，一桌人边吃边聊，有说有笑，倒是姜染很反感这些不良少年少女，问到自己时才会说上几句。

　　散局时，走了一些赶车的人。
　　郑广章看到姜染也要走瞳孔暗了几分。

　　“姜染，你也走啊”

　　“嗯，六点有趟车”

　　“好吧，要不要我们送送你”

　　刘悦立刻反驳：“要送你送，我们去ktv等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去车站就行”

　　程湘怡本想走，却被刘悦拉了回来：“好不容易聚一聚走什么啊，你家不是这的么？”
　　程湘怡低头不语，姜染听到对话回头看了看程湘怡，怕她被欺负于是决定坐晚上11点的车回去。

　　几人去了ktv。

　　起初，每个人都玩的很开心，唱歌，开玩笑，旋酒。
　　除了郑广章总是和姜染搭话以外。

　　“你现在学习成绩是不是也很好啊”
　　“嗯”

　　“你点歌么？”
　　“我不会唱歌”

　　“你会喝酒么？”
　　“不会”

　　“……”

　　或许是觉得太无聊，几人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第一轮猜拳田晓峰输了。
　　“大冒险吧”
　　郑广章作为出题人，显得有些兴奋：“你去亲刘悦一口”
　　一旁的刘悦表情变得有些难以形容。
　　“我喝酒”
　　郑广章当机立断：“不行，第一局不能喝酒，你就说能不能玩的起吧”
　　“……郑广章你行，等你输的，我玩死你”

　　田晓峰走到刘悦面前，没有顾及小姑娘满脸的抗拒，小啄了一下刘悦的脸就回到了座位上，留下一直用纸蹭着脸的刘悦。
　　何婷轻飘飘的嘲笑声传来：“别擦了，粉都擦掉了”
　　“滚滚滚”

　　就这样几人玩到了晚上。

　　“郑广章你输了”田晓峰一下子蹦了起来，这是一晚上以来郑广章输的第一次。
　　“真心话”
　　“你为什么不选大冒险？？”
　　“我就不”
　　“…真行”田晓峰对眼前有些欠的郑广章翻了个白眼：“你喜欢谁”
　　“姜染”
　　郑广章像是早就预料到了田晓峰会问这个问题只是抓了抓耳朵就脱口而出。
　　刘悦看了看有说有笑的姜染和程湘怡像是有些生气：“姜染你俩玩不玩”
　　“不玩”
　　似乎是觉得和他们玩这种游戏肯定没什么好事，所以一开始姜染就没参与这场游戏。

　　“程湘怡你玩”
　　“可是…”
　　“可是什么啊，快快快”
　　姜染皱了皱眉：“程湘怡不想玩你强迫人家干嘛”
　　刘悦故作疑惑问向程湘怡：“我强迫你了？”
　　“没，没有”

　　“别整太过分的题目啊”姜染看着性格胆怯的程湘怡既生气又担心。

　　“我赌程湘怡坚持不到第一局”刘悦对着程湘怡笑道。
　　不出她所料，程湘怡加入的第一局，她就输了。

　　“你去隔壁随便抓一个人表白”

　　“我喝酒吧…”

　　程湘怡从没喝过酒刚喝一小口就险些吐出来：“玩完这把我不想玩了”
　　“不行，就我们几个玩多没意思”
　　姜染狠了狠心拿过程湘怡手里的酒一口喝完，酒划过喉咙进到胃里，她没喝过酒，幸亏酒精度数并不高。

　　“我玩，把她换下来”

　　刘悦一听立马答应下来。

　　姜染运气也不错很少会输，每次输就选真心话，让刘悦钻不到空子。
　　刘悦输的每一局也学姜染选真心话。

　　姜染：“你看过几部电视剧？不可以说不记得了”
　　“……”
　　姜染：“你看过几部动画片？不可以说不记得了”
　　“……”
　　姜染：“你看过几部电影啊？不可以说不记得了”
　　“……”

　　刘悦输的每一局，姜染出的问题都让她回答不出来。
　　终于，刘悦忍不住了，大叫道：“你这都什么破问题，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真心话大冒险没有规定过题目吧”姜染一副嫌弃的表情：“你不会玩不起吧”
　　“……”

　　最终田晓峰和郑广章还好，只是刘悦，姜染，何婷喝的有点多。
　　姜染虽说选真心话，可是有些问题是刘悦问的，只能用尖酸刻薄来形容，姜染懒得答，也不能回答。

　　几人玩了最后一局。

　　“姜染！你输了”
　　姜染脑子一抽，选了大冒险。
　　“啊哈哈哈，让我歹到机会了吧”
　　刘悦喝的最多，但是也不忘落井下石：“你去，你去隔壁说：哥哥～约么”

　　姜染揉了揉眼睛，神智还算清醒：“我不去”
　　程湘怡在一旁担心的拉了拉姜染的衣角：“染染，今晚去我家住吧…”
　　刘悦推开程湘怡，掐腰指着姜染：“姜染你是不是玩不起？”
　　郑广章开口道：“刘悦，别为难姜染了”
　　田晓峰把郑广章往一旁拉了拉：“咋的，心疼了还是不想让她去啊”

　　郑广章没理会他，把姜染从沙发上扶了起来。
　　“咦惹～趁人之危，想带她开房？”
　　郑广章打开门刚想给田晓峰解释什么，就被迎面而来的拳头打倒在地。
　　姜染随之倒在那人怀里。

　　郑广章捂着脸躺在地上发蒙，田晓峰见状立马上前：“你特么谁啊？”

　　少年幽暗深邃的冰眸子紧紧的盯着二人，让人心中发毛。
　　“你们要带她去开房啊？”
　　“不是，我要——”
　　郑广章的话还没说完又被打了一拳。

　　姜染艰难的抬头：“陈烁？你怎么在这啊”

　　陈烁看了看怀里的姜染，又看了看角落里蜷缩着的程湘怡，又一屋子东倒西歪的女孩：“你们这是？”
　　“我们同学聚会喝酒怎么了？”田晓峰说完像是怕什么，往后退了几步。

　　“她也是你们同学？”

　　刘悦定睛看了看门口的人：“姜染！这个老头也行，你和他说也算你过”

　　陈烁看着穿着暴露，画着精神小妹妆容的女生，皱了皱眉，刚想带着姜染走，怀里人动了动，随后说出了让他震惊的话。

　　“哥哥～约么”

　　？？？

　　陈烁怒了：“你们一帮小崽子不好好学习就算了，还特么拐姜染来陪你们喝酒？”

　　“好了我说完了，我走了再也不见”姜染推开陈烁有些摇摇晃晃的往门外走。

　　陈烁瞥了一眼地上的人，警告道：“你要上谁我不管，离姜染远点，要不然我弄死你”

　　说完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