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三.戚四出走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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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跨过了年少轻狂的坎儿，只要我愿意，我还是那个天下第一。 ——戚四
“年龄？”
“４０。”
“……不像啊，我还以为你顶多３０多岁呢。真是为老不尊啊。嗯，姓名？”
“警察小弟，不是我和你扯，我大名好多年没人提起来了。”
“……你不会忘了吧。那拿出你的身份证。”
“谁会出门带身份证啊。我想想……嗯，戚绣晴。老头子取的名字文绉绉的。”
“嗯。那有人能来接你么？”
“……我这是离家出走！不能叫人来。”
“那你要蹲拘留所么？”
“……那算了。叫我女儿来吧。”
“电话号码？”
“……”
于是，我这个好好公民生平第一次进警局，居然是为了接回戚四。
事情是这样的。
我好好地在商店里逛着，想看看什么样的香水最畅销，忽然手机又唱起了歌，号码陌生。
“……喂，您好？”我谨慎地接起电话。事实告诉我，陌生的号码有非常广的区域。它也许只是骚扰电话，也许是朋友换了号码的通知……但也有可能是客户和中奖通知。
前者是我的衣食父母，后者是我的愿望——我上个礼拜刚买了□□。
“你好，是戚小姐么？”一个威严的男声。
“是。请问……”我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我是警察局的，你能来一下么？”
“……啊，我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啊。”我紧张地回答着。
“呵呵，你不用担心，是来接你母亲。”对方笑了。
……这个戚四。又惹麻烦了吧。我绷紧的心弦一下子松了。
那为什么不找她男人？
“小弟，你也喜欢看篮球比赛么？你喜欢什么队？”戚四兴奋地站了起来。
“是啊，我是湖人迷啊。”那个穿警服的人也激动地把椅子挪近她。
“……知音啊！”两个人就差没热泪盈眶地握住手了。
——以上是我进警察局看到的画面。
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没看戚四，皱着眉头问警察：“她又做了什么坏事？”
“喂喂，戚小眉，什么叫‘又做坏事’，我做过坏事么？”
“呵呵，老姐，这是你女儿么。这么大了。”警察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笑着转回去和戚四讲话。
“是啊。我１７岁就生了她。”她自豪地搭着我的肩。
那警察愣了一下，估计对于这样的女人没话说了，转回来和我讲事情经过。
“……你母亲离家出走。一大早去喝酒，没带钱——”
“——小弟，那个我解释过了！我带了钱被人顺了！”戚四打断他，嚷嚷着。
“闭嘴。”我瞪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看着那警察，“您继续说。”
“其实就这么简单，她喝醉了又没付钱的，被人店主送警局来了。”
“那个店主在哪？我去付钱。”我拎起包。
“呐——在过来了，我刚给你打完电话就给他也打了个。”
我很混乱。
旁边是戚四，对面是陈崇安。
原来那个好心的店主就是他。
“陈先生，真是麻烦你了。我妈年纪那么大了还不懂事。”我真心地对他说。
“绮绮，这才多久没见，怎么又喊我‘陈先生’了？”他的酒窝隐隐约约的。
“啊……”我尴尬地看了眼戚四，她刚刚还幽怨的表情一下子变了，她偷笑着在我们之间瞄来瞄去。
“哦……绮绮，戚小眉，嗯？”她故意拖长了声音。
“妈，是朋友啦。”我小声地说着，把她伸过来戳我的手捉住，放回她身上。
“嗯。绮绮，我们还一起吃过饭呢——”对面的陈美男还嫌我不够乱，委屈地说。
我在心里哀嚎了一声，表面上还是镇静地笑着回答他：“是啊，陈先生……崇安很够朋友的。”
沉默了一会，戚四果断地搬着椅子靠近陈崇安，拉了拉他的衣袖。
陈崇安顺从地提下头，两个人就开始窃窃私语。
我看着他们，觉得自己的脸在抽搐。
“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了吧？”陈崇安前脚走，我后脚就板起了脸质问起戚四。
“那个……”她支支吾吾地，“你别管了。”
“不行。”我冷冷地看着她，“你这样养成习惯了，我不要被你烦死。”
果然，她又摆出一副幽怨的样子：“你都不关心我——”
我叹了口气。
我觉得回来后叹气的次数几乎已经等于我在英国５年里的次数的总和。
“好了，我们先到我那儿去吧。你看看你的样子，像街头的醉汉。”
我看着穿着我睡衣的戚四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离家出走的理由仅仅是儿子不听他妈的话听他爸的话。
我帮她吹着她那头洗过后乱糟糟的黑发，不说话。其实梳过后，她的头发乌黑柔顺，而且不打结。我轻轻地用手指整理着她的发，长发似流水般从指尖流泻，开出一朵妖娆的黑色花朵。
“他对你很好吧。”我平静地说。
戚四张开她被薯片塞得鼓鼓囊囊的嘴：“哪里好？！还是女儿对我最好——”
“……就是因为对你太好了吧，”我用力扯了扯她的头发，“你为了这么点小事就离家出走？还好只是小偷，要是你碰到抢劫犯怎么办？还好是陈崇安，你要碰到一心怀不轨的人怎么办？你就醉得像个死人一样让他上下其手？”
“——啊痛！不可能会发生那种事啦，我可是天下第一的戚四耶。还有我是你亲妈啊，你轻点啊。”戚四吃痛地叫了一声，转回来瞪我。
“不痛你不长记性。真不知道你怎么长的，越长越小。”我掏出手机，“现在给你男人打电话，我估计他要疯了。”
“——不。”戚四难得的有骨气。
“那我打。把号码给我。”
“不不不！他都嫌我老！”
“……这才是你离家出走的真正原因吧。”我无奈地看着她。
“嘿嘿。”她转回来讪笑，露出她白白的牙齿。
“……妈。你要珍惜。”我敛起笑容，静静地说。
“……我有珍惜啊。”她不甘心地反驳。
“不，你没有。”看她又想开口，我补充道，“这是齐敛说的。”
她安静了，不再狡辩。
窗外飞来几只鸟，盘旋了一会儿，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戚四走得不情不愿，她丈夫对我很是感激，我那不曾正式认识过的弟弟也来了。因为他乖巧地喊姐姐，戚四又开始折腾，说除了她，儿子跟谁都亲。
我和她丈夫都无语地看着她。
于是她走了后，生活又开始平淡而忙碌。
我和苏举案一点都不像情侣，Coy嘲笑我们说像看破红尘的老夫老妻。
讲这话的时候他刚和Trrence约会回来，我安静地挂下苏举案的电话。
他说他想我，我说哦。
他说他被公司里的老职员排挤，我说哦。
他说他们公司想请我做节目，我说不行。
于是就BYE了。
我不知道对于这种状况要说什么。
我的初恋是他，夭折了。再恋还是他，却不知道要怎么恋。
我们之间，就是吃吃饭散散步。散步的时候他会自然地牵起我的手，我会自然地让他牵着。他有个坏习惯，喜欢在路边逆着人群走。我就跟着他走。
每个男孩都会走在女孩的外侧，这是细心的标志，可我坚持要走在外侧，他问我为什么，我摇头，笑着不语。
——难道要我告诉你，我怕你和我说话我听不见？
我们要在一起，我就不能告诉你。我怕你内疚，尽管我真的不在意。
Coy无疑是傍着大款了，Trrence请客去“金谷园”。我很不想去，怕看见陈崇安。但是又忍受不了美食的诱惑，想要偷师的欲望。所以还是没骨气地跟着去了。
“戚小姐，您好。”门口的礼仪小姐还是那天那个，看见我微笑着打招呼。
Coy和Trrence狐疑地在我身上扫视，从头到脚，好像我是那个披着人皮的女妖精。
“……May你没良心，肯定自己来偷吃过，你看礼仪小姐都认识你了！”
“没有啊，那次人家请客。”我小声地辩解着。
“——那也是来过啊！”Coy提高了声音，一脸不相信地看着我。
“……戚小姐，陈总在办公室，您要找他么？”被忽视的礼仪小姐笑着说。
“嗯……”这下，本来是埋怨的Coy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情郎啊。我就说嘛，那个苏举案有什么好的。我支持你，May，你华丽地劈腿吧！”
……劈腿？！
我转头瞪Trrence，怎么这种词也教！
坐在包厢里，气氛很诡异。Coy和Trrence丝毫不受低气压的影响，还是继续打情骂俏。昨天刚见过面的陈崇安微笑着坐在我旁边。
“咳咳。”我清了下嗓子，“谢谢你昨天把我妈送过到警察局。”
“不用，”他对我挤了挤眼，“你妈已经给了我‘报酬’了？”
……戚四到底对人家讲了什么我小时候的糗事……
“嗯，总之谢了。还有这顿不劳烦你了，Trrence会付的。上次吃了你一顿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绮绮，我们还客气什么。”他对着我扬了扬眉毛。
“……”这就是秀才遇到兵的感觉吧。
我想，苏举案对着我，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感觉呢。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十三.戚四出走事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