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花》发条梅子

9、第 9 章

　　第一话：情根深种

　　韩金别过脸道：“羽儿，你觉得公主提议如何？”
　　韩天羽起身行礼道：“此乃两国百姓之幸事。”
　　韩金有些不快，但看在外交场合的面上，笑道“既如此，那就依公主的意思。”
　　“谢韩王，谢殿下。小女不才，愿为韩王和殿下献上一段歌舞，以祝两国永世交好，万古长存。”
　　“好。”
　　韩金带头鼓掌。
　　陆琴拂裙来到殿中央，乐师弹起古琴，乐声响起，陆琴迈开优雅的步子，玉手挥舞，纤足轻点，衣诀飘飘。
　　一旁的韩天羽看着她步步生莲的舞姿，不由的跟着乐器的节拍打着点，陆琴也时不时的看向韩天羽这边，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
　　整个西厢殿内，灯火通明。
　　墨尘找了好几个殿才找到了这，西夜国平日也不怎么接待宾客，谁知道这次选在这西厢殿，刚刚在御膳房走的急也忘记问了在哪个殿。
　　殿外墨尘听见里面传的乐器声，知道就是这没错了，此时韩金先行离开走出殿外，看见了墨尘，好奇问道：“墨儿，你来此做什么？”
　　墨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跑到了这，支支吾吾：“我是想来找大殿下。”
　　韩金心里有数，便嘱咐道：“注意分寸，明日还有任务给你。”
　　“是，义父。”
　　韩金想了想问道：“对了，上月羽儿前去视察灾情，我命你暗中观察保护，他表现如何？”
　　上月西夜国东部某县发生旱灾，韩金派韩天羽前往当地视察民情。
　　墨尘想起这一路上看到韩天羽的种种表现，眼前浮现出韩天羽含泪，把贴身红袍盖到一对相拥而死的母子尸骸之上，痛斥赈灾不利的官员，心中无比触动。
　　“殿下既有菩萨心肠，也有霹雳手段，公私分明，并无差错。”
　　“霹雳手段？不见得吧。”韩金轻松一笑，“他一个贪官都没杀，至多只是把他们抓了起来。那些彰显霹雳手段，死掉的贪官，是你暗中代劳的吧？”
　　“是……”墨尘有些吞吐。
　　“羽儿就是太心软了。”韩金叹道，“就和孤父王——也就是先王一样。不幸的是，先王背后空无一物，而羽儿背后有你。”
　　“羽儿是光，你便是影。光绝不能知晓影的存在，就如同羽儿不能知道‘蚩尤门’的存在，而影注定要守候在光的背后，面对一切黑暗。”
　　“墨儿知道了。”
　　韩金走后，墨尘跑进了殿内，看着殿中翩翩起舞的陆琴，再看看一旁韩天羽那眼神，就浑身的不自在，韩天羽见墨尘便轻声唤来身边，道：“墨儿，你看，这莎车国的公主，真是多才多艺。”
　　墨尘听见韩天羽在自己面前夸别的女子，心里不快，笑道：“是啊。”
　　“对了，你怎么来这里了，枫儿没和你一起来吗？”韩天羽快活地说。
　　“没有。”
　　“父王刚走，不用太拘谨，坐我旁边。”韩天羽拍了拍旁边的位子。
　　墨尘愣了一下，憋着气，脸有些微红，略显尴尬坐到韩天羽旁边。
　　陆琴见有个样貌出众，看上去有些拘束的女子坐到韩天羽旁边，心中生疑虑。
　　难道这大殿下已经有了婚配？
　　于是停下舞姿，面带微笑，落落大方的走到了韩天羽面前，微微点头行礼，“殿下，琴儿失礼了，这位是？”看向墨尘。
　　墨尘别过脸，不想看她。
　　“这是舍妹墨儿。”
　　“哦，原来是墨儿公主，小女陆琴有礼了。”陆琴赶紧行礼，做出讨好的姿态。
　　“谢谢你好意，在下可不是什么公主。”墨尘转过脸，牢记韩金嘱咐，面带微笑，尽量保持一定风度。
　　陆琴颇为诧异。
　　韩天羽笑着解释道：“墨儿虽无公主名分，确是与我和二弟一起长大，情分不比亲生兄妹差。”
　　陆琴脸色不改，恍然道：“原来是从小服侍二位殿下一块长大的侍女啊，难怪难怪？”
　　“你！”墨儿听出了弦外之意，气得想要发作，但远来是客，忍住了。
　　韩天羽笑着连连摆手。
　　“殿下，陆琴有一事不解。”陆琴问韩天羽。
　　“请讲。”
　　“十里不同俗，我初到贵国，不太了解贵国风俗。贵国侍女平时，或者在重要场合，都可以和主人平起平坐的吗？”陆琴用好奇的眼睛望着韩天羽。
　　“不是，当然不是！”韩天羽没有听出弦外之意，连连摆手。
　　墨儿看了一看韩天羽，腾地站了起来。
　　“墨儿你干什么？”韩天羽不解问。
　　“殿下，一介侍女，不配和你平起平坐。”墨尘不卑不亢地行礼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韩天羽急了，“我是说，公主你搞错了，墨儿不是侍女，而是父王的养女，虽还没公主名分，但自小配享的都是公主的待遇。”
　　陆琴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忙说：“抱歉抱歉，是我失言，墨儿姑娘，容我献上一舞为你赔罪。”
　　“好，误会解开了就好，二位都莫要介怀，陆琴公主请。”韩天羽打圆场道。
　　“殿下，今日我受了风寒，容请先行告退。”墨儿道。
　　“啊，你不舒服啊？那好吧，记得叫上太医看看。”韩天羽遗憾地说。
　　“是。”
　　陆琴若有所思道：“小女愿再为殿下献上一曲惊鸿舞。”
　　陆琴一边跳舞，一边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望着墨尘离去的背影。虽然和墨尘只有一面之缘，但女人的直觉，还有对方的表现告诉她，这人是她获取韩天羽欢心路上最大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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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尘回到自己的屋里，霜儿看她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便问道：“墨儿姐姐，你怎么了？好像不开心。”
　　“没有！”墨尘没好气地说。
　　“姐姐是不是受欺负啦，让霜儿给你揉揉肩。”霜儿安慰她说。
　　墨尘沉默不语。
　　“是不是因为那个御膳房里他们说的那个什么公主？”
　　“你怎么知道?”
　　“猜的，你和我提到你还有另一个哥哥的时候眉飞色舞，在御膳房听到他要和公主见面，又表现出些许慌张，所以我猜你是喜欢那个哥哥。能让你生这么大气的只可能是潜在的情敌喽。”
　　霜儿一边分析，一边把双手放到墨尘肩膀轻轻揉捏。
　　“乱讲。”
　　墨尘转过身，一手捏了捏霜儿的鼻子，一手咯吱他的腋窝。
　　“姐姐饶命，姐姐饶命。”霜儿咯咯咯笑着说。
　　墨尘放过霜儿，脸色恢复正常。闭上眼，示意霜儿继续揉捏肩膀。
　　“继续，再用点力。”墨尘惬意地说。
　　片刻后，墨尘睁开眼睛：“不行，我还要找羽哥哥。”说完便起身离开。
　　“哎？墨儿姐姐。”霜儿莫名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