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术与丹药不匹配》蓝莓上的花青素

5、第五章 交锋

　　“法瑞尔啊法瑞尔，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被关系绑着，莉娜太多事了，还是芭芭拉更适合我～”
　　埃里克森嬉笑着，完全没在意法瑞尔的劝告：
　　“平常时可没见你来问我这些，说吧，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
　　见埃里克森不当回事，法瑞尔也不继续劝了：
　　“这次找你，是想让你帮我把黑森林街的那些贫民集中起来，我要对他们进行测试。”
　　埃里克森一直以来都对巫术保持开明的态度，尽管中天城事件闹得人心惶惶，但他还是选择相信法瑞尔：
　　“聚集起来倒是没多难，可你也知道现在西点城不信巫师那套了，若是他们知道你这么做，你要独自承担风险，我不推荐你这么做噢。”
　　“你只需要把他们聚集在我指定的地方，其他的不用操心，一刻钟的时间就可以，我不会做任何损害他们的事情。”
　　当然，是不损害他们的肉身。
　　“行，日期跟地点交给我，我尽快帮你办成。”
　　如果料想不差，那里应该很早就被黄宝碌用邪术占据了。那个罪魂提供的信息太少，而且太过虚弱，无法提纯，黑森林街里估计还有一些，就看明天能找出多少。
　　离开行政大厅后，法瑞尔用水晶球联络艾伯克：
　　“艾伯克，如果到了目的地，先在不远处隐蔽起来，准备传送支点，我明天传送过来。”
　　艾伯克此时正搭载着悬浮车，高速向着目标前进：“法瑞尔，这次事情已经到了你要亲自来的地步吗？”
　　“保险起见，你知道我不希望我的手下出事，这次的对手我从未碰面，不确定他们会用什么手段。”
　　艾伯克顿了顿，才应：
　　“好，我明白了。”
　　深夜，法瑞尔带着帕奇走进了黑森林街的教堂，尽管时代一直在变，但人们始终保持着对上帝的敬畏，教堂一直是高科技无法进入的地方，被人们奉为最圣洁的净土，不会容忍污秽存在。
　　法瑞尔与上帝那样的存在属于两个不同的界，却是合作的关系，两者都有自己的规则，只要不触及底线，互相不会干涉对方的行动。
　　他们不能指望上帝或者天使会帮他们对抗法瑞尔。
　　不过，圣天对渊狱始终具有压制力，毕竟渊狱的性质相比远古地狱并没有太多变化。
　　“现在已经很晚了，孩子。”主教听见动静，从隔壁的房间走出来，只见一大一小两个黑影站在门前。
　　“对你来说是的。”法瑞尔打了个响指，主教的影子忽然从地上站起来，打晕了他。
　　法瑞尔的手掌放在那主教的额头，将他的记忆抹去。
　　帕奇把主教的容貌用恶魔但他林传下来的转换术和法瑞尔掉换，然后把他锁进柜中。
　　接下来，得在这里准备仪式。
　　法瑞尔打开咒文书，将事先准备好的咒文放置在礼堂的四个方位，这些咒文的力量很强，即便那些罪魂再怎么挣扎，也不会发生昨天那种恶臭爆炸的事故。
　　“嘿！你们两个，这么晚了还敢在上帝面前干坏事呢！”
　　这个声音几乎要把法瑞尔刚换的脸皮弄皱，帕奇被来人拎了起来，像是拎着一只鸡，它正耷拉着耳朵，可怜巴巴地望着法瑞尔。
　　“李道长，把帕奇放下。”法瑞尔不悦地看着李迟枫。
　　“说说看，你来这地方做什么？”李迟枫开始玩弄帕奇，手法比艾达要凶残得多。
　　法瑞尔冷笑：“你在跟我谈条件？你认为在这个地方，你还能安然无恙吗？”
　　血红的渊狱符文从地面升起，在李迟枫的周身排列，将他团团包围。
　　“你要来真的？”
　　李迟枫貌似很兴奋，说罢，他抽出腰间的佩剑，把帕奇丢到一旁，手指上冒出一缕青色的薄烟，抹在剑刃上。
　　“让我看看，法瑞尔大巫师动真格的样子…”他的笑还是那样，带着玩味，还有让法瑞尔厌恶的漫不经心。
　　法瑞尔凝视着他，双拳紧握。李迟枫能找到这来，说明他的确有在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这种刺探隐私的行为，已经触碰了法瑞尔的禁区。
　　这次绝对饶不了你！
　　渊狱之力是来源于死者的受刑处，原本称为地狱，但旧时的地狱已经无法分辨当今世界的受刑者，善恶观念有了很大的不同，因此进行了大的改革，由地狱转变的渊狱，力量有增无减。
　　法瑞尔家族所具有的力量，是渊狱之主最大的分支，掌管渊狱下三圈。
　　这下三圈专门惩治暴行极恶之人，法瑞尔的大部分巫术也都和下三圈的刑罚相关，比如：噬身蛇。
　　那些咒文变化成一条条赤红色的毒蛇，疯狂地朝李迟枫扑过去，缠上他的胳膊和下肢，就像是缠木乃伊的绷带那样，密不透风地层层包裹。
　　李迟枫两只手臂上的肌肉绷紧，强行扯开一条毒蛇，摸到腰上的酒葫芦，拨开瓶盖往身上泼。
　　那些毒蛇被撒上了烈酒，立刻骚动起来，从李迟枫的身上逃窜下去，届时，李迟枫行动不再受限，一个翻身跳到教堂的神像上。
　　他念出口诀，那佩剑从地上浮空而起，对准目标，如离弦之箭径直朝法瑞尔射出去。
　　法瑞尔纹丝不动，那剑飞到他的跟前，他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脚下的咒文光芒暴涨，一股极强的热浪瞬间覆盖他的全身，那剑转瞬便化成了一滩铁水。
　　“第八圈咒文，马拉勃朗卡军团听令！捉拿蔑视渊狱的罪犯！”法瑞尔双手高举，在教堂上方开启传送门 ，六个手持三叉戟的马拉勃朗卡从传送门中飞出来。
　　他们比起帕奇那种宠物一样的小魔怪可完全不同，他们体格健壮，皮肤黑得和焦炭没差别，他们手里的三叉戟曾给渊狱中的罪魂带来数之不尽的痛苦，三叉戟将那些罪魂狠狠地叉进滚烫的沥青中，直到他们全身没入沥青里，反复煎熬。
　　这些魔鬼撑开他们的蝙蝠翅膀，高举手里的三叉戟，一道红色光幕从教堂的顶端坠下，将整个教堂的出入口封锁。
　　“不愧是大巫师，召唤上等恶魔都毫不费力。”李迟枫从衣兜里抽出两张纸符。
　　“鄙人若是再不认真，怕是真会死在这喽。”
　　两张纸符凭空自燃，强风从其中一张符中吹出来，联动另一张符的烈火，吹出朵朵炽热的红莲，风助火势，整个教堂顿时陷入一片火海。
　　那些马拉勃朗卡没有被这灼人的烈焰逼退，他们是渊狱中的魔鬼，对这种程度的火焰司空见惯，他们用手里的恶魔三叉戟将那些火焰吸收，三叉戟的顶端烧得通红。
　　哎！忘了还有这茬！
　　“我们要捉住你！把你丢到渊狱第八圈去！”马拉勃朗卡们舞动三叉戟，对李迟枫叉过去。
　　李迟枫刚想避开，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是绑了一块镇仙石，他可好久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泰山压顶般的重量了。
　　法瑞尔的手掌上握着一只橡胶玩偶，内液填充正是用之前李迟枫在店里留的几滴酒，尽管这几滴酒的咒力有限，但此时足够要了李迟枫的小命。
　　“咒力？”李迟枫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那些恶魔的三叉戟捅穿了他的皮肉，把他整个人抬了起来。
　　法瑞尔挑眉，露出一个冷笑：“还挺了解的，等把你抓回去，我得把你好好研究研究。”
　　是在那个时候吗？呵，是我小瞧你了法瑞尔。
　　那些魔鬼用三叉戟把李迟枫叉起来，把他举到法瑞尔的跟前。
　　法瑞尔盯着他的脸，恶狠狠地拽住他的下巴，他的手指几乎要插进李迟枫的下颔：
　　“怎么？现在蹦哒不起来了？”
　　“咳！现在得意还太早了点，法瑞尔。”李迟枫摇头想要甩开法瑞尔的手。
　　他话音刚落，教堂外的红色光幕忽然被破开一块，一个灰发少年静静地站在光幕外，他的双眼没有神采，就像一个已经死去的人那般。
　　“退散。”
　　那个少年平静地看着教堂里的一片混沌，他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河里捞出来一样。他的手掌上握着一支白色的十字架，在黑暗中发着微光，那温和的光，法瑞尔却难以直面。
　　马拉勃朗卡看到那十字架，便开始哇哇乱叫，四处奔逃，也顾不上要把李迟枫带回渊狱，就跟受惊的鸽子一样，一溜烟似的窜进了传送门里。
　　法瑞尔挑眉，没想到这酒鬼的徒弟竟然拥有被圣礼净化过的十字架，甚至还用圣水去浸湿了身体，这样一来确实会有些麻烦。
　　“圣言。”
　　灰佚拿出一本白色的咒文书，从中挑选了一条，化作一道流光倾注在李迟枫的体内。
　　法瑞尔手中的橡胶玩偶瞬间被烧成灰烬，李迟枫的禁制随之解除，那些马拉勃朗卡留下的伤痕也消失地一干二净。
　　真有意思，竟是大天使的亲谕，看起来，他们为了对付我下了不少血本。
　　“灰佚！你来得真是时候！”李迟枫挣脱了束缚，擒住法瑞尔的手腕，顺势把一张符纸贴在他的胸前。
　　法瑞尔顿时感觉浑身麻痹，不能移动半分，就连舌头也动弹不得。
　　哼，那我就看看你们两个能玩出什么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