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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烨爵 ...

  •   (一)追逐
      “赵小爵,别怕,往哪里跑,快,知道了吗?”白烨看着赵爵,勾起了一抹笑,随即,朝着另一方向跑去。
      连着几声枪响,白烨也应声而倒。林间惊起了几只乌鹊。最后,白烨举起手,打了个手势:走吧,去找救援,端了他们的老巢。
      红叶更艳了,铁锈味漫在空气中,让人难以呼吸。
      赵爵再一次被惊醒。这本来就是他的错吧。如果不是当初他自恃英勇,一人孤身前往,又怎会发生这种事?不过,警局不愿发人相助,他们,他们也有错,也有错……
      “白烨,白烨……”赵爵喃喃地念道着,他拿起手机,拨打了几个电话。几分钟后,他披上外套,走向了地下车库。
      “你们又来了?”赵爵嗤笑了一声,冷冷道。
      “你不是还是过来了吗?更何况,你,也该给个说法了。考虑好了吧?”一人穿着黑衣,隐身于黑暗之间,低沉的嗓音让人难辨雌雄。
      “让你们boss来跟我谈。”赵爵微眯着眼瞥了他一下。
      “No problem,他在车上。请。”
      “赵先生也是爽快人,我们也就没必要,扯东扯西的了吧。”BOSS走下车,重重的拍了拍赵爵的肩,笑了笑,“条件如前。你,都懂得吧?”
      “我可以答应你们。不过,希望贵方也不要出尔反尔。”
      “这,不需要担心。白纸黑字,一式两份。若答应,便签字吧。”
      赵爵随手翻了翻,思绪却有些飘然:白烨若在,又怎会答应他去做如此之事,又会有多么愤怒。赵爵顿了顿,还是拿过了旁人递来的笔,草草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就对了么,那么,请。”
      实验室里有一个个的筒状物,里面灌满的是营养液,放置着试验的失败品,老态龙钟,怪异的模样引起了赵爵的反胃。冷白色的灯光从顶上照下,反衬得里面平添几分寒意。
      “希望合作愉快。”负责人笑了笑。
      “嗯。”这里就是他未来几年所居地,可笑,而又可悲。他又向窗外看去,对,就是那里,血液已经干涸,浸润了土地,空气里仿佛仍有血腥味,久难散……
      (几月后)
      “大家好,我是本台记者艾生。昨夜11:30左右发生严重的纵火案,纵火者系警局局长陈泽。陈泽一家五口皆已抢救无效死亡,另有8人受伤,其中1人重伤,仍在全力抢救中。”
      “大家好,我是本台记者陈海。刚才大街上一名警员执警时吞弹自杀,时30岁,抢救无效死亡。”
      “大家好,我是本台记者邱树,刚才有一警员从警局大楼一跃而下,时35岁。下面,跟随我一起去了解一下实情……”
      (警局内)
      “这真的是自杀?你们确定?接二连三的自杀?你们给我查,查不到就扫厕所,听到没?”新上任的局长拍着桌子怒骂着,忽的泄了气般,坐下,无力地摆了摆手,“散会吧。”
      “听着都像赵爵干的。”包拯叹了叹气,“允文,说起来,好久没见过他了。你最近看见过他么?”
      “没有。”白允文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他所做,他还有什么脸去我家?”
      展启天看了一眼允文:“白烨大哥走了,他心里也不好受,随他吧”
      “随他去杀人吗?”白允文颇有些不满,“再说,要不是他非去基地不可,大哥会死?偏是自恃英勇。”
      “行了。不吵,这事你我就没责任?我再去查查吧,看看有什么线索再说。”说罢,转进了法医室,关上了门。
      (几天后)
      “局长,怎么了?”白允文和展启天站在局长的办公室里。
      “先坐下。”局长手轻敲着桌面,“上面施压,让我们不要再往下查了,你们,又怎么看?”
      白允文和展启天面面相觑,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
      白允文沉吟了一会儿,皱着眉。查,既找不到他,又让局长为难;不查,一是不甘心;则也对不起死者。
      “不查了吧,毕竟……遵从上面指挥。”
      展启天轻言。
      “随你们吧。查,也有我在上头顶着;不查 ,也行。我也落得个清净。”
      局长摆了摆手,泄了力般靠在转椅上,“只是对不起我的那群兄弟啊。”
      (几个月后)
      “锦堂,今天是有什么有趣的事么?”
      “有啊。我今天看见了一个长头发的叔叔,看起来比爸爸年轻了许多哦。对了,他还给了我一包糖,我带回来了。”说罢,在书包里翻翻找找,“你们看!”
      “什么糖?”白允文一把夺过了那一包糖,皱着眉,心里却咯噔一下,这是赵爵最喜欢的糖了。“还有什么人吗?”
      白锦堂嘟着嘴 ,回想了一会儿:“有的,还有一个超凶的老爷爷,一身黑色,看起来好特别。好多人都绕着他走呢。”
      “你在哪儿看见他们的?”
      白允文严肃的声音似乎吓着白锦堂了,白锦堂嗫嗫的说着:“就在学校门口啊。”
      “嗯。”白允文默默地点了点头,咬着牙说,“好的,我出去一下,你先和你妈吃饭。马上回来。”
      “你出去就出去,凶孩子做什么。孩子可被你吓着了。有什么事非得现在去啊,这么紧急。”白母摆了摆手,“我饭菜都烧好了。真是的。”
      赵爵站在路边。天有些寒了,飘着细碎的雪花。那人回去了,和他约定了时间,他马上得回去。白允文那家伙怎么还不来。
      远远地,路灯下似乎有个黑点在慢慢靠近。是他,他终于来了。
      白允文怒冲冲的走来,眉眼间是严肃。他过来便是一个巴掌:“你,你……又想找我孩子做什么!”
      赵爵的脸色却丝毫未变,安静地看着白允文发泄。这些事本是他错,又何能怨恨他的打?
      “你有什么事,说。”白允文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踢了踢脚边的石子。
      “锦堂……”
      “谁允许你这么叫他了吗?”白允文皱了皱眉,有些愤怒。
      “他似乎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什么,组织盯上他了。”赵爵的嗓音突然有些沙哑。
      “那你说怎么办?杀了他?”白允文挑了挑眉。
      “让他失去这段记忆。”
      “你来?行啊,我得在旁边看着,我可不放心你。”白允文有些不屑,“过来?”
      “我明天再来……”
      “今天为什么不行?”白允文打断了他。
      “我得回去啊……”赵爵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也不想告诉他们自己的计划。
      “滚吧。”白允文转头便走,头也不回地,走了。
      (几年后)
      “我的合同……该到期了吧。”赵爵坐在boss的办公室里,冷着声说道。
      “嗯。那人也快醒了。我们,也可以一刀两断了。这,应该是你想看到的。”
      “大概多久会醒?”
      “三天左右吧。”
      是啊,他快醒了呢。也该回了,那个家。
      (二)疯狂
      赵爵静静地守在白烨身边,不敢合眼,生怕错过些什么。他在等,等天使睁开眼,将他重带出深渊。
      白烨手指缓缓的动了动,眼睛也慢慢的睁开。他似乎有些不太适应这强烈的光线,微微眯了眯眼。赵爵急忙赶到窗边,拉上了厚重的窗帘。屋内瞬间变得阴暗。
      白烨微抬起手,哂笑一声,坐了起来。赵爵紧张地盯着他,生怕发生些什么。
      “我居然还活着。呵,你不会加入那个组织了吧?挺不错。”
      赵爵微微一震,向后退了两步,贴着墙。他不知该如何和他说。这是事实,一个他不愿承认的事实。他希望善恶有报,他希望有个酣畅淋漓的结局,但他更希望他的天使能活下去。
      “看来是真的了。”白烨站了起来,一只手按住赵爵肩,“假造身份这件事就让我来做吧。组织,无所不能,对吧?”
      “嘭!”沉重的关门声如同雷鸣,镇住了赵爵,轰开了他心里最后一条防线。他多么希望这一切是一场梦啊!他靠着墙,抱住自己,放声哭了出来。
      街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灰扑扑的样子,连阳光都会躲避,似乎全年都是阴天。有些店易主了,有些店被灰尘淹没,一张歪歪扭扭的纸条上写着旺铺出租,字也被雨水冲刷的模糊,更多的店里则是一群人围在一起,唠着嗑,外面的人与事与他们无关。一辆车驶过,扬起一片灰尘。
      是很快就完成了,白烨却没急着回去,漫步走到了他以前供职的地方——警局。他不太想回去看见那个人。
      他站在警局门口。警局似乎已经修缮过了,显得更加气派。十几层楼,警徽在上方反射着光,平添几分肃穆。
      “是白烨大哥?”包拯从楼里出来,差点没把自己吓着,“真的是白烨大哥吗?”包拯又喃喃地念叨。他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小黑。”白烨转头看着他。
      “你真的回来了?出去吃一顿,慢慢聊。顺便述个旧。”
      “行啊。”
      (某一酒店包厢内)
      白烨抿了口酒,靠着椅背,看着包拯:“其他人都不来吗?”
      “问过了,都没有时间啊。”
      “都不在警局工作了吗?转业了?”
      “那可不是。白允文去管军部了,展启天去了法院。”包拯也喝了一口,“就是有一事想说说。你最近和赵爵在一起吗?”
      “嗯。他在家,怎么了?”
      “就是有几个关于他的卷宗。虽然……这有点不太合规,但我想让你看看。我们吃完饭后取一下,可以吗?”包拯讪讪地笑了笑。
      “可以。不过大概是什么事?说一说吧,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那倒也不至于。上面施压一直不让查,允文倒是执意查了一段时候。嗨,谁乐意看到这一局面呢?不过说实话,他犯的事儿是挺大的。”
      “嗯。”白烨沉吟着点了点头,又猛地抬起头,“算了,先吃吧。”
      (警局内)
      “这儿就是赵爵的所有卷宗了。”
      “这么多。他疯了吧!”白烨随手翻了翻,心里怒气十足。
      突然一个警员冲了进来:“今晚五点左右,有一教师上课时突然自刎而亡,另有三人踩踏致死。只是,恐怕这事并不像自杀那么简单。情况也比较危急。”
      包拯皱了皱眉:“好,我这就去。”
      “那我也先回去了。”白烨拍了拍他的肩,拎起外套便走了出去。
      现在的天气是凉爽的,白烨却感到了几分燥热,他发愁地皱起眉,咬着牙,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去面对那个疯子——赵爵。
      此时,赵爵也在外面游荡,漫无目的的。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往哪里去。
      白烨回到了家,锁咔哒一声打开了门,门里却是一片漆黑。他走进卧室,打开了灯,依旧没有人。他深呼吸了两口气,压抑住了那份冲动,拿出电话,打给了赵爵。他希望赵爵赶紧接这通电话,乘他这会儿还有几分耐心,但事总与愿违。“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后再拨。”白烨看着手机响了一会儿,挂机,再重新拨打。
      赵爵知道有人在拨打他的电话,但他没有这份勇气拿出手机,接通。他猜到了,肯定是白烨。他没脸见他,也不想见他。第二次了,真是太吵了。他还是拿起来接通了电话。
      “你滚哪里去了?回来!”白烨说完便挂了电话,将手机猛地摔在了地上。手机屏四分五裂,手机壳落在了脚边,电池则不知飞向了何方。他笑了笑,走出房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着。
      赵爵捏着手机站在路边,愣愣的。白烨发火了,他冲着自己发火了,他居然对着他吼了。不,他真的能叫白烨吗,他真的是白烨吗?白烨丢了,家也就丢了,自己,自己,还能去哪儿呢?
      “赵爵?”展启天皱了皱眉,试探的叫了一声。
      “嗯,启天?我……”
      展启天是那般聪慧,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些什么:“去我那儿吗?小昭住校呢,不在家。”展启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走了,半夜就别站在路边了,不安全。”
      “不了,我,我……毕竟有案底的,还是不去了,未必不会影响你。我、回去了。”
      “那我陪你一块儿回去。白烨回来了吧,他,现在是不是对你不好?我跟他说说去。”
      “不是,真不用。谢谢。”赵爵边说边跑开了,远远的招了招手。
      “你,似乎不住那儿吧?”
      “啊?不是,我搬家了。”
      展启天远远的看了他一会儿,无奈地回家了。
      赵爵慢慢停下了脚步,捂着脸,哭了。他不想回去,他哪儿也不能去。安静的哭了一会儿,他还是选择了回家。
      凌晨了,有的路灯年久失修,半明半暗的,有的干脆不亮了,黑黑的,像个无底洞。天寒,只有几只不知名的秋虫在此起彼伏地哭泣。
      家里大门未关,他推开走了进去。黑暗里藏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赵爵感觉到了几分凉意,害怕地缩了缩。
      他慢慢地打开了灯,走了过去,什么也不敢说。
      “做了那么多事,不说说?”白烨挑眉看了他一眼,“今天的事,都是你干的吧?一出门就惹事。”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是挺能说?说啊!”白烨吼了一声,脚踢了一下茶几。茶几上的花瓶掉落在地,碎了。白烨深吸了一口气,又好似泄了气了一般,重又坐在沙发上,“来,说说你还想害多少人?”
      赵爵嗫嗫的说了些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说。
      破碎的花瓶反射着光,就像那个实验室里的感觉,冰冷,没有感情。红色的花瓣散落,像血,星星点点的。
      赵爵蹲了下来,长发披在面前,挡住了他哭泣的模样。他一块一块玻璃的捡着。手被划出道道伤口。血滴在了地上,和泪混在了一起,不分你我。
      白烨盯了他一会儿,站了起来,走进卧室,关上门。
      赵爵把东西收拾了一下,给自己的手消了个毒。他知道白烨并不想看见自己,于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夜无声,白烨也一直未睡。感情剪不断,理还乱。他知道自己不是原来的白烨,他也能感受到赵爵对自己如履薄冰的态度。赵爵不愿刺透自己内心的幻想,但他潜意识里却在提醒他不是白烨。白烨认为自己应该是恨他的,他干了那么多坏事。可是,可是,他却觉得自己恨不起来。他或许还是爱他的吧,只不过变得霸道且强势。
      情难再,情难续。
      (三)护你
      “过了一晚上了,你想好怎么回答我了么?别说你压根没想过,扯谎也该扯好了。”
      “他们难道就是好人?嗯,好人就应该无立足之地,坏人就应当逍遥法外?”
      “照你这么说,你还是在替天行道喽。你觉得你自己呢?好人?坏人?”
      “我知道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我……”赵爵向后退了两步,声音里带了几分苍凉,几分哀伤,泪水也悄然滑落。
      白烨皱了皱眉,轻声骂了几句,拿起餐巾纸,替他擦了擦眼泪:“乖,别哭了。”白烨顿了顿,“以后别做了,你以前有组织替你压着,现在可没有了。”
      白烨把纸扔了:“我出去一会儿,你别到处乱跑。”出门,把门关上了。
      白烨跑到楼顶的天台上,抽出了根烟。烟头忽明忽暗,恰似他的心情。他感觉自己难以平静。非白即黑?不,还有灰色,总是有人在黑白间穿梭的。人性,从来都不是能简单的用黑白来形容的。自己,唉……
      远远地,似乎有警车朝着这里飞驰而来。果然,停在了自己家楼下。白烨灭了烟蒂,走向家中。
      家门已经被打开了,包拯坐在沙发上,赵爵低着头站在一边。
      包拯看见白烨来了,挥了挥手让别人出去,并让白烨把门关上了:“再聊聊。”
      “怎么回事?”
      “昨天的事,所有证据都指向他。”包拯叹了口气,“赵爵,坐下吧,没别人了。我们先聊聊。”
      赵爵没有坐,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也在警队呆了好几年。你这样,不是死刑,也得进特殊监狱。我之前让你去心理诊所,你不肯。现在怎么办?”包拯无奈地说,“烨大哥,你说呢?”
      “这是有的商量吗?”白烨冷笑一声,朝着赵爵走了过去,“对不起,我也有错,是我不应该。但,你也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吧?”白烨附在赵爵的耳边轻声说着,“对不起。”说罢,又看着他。
      赵爵怔了怔,他想不到这个人居然会对他说对不起。白家人,不是对不起基因缺失么?眼泪再次滚落。
      “按规定处理吧。”白烨回头看了一眼包拯,走进了卧室。
      白烨听见了门外赵爵被带走的声音,愣愣的坐在床边,似乎想起了些什么,他们在组织里藏身的时候。
      “白烨,我怕,他们会找来的吧。”赵爵喃喃的说着。
      “没事,有我。我来护你周全。”白烨笑了笑。
      “万一,万一,你真的在我前面走了,你的赵小妖可就疯了,怎么办啊。也不会再有人拉我一把,带我走了。”
      “那我就在天上守护你啊。”白烨伸出手,揉了揉赵爵的头发,含着笑说。赵爵嘟了嘟嘴,也笑了。
      时光停留在那时该有多好。他没有履行给赵爵的承诺,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昨天那些事是你犯的么?”
      “是的。”赵爵并不想再挣扎。
      (几天后)
      “启天,你怎么来了?”白烨打开门,有些诧异。
      “明天就要开庭了,你明天去吗?”展启天盯着他问道。
      “不去了,去了也没用。”白烨扔给他了一双拖鞋,“刚打扫的,情况怎么样?”
      “评定下来是心理问题,特殊监狱跑不了的。”展启天皱了皱眉,“那地儿也不是人住的。你给他收拾收拾东西吧,就明天了。”
      展启天坐在沙发上,犹豫的开了口:“烨大哥,你跟赵爵……怎么了?他看起来并不好。”
      “没什么。”白烨浅浅的笑了笑。
      “上次是凶他了么?一个人在路边上哭,倒也不回家。”
      “嗯。大概要判多久。”
      “我也不能肯定。终生监禁也是可能的。”
      (法庭上)
      “根据医学检测……被判特殊监狱……”展启天抬头看了赵爵一眼,冷声说道。
      赵爵一言不发,仿佛和自己无关。
      坐上警车,过了近一小时,远远的看见了一片白色建筑,刺眼的白。走进里面,光滑的地板洁白,走廊里只有呼吸和铁链一下下砸在地上的声音。
      前面的管理人打开了一扇又一扇门,路长的仿佛没有尽头。
      终于到了,赵爵悄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走进里面,一个警员拿了个东西进来,他看了看,是吸音器。不过,倒也对,万一自己在害人怎么办?
      手铐解开了,他们也出去了。赵爵四处打量了一番。没有窗户,屋里有些阴暗潮湿。空间很大,但只有一盏灯亮着,另外一盏灯一闪一闪的,已经快坏了。旁边立了一个半人高的行李箱,打开后一封信飘了出来,似乎是三人的笔迹,他笑了笑,把它放在了一边。里面有衣服,一年四季的衣服,另有一些洗漱用品。哦,还有一摞纸和几支碳素笔,可能是想给他找些事做。他坐在桌旁,打开了信,又仔细地看了一遍。白烨的,展启天的,包拯的,不过是一些宽慰的话和一张物品清单罢了。白允文的没有,不过正直如他,也无法接受这种是发生在自己身边吧。
      (一段时间后)
      “白烨,展启天,包拯都来看过好多次。其实,在监狱里也不糟糕……”赵爵在纸上写着日记。前段日子春节,他吃到了香菜芒果饺子,还有芥末,一看就知道是白烨给他的。
      他在这段时期里也画了很多画,都摆在桌边,是百合和马蹄莲,代表着洁白,纯真的爱。也是白烨最喜欢的花。

      “小黑居然允许我出去了,干一些不违法的事,好期待……”赵爵写着。一年了,整整一年了,他在这里呆了一年了啊。

      “今天小黑带了两个人来见我,说是白允文和展启天的孩子。他们,他们都是神之骄子,那我呢?或许,我是生不逢时吧。展启天的孩子小昭居然也去学心理学了,希望他能好好的。小昭和玉堂也是真的般配。感觉一晃眼,看见了当年自己和白烨的样子。不,又不是的,展小喵有地位,有名气。他是顾问,有人会去考虑他说的每一条建议。不像我,没有人理解,没有人明白心理学是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是疯子。凭什么?我恍惚间随手拿起了一把小刀,朝着小昭的脸上摸去。呵,被玉堂那只小老虎发现了,他打的我好疼,刀片在手上划出了印子。不过,还好他拦了下来,否则将造成何等结局。”

      一声爆响,船在海上炸毁。借着力,消音器也被销毁,赵爵也获得了彻底的自由。
      他从海底被人救出,换了件衣服,凭着记忆往回走。他走回了家,敲门。白烨探了个头出来,赵爵也是退后一步,轻声地说着:“你的赵小妖又回来了,还欢迎我进门吗?”
      白烨将门完全打开了,弯下腰挑了挑眉:“请进吧,我的赵小妖。”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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