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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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时间，连刷了三季海绵宝宝之后终于到了晚饭点儿。中午饭其实吃的很随便，谢亦宸就只煮了碗面。
怕自己在他家饿死，林星栩下午特意趁着上厕所的空档订了个蛋糕。
于是五点电话响起，蛋糕如约而至。
林星栩开门拿了蛋糕的时候谢亦宸脸上的笑就收不住了，“还以为你不会给我订蛋糕。”
“我怕我自己饿死。”林星栩很好奇为什么一个自己在家吃午饭只潦草吃一碗面得人有闲工夫给他熬那么多天粥当早饭。
蛋糕被摆上桌，谢亦宸依旧只是笑着没打算动口。“你是不饿还是嫌弃蛋糕长得丑啊。”寿星不动他先吃不礼貌，林星栩拆蛋糕包装的手停住。
谢亦宸看看时间，“再等两分钟。”
五点二十分的时候谢亦宸的手机铃声响起。
又一个蛋糕被端上桌。“我以为你没给你自己订蛋糕。既然订了蛋糕怎么不早说啊？”林星栩疑惑。
“你是为了怕自己被饿死而订的蛋糕，好巧哦我订蛋糕也是因为把你饿着了。”谢亦宸这会儿显得很乖巧。
他家里装得是暖色调的灯，不晃人眼睛。映衬得他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林星栩把两个蛋糕都拆开插上蜡烛——一边插两根一边插四根，正好二十四。
接着他点亮蜡烛起身关了灯。
周围只剩下蜡烛，唯一的光源被两人的呼吸吹得晃晃悠悠像是随时会熄灭。
但它没有。
谢亦宸闭眼许愿的时候它亮着，林星栩能清清楚楚看见谢亦宸微微颤抖的睫毛。
谢亦宸许完愿睁眼注视着林星栩眼睛的时候它亮着，矮矮一截烛火像是要撕破暗下来的屋子一样，照得两人眼眶都发酸。
“愿望许完了，我二十四周岁了星星。”谢亦宸还看着他，没眨眼。
他舍不得眨眼。他现在借着星星和蜡烛的光，也在林星栩眼里亮了一瞬。
林星栩轻轻嗯了声，“吹蜡烛吧寿星。”
烛火终于灭了，二人呼吸有了分秒之间的交融，相撞又破碎分开继而消散，最后和满屋子的空气混在一起难分彼此。
开了灯两个人各自吃着自己订的蛋糕，连往寿星脸上抹奶油这种约定俗成的事情都没干。
都想着自己的心事，都觉得蛋糕太甜了腻得心里发慌。
“睡觉吧，明天还要出去玩。”谢亦宸收拾了餐桌，看着有些困倦的林星栩。
林星栩在浴室看见跟自己同款的沐浴露洗发水，一时间不知作何感想。
进了客房的瞬间，这种无言被缓慢拉长——这房间的布置跟自己房间一模一样，连床头柜上的胃药都摆放正确。
林星栩恍然间以为自己回了自己家。
躺在床上他没了睡意，迷迷糊糊躺到大约凌晨两三点，门被谢亦宸推开，“星星起床啦，我们去看日出。”
林星栩刚眯了一觉，冒昧被吵醒竟然也没脾气，机械的收拾衣服洗漱好，刚坐到沙发上就看见面前又有碗粥。
“你是给我煮粥有瘾啊？”他接过碗说。他没睡着，就愣是听着谢亦宸十二点开始进厨房捣鼓。
原来一碗炖的刚刚好的粥要用两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来换——粥里加了排骨和小米红豆，谢亦宸没什么做饭经验，就得一趟趟往厨房跑。
防着排骨没炖烂又防着小米红豆炖的太烂了。
“吃完我们就走。”
果然才三点半。虽然是初秋，也没夏天夜晚那么热了。沿海城市凌晨风很大，谢亦宸备了两件外套。
车停在海边的时候月亮都没睡，挂在天上往人间洒淡蓝的光。
林星栩站着吹海风，等谢亦宸从后备箱搬来椅子和四瓶酒。
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海风不吵闹，悄悄拍着沿岸礁石盼望越过它拥吻砂砾。
“星星。”谢亦宸灌了口酒往天上看。
林星栩转过脸回话，“叫我？”
笑声阵阵，“对啊叫你。星星，你看这天上全是星星。”
星星，你看着天上全是星星。
我身边也有颗星星，比漫天星星都亮眼。
只是所有星星都不属于我。
“天上的星星太远了。”林星栩也抬头看，张开手像是准备徒手摘下几颗拿去当纪念。
“星星。”
“星星。”
“你能原谅我吗……以前的事情。我那时候真的分身乏术。我要是能在你身边待着的话就不可能留你一个人。”
“阿姨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知道我哪怕等陪你熬过那段时间再走你也不至于那么讨厌我。”
“我要是能尽快跟你联系你也不至于那么讨厌我。”
“我的手机那时候被谢俊藏起来了。我是在开了工作室之后才回了趟原来的家翻箱倒柜找到那部手机的。”
“我怕打扰你我才没有第一时间联系你的。”
“星星，能原谅我吗。”谢亦宸的眼眶盛放不下他的泪珠，于是它们连成线滚下来，像是日日被林星栩拨弄的琴弦一样。
那么坚韧又那么脆弱。
林星栩握着酒瓶的手像是被崩了的吉他六弦弹到似的疼。这疼顿顿地疼到心口，震得脉搏都发麻。
他没说话，只是举杯跟谢亦宸碰了下。
我的谢亦宸。
我原谅你，并且我知道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