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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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越来越像个孩子了。”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轻轻一笑。胜雪的长袍随风轻曳，长发飘摇在身后，映衬得他清俊无比。
“云湮，我恐怕要离开你好一阵子了。”
我抬头看他，“为什么？”
少森摘了片桂花瓣在鼻息间嗅了嗅，“因为族里出了事情，非回不可了。”
我突然想起三哥曾说过，少森的身份绝非等闲。
在他还是只小狐狸的时候，自然不会同我说明什么，可待他变回人形，也仍旧没同我说明什么。
我不过想不通，他既然有变为人形的本事，为何又以蓝狐的姿态存在了两千年。
“少森……你这次离开，就别再回来了。”我本不想说这么一句话，可一脱口，便控制不住自己。
少森微微一怔，良久，他的目光柔和下来，看着我道：“知道了。”
他若身为霰峰之子，便有逃脱不了的担子，亦不可能日日伏在我肩上酣睡。
我突起玩心，将一块桂花糕送至他嘴边，得逞地看到他微露腼腆之色，头一偏躲过了。
“什么时候走呢？”我问道。
“同你道完这番话，就改上路了。”少森无奈地道。
我拍了拍手上的残渣渣，将食盒盖好放进屋里，又翻找了许久，才找到要的东西。
一串红绳上连了个金铃铛。
我将它缠了两圈系在少森的手腕上，“这个本来是想挂给小五的，可是以后好像都没有机会了。其实送给你也是一样，因为小五就是少森嘛，如果不是那次受伤，我恐怕……”
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一直手掌扣住后脑勺压向少森的胸膛。
他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云湮，我道歉好不好，不要怪我骗了你。”
我笑了笑，还挺聪慧的。
“嗯，不生气，你再不走，耽搁了要紧事可别怪我啊。”我笑着戳了戳他的胸膛，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少森点了点头，极不情愿地招来一朵祥云，还没上去，又回头对我道：“对了，云湮，你或许一直都等错人了，清焱……也许不适合你。可别把别人都当傻瓜，凡煜他什么都知道。”
七七四十九天后。
已经快要习惯小五不在身边的日子，两千年来，总有一个小巧的身影时而缩在我怀里，时而伏在我肩头，时而跟在我脚边。虽然他在我心中没有震天撼地，却已是深入骨髓溶于血水。
听闻凡煜出关，我还未来得及去见他，他便已来到我这庭院中。
哪怕他就这么普普通通地站着，他的每一抹线条都是流畅且美好的。
他给我最多的表情便是眉眼上挑不羁的笑，以至于我曾一度以为，他便是万能的神。
可凡煜，他终究不是。
“殿下……”
我看着他一步步地朝我走来，最终停在离我三步之遥的天地。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然后，下定决心般地，一步，两步，三步。
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咧嘴一笑，“殿下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嘛！”
“……”他淡淡地瞅了我一眼，不言语。
耍冷？
好吧，我也承认自己刚才的举动很傻帽。
摸了摸鼻子，我再接再厉道：“嗯……咳咳，这桂花树上的桂花好香啊。”
面前的人依旧没甚反应，甚至连个眼神都吝于向我施舍了。
“啊，那个，小五他……”我刚想说小五走了，日后我就要仰仗您老人家过活了，却突然被他用手封住嘴巴。
凡煜枕在我的颈窝，淡淡地开口，还有撩拨似地往我耳朵里吹气，“你怎么忍心，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的名字？”
“可是他……”
“他陪了你两千年，是么？”
我点了点头，身子因为他不时的逗弄而颤抖着。凡煜的吻随着耳朵来到颈项上，细细密密的，让人招架不住。
“可我，等了你两千年。”
是啊，这正是我最大的心结。
为什么要等我？
为什么要救我？
云家四女云湮，不就是一个天生的祸根么，若不是那场肃杀，我仍旧是没有法力生活在父亲和三哥羽翼下的雏鸟。
我张嘴欲要开口，耳畔又传来他低低的声音，“我若要让你喝下忘川水，此后只同我生活在这里，你愿意么？”
“我……不愿意……”
脖子骤然被凡煜掐住，被迫迎上他幽深的眸子。
他……还是这么自私？
我若喝下忘川水，便忘了清焱，忘了三哥，忘了小五，等我将所有的东西都忘却了，再与他在这儿重头开始。
可我怎么做得到？
我身后站着这么多人，我不能一下子将他们全都舍弃，只为一个凡煜。
“你还是放不下那个天界太子？”凡煜的嘴角微勾，一股冷气直灌入我的骨子里。
感觉到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我连呼吸都近乎跟不上，“你说过你不在意我的过去……你，骗人……清焱对于我，只是过去啊……”
凡煜的手蓦然松开，我大大地喘了口气。
我展开手掌将那通体翡红的仙元呈现出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吗？”他想让我忘了一切，也忘了关于仙元的事情，这样，我就没有办法再回天界。“你放心，我不会回去了，天界的人……都是过去。”
说罢，便使用内力一震，那仙元在我掌心顿时裂成无数碎片。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本来，只要我消除心魔将仙元吞食，便再与魔界无瓜葛了。
可是，我若是选择了这一条路，便丢了凡煜。
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让我贪心一回。
凡煜一把揽过我，下颚抵着我的头顶，轻声道，“我没有骗人，云湮，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