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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陌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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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晚有着比百日勃勃生机更美的景色。
若说空气的味道也分时间,那夜晚的空气,便是会令人心里暖洋洋的。
那特殊的温暖伴着月光弥漫着整个侦探所,不时有几丝调皮的便偷偷混进那正在认真翻阅着案件记录的人的气息中。
苏赋舟抚抚眉,眼睛有一些酸痛。困意袭来,夜已深,但苏赋舟却熟练的拿起桌上仅剩一个底的咖啡一饮而尽。
究竟是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这幅样子?人不人鬼不鬼,整日只知道埋头整理案件记录?
再想起白日里陈毅勤对自己说的话“不是老苏,你精神没问题吧?!”
想到这,苏赋舟终于放下笔,阖上了眼。
这些年,自己确实变化了许多,变得无欲无求,沈默,冷淡,甚至是陌生。以至于时常在真假虚幻时掐一下虎口,直到痛感随着神经来到大脑,自己才会清醒,心里却又觉得觉得好笑“原来还活着啊”
过度的劳累使自己很快的失去意识,侦探室内传出平稳的呼吸声。这是轻柔的,恬静的。乌黑的长发随风飘动。睫毛微颤,与月光相伴,仿佛被遮盖住的双眼中隐藏着无尽的绚丽。这个小冰块,终于融化成一股稚气轻快的水流。与白日里的成熟稳重格格不入,但却映现出了那更真实的内心。
陈毅勤顶着个大黑眼眶,夹着一个新到的案件记录往侦探所跑。到了门口,刚想喊一声,却见室内只点了一盏火光微弱的灯。
陈毅勤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刚想问这位爷为什么不点个亮一点的灯,却被眼前的情景扰乱了思绪。
这是那个冰块从未向外人透露过的那一面。仿佛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也渴望着别人的保护。仿佛是一个别人稍稍一逗,便会哭的梨花带雨的大小姐。仿佛.........
陈毅勤看的入了迷。这是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大冰山居然长得如此秀气。自己自小便跟在她旁边,却因为这种不爱说话的无趣性格使自己从来没有认真关注过这张脸。
陈毅勤叹了叹气,似是在叹息这个“阎王”明明长得如此动人,却摊上一个这样的古怪脾气。
陈毅勤还想多看两眼,却被一个低沉的咳嗽声拽回了神。
“来了也不叫我”似是有些许起床气,苏赋舟略带埋怨的说道。
“啊啊....我这不是怕吵醒您吗.....”陈毅勤蹬的一下站起来,后背又开始冒冷汗。
“什么事?”陈毅勤大半夜的来侦探所找自己,想必是有比较急的案件需要处理。
陈毅勤迅速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猛地站起,从桌上拿起一个潮湿的档案袋,边绕线边说“胡同尽头的一个小阁楼,位置隐秘,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亡了,初步判断的死亡原因是一把长为6厘米的匕首刺穿心脏致其破裂。”陈毅勤将图片以及医检报告递给她。
浏览档案的功夫,陈毅勤又补了一句嘴:“死者是林赛酒庄庄主的弟弟,吉尔。他家里人悲痛万分,叫的加急,您看.......也不好得罪”转头看了看桌子上虽减少许多,却依旧厚厚一摞的文件,叹了口气。
“嗯”
“走吧”一眨眼的功夫,苏赋舟披上大衣,摘下眼镜,提上工具盒便要往外走。
“不,不是,姑奶奶.....也没必要这么....诶?......诶诶!”话说一半,却见苏赋舟头也不回的走了,陈毅勤焦急追过去,面子上笑嘻嘻一脸殷勤,心里却骂了她一万遍:呸!什么人呐?太变态了吧!亏得我刚才还觉得你漂亮!呸呸呸!
见苏赋舟只管向前走,连头都不回一下,陈毅勤大胆的翻了个白眼。便继续跟上她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