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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棒冰果然还是葡萄味比较好吃吧 ...

  •   1

      我睁开眼,眼前是熟的不能更熟的一颗白毛脑袋,那张白白净净、不论喜不喜欢,所有人看到都会称赞其一声“美人”的脸拱开了我的睡衣,正埋在我胸前,皮肤上传来一片温热湿软的触感,不用看都知道他肯定又做梦啃我来着。

      运行了一夜的空调依旧兢兢业业的工作着,只可惜房间里的人全部都是盖着被子吹空调的“浪费资源”派。

      阳光从深色窗帘的缝隙中挤进来,穿过昏暗的房间,正正好好落到眼睛上,我身边这两个人倒是聪明,一个把脸埋进别人胸里,一个直接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实,到头来被阳光吵醒的只有我。

      我想着,轻轻把悟扒拉开,翻了个身。

      ……好挤。

      2

      我赖了一会儿床,实在是躺不下去,于是慢吞吞从被窝里挪起来,手臂越过那团名为「夏油杰的温暖小窝」的被团子,被房间里的冷气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去够放在床头那一边的手机。

      然后拿着手机慢慢缩了回去。

      果然还是柔软的被子里面最舒服。

      我现在面对着夏油杰的被团子,五条悟埋不到胸,早晨的阳光一视同仁的开始攻击他的眼睛。

      某些地方上很娇贵的大少爷悟酱可受不了这个,又开始往我这边拱,迷迷糊糊地把长腿长手往我身上一搭,脑袋也缩进被子里。
      我感觉他抱的比大洋彼岸某位练家子保镖的「情比金坚七天锁」还紧,我没被他勒死全靠优越的身体素质。

      没办法,自家的小孩,得惯着。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按开手机。

      屏幕上的时间告诉我一件事。

      再不起床我可能就要错过飞机了。

      3

      为了不错过起飞,我从被窝里钻出来,套上衣服去洗漱。

      被剩在床上的两个男人在被子里乱拱一通,又贴到一起去了。

      最近杰的头发有点长的太长了,睡觉时经常一个翻身就会跑到奇怪的地方,就比如现在他胸前散着的一片。

      而悟正窝在他怀里无意识乱啃,嘴里含着的就是杰的头发。

      我洗完脸,拉出把凳子坐到床前,边往脸上糊护肤品边看悟啃啃。

      我有点想看他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嘴里的不是欧派而是头发。

      4

      悟睡觉时总喜欢对人又拱又啃当然是有理由的。

      他从小就是五条家的大少爷,那种封建大家族管的很严,口欲期时不让他吃手指,也不让他往嘴里塞别的东西,一看到他啃什么东西就啪一下打下来,所以长大了就总喜欢吃点什么,含在嘴里慢慢咬。

      我们刚开始在一块儿睡觉时悟还没有埋胸这个习惯,但他很喜欢和人抱着睡,腿还要搭在什么东西上面,我和杰还有硝酱都不太在乎这个,或者说我们也挺喜欢那样互相贴在一起睡的,所以就由着他去,后来悟才从抱着睡进化到埋衣服。

      不过衣服上总有一股洗衣液和柔顺剂的味道,咒术师的五感都比较灵敏,闻久了会腻,睡觉时迷迷糊糊地觉得这个味道不喜欢,又不想动,他就会开始蛄蛹,把衣服拱开,肉贴肉地抱着睡。

      我们是什么关系,睡都睡一起了,穿不穿衣服也没什么所谓,悟喜欢就随他去,反正又不是要把肉咬下来吃掉。

      后来悟得寸进尺,开始下意识到处啃啃,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早上起床都会发现胸脯上全是口水和吸出来的印子,唯一的慰籍就是悟只嘬不咬,我们身上暂时还没有在那种时候以外的时间出现牙印,也不用担心晚上突然被一口咬醒。

      所以我们一致觉得:哎,到处嘬嘬的悟,可爱捏。

      5

      我护肤品糊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悟醒了。

      我看着他突然皱起眉毛,含着头发的嘴巴动了动,然后“呸”一下吐了出去。

      他坐起来,大声呸呸,抬手把嘴里的头发摘掉:“什么东西!好难吃!——噢,早啊小贝。”

      “早。”我回他,扣上水乳的盖子,将它放了回去。

      “……说谁难吃呢你。”
      杰被悟吵醒,捞起枕头砸他,顺便起身把头发拨到身后去,摸到一手湿。
      “噫。”他嫌弃地哼唧一声,“你什么时候又从啃人变成啃头发了,多少挑一挑啊,悟。”

      我把瓶瓶罐罐们放回它们该呆的地方,起身照例一人一个早安吻,然后拿上行李和包包:“我先下去了,待会儿要赶飞机。”后走出房间。

      他们两个起床大概还要折腾一会儿,年过25的成年男人早起时间相比以前多了点奇奇怪怪的必做事项,比如除了刮胡子修眉毛还要做护肤和打理发型,偶尔还会化妆,说是增加气质能唬人。

      他们的理由是为了更好的忽悠那些猴子,以及给可爱的学生们一个光鲜亮丽的好榜样。

      我不懂,毕竟我不用出去当邪/教教祖忽悠人。

      而且硝酱告诉我小惠已经跟她吐槽过好多次了,‘大家都觉得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有点太幼稚了,大人都是这样的吗’之类的。

      所以这个榜样立没立起来还有待商榷。

      关上门,把那两个超龄儿童拌嘴:“都是杰的头发太长的错啦。”“?乱吃东西的明明是悟!这种习惯还是改掉吧,悠仁被你带的连千年无卤手指头都开始吃了!”“他本来也吃!”的声音隔绝在里面。

      6

      我来到餐厅,今天是休息日,除了有任务离开的和还没起床的,算是聚的比较齐了,跟里面的人们打了个招呼,很快就有了回应。

      “お早う御座います。”好正式的说法,是黑井小姐吧。
      “哈啊——早……”理子,应该是还没睡醒。
      “米拉大人早!”这是菜菜子美美子,还有利久。
      “早啊小贝。”这是拉鲁。
      “米拉姐姐早上好——”这个称呼,是津美纪和小惠……

      不用眼睛看,通过声音来猜是谁在说话也很有意思,我眯着眼睛来到硝子的座位后,弯腰整个人搭在她身上:“硝酱早——”

      “你也早,要吃煎蛋吗?”
      “要!”我伸手去够她盘子里的煎蛋,“硝酱居然把煎蛋给我,好高兴~我也爱你哦~”
      她直接用手把我的脸推开:“想的美。想吃去跟长谷部要,别来打我的主意。”

      我撇着嘴控诉她的无情。

      “早安,主公大人,”一身运动服,外面套了一层围裙的付丧神走过来,脸上是无可挑剔的笑容,“我们准备了早餐,今日菜单和式有米饭,玉子烧,芝麻菠菜,味增汤和盐烤三文鱼,西式是煎鸡蛋和培根,德式香肠,厚煎饼和燕麦粥。饮品是牛奶,咖啡,茶,以及树莓汁,甜品是小豆长光和谦信景光制作的栗子蛋糕。”

      我想了想,打了个响指:“和式,再来两个煎蛋,要溏心的,浇酱油,今天没有工作所以一杯牛奶,加糖,栗子蛋糕切一块装起来,我去机场的路上吃。”

      “我明白了,谨遵您的命令,请稍等。”
      长谷部用他学的出神入化的敬语说。

      7

      我迅速解决早饭,把拿着小惠的课本挡光盖脸睡觉的甚尔从沙发上挖出来。举着他甩甩:“醒醒!上工了!该送我去机场啦!还有你是不是又重了!”

      男人嗓子里发出一串含糊的抱怨,扒开眼皮瞄了我一眼,又闭上了:“我重不重关你什么事,你不是会飞吗,自己去,”

      “才不要!”我又晃晃他,“行李很麻烦的,快醒醒,别忘了给你发工资的是谁!”

      “啊,是谁呢。”甚尔掰开我的手,轻飘飘落地,窝回沙发,重新拿起课本扣在脸上,“都花光了不记得了啊。”

      我:……

      好你个甚尔,不听上司的话是吧。

      那别怪我我拿出资本家的丑恶嘴脸了!

      我深吸一口气,摸出一个平时拿来给棘练习的喇叭。

      “小惠——你爸爸要旷——唔!”

      一只大手死死捂住了我的嘴,这个力道让我怀疑甚尔是不是想把我的脸扣下来。

      他脸上带着笑,很眼熟,我记得以前抓到他找女人吃软饭的时候他就是这么笑的。

      “哎呀,开个玩笑而已,我怎么会拒绝你呢?走吧,老、板。”
      他边说边带着我往外走,说话的语气怎么听都有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8

      我:“……”

      甚尔:“………”

      我和他站在车库里,原本应该放在一辆车的位置此刻空空荡荡,干净的仿佛我脑子里被甚尔用“要帅气的接送孩子们上学”的理由敲竹杠买豪车的记忆是假的一样。

      我:“甚尔君。”
      甚尔理不直气也壮的站在那,
      我笑着看他:“车呢?”
      “用掉了。”
      “怎么用掉的?”
      他抓抓头发,努力回忆的样子:“好像上次杀一只特级时扔出去用了吧,大概。”

      ……

      我堂堂盘星教,集齐了现存五个特级里的四个的知名咒术师聚集地,居然出了个甚尔这么个拿豪车打咒灵的家伙。

      家门不幸啊……

      我悲愤握拳。

      甚尔:“那你们当年倒是别把我招进来啊。”

      我迅速回头:“不可能,十亿一个「十种影法术」幼崽还能附带一个天与咒缚,这种事去哪找!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9

      我们最后还是得以开车离开。

      该说幸好盘星教不止一辆车吗。从存放钥匙的地方随手拿出一个,按下解锁,哪辆响了开哪辆。

      把行李扔进后备箱,车子从盘星宫出发,现在还是八月底,虽然说是秋天已经开了个头,实际上外面还是热的不行。
      我摸摸口袋里的烟,想了想还是掏出两只悟放在车内冰箱里的冰棍,自己吃一支,另一支拆开塞进开车的甚尔嘴里。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拿着冰棍咔擦咔擦的咬,还皱皱眉毛:“甜过头了。”

      “那你别吃。”我咬着葡萄棒冰的棍子说,顺便拿出车里常备的墨镜戴上,防止待会儿被咒灵缠住。

      倒不是打不过,但是很麻烦,我可不想白白祓除咒灵给猴子打白工。

      甚尔哼了一声:“你那个亲爹怎么回事,确认了吗。”

      他指的是我这次去美国的目的。

      前些天我收到了一封邮件,我那个邮箱一般来说是没什么用的,盘星教的教徒们有事会给官方邮箱发信,平时大家也不太会发邮件联络,我的私人邮箱最大的用处是拿来收游戏验证码。
      所以收到陌生地址发来的邮件时我还挺新奇的,以为是什么诈骗邮件,打开看了却发现内容是认亲节目一样的东西。

      反复确认了几次,还打了邮件上给的号码,种种证据都表明一件事:
      我那个神隐了整整25年的外国亲爹还活着,并且看上去活的不错。

      10

      总之,鉴于对方还算良好的态度,加上最近我们也接到了几个需要去美国解决一下的咒灵祓除委托,我不介意顺路过去认个亲。

      这件事不算秘密,但也没有大肆宣传的必要,所以盘星教里的大家也只是觉得我是单纯的去国外出差罢了。

      至于甚尔为什么知道,我没有宣扬,但也没隐瞒,天与咒缚的耳朵那么好用,大概是什么时候听到的吧。

      “……差不多吧。当年我亲生母亲的经历也对的上。”我叼着棒冰含糊答道,“好像是个超级有钱人呢,super richman。”

      11

      在甚尔“管你红灯绿灯,亮了就是能走的灯”这种完全不顾雇主的车子和驾驶证安危,红灯刚灭踩油门,绿灯闪了就冲刺的开车方式下,我吃完自己的冰棒最后一口时,车子正好停下。

      “下来吧,大小姐。”甚尔君终于发挥了一个合格社畜的优良传统,先一步下车给我开门。

      我环视一圈,外面没有垃圾桶,走进室内,最近的在候机厅另一头的墙角,懒得走这几步路,发动术式悄悄让手里的包装袋和木棍消失,双手插兜看着甚尔拎行李。

      其实我的行李也不是很多,一是没打算呆很久,二是真有什么需要临时买也可以,武器也用不上,毕竟我的术式需要什么可以当场做一个,所以只普通的带了一个行李箱,拿些换洗衣服之类的就足够了。

      主要还是不想让这个家伙闲在家里骚扰小孩,嗯。

      接下来登记,托运行李,安检,然后去候机厅。

      到安检这一步的时候甚尔就打算回去了,走前往我的手机里发了条短信:“伴手礼清单,记得把礼物买全了再回来啊。”
      我冲他做个鬼脸:“谢—谢——用不着你提醒。”
      甚尔耸肩,转身走了,我继续排队等着安检。

      12

      我算是踩着点到的,在候机厅没等很久就可以登机了。

      按照登机牌找到靠窗的座位坐下,给其他人发了顺利登机的消息,尤其给我那两个有点过于省心让姐姐很没有成就感的弟弟发了身上追踪器的外形款式,防止他们两个找错了定位。
      然后关上手机,装作从随身的包里掏出来的样子,术式捏出一个U型枕套到脖子上,大而宽的墨镜挡住扰人的光线,做了美甲的手指在手上的几个戒指按顺序轻敲,用重复性极高的动作分散注意力,如此,我在耳钉和项圈项链微小的机器运行声中小睡了一觉。

      13

      尖叫声。
      “救命!救命!求求你们不要——”
      枪声,有液体喷溅又落到地上。

      又是尖叫。

      男人的呵斥:
      “不许叫!都把手机交上来!”
      “老实点!别想耍什么小动作!”

      脚步声近了,在我的位置旁停下。

      “喂,醒醒。”

      有东西伸过来。

      我睁开眼,抓住递到我面前的枪口。

      “吵死了。”我抬眼,目光越过墨镜的边缘看向来者。

      “不识好歹的臭猴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棒冰果然还是葡萄味比较好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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