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番外2-君问归期总有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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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时光如水生命如歌，转眼间距离那个梦幻般的生日已经十年了。十年的时间改变了许多事情，我的专业突然由冷门成了热门，我从一个穷学生变成了一个颇为抢手、衣食无忧的心理医生，身边没有变的只有三样东西，就是卧室的那幅拼图、每天带在身边的头巾、以及洗手间的镇间之宝——牙膏盒。那个生日怎么想都像是一个梦，我能留住的也就只有这一点东西而已。我总是说人不应该活在梦或者回忆里，可是这些和他们有关的东西，以及那接近一年的回忆，无论如何都舍不得丢掉。
如果说还有什么没有变，大概就是我自己了。如今的我和十年前一样八卦，一样热爱做大媒，一样热爱集体游戏——严格地说，正是从十年前起，从和那些人聚在一起的时候起，我这些习性才生根开花。大概人八卦一点是有好处的吧，六年的工作没有让我有丝毫的厌倦，对待每个来咨询或治疗的人都有他们专属的态度，也因此连续地被评为“年度最受欢迎医生”——真不知道院长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东西，他该不会是CCTV音乐盛典导演改行的吧？
不过我的同事们更感兴趣的倒是我的个人问题，有对我依然单身表示好奇的，还有想帮我牵线的，说不定还有对我表示过好感但我没察觉到的。我虽然并不排斥这样的关心——毕竟再过一个生日就满三十岁了——但内心里总好像有个声音在说，不急不急，你等的和等你的人还没有出现。于是我仍然快乐地接待病人，快乐地看动画，快乐地上网，快乐地独居。对网王和周边虽然不比年轻人那么痴迷，但是每当有人邀我加网王群或者论坛，我仍然毫不犹豫地加入，每当有人提起网王的情节，我总是第一个接上话题。海笑也成了我在非COS群里必用的名字。
这天一个群友突然密我说，她新加的网王群里有一个人的名字跟我很像，然后给了我那个人的□□号。我这个海笑可是“海堂搞笑”的缩写啊，还有谁会给自己取这么诡异的名字？
我忍不住搜出那个号的资料——昵称：海笑壶；真实姓名：队医；性别：男；其它资料完全空着。可是看这两个名字，要说这个家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连鬼都不信。难道是精灵？干嘛不直接找我呢？
我把那个号码加为好友，那家伙居然正在线。我想了想，还是先客客气气地问了个好，然后客客气气地问：“请问，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啊？”
“请问，你为什么要问我名字的意思？”这算什么啊？
“哦，你的名字跟我一个群友的名字很像，所以我比较好奇。”为了让同学找到我，我的□□昵称一直没改过，而且跟海笑完全没有关系，所以老规矩，能诈就诈。
“可不可以把你那个群友的号码告诉我？”对方飞快地回了一句。这下我倒愣了，至于这么急切吗？难道……是在找我？取这样的名字就是为了找我？
对方的状态一直是“输入中”，我沉默了好一会，对话窗口多了一大堆字：“不好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老实说，我用这个名字就是为了找跟我名字相似的人。我的一个好朋友名字就和这个很像，可是后来断了联系，只有这个办法有希望找到那个人。失去朋友的痛苦我相信谁都经历过，所以我恳求你，如果你真的认识名字相似的人，请务必帮我这个忙。”
我的眼前突然浮现一个身影，一个留着榴莲头，爱吃榴莲，喜欢“下毒”，永远抱着本子和水壶，喜欢纠结自己职务名称的家伙。
“既然断了联系这么久，你为什么又要找她？”我瞬间进入神情恍惚状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打什么：“你又是怎么出现在这个世界的？”
“是你吗？”他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出现在这个世界’，你怎么知道是‘她’不是‘他’，你怎么知道我们断了联系已经‘这么久’呢？”
“是你吗？海笑，是你吗？”
我看着他连珠炮似的问号，下意识地敲出：“是我，找时间见个面吧。”
“先等一下，你知道我是谁吗？”
“还有谁会从一句话里收集到这么多data？”我终于渐渐清醒过来，看着刚才冲动地打出来的那些问题和那个见面要求，脸开始发烫，再发言却完全不觉得别扭，只感受到一种强烈的亲切感。
“你哪天有时间？我和你在同一个城市，随时都可以出来。”
“等等等等！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城市？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个城市？还有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不在你们的世界？”
“呵呵。”虽然只是两个字，我却似乎听到背后传来那种独特的男低音式坏笑。
“猪猪，问你呢！就算你收集data也不能收集出个穿越来吧？”
“见面再说。”
“那就这周六吧，十点，市中心，燕莎门口，找得到吗？”
“仍然下意识地为对方作指导，师傅，你没变啊。”
“你不是也没变？数据狂~”
“那么，这十年里，有什么新数据供我收集？”
“嗯~哥工作了！待遇中等偏上，无车无房，非月光~”
“无车无房，那有儿有女吗？”
“哥不急，会有的~”
乾回话稍慢了一点：“那打算什么时候有？”
“哥也不知道~该不会你有资源？有富裕的分哥点哦！哥不多要，三七开就好，我七我三~”
“哥，你这话有个致命错误。”啥？！真的吗？！我不由严肃了些等他的下文。
“你不是哥，你是姐。”
“哈？！居然只吐我这个？！”我回了一个巨惊诧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我是姐不是妹？不对我从一开始就糊涂，你怎么知道我是穿越的？你怎么知道XXXXXX……”
“呵呵，周六慢慢说吧，我先下了，goodbye。”我似乎听得到乾的语气和那种走形的英文发音。
猪猪留了自己的电话，又嘱咐我随时都可以找他，然后下线。我却就这样激动了一周。周五我忍不住把工作以来就留长了的头发剪成了当年的样子，又专程淘了一套男式的T恤和牛仔裤。——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见猪猪的话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才对。
周六，热闹到看不到商品只看到人头的燕莎门口，我一眼就看到了我要见的人。倒不是他的装扮或是位置有多惹眼，惹眼的是他周围的人。这可真是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所有过路人，不分男女，都像被吸住一样向乾的方向移动，眼神发直。这厮该不会练成了手冢领域吧？话说乾你干嘛把镜片换成透明的啊，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好帅哦！是模特吗？”“我猜是新星，在这里拍电影！”“能给我签个名吗？”“这小伙子可真好，要是我有这么个儿子……”“我是XX公司的星探，有兴趣的话……”“我是XX体校的教练，一定要联系我……”“哥你是怎么长成这样的？”
我在离人群一米处停下脚步，看着乾猪猪变成动物园里的大熊猫，一边偷笑，一边却觉得有哪里不爽。看过瘾后我拿出手机给他发短信：“今天的乾贞治展览会盛况空前啊~我还是下次再来参观好了~”“拜托师傅救我！”嘿嘿，你小子也就这时候会乖乖叫我师傅~
我想了想，拿出我从不离包的工作服即白大褂穿上，分开人群：“都在这围着干什么，这是我们刚要隔离的疑似病人！”人群瞬间作鸟兽散。我看着乾坏笑：“至于么你，随便拿出来点东西给他们喝，我就不信谁还敢在你附近待着！”“哥做的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喝的。你要不要尝尝？”六个字吓得我瞬间无力吐槽……
我带着乾走进燕莎，穿过大厅——从侧门穿出，走进一家小小的面馆。这可是我常来的地方，价格公道碗筷干净，而且热汤面超好吃~
我开心的吃了半碗面，抬头，发现乾在笑呵呵地看着我。
“之前都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吃面。”
“之前我也不知道你会练成手冢领域啊~”
乾一愣，然后继续坏笑：“这叫人格魅力。”
“喂，你镜片怎么换了啊。”
“之前我的眼睛畏强光，镜片是有隔离阳光和治疗作用的，现在治好了，当然就不用再戴那种眼镜了。”
“哦。”不爽的感觉又袭来，只好让我的嘴巴专职吃面。
“怎么？”
“自己长什么样子不知道么，跑到这么热闹的地方来至少也加个墨镜什么的嘛，要不是今天哥聪明，你就要被参观者钉在那里了。”我含着面嘟哝，偷眼看乾。
乾很慢很慢地坏笑：“吃醋的可能性70%，自卑的可能性40%，自卑加吃醋的可能性99%。”
“要是跟露着眼睛的你走在街上，我用脚趾头都猜得到路人会用什么眼神看我——就是那种看牛粪的眼神。”呃，MS我说出了好多吐槽点……
“你想跟我一起逛街？”不吐别的单吐这个？！我……好吧跳过这个话题！我开始追问之前的问题。
乾不笑了，用那双会电死人的眼睛看着我，慢慢地开口：“那天大石生日，我们九个在他家玩到后半夜，醒来后继续玩，我却感觉得到少了一个人。”——这么说我当时是直接消失大家的记忆里了？果然穿越得很利索……可是乾又是怎么记得的？
“那年的12月23日海堂收到了36份圣诞礼物，单次最高纪录，我在收集data时又有了那种少一个人的感觉。新年迹部邀请我们去他家新建的滑雪场，我发现我竟然会滑雪。然后突然间所有的事情就都记起来了。”
“你走得那么突然，再从你为我们所做的事情，还有对我们以及其他学校学生的熟悉程度推断，你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可能性大于90%。”
“于是我托物理老师帮我补习大学课程，大学我也考了物理专业，研究生期间参加了迹部家投资的时空穿梭机研究，然后毕业后就到了这里。”
“只是我们的机器只能找到你在哪个城市，却不能像你那样准确地到达我们的校园。所以只好在网上找你。不过我很幸运，不到一年就找到了。”
“我现在在一中当物理老师兼网球队教练。”
乾用他独特的男低音不带起伏地讲着，可是这短短的几句话背后，藏着多少事情啊。乾猪猪，你做什么事情都这么执著的吗……
“总之我找到你了。”
我抬起头，我们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在一起。
“嗯，谢谢你找到我。”
========番外的番外========
半年后，30岁生日的前一天，我和乾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喂，你可想好了啊？我可比你大三岁啊？”进门之前，我突然挡在门口。半年以来和乾在一起时一直有一种终于找到了你的感觉，可是这一刻我突然有些不确定。
乾笑着揉了揉我的短发：“想好了。——不二说中国有句话叫女大三抱金砖。”
子曰好事多磨，据说二十分钟就能搞定的事情，我们却足足一个下午才解决。我承认是我的错，谁叫我穿着男式衣服背着男式包包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到人家的柜台前，变装的结果就是被人当作是BL，还用了两个小时听那位大石附体的先生解释为什么不能为我们登记，又等了两个小时才等到一个女工作人员来证明我是女的……
拿着“来之不易”的本本走出办公楼，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猪猪，有个问题我居然没来得及问，你爱上的，是男生版的我还是女生版的我？”
乾笑：“我也不知道。又没什么关系，反正都是这个你。——善良，快乐，腹黑，八卦的你。”
“喂！”呃，好吧我承认你没有冤枉我……
走了两步我又抬起头：“怎么会没关系呢？”
“？”
“知道了这个，我才知道婚礼时候应该穿婚纱还是燕尾服啊~”
乾停下脚步，细细地打量了我好几遍才点着头开口：“不管穿婚纱还是燕尾服，应该都——差不多。”
乾，贞，治！！
我语塞了一会突然冒出一个邪恶念头：“还有啊，如果我是男生，应该会是我攻你才对~”
……，……，……
“为什么？”乾用很正式的语气提问。
“因为……我是师傅啊！而且我比你大啊！而且……我专业知识比你多啊~”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年，下，攻？”
“乾贞治你堂堂一个研究生都学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番外2-君问归期总有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