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番外篇（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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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焉之后
降谷零篇
离开医院后，安室透很快回了公安那边。
宇都宫苏我的情况不乐观，他们毕竟承了人家的情。别的不提，至少可以先查查光天化日之下那个胆大包天轰炸了宇都宫苏我公寓的人是谁。
查到案发现场，却被上层阻拦。
他是不知道上层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横叉一脚，但稍微往深了想也就猜到一两分。
上层恐怕是想要卸磨杀驴，利用完宇都宫苏我之后让宇都宫苏我“不幸”死于组织残党的报复。
再加上那种暧昧的态度，安室透甚至觉得动手的就是公安的人。
他隶属于零组，很早就知道有的事情该查而有的事情不能深究。
可这件事不一样，他是一定要查的。
公安的渠道不能用了，幸好作为波本的时候他还有另一套情报网可以用。
虽然涉及组织的那一部分已经瘫痪了，但是其他没有被拔出萝卜带出泥的却还能用。
如此深挖下去，即使仍旧阻力不小，却很不巧，安室透最后还是知道了点东西。
不只这件事，还有更多不该他知道的，都被阴差阳错的调查出来。
至于这个阴差阳错究竟有多少水分，或许这段时间费尽心思不动声色的往出递情报的暗黑星暗桩会有一点发言权。
安室透查的匆忙，自然没能从这千丝万缕的线索中看出那微妙的一丝不对劲。
他只是越查越心惊，到最后甚至走到了想要主动放弃的那一步。
不是查不下去，而是不想再查。
再查下去，他害怕自己真的会对日本政府，对日本警方彻底失望。
那幅画……那幅被公安同事在他面前有意无意遮掩的画。
那个秘密潜入美国带着部分官方卧底名单和某个势力交易的政客儿子，以及他最终被发现的尸体上消失的左眼。
就算是个傻子也该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安室透可以接受灰色交易，但他并不能接受这样卑鄙的获利手段，更遑论，这是上层所做出的决定。
每一个潜入犯罪组织的卧底，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在为了国家，为了民众的安全和利益而战斗，可是最终，却被当做了弃子，当做了获取灰色利益的交换筹码。
这真是让人悲哀之余又感到一种不寒而栗。
他究竟是在为什么而战？为了日本，为了民众，还是为了某些上层掌权之人的利益，为了少数位高权重者的欲望。
那种被掩埋在心底的暗示不断扰乱着他的思绪。
安室透脑中一会儿想起被迫自杀的诸伏景光，一会儿想起从容赴死的松田阵平，一会儿又想起小时候见到宫野爱莲娜的场景。
后来，安室透见到了那个叫做赫里尔的执事。
两人喝了咖啡，说了几句话，分别的时候交换了邮件地址。
在接到宇都宫苏我葬礼邀请的那一刻，安室透都还在纠结。
他不断在心中权衡加入暗黑星的得与失。
最终竟然发现自己什么也不会得到，什么也不会失去。
暗黑星其实和他心里对公安的定位有所重合，理念都是践行黑暗中的正义。
况且两相对比看来，暗黑星一个里世界的违法组织竟然还比公安内部要干净一些，行事要更加光明一些。
虽然在一些事情上的处理会比之官方机构更加强硬和残酷，但他抛却自己现役公安的立场，只用降谷零的身份去问自己，竟然觉得那些结果都是能被他内心的道德标准接受的。
五年卧底组织的时间，终究是对他的人格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要知道，最开始上警校时的降谷零可没有这么，混沌。
于是最终，他在路边的花店里，买了一束新鲜的向日葵。
向日葵的花语，是忠诚。
赤井秀一篇
赤井秀一人生第一次露出不可抑制的震惊表情。要知道，就算得知自己的母亲身体缩小成了一个初中生大小的时候，他也只在心底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可是这次，得知了一些真相的他真的没法克制。
原来，他的父亲，竟然就隐藏在日本警察系统里。
赫里尔带着赤井秀一进了一个隐蔽性很好的日料店包厢，此刻包厢里正坐在一个人。
或许安室透，不，现在应该叫他降谷零了。
降谷零肯定会对这人非常熟悉，他是卧底在组织里，只能和公安极少数人联系的降谷零的直系联络人之一，黑田兵卫。
既是警视厅的刑警，也是“里管理官”中的一员。
如果他之后选择恢复身份的话，那他的双重身份之上还要再加上第三重，英国情报机构，MI6成员。
时间回到短暂的五分钟之前。
“事情的最开始是十七年前。”赤井秀一在黑田兵卫的眼神示意下坐在了他的对面，赫里尔就站在那里，脊背没有刻意保存却依然笔直，很符合他完美执事的身份。
“当时的日本上层高官某一个或者某一些人和组织有合作。”赫里尔的第一句话就让赤井秀一瞳孔骤然缩了一缩。
不是组织往日本政府反向安插卧底，而是日本政府本来就和组织有合作！
不怪赤井秀一反应大，实在是一国政府，却和国际恐怖组织有合作，实在是过于骇人听闻了。
黑田兵卫却是一脸平静，仿佛早就知道这件事。
赫里尔没有看任何一个人，眼睛没有焦距，看着空空的，只是用流利标准的日语叙述着：“日本政府自认为掌控着组织，把组织视作自家养着的狗，却没想到他们只是组织的目标之一。
组织和美国资本家阿曼达的合作让日本政府上层产生了狗会转头咬主人一口脱离控制的危机感，所以派出人暗中杀了阿曼达，却阴差阳错被羽田浩司发现端倪。
羽田浩司或许以为是组织动的手，所以在死前留下了指向组织创始人乌丸莲耶的信息。”
赫里尔讲的很细致，好像他就是当年那件事的亲历者一样，连细枝末节都说的很清楚。
这是赤井秀一第一次触及十七年前羽田浩司案的真相。
他听的极认真，因为这或许能帮助他找到自己失踪了多年的父亲。因为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赫里尔的讲述上，赤井秀一忽略了黑田兵卫打量他的目光。
“调查羽田浩司案的英国MI6特工赤井务武发现了案件与日本政府有某种联系，在探查过程中也险些被察觉到事情有所败露的日本政府高层派人灭口，被暗黑星救下，借助暗黑星的渠道，以黑田兵卫的身份潜入日本政府秘密调查，直到今天。”
赤井秀一猛然转头看向黑田兵卫所在的方向，和黑田兵卫打量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两人相顾无言很久，久到赤井秀一靠感觉确定了眼前的人就是自己失踪了很久的父亲，久到赤井务武在心里几乎回忆了一遍这个儿子有关的所有记忆，同时止不住的感慨自己的儿子真的是长大了。
“我只知道这些，剩下的你们自己谈。”赫里尔很快走出了包厢，贴心的关好门，隔绝了任何可能来自外界的窥探。
“……我欠了宇都宫的人情，还人情的条件就是加入暗黑星。”赤井务武简单讲述了过去十七年的经历和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顺便还告知了大儿子自己现在的立场。
还有一丝丝想要挖人跳槽去暗黑星的意思。
谈话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至少没有逾越等在门外的赫里尔对这场会面预留的时间。
“宇都宫先生的那个提议，我答应了。”赤井秀一出门对赫里尔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他并不是被赤井务武劝服，事实上赤井务武几乎没怎么劝他。
他知道自己大儿子已经是个思维成熟能够独当一面保护弟妹的成年人了，任何事情都应该交给他自己做决定。
我也欠了宇都宫先生的人情啊。赤井秀一在心里暗暗说着。
赤井秀一其实没想的那么复杂，他加入FBI本来也不是因为什么崇高的理想和拯救民众的信念，只是想要找到自己失踪的父亲而已。
既然父亲找到了，羽田浩司案的真相也清楚了，其实在不在FBI继续做下去，对他没那么重要。
虽然这次剿灭黑衣组织之后他回FBI肯定要升职，但他又不是想当官，那种“奖励”对他而言完全没有吸引力。
而且他还记得赫里尔说如果他真的加入暗黑星的话，会有一个势均力敌的搭档。
他还是挺好奇那个搭档会是谁。
赤井秀一是孤狼，渴望的是硝烟和战场。或许比起FBI，那边才确实是更好的地方。
最终，赫里尔带着赤井秀一来到一家从外面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酒吧。
黑色风衣的银发男人正坐在吧台前，一杯银色子弹摆在他手边。
赤井秀一眼里划过一丝了然的光芒。
这可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大惊喜。
但不可否认的，他还是很期待和琴酒的搭档生涯。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最最亲爱的宿敌，情人啊。”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番外篇（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