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合作愉快（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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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作为什么破坏我的安排呢，原本用催眠可以省下很多功夫的。”宇都宫苏我这话颇有些责怪的意味，不过工藤优作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所以只是说：“少用催眠，对你的精神会有伤害的。”
“好吧，虽然我知道优作是不想让我要他们的眼睛，不过我会装作不知道的。”宇都宫苏我一脸平静的说话，言语间却不乏撒娇的意味。
这样的亲密与他和安室透赤井秀一二人交谈时表现出的疏离截然不同。
“可是，不管是紫灰色眼睛还是绿色眼睛都很少见，我真的很想收藏。”他继续更小声的假意抱怨，吐字却很清晰，不像一般人撒娇时候的那样黏黏糊糊又吐字不清。
这是一种顽固的语言习惯，来自幼时的耳濡目染和少年时代的严苛训练。
在一边暗暗关注着宇都宫苏我和工藤优作对话的两人半月眼。
安室透：“……”
赤井秀一：“……”
你这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
二人没想到宇都宫苏我看起来一副温和疏离的样子，居然会这么幼稚。
不过能毫不在意的说出想要别人的眼睛拿来收藏这种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挺可怕的。
说起来，琴酒的眼睛好像也是绿色的？还和赤井那家伙的很像。
安室透默默在心里思忖着，能不能卖一下琴酒。但他就只是想想便打消了这个让人心动的念头。
宇都宫苏我和黑衣组织早有合作，不可能没见过琴酒。既然琴酒现在的眼睛还好好的待在他的眼眶里，那估计就是没戏了。
好可惜。安室透暗自在心里感叹。
“可哀想知らぬまま 枯れていく麦のように
物阴で待ちぼうけ 硝子の靴もない
悲しい音色で鸣いた 三本足の鸟が
……”
宇都宫苏我搁在茶几上的手机突兀的响起了来电铃声。
“失陪一下。”
宇都宫苏我拿起手机，几步走进阳台里，接起了电话。
“是我，有什么事？”宇都宫苏我和电话对面的人换成了英语交流。
“……”
“审，手段不限，死活不论，务必保证他说的是真话。”
“……”
“你决定就好。”
“……”
“灭口。”优雅的英伦腔调渗出漫不经心的冷漠。
简单交流过后，宇都宫苏我就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实话说，这间公寓的隔音效果不错，只不过，阳台和客厅之间十几步的距离只隔了一道玻璃门，客厅里的三人虽然听不见电话对面说了什么，可宇都宫苏我的声音，却都能听到的清清楚楚。
花了半秒的时间理解了一下宇都宫苏我话里的意思，作为正义的公安警察，安室透觉得自己既然听到了这些，就不能置之不理。
虽然知道没什么用，要不就随便劝两句算了？安室透这么想着。
但是，看向从阳台走回客厅的宇都宫苏我，安室透刚想开口，宇都宫苏我就仿佛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似的抢先一步说到：“这件事和日本无关，安室先生不必说了。”
安室透一怔，刚刚到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不过，说起来，”宇都宫苏我把目光投向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赤井秀一，道：“FBI潜入日本的探员里面有组织的卧底，赤井先生知道这件事吗？”
闻言，，赤井秀一虽然面上一沉，却并无太多惊讶之色，看起来对此大概早就有了一点猜测。
安室透用颇为幸灾乐祸的眼神看了赤井秀一一眼，用似是吹捧却实为讥讽的语气说：“潜入别国的精英探员里竟然有犯罪组织的卧底，不愧是FBI。”
精英探员四个字被特别加重了语气，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赤井秀一没反驳什么，只是神色更沉了半分，被他掩饰的很好，面上还是镇定自若。
反观刚出过声的安室透好像嘲讽完了还嫌不过瘾似的，又在沉默了半秒后冷冷的补了一个呵。
“是谁？”赤井秀一冷静发问。
“我没问，不过审完之后，他要是还有命活着，应该会被送回你们FBI的据点。”
言外之意，想知道，自己去审。
“那位惨遭灭口的可怜人又是谁呢？”安室透一半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半是试探的问。
“昨日一个不巧，撞见了我们情报交易现场的无辜路人。”宇都宫苏我毫不在意的回答，并不吝啬于展示自己对人命的漠视。
“随便处理应该会引来警方的关注，这个时段让刑事警察掺和进来会很麻烦。
不去看看吗？或者我去？”工藤优作问。
安室透在组织中卧底，见过不少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而被灭口的人，他自己也不是没杀过人。
但是，听到一个与警方有合作的人轻描淡写的说出灭口一个无辜路人的话，心里也还是会不平。
况且，听工藤优作这话的意思，赤井秀一和安室透都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
工藤先生的立场是不是有点歪？
震惊！某知名推理小说家竟与某灰色地带人员同流合污意图向警方隐瞒杀人案的真相。
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让我们跟随日本公安和FBI一起走进，咳咳。
言归正传，这件事还真不是工藤优作被什么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想要帮宇都宫苏我隐瞒他指使手下杀人灭口的行径。
这两天，工藤优作一直在为最后进攻黑衣组织的计划，帮忙到处联络关系，和宇都宫苏我手下的星星们接触不少，自觉对他们的行事风格有些了解。
暗黑星里的人有相当多的一部分真的就是普通人，虽然他们都是属于社会上各个领域的佼佼者，但完全就是只生活在光明世界里的一般人而已。
毫不夸张的说，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可能活到这么大连死人都没亲眼见过一个，更不要说亲自动手杀人了。
如果真的有需要灭口的任务，一般也不会交给他们去做。
根据工藤优作的猜测，宇都宫苏我手下应该有一些人是专门做这些不合法的任务的。
就像那晚带走尸体和处理现场的那两人，应该就在此列。
这些人大概原本手上就不怎么干净，但是身份足够隐蔽，只要不闹出什么大新闻引来警方的注意，一般也不会轻易被查出来。
至于这些人是怎么来的，工藤优作觉得，催眠加心灵开导是个好东西。
不过，肯定也有一部分是从其他犯罪组织被策反的，这里重点艾特黑衣组织，或者是单纯被宇都宫苏我所，感化？反正就差不多这个意思吧，从此一心一意为暗黑星卖命。。
当然，即使是这些人，也不是毫无底线的杀人。前面早就说过，他们只听宇都宫苏我一个人的命令。
说到这里，关于无辜路人被灭口的原因就被转化成了另一个问题，即，宇都宫苏我会下令灭口一个根本对他，对暗黑星毫无威胁的倒霉路人吗？
或者说，他是一个能够对一条人命半点也不在意的人吗？
以工藤优作对他的了解来看，不是。至少正常状态的宇都宫苏我不是。
那么问题的答案就很明显了，九成可能，那个无辜的路人本身可能并不是真的那么无辜。
两种可能，第一，他并非无意撞见了暗黑星的情报交易，而是故意去偷听什么却反而被正在进行交易的暗黑星的人发现。
第二，他出现在那个交易现场只是偶然，暗黑星用对付工藤新一的手段暂时扣留了他，准备调查清楚身份之后再决定是放走还是其他的应对方法。
但是在调查路人身份的时候发现这个人本身就有问题，因此拿不定主意的星星才给宇都宫苏我打来电话询问处理的方案。
虽然宇都宫苏我是个喜欢收藏少见又漂亮的眼睛，一言不合就放话要杀你全家的变态，是个喜欢你就要把你关进小黑屋，但凡离开他的视线就要一刻不停的监听定位你一切动向和谈话的病娇，是个会一边态度和善的说话一边暗搓搓试图用催眠洗脑你的神经病……
但他真的是个好人。
工藤优作甚至可以信誓旦旦的表示，这话说的决不违心。
嗯，用工藤新一的头发发誓。
工藤新一：#%^*+=_\$&……
我没有招惹你们任何人！为什么要如此迫害我！
时至今日仍旧被迫静默无法出场的江户川柯南如是说。
“那个路人有什么问题？”工藤优作觉得他不问，宇都宫苏我绝对不会主动解释半个字。
他就是那样的人，不期待有人能理解他的意思，也不在意没有给出解释会不会被其他人误会。
但工藤优作认为，宇都宫苏我的正面形象，还是需要适当在这些隶属于官方的人面前维护一下的。
安室透在日本公安里有一定的话语权，如果他上报了这件事，后续被公安介入，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尤其还是在现在这种紧要的关头，上层顾忌着合作，或许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把事情遮掩过去，过后可就不一定了。
因此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现在就把隐患排除掉，避免节外生枝，给警方的人送现成的把柄，方便他们过后翻脸不认人加倒打一耙。
“我的星星发现他虽然是亚洲人的长相，证件也显示他是纯血的日本人，没什么不妥，但说话的音调却很生硬怪异，不像个长期生活在日本的人。
之后星星们又调查他的护照和出入境记录，想确定他是不是长期居住在其他国家才使他的日语说成那个样子，结果却发现，他的身份是假的，户籍上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么个人。
然后再往下查，我们发现他的真实身份是美国CIA派入日本探查国家机密的间谍。
并且半个月前，他在北海道杀了四个人，其中一个是一家和政府有合作，主要研究高端医疗仪器公司的社长。
另外三个分别是他的心腹秘书，恰巧撞见案发现场的半日保姆，以及那位社长只有两岁的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儿子。”
宇都宫苏我唇角的笑意短暂的消失，那种微微向下的弧度昭示着明晃晃的厌恶，显示出他的心情并不如语气表现的那般无动于衷。
当然，多年的克制让他很快又恢复成了平日那种优雅疏离却又无懈可击的完美表情。
在座的三人哪个不是人精，自然都没有错过宇都宫苏我一瞬间表情的变化。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又开始修改宇都宫苏我在他们心里产生的侧写形象。
不经意的将二人极不明显的改变收入眼底，略略低头掩下唇角一瞬间闪过的真实笑意，宇都宫苏我继续说：“顺带一提，我听星星们说完刚想起一件事。
半个月前我的人碰巧在美国海关抓住过一个受人雇佣的’快递员’，他送的东西就是两块装满了资料的磁盘以及一大堆纸质文件。
内容恰好就是那个公司研究的医疗器械的资料。”
宇都宫苏我虽然不觉得解释这些有什么必要，但他明白工藤优作问这一句的意思。
即使他认为不需要担心那些，可既然工藤优作问了，他自然也乐意当个笑话说说，把星星报给他的情况概括着复述了一下，顺便加上了刚刚联想到的巧合。
“这可真是巧。”工藤优作微笑感叹着说，不只是感叹这样的巧合，也是感叹宇都宫苏我手下情报网的能力。
“那被截下的资料呢？”暂且不提赤井秀一对自己祖国的间谍先为窃取资料杀人又被宇都宫苏我的手下抓到查清身份后灭口这件事心情是如何的复杂，旁边的安室透还是更关心资料的下落。
虽然这事怎么也轮不到他管，但好歹涉及到外国间谍，和零组的业务范围刚好吻合。
毕竟是自己国家的研究成果，对于把国家当恋人的安室透而言，这种未来能造福很多人的东西能回到自己人手里自然最好。
就算不能，也绝对不该流到美国去，哪怕是毁了也比那种情况要强。
“优作你缺钱吗？”宇都宫苏我没有回答安室透的问题，反而没头没尾的对着工藤优作提问。
“怎么忽然问这个？”要是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工藤优作八成会用类似我要是说缺，你会说要养我吗这种话反问回去，不过安室透和赤井秀一还存在感不弱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工藤优作自然还是保持着一点正经人该有的形象。
但他大约是猜到了宇都宫苏我问这个问题的原因。
“我这几天正寻思着，给你补上我们久违不见的礼物，你要是缺，我就叫赫里尔把那些资料拿来，你卖给日本政府，以那些资料的价值，应该能卖不少钱。”
安室透：“……”突然也想拥有一只宇都宫苏我是怎么回事。
工藤优作：“恐怕我会被警方当成窃取商业机密然后杀人灭口试图掩盖罪行的犯人抓起来，毕竟真正的凶手已经被迫早早去见上帝了。”
赤井秀一：“……”赤井秀一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美国人，对去见上帝这种形容感到有点亲切。
可是，工藤先生你崩人设了你知道吗！
然而在内心默默吐槽的赤井秀一丝毫没有意识到，做出这种吐槽的自己也崩人设了。
“那用我的渠道来卖吧。
暗黑星现在对于他们而言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看在我的面子上，我想，他们会愿意用稍微高出那份资料价值的金钱来买下它，并且试图以此来换取我欠下一个小小的人情。
优作觉得呢？”
眼看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就要在他这个公安警察面前商量出一个事关政府还不那么合法的钱权交易，安室透不等工藤优作回答就抢先开口说到：“宇都宫先生不缺钱吧，不考虑把那些资料免费上交给国家吗？我想会有很多人为此而感谢你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的假笑已经调整到了一个显得十分真诚的完美状态。
尤其是那双紫灰色的眼睛，还特意多眨了两下，试图用自己这张好看的脸上被宇都宫苏我青睐有加的那一部分来让他赞同自己的看法。
安室透的建议，严格说起来并不是完全让宇都宫苏我吃亏。
作为公安警察，隶属于零组的降谷零，他其实知道很多政府光明背后的阴暗面，他也接受那些不危害到群众和整个国家利益的灰色交易。
毕竟公安有时候的行事手段也并不算干净，游走在法律边缘，在违反法律和捍卫法律之间反复横跳甚至算是他们的传统。
日本公安，老法外狂徒了。
当然，把违法搜查当行动日常，动不动就跨国进行间谍行动的美国联邦搜查局也好不哪去。
FBI，老法外狂徒了。
安室透说的这句话言下之意其实是，你就算卖很多钱也用不上，不如免费上交，不但不用欠人情，还可以收获不止一个别人的人情，很划算。
“安室先生的看法也不错。”工藤优作点头赞同了安室透的建议。
“好吧，我会吩咐赫里尔去办的。”宇都宫苏我答应的很爽快，好像完全不在意这件事，只是想到了随口一提。
安室透为之前腹诽工藤优作立场歪了的事情在心里道了个歉，他现在觉得，工藤优作还是那个光明正义又伟大的好人。
宇都宫苏我：“好了，闲话到此结束，两位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决定了。”
来了！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在心里同时想到。
他们两人一个在黑衣组织卧底五年至今仍在继续，一个卧底两年暴露后脱离组织却冒着危险继续潜伏在日本。
他们都因为组织失去过重要的人，曾经都在心里发下过总有一天会消灭组织的誓言。
为了这个目标，他们能在卧底组织的时候背弃自己的信仰杀人，就是为了更加接近组织的核心。
应该说，只要能消灭组织，即使代价是失去生命，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也绝对会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同意，更何况，只是要他们的眼睛而已。
但，安室透是个搜集情报的高手，他那双眼睛能看到太多普通人看不见的线索。
赤井秀一是个狙击手，他那双眼睛即使隔着八百码的距离也能捕捉到最精确的开枪时机。
这实在是，太可惜了。
如果是清楚知道安室透或者赤井秀一能耐的人，应该会这样说吧。
然而这里的两人都已经决定同意这个奇怪却十分划算的交易条件。
其实，从完全冷酷的利益角度出发，还是他们赚了。
毕竟如果组织继续存在，没有宇都宫苏我手里的情报，要消灭组织，别说两双眼睛，恐怕还要有无数的人命填进去才够。
两人脑中一瞬间闪过很多念头，面上的神色却都决绝而坚定，一致的点头应声道：“我同意。”
说完这话的二人对视一眼，只有这次，他们的眼神没有针锋相对，反而都平静的不像话，里面既没有伤感遗憾，也没有对彼此的厌恶嘲讽，只有一种得偿所愿的淡淡欣然。
“那么，合作愉快。”宇都宫苏我站起身，分别与安室透和赤井秀一握了一下手。
终于，准备阶段的最后一步算是成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合作愉快（1.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