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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每月十五,我都会消失。

      十一点,准确无误,我就会消失。没人知道我去了哪发生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消失的连着时间还有记忆。第二天醒来,我可能会在这个城市的任何一个地方,不着寸缕,背后火辣辣的疼,却无伤痕。我在火车站醒来、在马路上醒来、在花园里醒来、在陌生人的家里醒来,甚至会在千百里之外的城市里醒来。

      开始,我他妈以为这是我的超能力。像漫威电影里的。
      后来,我不再做这些不切实际的梦。

      十八岁之前,一切都正常。我是个正常人,学习好、运动好、人缘好。我父母都是法官,我的人生没有差错,在十八岁这年,我会参加高考,考上父母的母校,像他们一样,成为一名受人敬仰的法官。

      离高考还有63天的这一天,我在一家ktv包了一间房,隆重的邀请同学度过我十八岁的生日,我们喝了酒。老阎起哄说十八岁是跟小孩儿说拜拜的日子,垮了这个坎,至少在年龄上我是个大人。

      记不太清了还说什么了,第二天我再睁眼,天还没放晴,我像处在北极圈似的冷。眼睛没睁开呢,就听见声尖叫,我光着在垃圾桶边睡着。气急败坏,像环卫工大爷借了件衣服,家顾不上回,从我躺着的这地到学校都要两个点,刚到班级门口,我抡了老阎一拳。

      “王八蛋,耍我有意思吗?我跟你什么仇你把我扔垃圾桶边上了?你真不怕远也不怕打车贵。”

      “薛了,你丫儿有病吧?酒没醒吧?耍酒疯呢?谁把你扔垃圾桶了?我昨晚亲自把你送回你家的!”老阎也抡了我一拳。

      “呸!蒙孙子呢!”

      老阎讲证据,给我爸挂了电话,我爸以为我今早赶早就去学校早自习了。电话里还告诉我,让我别天不亮就去学校复习。

      我找不着北,以为自己梦游了。高三考试多,以前闭眼能答的卷子,今天怎么看怎么晕,字像长了腿儿,在卷子上跑,我归咎酒没醒,干脆也不答了。从没考过o分,考一次非但没挨批,老师让我注意身体,临近高考忌讳焦虑。

      回家美美睡了觉,可日子从这天开始就不对劲,我好像真得什么高考忧虑症了,一次、两次、三次。每次答题看书,上面的印刷的字像开运动会似的跑,我去眼科测了视力。没什么问题,医生让我去看看心理医生,他说临近高考,别有压力,注意放松。

      我爸给我请了假,他信我说的话,我父母都体贴我,他们从不逼迫我,可就是这样,我现在看字开运动会,他们还是会认为是他们无形中给了我压力。在家待了几天,我才仔细观察过父母,他们原来工作那么忙吗?

      想为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在家拖地,好端端的就会在地上摔一跤,摔得这一跤让我躺在床上哼哼了一下午,迷迷糊糊又睡了。再醒来看眼手机十点多,父母还没回来。

      我知道可能是案子绊住了脚,要加班。可心里七上八下,说不上来的忐忑,我给我爸打了电话。一小段悦耳的歌想过,我爸接了;“仔仔,身体好点了?”

      “睡的饱饱的。爸,你跟妈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没吃饭呢。”

      “快了快了,十分钟就到家了。”我爸还在说,我妈就在那头插话进来说;“告诉儿子,给他买了最爱吃的.. ..”

      这是父母留给我的最后几句话,我不知道我妈那天是给我的到底是蟹黄包还是栗子蛋糕。因为这两个都是我的最爱。我赶到医院,两个人就躺在了停尸间。

      停尸间冰冷冰冷的,我爸我妈多体面的两个人,体面了一辈子,死的时候却是那么的不体面。我用袖子给我妈擦脸,嘴里念叨;“妈,你给我买的什么吃啊?我饿了,你起来啊,给你儿子做饭啊。”

      可怎么样都起不来了。葬礼是我叔叔办的,全家都陷入了痛苦。我奶奶接我去他那里住,她说“仔仔别怕啊,还有奶奶呢。”和我姥姥说的话一摸一样。比起父母的死亡,要面临的还有我的高考,我发誓要考上父母的大学,走他们走的路,成为像他们一样受人尊敬的人。

      我又回了学校上学。我强迫自己学习,那些字还在书本上跑,我用手指点着,那些字真的有生命,本是想凝神,可那些字仿佛发出了哀嚎求救声。吓得我在课堂上大惊失色。老师带我去了医务室,她安慰我说“薛了,老师知道你家里的变故。但你要坚强。下午你就在这里休息。”

      我望着天花板睡不着,正值正午,阳光明媚。脑子里有意识的背诵语文课文;“见贤思齐焉见..”

      见什么来着?想着直咬嘴唇,却怎么想不到后半句话。果然我曾经不该自作聪明,什么样的脑子也经不住一个月不学习的。放学后,我回了家。奶奶做了一桌子挺丰盛的菜,我今天明明在医务室躺了一下午,却格外的疲惫,早早上床睡觉了。

      好像做了梦,身上绑了铁链似的动弹不得。
      “谁家孩子这么可怜?”
      “是个傻子吧?”

      耳边传来这样清晰的声音,我听着声音带着眼睛睁开了眼。我又再次,不着片寸,在一条马路中间躺着,依旧是环卫工人围着我。我没了第一次的气氛羞愧,有的全是惊恐。我怎么又出来了,是梦游吗?马路上有路标,黄河街!

      离我奶奶家步行足足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如若说上次是我喝醉酒后的发疯,醉了撒酒疯打车去了不知名的什么地。那这次怎么算?梦游的人还能打车吗,有出租车司机敢让你坐车吗?

      我怎么了?我不知道。“几点了。”
      “四点多啊小伙子,你怎么这样出来了?你家里人呢?”

      我又一次借了衣服,跟环卫大叔保证会回来还衣服的。打车到了奶奶家,让她下来给我付车费。我奶奶见我回来数落了我一顿;“你去哪了干什么了?天不亮去你房间就不见你人?”

      我去哪了?我干什么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像做了一个噩梦,醒来后只有睡觉前的记忆,梦里什么都不记得,唯一留下的,是后背火辣辣的疼,比上次更疼,却没有伤。我猜,是睡马路硌的,我只能这么猜。

      “您听见我出门的声音了吗?”我试探问。

      “没听见你声音啊。人上了岁数耳朵都聋了。”奶奶跟我一前一后上楼,上楼梯时,脚下踩空,整个人面朝下摔在了楼梯上。与其说踩空,不如说有人从后面推了我一把。

      奶奶吓坏了,扶起我,我鼻子流血,就这样狼狈的回家。找了冰块敷上,慢慢鼻血不停了,奶奶又找创可贴贴在我手上,脸颊处的擦伤部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起。总觉得哪块不对劲,哪块那么的像。

      “了了,你爷爷走了,你爸妈也走了,你再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要奶奶活不活了?”她搂着我;“别想不开啊孙子,都是命,他们命数到了。他俩活着积善积德,去了那边阎王爷不会亏待他们的。”

      “我知道。”

      “你真知道?你真知道就别再瞎跑出去了,丢魂落魄的。”

      奶奶心急我,说了我几句,留我在家,一人去市场买菜了。我却想的都是我怎么出现在大街上的事,我打开电脑,搜索“梦游”,搜索出来的句子读起来瘆人,但好歹都有科学举证,上面说;梦游的奇怪现象是,当事人可在行动中从事很复杂的活动,会开门上街、拿取器具或躲避障碍物,而不致碰撞受伤。活动结束后,再自行回到床上,继续睡眠。成年人发生梦游,多与患精神分裂症、神经官能症有关。

      即使是精神疾病,我也认了。好赖是个病。
      再者说,不是病,又能是什么呢?

      心情顿感舒畅,再合上电脑后,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没等再伸一个,门急促的敲着,开门一看,是隔壁的王爷爷,他拉起我就往外跑。

      “薛家孙子,你奶在菜场买菜晕倒了!120送医院去了。”

      短短一个月后,躺在停尸间还有我的奶奶。

      曾经无比让外人羡慕的家庭,如今变得唏嘘。“薛家太惨了,月前他家儿子儿媳妇车祸死了,月后老太太心梗死了。”

      我哭不出来什么了,爸妈的葬礼像把我一生的眼泪都哭干了似的。而比起悲痛,一种阴冷诡异的触感从我脊背涌上,心里渐渐拨开迷雾。我终于知道是什么样的似曾相识。

      我第一次梦游后,一切变得倒霉了,摔了一跤后,爸妈死了;第二次梦游,我又倒霉的摔了跤,奶奶死了。

      碰巧,是碰巧。我喃喃自语。或者说是别的,我不敢想下去,想下去的结果是我不能承受的,难道是我克死了他们?

      奶奶死后,姥姥要把我接走。她跟姥爷上了年纪,我推脱不去,拧不过她,最后住下来了。距离高考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学校组织一次模拟考,我从曾经的班级第一年纪第五,掉到了倒数第一,卷子上的字跑的更厉害,怎么样我都抓不住,接二连三的亲人离世,让我没了心神。

      可比起这个,我现在迫切的等待下一个月的到来。时间如此的度日如年,却还是来了。我架好相机,从早上我就躺在床上,用相机录影,中间没电一次,我换好电池,静静等待夜晚的到来,即使我确信白天我不会消失,可我还是不想错过任何的机会。越接近午夜我越忐忑。

      姥姥敲门;“了了,你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干什么啊?一天不出来。”

      “学习。”我敷衍。

      我要入睡要入睡,怎么都睡入不了。已然快到夏天,晚上风里都带着暖意,中了什么迷药似的困意袭来。

      我又毫无征兆的行了,这次不是马路,是一个小院。院子里的大公鸡打鸣给我打醒的。我又心里准备,奇怪,这次明明没有睡在硌人的柏油路上,而是躺在瓷砖铺的小路上,却比上次还疼。顾不上什么了,趁这户人家没醒,我拽了晾衣架上的衣服和裤子火速赶回了家。算算路程,和上次差不太多。我又用脚力走了那么多的路。

      回到家,姥姥姥爷接我从出租车上下来的眼神我也顾不得了,直奔上楼看回放,手心浸了汗,心脏敲锣打鼓,相机里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镜头突然晃了几下,像有什么东西碰到似的,一瞬间,我从床上凭空消失了。

      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像美国大片里那样,没了、不见了,找不到我了。

      “薛了。昨晚去哪了。”姥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因为太慌张害怕,踉跄一步“啊”了一声。

      “啪”一声响,天花板上的灯罩掉了下来。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我预料到什么似的,拿起书包,把课本倒出来,随便塞了几件衣服、相机、充电器,装好钱包,里面有我爸妈留给我的银行卡。拿起手机;“别找我。”

      留下这样一句话,逃离了姥姥姥爷家。

      刚才送我来的司机还在楼下等客,我逃命似的上车,身后传来姥爷的身影,我顾不上别的催促司机说;“快开车。”

      就是我,薛了。是这个家的灾星,在我十八岁生日之后,家里的人会在我消失之后死亡。我把摔倒被灯罩砸当成一种提示,我也在验证,是否我离开他们,他们会平安。

      姥姥姥爷,叔叔婶婶都给我打了电话。我没太多亲戚,姥姥只有妈妈一个孩子,奶奶只有叔叔和爸爸。谁的电话我都不接,我怕接了谁的,谁就会倒霉。我也不敢回自己家,我知道他们会去那抓我。我又不知道能去哪。

      住酒店?要用身份证办理,用了身份证就能查到我的住址,他们找不着我,就会报警,一查就能查到我。可我又不能在大街上乱逛,我还得高考呢。

      他妈的,还高考。还能高考吗?司机拉着我城市里面乱转悠也不行,眼见计价器上的数字越来越多,我爸妈生前工作攒的钱再多也不能被我这么浪费,我看了看附近到了一片居民楼,让司机停了车。

      租个房子先住着,我听老阎说,学校里有对情侣就租了一间房,平时不敢去酒店,租了间房偷偷的约会办事,而且只要钱给的多,房东根本不要什么身份证。

      我没准备长住,只想找个地方静静,让我理清了,理顺了我到底触了哪位尊神的霉头,或者说去看看大仙什么的算一算命。最重要,是等上一阵,看看我姥姥跟姥爷会不会有变故。如过他们没出事,就说嘛我远离他们是对的法子。

      我就在这附近租了一间房,布局类似快捷酒店那样的装修,无所谓了。老板多要了我五百块钱,事就成了。

      我想给我姥姥打电话,可想起我爸妈出事前的一通电话,我便没再赶了,短信都不敢发。我一整个下午,都在网吧里上网查资料。内容已经不是梦游了,全部都是“撞鬼”“鬼上身”“鬼打墙”“鬼”

      黑洞?时间漏洞,我不信。他们再怎么作用,也不能可能作用在我亲人的身上。我认真的甚至还买了一个本子记笔记,写了几个字我发现,不管是电脑页面上的字,还是笔记本上我写的字,他们不开运动会了。

      痊愈了?我又写了几个。喜出望外,凑巧旁边坐着一个穿校服的学生,看校服名字是个私立高中的。我商量的借了他书包里饿语文课本,打开一篇高考会考的文言文课文,准备用功背诵阅读,字又开始在我面前眼花缭乱。

      “妈的!”我把书摔在键盘上骂道;“老子可算明白了,就是不让我学习呗?”

      更戏剧性的是,我面前的电脑一下子黑屏了,网管过来看,说是电脑硬件坏了。又给我重新开了一台,我坐下刚准备继续搜刚才的话题,电脑又黑屏的。网管又来,如是说“咦?这个也坏了?”再给我开了一台,这次又是如此。

      “点真背。”网管道,他说的是他自己,我想的是我自己。好像从我无辜消失后,我就会变得倒霉起来,为了印证,我出了网八门,在门口进进出出——好像失败了,我并没有摔倒。

      这让我有那么些窃喜,我又再街上走,留心自己会不会“倒霉”,结果并没有。路过街边雪糕摊,买了一根冰棒吃。

      我又怀着侥幸心理,会不会一切都是我臆想出来的,爸妈的车祸是因为肇事司机醉酒驾车,奶奶的去世是因为心梗。我几次三番的摔倒,是因为我不好好看路,至于我凭空消失,也有可能是因为相机坏了,没录到我出门的经过?而亲人的离世,真的让我精神不正常所以才不能聚精会神的看书?或许,我该看的不是黄大仙,而是心理医生。

      走着走着,就见前面排了一个长队。

      啊,是博物馆。看看也好,反正我也不想回那个旅馆似的家。我排队买票,深恶痛绝自己,信仰了十多年的马克思,竟然一招封建迷信。来博物馆看看也好,保不齐神话故事里的古董文物就在这,我嗤之以鼻,再怎么神的古董文物,不也被摆在这了,再怎么神,还能长腿从博物馆跑出来不可?根本不可能,不然故宫博物馆早长腿旅游去了。

      进了博物馆跟着一个旅游团随大流走,在一幅画前停了下来,画被玻璃窗户护的好好的,打着明亮的灯,看的格外清晰。

      有人介绍;“这是清代画家罗聘的鬼趣图,画鬼态无不极尽其妙。”

      “看看,画的真传伸啊。”我后面有人说。

      我离玻璃窗能有两米远,看的不真切,灰乎乎的欣赏不来。

      巨大一声响,厅中间掉下一根塑料管子,一声大响吸引游客转身抬头上看。我也转身看,本来在我前面的游客,现在在我身后,慢慢上前好凑热闹,我则被逼在了后身。

      工作人员赶来用大喇叭维护现场秩序,我不爱凑热闹,转头寻思欣赏欣赏其他画,虽然想现在就离开,可想想八十块钱的门票就心疼。转头,正对上那幅什么什么图。现在离得近了,看的也清晰了,画上是画的是一个穿着华丽而面目可憎的“阔鬼”,它手拿兰花,贴近一个女鬼说悄悄话,旁边还有一个鬼在窃听。

      我不听使唤的又上前,手捧上橱窗,华丽的鬼手上的兰花转到我这边,画上的一切又像文字一样动力。女鬼伸长的手拉我。

      “等你很久了。”
      “你又换了一副皮囊。”
      “可还是逃不脱的宿命。”

      我挣扎,她拽我。手疼的出了血,鲜红的血才让那女鬼撒手,她一撒手,我便醒了。

      我脸贴着橱窗,手正在拍打玻璃,手心有一道口子,橱窗上也沾了一些血迹。回神后,我从地上啷呛起来,那画好好的再里面挂着,只是有什么不一样的是,那画上有血,在兰花上慢慢被吸收。

      “您没事吧?”工作人员过来询问我。

      我拉着她的手;“你看那画。”

      她转头望望;“画怎么了?”

      “你看那花!”我拉着她的手,让她的手贴在橱窗上;“有血!”

      “您先放开我,没有血。”她挣开我的手;“这位学生,你不要激动。”

      “我没激动!”我扯着嗓子喊,可喊的越大声,我越怕。

      大白天见鬼,我跑了。跑回出租屋,一路上念叨阿弥陀佛。

      晚上睡觉点着灯,电视里放着大头儿子,自从回来后便平安无事,但手上的口子还在。我是拍打的动作,这口子却像挠伤或者割伤,怎么想也不能是拍打出来的伤口。

      突然,四周漆黑。电视里的动画片没了,灯也没了漆黑一片。而我反而有了预兆般的震静,我清醒时候来总比我睡的正香突然吓我来划算的多。

      “谁。”

      “薛了?你叫薛了吗?”鬼魅女声响起;“哈哈哈哈。”

      我立刻跪下,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真是无奈了我,我无奈没早点去请个茅山道士来;“姑奶奶,我今年才十八岁,父母双亡,走了背运,你如果想杀我你痛快一点儿,别吓我,也别找我家里人的麻烦。我更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

      倏尔,一沉着低沉的男声响起:“罪孽深重,死无所归。”

      我一听,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想反抗,果然!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站起来,不敢抬的头如今也抬起来。看清眼前人时,我腿又软下。

      妈的!这真不是林正英的僵尸从棺材里跳出来了吗,顶戴花翎身穿麒麟补,整个人都发着绿光。他像飘来我面前似的,捏起我的下巴我才借着绿光看到他深邃的五官,更可怕。

      他缓缓开口;“鳏寡孤独,汝一人之罪。”

      “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我注定老无所依所以他们死都是应该的。”我想起我爸我妈,想起我奶,全都是因为我死的?因为我什么罪孽深重?扯淡。

      我摸了把眼泪,推了他一下,像打在空气上起的,我又站起来无影飞脚乱踹;“死鬼,你算什么东西,你是谁啊你,呸!”

      “完颜阿离合麟。”

      我摸起个什么就往那鬼身上扔;“完颜什么玩意的,冤有头债有主,我罪孽深重找我,找我爸妈干什么,找我爸妈干什么啊!”我嚎啕大哭,属实不该这么没窝囊;“找我啊。”

      “我犯了什么罪,我才十八,我能犯什么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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