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夏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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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骨也认同了作为老师的夏油杰。
然后这么突然的，又要他杀死夏油杰，他整个人都快混乱了，怎么可能立刻转变好心态毫不留情地下死手！
夏油杰也在这段时间里了解了乙骨忧太这个人，明白自己今天确实太为难他了，但抱歉了，他会继续为难下去。
夏油杰思索了一下，视线落到了里香身上：“或许你需要点激励？如果我把里香杀了，你是不是就能像样一点了？”
乙骨猛地抬起头，庞大的咒力沸腾着：“夏、油、杰！”
两人再次交手，这次乙骨的攻击就像样得多了，而夏油杰从始至终只是用体术应对，没有吞噬咒力，没有变为三米多高的咒灵模样，更没有开领域。
就在夏油杰以为能达成所愿时——
“苍。”熟悉的声音响起，五条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空中。
两人躲开了苍后，都停下了动作。
乙骨手足无措的看着五条悟：“五条老师......我......对不起！”
五条悟知道自己应该安抚乙骨，但现在他确实找不出那份余裕，感情封印被彻底打破了，他也不想再封印感情了。
他的幻觉再次出现，在他耳边低声耳语着：“毁掉那面镜子吧！还来得及。”
“对不起，悟。”夏油杰垂下眼帘，整个人显得疲惫又倦怠，他在五条悟面前时，没有分毫在乙骨面前的癫狂可怖，整个人都温和了下来，神态柔软得像是在对待一只娇贵的猫儿。
夏油杰的癫狂、暴戾、攻击性、侵略性、毁灭欲，从不会指向五条悟。
他最疯，最想伤害五条悟的时候，所做出的行为，也不过是在百鬼夜行那样糟糕的时机，对五条悟说上一句‘我爱你’而已。
夏油杰说：“我不可能作为咒灵活下去。”他无法作为自己最憎恨的存在活下去。
夏油杰说：“我也不可能毁去镜子。”那是他寄托了全部希望的存在。
五条悟立在空中，静静地看着他，苍蓝色的双瞳过分澄澈了，甚至显得有些空洞。
夏油杰没见过五条悟露出这样的表情，他有些不安地捏了捏自己的指尖。
五条悟从空中落了下来，伸手抚上夏油杰的双眼：“睡吧！杰。”
夏油杰的意识渐渐昏沉，他听到五条悟轻声说：“你太累了，先睡一觉，我等你醒来再说。”
夏油杰是被他自己和五条悟所诅咒的咒灵，就像乙骨能操控里香那样，夏油杰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控制权在五条悟手上。
当然，还有百分之五十在他自己手上，所以他不至于像里香完全属于乙骨那样，彻底为五条悟所有，如果他想的话，是能反抗的。
但他为什么要反抗呢？
这是悟，是他最爱的人。
*
医务室内。
家入硝子冷笑着拒绝了诊治，然后丝毫不给对面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还敢找她预约治疗，高层们是不是觉得她特别好欺负啊！
夜蛾的事情，高层们成功得罪了的可不止是盘星教教主和咒术界最强。
她这个反转术士持有者，也同样是夜蛾的学生。
门被推开。
五条悟抱着昏睡的夏油杰走了进来。
硝子愣住：“怎么了？”
“他逼乙骨杀了他。”五条悟简洁说明情况，“帮他检查一下，然后我送他去禁闭室。”
硝子沉默了，果然变成这样了吗？
硝子做完检查，确定夏油杰没什么问题后，五条悟抱起夏油杰，往禁闭室走去。
“那个......五条老师......”乙骨喊住了五条悟。
五条悟停下脚步。
乙骨低着头说：“夏油老师让我跟你说，他给你买了你很喜欢的那家甜品店新推出的甜点，就在他卧室的冰箱里。”
“这样啊！”五条悟的声音有些模糊，听不出情绪，“我知道了。”
把夏油杰锁到禁闭室后，五条悟去到夏油杰的房间，拉开冰箱门，就看见那份精致漂亮的甜点。
他拿出来吃了两口后，突然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伸手摸了摸，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
虚幻的夏油杰站在他身旁，语气低沉，带着点神经质：“夏油杰是你的咒灵，悟，你可以做任何事情。”
五条悟静静地吃完甜点，然后去到了薨星宫。
他站在那面镜子面前，眼神晦暗不明，直直地看着镜子，良久不动。
“想毁掉镜子？”硝子走了进来，叼着烟，淡淡地说，“杰不会同意的。”
五条悟道：“我为什么还要在乎杰怎么想，杰叛逃的时候，把自己做成咒具的时候，可都没在乎过我的想法.......还有硝子的想法。”
硝子冷淡道：“谢谢你还记得拉我出来凑人头。”
五条悟仍旧死死地看着镜子。
“就算你毁掉了这面镜子，也解决不了问题，杰那么厌恶咒灵，他不可能接受自己是个咒灵这种事的。”硝子说着叹了口气，倦怠地垂下眼帘，她能理解五条悟此刻的状态。
硝子和五条悟对夏油杰的要求都不高，尤其是在他持续多年不断作死后，他们对夏油杰的要求已经到了活着就好，是作为人类还是诅咒师甚至咒灵哪怕外星人都无所谓了。
就这么个要求，夏油杰还能先是把自己弄成活咒具，后是把自己搞成咒灵，还接受不了作为咒灵活下去。
别说五条悟了，硝子都快被他搞疯了。
硝子转身离开了。
五条悟独自站在那里，又开始看夏油杰的过往。
就像是自我折磨一般，他一遍又一遍，反复看着那些痛苦残忍的过去。
“我......”五条悟用额头和手抵着镜子，将全身重量靠了过去，声音几乎哽咽，“如果我能改变这些就好了，如果我能遇见还在上中学的杰就好了！”
下一秒，五条悟摔进了镜子里。
镜子，回应了五条悟的愿望。
满街狰狞可怖的怪物或是趴在人类的身上，或是漂浮在空中，人们毫无察觉的交谈笑闹。
作者有话说第289章 夏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