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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被那沙制的绳索捆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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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都很软弱,我们人类在很多时候故意或者不禁意间都表现出超出我们承受限度的坚强,但是我们是软弱的,这点请世人永远记住。
见过很多意志坚强的人们,是的,他们表现出来的坚韧和忍耐让我肃然起敬,但是生命真的脆弱不堪,我们只是受造的物,无法猜度那自在永在的造物主对我们命运的安排。
写如上一段话没有其他特别的含意,无非是感叹生命的弱不禁风,如果可能的话,在生命里的每一个春天里感恩吧,感谢那些爱我们的和爱过我们的人,更要感谢那些伤害或者伤害过我们的人,因为他们我们的生命才完整才迭荡起伏。在某种意义上残缺其实意味着终极意义上的完整。
不管你是否认同,这点永远都无法改变。。。。。。
薇是那种外表坚强而内心敏感脆弱的女孩,认识她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这个外表活力四溢的女孩,内心隐藏着巨大的悲伤,有什么样的前尘往事让她如此忧郁如此内心凄凉呢?带着这样的好奇心我开始了和她的接触。我承认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自己无可挽回的爱上了她,世界上有没有这样“草率”的爱情呢?我以前一直否认,因为我自以为是个理性主义者,但是这么多年之后,我带着无比羞愧和无比欣慰的心情愉悦的确认:我其实一直是个典型的感性主义者,这是天生的趋向,后天无法改变,这点毋庸置疑。
我知道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彼此互为对方的最后的港湾,在无所不用其极的当前拜金社会和功利世界里,我们能做的其实不多,仅仅是在黑夜洗涤净日间呱嘈的喧嚣、扯去脸上的假面,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告诉自己曾经的爱已经演化成亘古不变的情怀。
薇知道我这辈子最想去的地方,但是她永远不会知道我为什么会最想去阿根廷,好多次都问我,我都笑而不答。
那天,她依旧问了一句:为什么那么想去阿根廷?
我苦笑着,觉得有必要告诉她真相,我说:首先阿根廷的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有一座国立大图书馆,在博尔赫斯的笔下,上帝存在于国立大图书馆成千上万计书籍中的一本书的一行字母里,博尔赫斯为了寻找上帝的下落直至眼睛全瞎都未能如愿,我想去那里寻找上帝的所在,因为我有心愿求助于万能全能的造物主;其次,阿根廷据说有一个海角是天地的尽头,我想在那里的灯塔墙转的缝隙里轻声诉说我的愿望,让永不停歇的海风和永无休止的惊涛骇浪将我的小小心愿带至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什么心愿”她似乎饶有兴趣。
“我的心愿只有自己知道和上帝知晓”我习惯了在她面前掩饰自己,而且似乎她早已习惯于这样的回答方式,于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追问。
“你还是信仰上帝和你的主耶稣是吗?”她感叹道:看来宗教的力量真的可以让一个人一生坚信一些事情。
“例如?”我问道。
“我不是基督徒,我不太了解也不便枉自下个定论,也许每个个体都有其特殊性呢?"她还是如以前一样的善于思辨和严谨。
“主耶稣基督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真的爱,你信吗?”我淡淡的问她:“你相信吗?难道你到现在还是存有怀疑?”
“我不敢相信。因为你也因为我自己的缘故”她的声音很低沉,眼神迷离着,似乎在观望着头顶的天花,又仿福在自言自语。
我的心猛然纠结了一下,不禁刺痛了起来。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来生可言的,前几天看了《爱有来生》这部电影,觉得与其在所谓的轮回道里一个人孤独的等待半个世纪,莫如在我们都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多给对方一点无任何压力的爱恋,哪怕在不禁意间邂逅,也要真诚的对她或他说一句:我爱你,过去如此,现在同样,将来也不会改变。我对你的爱永不扯断,即使我的□□归于虚无,如果灵魂尚存,我也会静悄悄的爱着你,在你生命中的每一天。
很多时候我都在回忆多年前那个清晨,天空阴霾,气压骤低,让人压抑。在那个清晨,薇薇和我的火车到达她的家乡站徐州,我们下了车,因为是凌晨,气温特别的低,我们俩依偎着在侯车大厅紧紧的相拥,享受着离别前的温情脉脉。。。。。。天渐渐亮了,薇薇说我该回去了,于是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奔长途汽车站而去,在车上,薇薇欲言又止,但当时的我没能理会也没能多加注意。到了汽车站后,在我上车前的最后一刻,薇薇一反以前矜持的行为,主动拥抱了我,在我的脸颊上轻吻,我轻声地嘲笑着她:小傻瓜,怎么了啊?又不是生离死别,至于吗?薇薇没说话,只是更紧紧的抱紧了我,我也就没再追问些什么。。。。。
然而,谁能知道,那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从此以后岁月绵亘了好多年,我们都无法相见,直到今年4月,我在经历生死的最艰难的时刻,不由自主的想见她最后一面,于是我也那样做了。
这七年来,我恨过她,怨过她,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思念,那思念在夜深人静地时刻沉重地犹如一座精金打造地大城压在我的心头!
最终我不再多想她的对与错,也不再为自己的一些不作为深感内疚,我想让岁月的流水无情的将过去的痕迹冲淡,曾几何时,我当真以为我自己做到了!
但是在经历生与死无情的抉择关隘时,我依旧满怀对她的思念,我知道某种程度上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真实的记忆载体,我们互为对方记忆的最终载体,所以我想见她,告诉她怎么多年来的思念,只有思念,没有其他,因为最终我明白当初的怨恨其实归根结底都是爱。
我守住了我自己的承诺,虽然没有人是我做出任何具体承诺的主体,但是我依然守住了最后的底线,我在决定见她之先就告诉自己,这只是故人对往事的一点缅怀之情,除此以外,别无它求。相见不如怀念,关注这个帖子的朋友们说的很实在,我何尝不晓?我是无时无刻不在告诫自己:相濡以沫,莫如相忘于江湖。我告诫自己不要落入俗套,无需也无力再去追寻过去的感情,彼此或许都承负不起,莫如把往昔的前尘往事酿成一杯绵长的酒,在人世间的尔虞我诈中,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世间假面舞会中厌倦了,疲惫了,无助了的那每时每刻,请于长夜漫漫中举起这杯酒,啜饮之,体味之,告诉自己:我毕竟拥有过这真实的人生,无论悲喜,有过业已足够。
相爱过的人们对于往昔的爱人终究会有或多或少的些许歉意,在很多时候,这爱情博弈的双方都很可能认为自己是愧对另一方的人,因为很多爱无法再追回,也因为很多分离后的爱人在此后的一生中或许都无缘再见,无法将内心最真的那份情感和愧疚之意向对方表白,所以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带着对这人世间的某些人最真诚的愧疚之意郁郁而终。奈何桥,你看多美的一个名称,将人的一生所经历的万种况味用两个字涵盖:奈何?为之奈何?所以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故人归结的甚是精辟简练。很多人在喝下孟婆汤的那一刻的内心况味都繁陈复杂。不想忘怀,但奈何生死相隔,不能忘却,但奈何轮回隔阻,前世今生,凡此种种,让人无可奈何,于是但饮一杯孟婆汤,忘却一切,但往往很多人都残存着前世的记忆,来世若能偶然相逢,那模糊的记忆总能再次折磨终生。此所谓轮回体小说中所谓的造化弄人。
虽然中国古代关于来生和轮回的传说故事美丽凄怨动人,虽然佛教中的轮回之说让人永怀希望,但是很不幸的是,我不相信。我并不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因为我觉得在这茫茫宇宙中,时间和空间的无限让人类的一切探索和认知都显得那么苍白和渺小,所以我宁可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造物主,存在着那么一种超自然的力量,但这终究是个人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能力决定的,我可以无比欣慰和无比羞惭的承认:我的认知能力太有限了,无法看清这个世界的本质,但是我又无比疑惑的试图询问:难道那些自以为认清这个世界本源的人们当真了解这个世界吗?但无论如何,我不想颠覆现代科学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唯物主义世界观,我也无力如此,我只能卑微的承认:我是个落后份子,无论人生观和世界观都需要彻头彻脑的改造。
不可否认,人在绝望的那一刻,更希望有来生和轮回之说,只可惜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都不存在,我一向不是一个武断的人,但在这里,我很负责的说上这么一句:没有来生没有轮回,倘若有未竟之心愿,请君等于今生今世作个了断。
有没有来生,有没有轮回,这个问题我和薇曾经争论了整整四年,但不幸的是我们谁都没有说服谁,最多在绝大多数时候,我主动口是心非的承认她是正确的,显然男人在很多时候是软弱可欺的,这点相信大多数有过体会的男人都能认同。什么?你不是?哦。。。。。。你爱过一个人吗?爱她,就要迁就她,对,是无条件的迁就,尤其是在我们都年轻的那岁月里。
“你相信我们有来生和轮回吗?”薇在不经意间问的这个问题让我无能为力,这么多年蹉跎而过,我们都不再年轻,但是我想我依旧爱着她,同样的,她也在心底长存着这段尘封的爱情。
我的回答这次简单明了。
“是的,我相信了。”我终于会心的微笑了,这么多年的争执中,我在回答薇的时候的表情一般都可以用薇的原话来形容:你看你什么样,一点都不诚心,一脸□□!哦,这一般是在入睡前的争论结束后,一个猴急的男人对一个身材曼妙,笑容甜美的女人所做的妥协,是的,但更多的时候是委屈求全:你看你什么样!!!!吃了死鱼头了??我晕,还大男人呢?还嘟囔着嘴!又在嘟囔什么?不想吃饭了是吧?如你所知,或许你也不知,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全部经济命脉都掌握在她手上呢。如果我不顺从,那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饿着肚皮上课跑步上晚自习,饿着肚皮在床上卖力的耕耘。
所以,这句话很精辟:经济基础决定了上层建筑,是的,这点我感同身受,谁都知道大学里的马哲课枯燥而无味,在马哲课上我听着早已听成老茧的老生常谈,心里想着二食堂卖包子的小妹,当然是她卖的包子更让我“牵肠挂肚”!由此可见,“牵肠挂肚”这个词的本意是一个饥寒交迫的人对于食物的那种生而有之的欲望。但是,马哲老师的那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让我铭记在心,原谅我吧,我的导师,我实事求是的承认,记得这么一句话完全是因为一个挨饿的学生在您的课上对于您这句话别样的认识。当然,很多时候,挨饿是自找的,这就如同很多时候尴尬和不幸都是自找的一样。
“对不起”这个字眼可能是人们最常用的一个词了。一个人内心深处积压的愧疚在多数情况下都难以得到释放,更多的是带着遗憾离别这个世界,如果可能,在生命的每一个可能的日子里,找个时间和适当的途径向我们曾经愧负的人说声对不起吧,我们不必让世俗限制我们的举动,无论在他人眼里这样的行为是否让人诧异和费解,在我们自己的内心深处,请给一个原谅自己的机会。
“你身体不好就听我一句劝,别抽太多烟了”她见我掏出烟盒和打火机,向我这里瞥了一眼,轻声的说道,我在她眼里看不出有太多其他的情绪,她只是在陈述,有点漫不经心。
是的,彼此之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也许真的爱已不再,我不能奢望她对我有过于关注的表情和情绪,其实我何尝不是这样的呢?只不过我心里明白我自己在刻意的压抑某些情感,而薇,我想我已然无法再看透她真实的一面,岁月和多年的磨砺让她多了几分端庄和淡然,从外在我再也无法猜透她的缜密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