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不晚落》顾栖迟

6、你真的好矛盾啊！

　　正说着呢，门口就传来了阵阵吵杂声，似乎学生在门口已经排好了队，等着进来了。
　　“程教授，北晚，先入座吧！”唐琪冲着这边招了招手。
　　两人便立即起身坐到前排去了。
　　两人一个是教授，一个是请来的演讲的学姐，坐的位置，让程答落，有点尴尬，封北晚在最左边，而她几乎都在最右边了，中间似乎隔了一条银河的距离似的。
　　“谁安排的座位啊？”要是小晚晚想，估计23岁早就做了教授，怎么把她安排到那边去了？
　　“有问题吗？程教授吗？”站在旁边唐琪有些纳闷，虽然之前只见过程答落一面，但，现在，属实有点奇怪。
　　“没事，”算了，一个开学典礼的演讲，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没一会，班主任和学生会的人便有序的指挥着新生进来了，一个新生开学典礼暨军训动员大会的流程也挺官方的，都是那几个流程捣腾来捣腾去的。
　　程答落都有点想睡觉了，看了看左边最那边的人，只能看到一点点，都被旁边的人挡住了，看的程答落都不禁想骂人了。
　　好在很快便到了封北晚发言，只见人连稿子都没拿，就这么空手上去了。
　　封北晚看起来丝毫不紧张，在台上鞠了一躬，这才走上主席台。
　　“尊敬的领导、老师，亲爱的学弟学妹们，你们好，我是2020届的毕业生封北晚。”一套官方标准的演讲词，封北晚说的完全就像是事先写好了稿子似的，完全没有卡顿的情况。
　　“记忆力不错，也很有条理。”演讲期间，程答落还不忘拿出手机给她拍了好几张照片。
　　发完言，封北晚快速下来了，这种场合，太过于正式了，很无聊，她不是很喜欢，但是毕竟是母校，当初还是答应了下来。
　　回到座位上，便玩起手机来了，压根没理会周围的事。
　　程答落左瞧右瞧，那边的人似乎正低着头玩着手机，便把挑选了几张刚刚拍的图发了过去。
　　封北晚打开一看，竟然是刚刚她演讲的照片，好像拍的还不错，只不过，两人的关系已经好到会给上台的自己拍照了吗？
　　想到这，封北晚也下意识地看了那边一眼，刚好这次轮到程答落发言了。
　　同样，程答落也没拿演讲稿，直接从容地走上台。
　　封北晚看着台上的人，与平时不太一样，脸上多了些许笑容，没有那么大气场了，感觉，像是在听她上课一样。
　　既然程答落都拍照了，那她是不是也礼尚往来？
　　想着，封北晚还是举起手机来了，找好角度，点了好几下中间的小圈圈。
　　台上的程答落也看了好几眼封北晚的方向，看到她在拍照，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
　　几分钟后，程答落也完成任务下来了，从封北晚面前过去的时候，还不忘伸出右手，弯了弯手指。
　　封北晚自然懂她的意思，把照片全都发了过去。
　　还真是礼尚往来啊！
　　很快，典礼和动员大会便结束了，不过也有学生，也不知道是新生还是非新生，马上就围了上来。
　　理由不是别的，而是找封北晚要签名。
　　“呃，”封北晚顿时觉得，应该早点溜走的。
　　但这里毕竟是母校，也是同校的，所以坐在原地，直接给那些人签起名来。
　　一旁的程答落直接坐在桌子上，等着她。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签完的时候，都快10点了。
　　“怎么学校都这么多人知道你？还来要签名。”来个学校演讲而已，居然这么多人围着，程答落莫名觉得头痛。
　　“没事，反正我也不常来，走吧！”拿起包，直接朝门外走去。
　　程答落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你做事，有种少年老成，很多事都不喜欢想太多，很干脆。”在程答落接触她的这些天看来，她似乎不太喜欢笑，但对人，至少对老师，对陶姝白他们都很有礼貌，该如何就如何，有自己的分寸，而像刚刚演讲，对待那些学生，似乎像是在做一件平常习以为常的事一样得心应手，一个23岁，刚刚毕业一年的小姑娘，看起来，真的不太像这个年纪的人。
　　“在这个社会上要活下去，碰到的事也不是一件两件，我习惯了。”
　　“真的吗？可你对我就不一样。”总是忽冷忽热的，像是有意的疏远她，但有时又像朋友那样关心着她，也不知道这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封北晚突然停了下来，后面的程答落愣了一下，也停下来了，不禁怀疑，又说错话了？
　　封北晚没有转过身去，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她说的也没错，她确实对她有些忽冷忽热的，在这一点上，封北晚无话可说。
　　“封北晚，”就在封北晚准备走时，程答落叫住了她，这次，没有叫她小晚晚了，直接叫的名字。
　　“你这人，真的好矛盾啊！”程答落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她没打算回话，程答落也就先走了。
　　“矛盾？”封北晚仔细地想了想这两个字，忽然间笑了。
　　确实，是挺矛盾的，两边都是事实，发自内心的事实。
　　当天晚上，两个人都躺在床上没睡着，继昨晚后，程答落又失眠了，昨晚是担心封北晚，今晚还是担心封北晚，不过，也有点生气，为什么那么多人里面，封北晚偏偏就对她忽冷忽热的，不理解，也有点生气。而隔壁的封北晚，则一直在想程答落说的话，几天的功夫，竟然把她看的这么透，这样的人，做朋友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