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者》agoat

2、少年Ⅱ

　　心怡现在上高二。课程负担极其重。每天面对的是题海书海，根本没空想别的东西。一天的学习下来之后，她也忘记了早上的事情。

　　直到一张纸条飘到她桌上。
　　“谁放我桌上的？”她缓缓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你好啊，心怡。我是a，就早上你遇见的那个男孩。很抱歉打扰到你，只是突然发现好像只有你能看见我，你是这个地球上唯一一个能和我沟通的人。所以不介意的话能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吗？你知道地球最近有什么大的动作？我需要找到回家的路。
　　什么？心怡来来回回地看着这字迹，确认不是谁在恶作剧：“那个男孩竟然是真的？”
　　“对呀。”陌生的声音声音在耳边响起。
　　心怡浑身僵硬地回头，只见一个脑袋停留在自己后方，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他的存在格外惊悚。
　　“你怎么在这里。”她放低声音问道，手在颤抖。
　　a笑着：“跟了你一路，我看看人类平时都在做些什么。”
　　跟了我一路？完全没有察觉到。心怡眼睛瞟向四周，课间大家都在若无其事地闲聊，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应该是都看不到他。
　　只有自己能看见他？
　　太诡异了啊！

　　“地球最近有什么大动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心怡问。“你真的是来自外星的外星人？”
　　a刚要回答，回忆窜入他的脑海里。还是那个朋友曾告诫过他：越是渺小的生物越是对外界生物存在敌意。在人类的字典中，外星人并不是什么中性词，往往与侵略、杀戮、殖民挂钩。a想了想，换个说法：“我不算是外星人，我只是流浪在过去的时间里，漂泊的人。”
　　心怡仔细琢磨着这句话：“有区别吗？”
　　a一愣：“好叭，既然你执意要喊我是外星人，那就是。”

　　a不慌不忙地在她前面坐下，他的身影与前面的同学交叠在一起：“我的母星因为一个银河的冲击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内部裂化。一部分力量未达到承压标准的族人，都被冲击波给甩入浩瀚无尽的宇宙里。这些变故多多少少也会让地球变得异常，回家的方式就在里头。一场地震、月食、海啸，都有可能。”
　　心怡的大脑在飞速旋转着：现在摆在面前的是这样一个情况，有个男的自称自己是外星人，地球上有且仅有自己能够看到他，而他的目的很简单——要我帮助他回家。
　　扯淡吗这不是。
　　前面发生的那些异常地事情，姑且相信他就是外星人。但自己呢，是科学家还是天文学家还是能发射卫星。连省都出不去，能帮助他逃离地球？如果可以的话，心怡也很想逃离地球。
　　她敷衍地笑着：“我会关注的。但是你别抱有什么期待，我就是个普通人，没啥本事可以帮到你。”
　　a自始至终都很有礼貌：“你能和我沟通交流，我已经很开心了。”
　　既然大家都看不到他，那也不能触碰他喽？心怡的手慢慢伸向他的手，就在要抓住的那一刻，却只摸到了虚空。
　　“你做什么？”a问。
　　她尴尬地笑笑，把手揣进兜里：“试试能不能接触到你。”

　　一阵难堪的沉默。
　　紧接着，她盯着他杀马特的长发，久久憋出一句：“能不能把你头发剪了。”
　　a一愣，睁着清澈的眼睛：“头发不用剪，这只是我心情好坏的征兆。我可以把它全部收回。只有当我难过的时候，我会它们肆无忌惮地生长。掩盖住悲伤的脸庞。”
　　心怡神色惊讶：“还能这样？”
　　a若无其事地摩挲着自己的头发：“自从我来地球后，头发就一直很长。”
　　在心怡的注视下，a把头发全部收了回去。一个短发又干净利落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这样明显感觉好多了，不细究的话，a的脸和其他同学没什么差异。
　　她对他的印象终于多了点正面反馈。

　　上课铃声响起。这节是阅读课，大家都安安静静地读红楼梦。
　　心怡在纸上写下一长串的人物关系表，她咬着笔头痛苦地梳理着：“贾敬贾赦贾琏....谁和谁是一辈，他们关系怎么这么乱！”
　　a却在一旁看人类的文学作品，看得津津有味。
　　心怡一愣，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你还没有名字吧。我给你取个名字。”
　　没想到a睁大了双眼，语气里充满拒绝：“你想改变我的名字？”
　　她反问：“怎么了？”
　　他哭笑不得：“在母星，a一共有十个代码，a排在第一个，是高级种族的象征。能以a开头的人，意味着比别人拥有更强大血统和能力。你不能轻易改变。”

　　心怡沉默两秒：“可你现在在地球，不是吗？”
　　a收起笑容，直直地盯着她，这个人类朋友让他感到有些不爽和难堪。
　　他转头望向别人：“没错，这里都是地球人。也许我应该给自己取一个人类的名字。”
　　心怡欣慰地笑着：“这叫入乡随俗！”

　　a的手指变成了一支笔，在纸上写下了他的名字：“我的母星叫木窠，所以我也给自己取名木窠。”
　　心怡点点头：“你好，木巢。”
　　木窠有些不满，纠正她道：“那个字读ke，柯南的柯，同音。”
　　心怡疑惑：“哎，你居然还知道柯南？你到底是不是外星人……”
　　“当然喽。我知道地球上的一切事情，历史、过去、将来、流行文化、经典文化、我只是以一种你熟悉的事物来告诉你，这样好接受。”木窠道。
　　心怡道：“那你能预知未来，为什么不自己预测地球有哪些大事要发生。”
　　木窠的脸上突然显现出敬畏之意：“唯独这个我无法预料。造物主的心思我们无法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