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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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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肯德基里,我喝了一口可乐,继续背着英语语法。都高三了,我的英语依然不值得一提,还是达不到及格线,150的卷子,我均值80多。
唯一一次,选择题的正确率提高了,结果作文分数低,89.5分,可是90分及格。我甚至于有一段时间用尺子丈量心里阴影面积,试图用纸笔用公式算出它的面积。
“白桥啊,都辅导你快两年了,你的英语怎么还是扶不上南墙啊。拿出你背语文一半的功夫,英语也不至于这样。”苏扬痛心疾首的说道,有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语文没下过功夫,完全语感,语文的功夫还不及英语的一半,可是天生缺这根英语的筋,不行的。”我举双手投降,可还是要说完这段话。
“你看看你跟前几名的差距,别的都遥遥领先,文综还高我7分,再看看你英语,一门和别人差四五十分,怎么能经得起你这么差呢。还是得加把劲,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苏扬喝了一口可乐,试图压下炎炎夏日带来的焦躁和我缓步停滞不前的英语成绩带来的怒火。
“苏扬,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啊?”我吸了一口可乐说道。
“应该比你喜欢我早一点吧,你这么可爱,又这么笨。”苏扬说着还捏了捏我的鼻子,我作势摇头晃脑的跟着他的节奏。
“可是,舞子月居然是你的小奸细,你们三个青梅竹马吧,仔细回想,舞子月一直在推波助澜啊,不过认识你们真好。”我一直感叹,舞子月就是我和苏扬的媒婆,也不知道他们装作不认识累不累。好像摔倒那一次,舞子月真的没有介绍她自己,而他们两个男生从始至终应该都是只向我一个人做的自我介绍。
“哎呀,有点胃痛,被你气的。”苏扬突然捂着胃说道。他偶尔就会胃痛,我一直让他去医院看看,他一直跟我说胃痛是小毛病,大多数人都有这个毛病。
“好了,好了,我一定好好学英语,最后一年了,我听话,不气你了好不好。”我伸出双手,索求抱抱。
他晃过神来,拉着我,在我嘴角上轻轻点了一下,我慌乱的低下了头,顺势看了看周围,虽然好多人呢,可是还好没被发现。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也脸红了,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让我看的更加着迷。
当初文理分科,苏扬的成绩文理兼可,虽然重理的学校希望他这样的尖子生可以留下来学理,可能大概知道因着家里的原因,还有我学了文的关系,他也报了文科,我们四个居然同班。
我学文是因为我的成绩,文科可以进实验班,理科则不能,恰恰我对学理也没极大的兴趣,就报了文科。
学了文的苏扬像开了挂似的,一步步前进,坐稳了年级第一的宝座。而我,缓慢的挪动着自己的步伐,像一只蜗牛。
刚开始的时候,每每倒数,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只为拼命追逐上苏扬的步伐,压力有之,质疑有之,可看到苏扬,就好像再拼命努力都值得。
他波澜不惊惯了,有时候就想看他生气的样子,急得跳脚的样子,就像刚刚那样。可是眼角眉梢的温柔,真的让我沉醉,我偷偷的捂着嘴巴笑。
4.
时间弹指一瞬,大学毕业前夕,苏扬跟我求婚了。
“嫁给我吧,七年了,虽说有七年之痒,可我们之间永远不会。山不就水水就山,你不就我我就你。”大学毕业的前夕,班级散伙饭时苏扬向我求婚了,七年了,一切水到渠成就该是这个样子。
苏扬那么优秀,我始终在追逐他的脚步,他想成为一名出色的律师,我始终跟在他身后。我接受了他的戒指,这个我从始至终唯一爱过的人。
毕业旅行我们准备自驾游,算是一场小蜜月。段飞宇舞子月我们四个一起,走到哪里就停在哪里。游山玩水,一切该朝着想要的方向发展的。
飞来横祸,路上一辆失控的大卡车朝我们扑来,苏扬第一瞬间就护住了坐在副驾上的我,他自己,据医生说,连抢救都没必要了。
他用实际行动践行了对我所有的诺言,我记得他闭眼前对着我的那个笑,一如多年前的那个中午。可我们却此生永别了,我好想预约他的来生来世,生生世世。
他走了,带着我的心一起走了。我知道生活还要继续,我还有自己的责任,除了爱情,我还有父母。
最爱苏扬的妈妈,中考的时候去世了,大学期间,他的爸爸再婚了,苏扬不喜欢他的后妈,在他的葬礼上,我看到了他的爸爸和后妈。
苏扬和他的妈妈葬在一块,参加他葬礼那一天,段飞宇把一本日记给了我,里面有好多苏扬的秘密。有的我早就知道了,比如他们三个是发小,从始至终都是舞子月的推波助澜,包括留电话。
也有我始终都想不明白的,比如,为什么苏扬会关注我,喜欢我。中考那一天,苏扬的妈妈遭遇车祸,我报的警,虽然最终他的妈妈也没有抢救回来。他事后还是找到了我的信息,来到这所学校,本以为我在7班,阴差阳错进了7班,包括了解了我的成绩编写的单词本。
我一直知道他爱我,可我不知道他这么爱我,生死一瞬的事情,用生命践行了我们的死生契阔。
苏扬所有的秘密都与爱我有关,或者怎样更好地爱我,那些我看不到的细枝末节。
段飞宇说,他理智上不应该把这个本子给我,因为苏扬为了救我牺牲了自己,已经是我心理的伤痛。怕会成为我心里的枷锁,可是不告诉我,又好像对我很不公平。这是苏扬的东西,最应该保存的人也应该是我,我是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人,也是最爱他的人,我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
自苏扬离开我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春夏秋冬,无论缘偏缘倚,苏扬都是我的缘,而我却成了他的劫,生死劫。我始终记得他对我说的那句:山不就水水就山,你不就我我就你。
于我而言,我们早已天人永隔,支撑我的,就是我们的曾经拥有。天长地久求之不得,而我的余生就靠曾经的回忆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