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道德良知与活下去的代价 ...
-
地下室道场上，摊着两具破破烂烂的“尸体”。
两个小时前，张杰被自称因为扮黑脸造成其精神、名誉、信用等损失，要求给予相关赔偿的南宫晓月，拉到地下室进行近身肉搏比试。确认过都保留一些奖励点数可到光团下治疗，两个人出手都非常不客气，无论自练的格斗技巧，还是从主神那里兑换的技能血统，只要自己具备的能力，都全力地朝对方身上招呼。
这是一场对自己能力的考核，同时也是衡量对方能否成为伙伴的测试。
终于虚脱的两个人，漏算了体力不支也是无法到光团下进行治疗，只能先静静躺在地方储蓄一些体力。
“妳说那些招式是祖传下来的，妳在家族中排名第几？”
“不知道，因为比试时都是点道为止，没有像刚才我们那种要致人于死的狠劲，所以无从比较。况且，内功是我在主神这里兑换的。”南宫晓月有气无力的回话。“前辈的能力比我强，可惜在招式上面的变化。我记得主神那里好像有相关的招术秘籍。”
“以妳对武术的认真，我以为妳会想换那些秘籍。”
“家传招式对目前的我来说已经足够了，贪多嚼不烂。”
张杰注意到“目前”两个字，能够有自知之明并且不妄自菲薄的合作者，让他对未来又多了一分希望。
“请妳扮黑脸虽然是我的小小要求，可是我发现妳对郑咤有点……反感，这不像故意装出来的。”
“我对前辈也有很大的反感啊，否则不会把前辈打成猪头的模样。”
南宫晓月避重就轻地代过，也许将来某天她会说出原因，但是现在两个人的关系还处在相互试探的阶段，谈论别人的私事就显得有点交浅言深了。
【刑法第二二七条第三项：对于十四岁以上未满十六岁之男女为性交者，处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这个理由会让身为男性的张杰觉得可笑吧。在连杀人都不犯法的主神世界里，居然还用法律标准当成评判他人的依据。用的还是强制性交罪。
“前辈和郑咤比试的时候，尤其是你被打倒的那次，用了几成的力量？”
张杰笑道：“加强六大素质的身体。”
“那前辈是真的被打倒还是装的？”
“一半一半吧。如果他的格斗技巧训练好的话，凭气功和血族的强悍血统，我不知能够撑多久。”顿了顿，才说：“我的格斗技巧被那三个人夸得天花乱坠。”
“恭喜前辈又取得团体首领一职。”
“得，别调侃我了。体力恢复了没，能爬到光团那里吗？”
被激将的人哼了一声，一咕嚧爬起来，在光团下花了一个奖励点修复没断没烂的身体。张杰在她之后也进行修复，除了衣服上的痕迹外，脸上身上早已看不出曾经受的伤害。
“我想去找牟钢谈谈看。”在各自回房前，南宫晓月忽然开口，也算是征求对方的同意。
背对她的张杰顿了顿，才双手一摊，“妳可以去试试，我不会阻拦。只是妳自己不要被他的话刺伤，主神可没有办法修复心灵的创伤。”
果然如张杰预言的那般，开门后见到来人，牟钢完全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粗卤地说：“别以为救过老子一命就了不起，谁规定要去那个地方！我他妈绝不会再回去，妳不来陪我睡就滚远些。”
关门的时候有没有响起巨大的声音，被一阵抢白的人还沉在惊愕中，直到有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才回过神。
“前辈……”
张杰一声叹息。“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吧。别多想了。”
“让前辈担心了，其实只是这种价值观的人从未见过，所以有些不太能适应。”
“妳想得开就好。大后天要进恐怖片，妳打算单独行动吗？”
“不知道。”南宫晓月一叹，“我也很想知道呢。”
张杰不语，几日相处，大概能猜到又与不可言的事情挂勾。
“詹岚和郑咤都想透过我问妳一件事，在生化里面，为什么会选择跟着女主角他们离开？”
“是想问原因呢，还是问离开后得到的奖励点数？”南宫晓月朝张杰眨眨眼，半真半假地说：“因为我很欣赏马修身为队长的责任心，在通道里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还能想到把两名属下扑倒在地。”
“这个回答唬得住李萧毅。”
“这的确是事实，人总是这么奇怪，别人说真话的时候以为是谎话，喜欢把谎话当成真话来听。”
“可能是因为谎言比真相美丽吧。”
“前辈，你文艺了。”躲开对方敲过来的手，在进家门前补充说：“也是对英雄主义的美国电影不爽吧，为什么有武器有技巧有能力的雇佣兵全部死亡，而没武器没记忆没身手的一男一女可以逃出满是怪物的地方？”
结果张杰只把前面一个理由说给三个好奇宝宝听，后面的太过曝露南宫晓月的纯粹性格及良善的价值观，被两个社会人士瞧出弱点可就不妙了。
事实也如同张杰一开始的预测，只有李萧毅附和地点头，颇为认同，而郑咤及詹岚则投来一副“你在唬人”的眼神。
“好了，别浪费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继续练习吧。”
“张大哥，南宫……姐姐不来训练不要紧吗？”
“没关系，她有自己的训练方法。”
“她都在练习什么啊？”同为女性，虽然身手和南宫晓月相比不是一个档次的，詹岚还是想做个参考。
“武术世家的不传之秘吧。”张杰耸肩。“我也没有看过，顶多像妳一样看过她在激光通道的身手。”
“她和你比，谁的身手较好？”郑咤好奇的问。毕竟他和张杰交过手，可以来做个参考。
“没比试过很难下判断。”
好不容易让两个三不五时探口风的男女去练习射击，李萧毅却又冒出来，拉了拉张杰的衣角，表示想和他谈谈。
我什么时候干起知心大哥哥了？发现李萧毅满脸的迷罔，张杰在心里嚎叫，实在对青少年心理没有太大的研究。
两个人来到张杰的卧室后，张杰一摊手，“说吧，有什么要问的？”
“有关于南宫姐姐，这样做好吗？”
张杰一挑眉，“怎么做了？”
“把她孤立起来……”李毅萧越说声音越微弱，“我在学校里……不说了，只是觉得南宫姐姐似乎很相信张大哥，可是她严肃的表现又让郑大哥与岚姐不太自在，所以平日都见不到她……”
那是因为她懒得与你们交际些没有营养的话！张杰心中叫苦连天，表面上还装作认真严肃地听着惨绿少年的心事告白。真他妈不是人干的。
“我觉得郑大哥和岚姐人都很好，平日也都对我很照顾，所以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欺侮事件不是都有被打的被害人，有时候被人忽视也是一种欺侮的方法，南宫姐姐她的情形……”
张杰摸了摸李萧毅的头，阻止他后面的话，难得以毫无任何情绪表现的脸，看着这名个性软弱总想找依靠的少年。
“看你这么为南宫着想，我给你一个忠告。”至于接不接受就是你的事了。“平日对你和颜悦色的人，不一定是真正为你好的人。在这个世界里，不要妄想有人能一直保护自己。不到一千点的强化的确太少，可是比起□□的强大，拥有一颗坚定的心也是非常重要。就像南宫对你说的，好好努力吧，无论身体还是心理。”
拍拍因为他的话而沉思者的肩膀，张杰起身返回地下训练场，一路上犹豫着是否该把李萧毅那番话转述给当事人听。
目前观察的结果，南宫晓月是理智大于感情的人，这个特质很适合在这见鬼的地方生存，但是她又因为家族的教育拥有过高的道德标准，再加上李萧毅表现出来的关怀之情，如果遇到危机时……
最后一日张杰没有让郑咤三人训练，相约黄昏被传送进恐怖片前的一小时，再集合做最后的确定工作。
张杰几乎从早上睁开眼就到南宫晓月那里，不断对她使用心灵锁链的意识连接，明明白白曝露出自己的实力，朝伙伴这两个字迈出巨大的一步。
“好像是能同时连接三个人，让四个人建起互连网？”
张杰摇摇头，“我这是强化版的，目前我的上限是可以连接四个人，而且不止传递我看到的情况，连我周围的声音都可以让连接的人听到。”
“真方便的能力。啊，对了，到时候我会最后才出去。”看到张杰挑眉，解释：“郑咤不是要分给你们一千点的物资嘛，我早去了大家都尴尬。”
“到时候我用心灵锁链通知妳。妳自己有准备用品吗？”
既然对方已经先丢出友好信任牌，南宫晓月也不小气，直接从耳扣里取出高斯狙击枪、管状脉冲弹射枪各一，高斯手枪两支，方便食用的饮水食物，以及一些医疗用品。
既然连武器都准备好了，张杰聪明地只是称赞她“齐全”的准备，对于只能隐瞒的痛苦体会甚深。
“不是无限子弹的，那功效就比不上我的□□了。”
“我又不用这些武器，买那么好做什么？当初我的第一部恐怖片，里面那位资深者连个匕首都没给，说起来我算是非～～～常照顾新人的资．深．者了。”
张杰被这话噎住，伸出手指着她，半天发不出声音。
这两日两人相互间的吐槽多了起来，直到现在，张杰总算又清楚一些藏在认真努力正直之下，那属于年轻人该有的玩闹个格。不是缺乏活泼，而是因为之前周围没有人能让她表现出另外一面。
两个人针对各自的能力与配合情况口头上切磋一番，用了下午茶后，张杰告退来到广场上。片刻后仍是守时的詹岚先出现，再来是李萧毅，最后在三个人的注视中，郑咤在门外与门内的萝丽依依不舍地拖了十分钟。
按照之前的承诺，终于来到三人中间的郑咤在主神那里兑换手榴弹、止血急救喷雾剤、解毒剂、绷带和恶意护身符等，平均分给张杰三人。
张杰收好那些没多大作用的物品后，为转移众人询问南宫晓月的心思，主动来了个行前发表会。
“虽然只有几天时间，但是该训练的基本都训练到了，总之恐怖片里记住一点，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我们并没有丝毫的安全保障，所以，必须要小心再小心。”扫了三个人一眼，“还有……尽量帮助其它队友，但是当他妨碍到整个团队的人安全时，杀掉他！”
詹岚和李萧毅明显还有些迟疑，只有郑咤一声不吭的点点头。
“你们不同意我最后的话？”
“不，只是觉得有点……”詹岚勉强朝张杰笑了笑，“还是有点不太能接受。”
“不，就像组团时我说过的，如果新人连累了我们，我不介意动手清除害虫。我一定要活着回到现实世界！”郑咤想到正等着他的萝丽，终于开口肯定了张杰的话。
李萧毅怕被问起自己的意愿，只好问：“怎么还没有看到南宫姐姐，她不会睡着了吧。”
话才说完，他问的人已经开门朝大伙儿这里走来。
“牟钢确定不出现了？”南宫晓月避开郑咤及詹岚审视的眼光，直接来到张杰面前。
“我刚才去问过了，他已经决定不来。”
南宫晓月点点头，没有再多说，就像她之前说的，以前不曾有机会接触到这类型的人。
“怎么去恐怖片？也是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吗？”发现气氛又变得沉重，身为公司主管的人，职业习惯地主动跳出来扯开话题。
“不是，时间到了时，主神上面会降下二十道光柱，你只需要找一个光柱站进去就行了，每次去恐怖片也大概都是这个时间。”
莫又过了七八分钟，广场上光团越来越耀眼，强烈的光芒仿佛太阳一般变得炽热光亮起来，接着从它上面射下二十道光柱出现在广场上，接着五个人的脑袋里都听到了同样的声音。
「三十秒内进入光柱，转移目标锁定，异形（一）开始传送……」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道德良知与活下去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