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不知》射你崽中

2、第一章

　　【一】

　　夜无边无际，没有一丝光。只记得那天倾盆大雨打在大地和身体，寒冷透骨。
　　突然，一道闪电劈亮了天上和湖中的半边天，尾巴扫过湖面，落在远处。
　　这一刹那光亮倒是能模糊看清湖边稻田里站着一个少年。
　　他面对着湖面，看不到脸，却很熟悉。
　　等闪电褪去了，少年缓缓抬头望向西北方，看到漆黑的天。他并没转回头，只是折下泥地里被大雨打断的一截芦苇，甩手掷在面前，才看向面前三个小小的黑影:
　　“你们几个，到底说不说？”
　　三个黑影是三个小孩子，他们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的。
　　“呜，呜呜……哥哥……”
　　其中一个小女孩犹豫地往前走了几步，马上被另一个孩子拽住:
　　“不！…别去……你哥哥疯了！”
　　隆隆隆———— ————
　　一道雷声随即紧跟而来，女孩害怕地不敢再往前走了，只能害怕的呜咽。
　　不过那少年冷冰冰的面孔和话呛倒不想是疯了。
　　“你们把神羽藏哪里了？快说。说了就让你们回家。”
　　其实这个问题，也记不清今天已经问了多少次了
　　于是又补充一句“不然把把你们三个扔河里！”
　　风雨声盖过了小孩子嗫嚅的反抗声，他们也回答这个问题无数次了。
　　……
　　“…哥哥，你快和我们回家吧……。”
　　…………
　　远处忽然出现星星点点的亮光，在跌跌撞撞的晃动中向河边移动。伴着几声狗叫。
　　王琛抓起地上的芦苇杆，说:
　　“你们三个，跟我走”
　　最前面的男孩带着两人后退了几步，在王琛向他跑过去前大叫——
　　“阿黄！”
　　……
　　叫声有一瞬间盖过了雨声，随即灯光狗叫和人声往湖边奔过来。
　　“汪汪…汪汪汪！”
　　“……”
　　三个孩子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更奋力挣扎叫喊。突然感觉身上的力一松，
　　然后他们就跌在泥地里眼睁睁看着王琛跳到了湖里……
　　“快救我哥哥啊！”

　　迷迷糊糊的昏迷中，还以为是跌跌撞撞又回到了小时候。
　　“王琛！”
　　“哥？”
　　王琛已经很久没见过他哥变成原型的样子了，而且还这么狼狈。
　　上次看到还是在……鸟界大乱，临危受命保护神羽时。
　　等等！
　　“……这是鸭族神羽，带着他去大陆，躲在人类世界……保护好它，也保……等…到…”
　　“哥，你…”
　　不，你不是已经说过一次了吗，我已经到大陆了啊，不过，哥！我好像把神羽弄丢了，我该怎么做。
　　“我该怎么做！”
　　他翅膀上和尾翼全都是未干涸的血迹和伤疤，触目惊心。
　　好像已经说不出话了
　　不过还是看着王琛颤抖着接过被保护的很好神羽，然后很久地注视他，有很多事还来不及说，也无法再去做。
　　王琛就眼睁睁看着他再一次在自己面前倒下，血液溅了满身。
　　然后就听见反叛的鸟界军队追到了这里。
　　不过这次，他好像没有什么力气去拼命逃跑了。
　　鸭族神羽不过就是一根羽毛的重量，又怎么顶得起覆灭千鼎大厦呢，？
　　哥，保护了神羽，就能保护整个鸭族和鸟界吗？ 或许你可以，但我呢。
　　他们即使反叛，原本也不会把鸭族和你我怎么样。你为什么要亲自去维护鸟界，，把众多族群推到水深火热之中。来维护鸟界和平吗
　　那和平到底是什么？
　　他这次真的没有听命令去逃，甚至没有动一下，等到叛军将他们包围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去抬头，却什么也看不清了。
　　血和尸体随着记忆化成了碎片，回到了记忆中。
　　突然眼前又出现另一个情景，渐渐清晰。还是小时候，王琛想。
　　这时他更小，大概只有五六岁，整天在村子里的河上欺负鸭子和大白鹅。
　　那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其实就是一只鸭子，鸭神的弟弟。甚至没有玩水的天赋。总被伙伴拖下河灌水，喝了好几斤才学会游泳。
　　不过那时似乎是很快乐，毕竟有他以为的亲人，朋友，和大陆上很小一处悠闲又热闹的风景。
　　可不久后就因为失水回到了鸟界，原来鸭子也会溺水，王琛自嘲地笑笑，不过还是很不明白为什么只有他被放到大陆。
　　……
　　“为什么啊……什么啊…… ”
　　“啊！！”
　　“哥哥你醒啦！娘，哥哥醒啦！！”
　　王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