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瞳》陌临

29、蒙蒙梦

　　“你是谁？”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我轻声问道。
　　“我。。呵呵。。那你是谁？”
　　“我？”我是谁？
　　“你就是我。”那女孩咯咯的笑了。笑得一脸花开，像是冬天的阳光引来了花开漫天飞雪，让我贪恋不已。
　　“我是你。。那你是谁？”
　　女孩不回答了，蹦蹦跳跳的走到前面，“你看，那就是你的朋友。“手指着远处，那里莫名的出现了很多小孩，在绕着女孩玩。
　　“我知道了。。你是。。”
　　“恩？”女孩偏头等着我的回答，但是我叫不出名字，我知道我一定见过的她，可是她是谁？
　　“你是青颜的朋友。“
　　“咯咯。。”女孩又笑了，“是啊，我好喜欢青颜。。。你也喜欢青颜吧。。”
　　“我。。”
　　“是啊。。呵呵，。。我知道你喜欢的，你就是我，你怎么会不喜欢呢？对吧。”女孩冲着我眨眨眼，调皮的笑着。
　　我呆住，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了，我要走了。。不能陪你了。。”女孩转过身。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我追着她的身影，她却像是凭空消失一样，只留下轻轻的笑语回荡着，“我是你，我就是你啊。。”
　　“你是我？那我是谁啊？”我抬头望着茫茫的一片，漫无目的的走着，喃喃自语。“我是谁呢？”
　　“不行。”仿佛是青颜的声音严厉的传来，我睁开眼睛，借着暗淡的月光看见不远处的两人影。
　　“你别忘了，她可是。。”
　　“她不是，”青颜打断泽柳的话，“还不能肯定，不能就这样丢下她。”
　　“要是她就是呢。。”
　　“如果是。。。”青颜垂了垂眼，“我亲手杀了她。”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他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哀愁却又隐藏着深深的悲痛。如果是，他就要亲手杀了我吗？是什么？
　　“青颜。。”泽柳有点不忍心，轻轻的唤道，“我也希望她不是，她今天的一切只是失手。毕竟她也是我们的同伴。”
　　“同伴。。”青颜喃喃自语，抬头看着天空，语气里透着无限的哀痛。我知道，他又想起了依惜。
　　依惜，即使死了也能被人如此思念，你该幸福了吧。我自怜的笑了。又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周围的一切。

　　一路上很安静，我也没有心思再去好奇了，一方面是因为泽柳突然对我的戒备，另一方面确实因为很累，明明睡了很久，可是却提不起精神来。
　　唯有挂在脖子上蓝魔之泪透着些许温暖，让我感觉到有一股生的气息。
　　“食人虫。。。”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我冷不防撞上青颜的背，疼痛从鼻梢上传来。“快退。”青颜一把拉着我向后退去。还是固定的模式，他站在我面前，泽柳站在若零的面前，仿佛是持久不变的公式，仿佛我不是我。
　　也许现在的他才是他吧。青颜。而我，是那个已经死了的依惜吧。我苦笑着摇摇头，用手拍着脑袋，在想什么呢？
　　“你没事吧。”青颜看着我，表情依旧冷冷的，目光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暖，我回笑，摇摇头，“没事。”

　　“小心点。”
　　“好。”我应道。照着青颜的指令走到另一侧，现在在他身边的毕竟是我啊。他关心的是我。
　　“这些是吸血鬼。”若零对我说道，“你小心别受伤，他们对血的反应很灵敏的，一旦添上便能在你体内迅速繁衍，直到化骨。”
　　“吸血鬼？”我打了个激灵，小心的向后退去。仿佛看到满地的红色在蠕动，脑海中似乎闪过什么。
　　火光生辉——
　　卡达利萨
　　青颜扫开一条道路，引着我们慢慢前进。
　　血饮狂风——
　　里里搜玛莎
　　泽柳护着后面，扫清追击，空中飘着淡淡的血味。
　　土崩——
　　利哦里拉咪
　　若零手一扬，挡开靠近的食人虫。我看着他们，手也不停的做着结印，勉强保护住这一边。
　　再怎么说，我也不能托后退。心一念便分神，一只食人虫透过缝隙飘进来，我头一躲，它便向后面飞去。
　　“啊。。”若零轻呼。一道风影辗过，泽柳已经站在若零面前对我怒目瞪眼。我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要不是我分神，若零也不会受到攻击。
　　“小心。”
　　三道防线同时断开，青颜不得不过来帮忙。我们已经面临着四面受击的地步，要向再把这成群的食人虫挡开已经不容易了。
　　“都是你害的。”泽柳生气的看着我，“我说你是不是。。”
　　“泽柳。。”
　　“不要再护着她了，再这样下去。。”
　　“你后面。”我抬头，嗅到了血的味道，猛地想撞开泽柳，泽柳却向旁边躲开，一个扑空，我向食人虫群里倒去。
　　胸口的蓝魔之泪泛发着浅蓝色的光晕，向四周散去。没有预想中的那样糟糕，我跌倒在地上，食人虫自动退开了很远。
　　你又救了我。
　　这就是你送我蓝魔之泪水晶的目的吗？看着胸口的蓝魔之泪我自言自语。
　　“你没事吧？”泽柳略微抱歉外带警备的看着我，我扶着若零的手慢慢站起来，漫不经心的摇头，现在满脑子只是丹泊的话。
　　它有一种神秘的力量。
　　“走吧。没多远了。“青颜看了我一眼，便不再说话，径直走到前头。
　　“哦。”我低声应道，还是低垂着头看着胸口的蓝光，脑海中却是一片火红，满是血腥在鼻子处肆意蔓延。
　　“你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我紧紧握住拳头放在胸口，那里有东西在膨胀，好难受。
　　“单单。。你没事吧。。“
　　“我。。“我抬起头看着青颜，不知不觉就流下眼泪了，青颜看着我略一慌张后退了一步，急忙扶住跪倒在地上的我。
　　“单单。。”青颜焦急的叫道。
　　“我。。”我捂住脸，泪水直流。冰凉的触觉在我的脸上繁衍，只觉得心口越来越痛。“为什么。我好难过啊。”
　　“恩？”
　　“为什么。看到那些血，我….会这么伤心。。。”
　　“单单。。”
　　“为什么？”我大声吼了一声，看着他们，视线模糊。
　　“是因为。。林立吗？”若零蹲在我旁边，手搭在我肩上问道。
　　“林立？”
　　“恩。”
　　“林立是谁？”
　　“什么？”若零吃了一惊，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林立。。林立是谁？”我认识吗？为什么一提到他的名字，我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好疼。
　　“你，忘了吗？”
　　“我。。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了，我应该认识他吗？”捧着头我努力的想要抑制那种疼痛，但是却又不自觉的去想要想起什么。心底深处隐藏的秘密。“好难受。”我闭了闭眼，几乎痛到无法呼吸。
　　是它在挣扎吗？
　　“别想了，”青颜突然说道，双手抓住我的肩，“不要再想了，忘了就算了。”
　　“不。。我不要。。”我激动地甩开他的双手，冲着他喊道，那一瞬间他微微怔住，随之眉头一拧，哀伤还未散尽，便低下头。
　　看到他那样，我反而更加难过，心却没那么痛了。“我。。“我还想说些什么，便觉脖子一痛，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