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发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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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可斯是希尔科的人，这么晚了，马可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太不同寻常了。
凯特琳直觉不好，连忙调转方向往回跑。
殊不知她的这个举动落在希尔科眼里却坐实了“背叛”的行为，希尔科捏紧了手里的望远镜，再次举起时，却把恨意对准了蔚。
他就知道这个小丫头是个危险品，凯特琳可是他好不容易发现的珍宝，他可不愿意让凯特琳就这样随随便便被过去牵绊。
——如果凯特琳一定会被过去拖累的话，那么把“过去”彻底抹杀就好了。
希尔科一直是这么想的，他之前也是这么做的，现在无非是收个尾罢了。
而另一头，蔚看见马可斯便严肃了起来。
她看了眼还在放弹射等的其他执法官，量定马可斯不会大庭广众下自爆身份，所以她故意问：“警长，这么晚了，执法官是有任务吗？”
马可斯眯着眼睛打量着蔚：“杰斯议员的命令，封锁大桥，禁止通行，严查每一个来往的人员。”
“为什么？”
“海克斯核心被偷了。”马可斯意味深长地看着艾克，“底城人干的。”
“我看就是野火帮。”
他嘴角微微上翘，内心遮掩不住喜悦。
马克思正愁无人甩锅海克斯核心的事，没想到野火帮的人主动送上门来——艾克的打扮无疑是野火帮的人——无论他是谁，马可斯都能对议会那儿有交待。
“狗屁！”
“不可能！”
艾克和蔚异口同声。
两人对视一眼，蔚主动把艾克护在身后：“我们正要提醒议会的人，小心海克斯核心。”
蔚拉着艾克准备强闯大桥：“还没定论的事别随便诬陷人，让开，我要回家！”
本着“反正都得罪了蔚一次，也不差这一回”的原则，马可斯举枪拦住蔚：“停下！”
蔚还想硬闯，但马可斯却不为所动将子弹推上枪膛：“我说，停下。”
看来不打一架是无法收场了。
蔚活动着筋骨，刚摆好架势，却觉身后传来成群结队荧光飞舞的野火。
“那是……”她瞳孔微缩，只见一只野火轻飘飘地落在面前马可斯的枪杆上。
一瞬。
巨大的爆炸席卷而来，蔚连忙伸手护住自己。
蔚不是第一次经历爆炸，自从小时候遇到爆炸后，在静水监狱的每一天她都预想过下一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她在脑内模拟了无数遍，让身体养成了下意识的闪避习惯，几乎瞬间清醒，
蔚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堪堪避开，但她的后背仍受到大面积爆炸余波的刺激，一片火辣辣的疼。但爆炸却接二连三响起，就在蔚无处可逃时，又有无数小型炸弹从中拦截，硬碰硬在空中炸成烟花。
“爆爆？”蔚顺着援救方向看去，却发现金克斯提着鱼骨头双指紧闭冲她示意了一下。
金克斯是从杰斯那儿得知的海克斯核心被偷了。听到瞬间，金克斯就意识到希尔科已经行动，可她不确定蔚的安危，只能亲自确认。
桥梁是通往下城的必经之路。
金克斯没想到刚到大桥，桥面就被执法官封锁，并且还阴差阳错救下了蔚。
蔚暂时不想管爆爆为什么出现在这儿，她忍着被冲击波轰鸣的神经痛，视线刺破腾起的烟雾捕捉爆炸始作俑者。
“希尔科。”
蔚揪出藏在桥墩暗处的希尔科，两三步跑去，一拳砸在希尔科的脑袋上。
“蔚！你没事吧？”凯特琳听到爆炸的动静姗姗来迟，她一眼就看到已经被炸死的马可斯，悬起的心直到看到蔚的那瞬才放下，但看到希尔科被揍趴在地，她的心又咯噔一下，被人揪起，“希尔科？”
凯特琳没想过希尔科和蔚见面是在这里，在此刻，在这种情况下。
这一切简直糟糕透顶。
“哇哦~演员到齐了。”
就在所有人面面相觑时，金克斯一把跳了下来，她手里拿着鱼骨头，在场人都得掂量三分。
她围着蔚凯特琳还有希尔科三人打转，枪口却游移在凯特琳和希尔科之间，最终对准凯特琳，不无憎恨地说：“我曾经相信过你，但你背叛了我，也背叛了蔚。”
“爆爆，你冷静点。”蔚试图替凯特琳说话，“她不是这样的。”
金克斯却笑了声，摇了摇头，说：“姐姐，她现在还会为希尔科发声，你真的认为她不会叛变么？底城人就是底城人，你应该明白这一点。她如果早就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三年一直都不曾透露一分？她可不是你记忆里的好女孩儿，她可是我们执法官学院的最佳毕业生，我们的王牌，也是底城的一条好狗。比起你，我认为和她朝夕相处了三年的我更有资格发言。”
金克斯很少在蔚面前表现自己锋芒毕露的这一面，或者说，蔚错过金克斯的成长太久了，以至于现在的金克斯让她感到一丝陌生，甚至有种捉摸不透的恐惧。
“你想做什么？”蔚问。
金克斯突然凑近，她趴在凯特琳身上，一把枪抵在她脑门。
蔚连忙叫了声：“不行！”
“姐姐，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金克斯笑了下，枪口调转，将枪塞到凯特琳手里，“我会怎么样，取决于她。”
凯特琳不解，她背后一阵冷汗，说不清的恐慌：“你什么意思？”
金克斯说：“希尔科和蔚，选一个吧。”
她的疯狂中藏着十足的冷静：“既然无法确定你的立场，那你证明给我们看。”
从始至终，凯特琳从没想过要过希尔科的性命。
她或许愤怒，或许痛苦，但从来想的都是将希尔科送进静水监狱，而不是用死亡延续仇恨。
所以当她听懂金克斯的意思后，凯特琳沉默了。
“我……”
她不能。
“那我来帮你选吧。”金克斯轻轻握住凯特琳的手，让她拿着枪口指向希尔科，“只要你按下扳机，我们还是好姐妹，你也还是我姐姐的女朋友。”
凯特琳根本没心思跟金克斯开玩笑，她忽略金克斯的措辞：“我不能……”
没等她说完，金克斯便突然将枪口弹向蔚的方向，手指发白，锁住凯特琳开枪的可能性，恶狠狠地说：“难道你想杀了她？嗯？”
“当然不行！”凯特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即反驳。
“那还是希尔科？”金克斯再次将枪口调转。
面对凯特琳的审判，希尔科早就起身，但他没有丝毫动作，而是牢牢盯着凯特琳的眼睛，试图找到某种东西。
凯特琳嗓子发干，她挫败地说：“……我做不到。”
被别人眼中的凯特琳向来都是笃定，坚强，坚定不移的。
就连凯特琳自己都这么认为。
她执行任务从来冷静客观，毫不拖泥带水，她头一回如此犹豫……也如此懦弱。
蔚理解凯特琳无法取舍的无奈，她痛苦地冲金克斯喊：“够了，爆爆，你别逼她！”
但希尔科却从凯特琳的犹豫中得到明确的信号。
他冷不丁地笑了一下：“这才是我的好女儿。”
“闭嘴！”金克斯拎起鱼骨头朝向希尔科，“再动一下我就把你轰个稀巴烂！”
但她却算错了希尔科的反应。
这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刷”地一下从后腰取出一把枪，金克斯到底不是底城人，甚至她还没从意外杀掉那个小孩的阴影中走出来，原本笃定该弯下的手指仿佛被冻住一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希尔科将枪口对准蔚的心脏，拉开保险栓。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砰”的一声，枪响人倒地。
金克斯闭上眼，她不忍看到蔚中枪的瞬间，但还是忍不住悄悄睁开一条缝。
中弹的不是蔚。
凯特琳完全是下意识就扣动了扳机，她大脑一片空白，枪手的本能让她在开枪的前一秒校准，瞄准目标的心脏，然后“砰”的一声，一切尘埃落定。
她崩溃地跪在地上扶起希尔科，她伸手试图用手掌堵住他胸口的子弹，可血却顺着指缝哗啦啦往外淌，根本止不住。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
面对凯特琳崩溃断断续续的哭泣，希尔科却轻轻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好孩子，没关系——”
然后他的语调像断了线的风筝一头砸了下来，死寂无声。
金克斯心脏像被人刺了一下。
蔚也闷闷地说不出话来，许久，她忍痛走到凯特琳身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凯特琳却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蔚垂下的手指，抱着蔚崩溃大哭。
按理说她应该高兴的。
杀死范德尔的凶手终于死了，而且还是她亲自动手。
但凯特琳却感到一股强烈的，巨大的悲伤几乎要把自己的湮没。
一切仿佛尘埃落定，就在这种停滞的悲痛中，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就连金克斯都没注意到从桥底城那端阴影里走出的一群人。
等到注意到时已经为时已晚。
“小心——”金克斯刚开口，却被人一把捂住嘴巴，卸了鱼骨头，制服在地。
来人有十来个人，偷袭凯特琳几人根本不废吹灰之力。
一簇火光自阴影亮起。
赛维卡夹着烟，突出一串长长的烟雾，提着眼皮看着蔚和凯特琳：“你们不会以为我真的放心希尔科一个人和执法官进行交易吧？”
但她终究是来迟了。
赛维卡将烟叼在嘴角，从马可斯身上翻出海克斯核心，又接过手下递来的鱼骨头火箭，左右研究了一番，将海克斯核心安在鱼骨头上。
顿时蓝光涌动，武器启动。
“不——”金克斯惊惧地看着赛维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挣开束缚，朝赛维卡跑去，试图阻止她的行为。
但为时已晚。
赛维卡将鱼骨头扛起，对准桥对面的议会大楼，牙齿用力咬碎烟草，手指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哼。”她冷哼一声，在心里默念道，“去吧。”
TO BE CONTINU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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