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超越时空 ...
-
既然狯岳不理会他，善逸也想过反击，比起被动的去哄好狯岳，他情愿舍弃之前和狯岳好不容易维持的那种关系。
只不过是狯岳而已，他早就应该知道自己和狯岳的关系是处理不好的才对！
于是善逸也开始试着漠视狯岳，也试着一个字都不和狯岳说。但是他这一点还是比不过狯岳的，他一看见狯岳那张脸就忍不住想要对他说点什么，好话也好，坏话也好，他从来没发现过自己有那么多想对狯岳说的话。
可是现在的狯岳不会回答他了，连一句嘲讽都没有。
这场无声的博弈以善逸最先败北告终，就算每天的训练再累，但是晚上一闭上眼睛他还是睡不着。
他总是会想到那天晚上偷偷跑过来找他吸血的狯岳，被月光柔和了眉眼的狯岳，他还会想到在踏入房门前冲他微笑的狯岳，那是他第一次看见狯岳除冷笑嘲讽外的笑容，他还会想到会分樱饼给他吃，会买金平糖给他吃的狯岳。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记住了这么多样貌的狯岳，明明上辈子对狯岳的记忆只有一些模糊的身影不是吗？明明对狯岳的感情只应该是仇恨不是吗？
可到底是什么时候起，他变得不想立刻杀死狯岳，只想每天都和狯岳斗斗嘴，只想和爷爷一起，三个人好好的生活下去了呢？
他不想杀死狯岳，因为他的很多话很多想法，都是只有和他一样拥有记忆的狯岳才能明白的，这似乎也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之间的联系，超越了时空的局限，二者之间唯一的羁绊。
这一定是狯岳的血鬼术吧，把他强行拉到了这个世界，让他看到了一些不可能后，又强行把一切都粉碎了，这就是狯岳的报复吧！善逸忍不住用袖子挡住自己的眼睛。
炭治郎，这种时候我该怎么做啊！你既然是长子，请给我一些师兄弟之间处理关系的意见吧！我真的……束手无策了……
————
“今天晚上狯岳也不回去睡吗？”桑岛慈悟郎并不惊讶站在自己门口抱着个枕头的狯岳，狯岳略略低着头“嗯”了一声，桑岛慈悟郎便把他迎进来了。
“是和善逸闹了什么矛盾吗？”桑岛慈悟郎给他掖好被子后吹熄了烛火。
狯岳依旧是“嗯”了一声，似乎是想尽可能的蜷缩在桑岛慈悟郎身边。
“师兄弟之间能有什么矛盾呢？问题总是应该得到解决的。”桑岛慈悟郎摸了摸他的脸，他感受得到自己这个大徒弟现在心情很差，看样子白天装成那副模样其实也很辛苦吧。
“我总觉得我变了，我不像我自己了。”狯岳有些忐忑的开口，“为什么这么说？”桑岛慈悟郎握着他的手消去了他的一些忐忑。
“我以前，”狯岳费力的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本应该是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的，我想很多事情其实跟我没什么大关系，别人欺负我，我就十倍奉还，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有一切可以翻盘的机会。”
他有些不敢去看桑岛慈悟郎，大约重生这件事对他来说其实也是一个梦一样的存在，所以他才敢对着桑岛慈悟郎说出自己一部分真正的想法。
“可是那个……善逸说，我错了，”狯岳不自觉握紧了桑岛慈悟郎的手，“我明明就没有错！拥有实力的人才配决定一切，拥有实力后我认同的才是正确，我不认同的就是错误！这难道不对吗？弱者有什么资格反抗？我——”
“嘘——”桑岛慈悟郎捂住了他的嘴巴，狯岳才意识到自己有点激动了。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狯岳，我不知道你的过去，没资格对你评头论足。”桑岛慈悟郎道，“可是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所有的强者，在最开始的时候都是弱者。”
“拥有实力并不等于拥有一切，因为失去了的东西，是永远都弥补不回来的。”
重新来一次，你依旧还想丢掉这些你曾经以为不需要的东西吗？
桑岛慈悟郎擦去狯岳眼角的泪水，“不要哭狯岳，我能感觉到你和善逸的不同寻常，我也相信你会和善逸一起找到你们想要的答案，这就是你和善逸拥有这份力量的价值，是你们必须肩负起的责任。”
是他的……责任吗？
————
第二天桑岛慈悟郎没叫他们训练，而是亲自带他们去了山下。
桃花已经全部都谢了，善逸和狯岳也都长高了一些，以前的衣服有些不合身了，桑岛慈悟郎带他们过来买新的衣服。
镇子附近围着的那些小孩在看到狯岳的一瞬间呼啦一下全散了，一个个跑的和兔子一样，像是狯岳是什么吃人的恶鬼。虽然这种说法也没错，但是这种时候饶是善逸也不得不感慨一下这些孩子的求生欲了。
这样想着善逸又忍不住偷看了狯岳一眼，狯岳依旧是那副冷淡的表情，看的善逸心里堵得慌，他其实想了挺久要怎么对狯岳服个软，但是那些话光是想想就让他觉得难以接受了，更不用说对着狯岳说出来了。
狯岳什么时候能消气？这是一个未解之谜。
“嚯，是桑岛先生啊，这就是你之前带上山的两个孩子吧，被桑岛先生带回去真的是福气呢！”裁缝店的老板和桑岛慈悟郎是熟识，也知道这老爷子无儿无女，能有两个孩子陪他，老板也是真心为他高兴。
“嗨！遇见这两个孩子才是我的福气呢！”桑岛慈悟郎笑着寒暄几句，给善逸和狯岳各挑了一些布匹做衣服。
也不得不说这老头是真的挺有钱的，店里最贵的小洋装他眼睛眨都不眨的给善逸和狯岳一人买了一套，虽说价格确实让人牙疼，但是两个小子小西装一穿，气质也都上来了，饶是裁缝店老板也不得不夸赞几句他们俊俏。
“哪里俊俏了？”善逸不是很能理解这种紧巴巴的衣服穿在身上怎么会显现俊俏，而且这种衣服的布料自然是比不上鬼杀队的队服的，穿着让善逸有些不适应，当然他也只是小声嘀咕了一句，估计也就站在他旁边的狯岳听见了。
“蠢货当然看不出来了。”
欸？他幻听了吗？他怎么好像听见狯岳说话了？善逸不信邪的去看狯岳，狯岳依旧是那副冷淡的表情在看桑岛慈悟郎和老板讲价，好像他一直都是这幅表情，根本没有说话。
难不成真的是幻听？善逸不太愿意怀疑自己的耳朵，上上下下在狯岳脸上看了好几遍，最终目光定格在狯岳藏在黑发里红的快要滴血的耳朵上。
被他这x光一样的眼睛一直盯着，饶是狯岳也有些受不了了，更不用说其实他也纠结了很久怎么结束这种冷战场面，他只能强行把脸扭到善逸看不到的地方，顺带着还远离了善逸一步。
“看什么看！没见过我吗？！”
真的是狯岳的声音！不是幻听！这次善逸听的真真切切，虽然狯岳说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对于善逸来说和正常说话没什么区别，他的眼睛里立刻蓄起来了一滩眼泪。
“狯岳！！！”他一个飞扑冲向狯岳，甚至运用雷之呼吸一把就抱住了狯岳的左腿，根本不给狯岳闪躲的机会。
“狯岳你终于说话了呜呜呜呜，不说话的狯岳实在是太奇怪了，奇怪的让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啊呜呜呜！狯岳怎么可以这么久都不说话，明明平时也是很暴躁的性格不是吗？为什么在那种时候可以做到那么冷漠啊呜呜呜——”
狯岳额头暴起几根青筋，不可自控的捏紧了拳头，在我妻善逸把鼻涕蹭到他衣服上之前给善逸的脑袋狠狠来了一拳，“给我放手啊你这废物！”
“好痛啊啊啊！不行我不放，放了的话狯岳又不跟我说话了，我明明有好多话想跟狯岳说的，狯岳好无情啊啊啊——”被他这么一打善逸不仅没有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那长长的鼻涕也是伴随着他的眼泪一起落在狯岳的裤子上。
“不要弄脏我的衣服！你这家伙！皮痒了吧！”
“狯岳不也撕了我的衣服吗？！明明我都没有和狯岳这么计较，相比之下狯岳做的事更过分才对吧！”
……
裁缝店老板原本在和桑岛慈悟郎算账，算着算着他低头看了一眼，刚刚算到那里来着？再抬头一看，桑岛慈悟郎正微笑着看那两个吵吵闹闹的孩子，老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桑岛先生的徒弟，还真有活力呢！”
桑岛慈悟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在桑岛慈悟郎付好钱把东西拿上后，他那两个冷战了快一个星期终于恢复正常的徒弟也平静了下来，当然，是以狯岳被迫答应不会再不和善逸说话为前提，而善逸则顶着一头包站在余怒未消的狯岳旁边。
虽然两个人因为打闹身上都有些狼狈，但是他也看见了自己两个小徒弟身上多日未曾展现的生机。
“回去吧！”
花已经谢了，春天也已经过去了，但是这并不是唯一的一个春天。
他们的未来，还很漫长。
【PS：
爷孙的彻夜长谈和善狯一点小矛盾的修复，桃山的花已经谢了，但是发生在桃山的故事还没有结局。
桃山卷就此结束！下一章进入入队卷！】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20.超越时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