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天降紫微星》喵果果

7、暴富第二步：希望的火苗(4)

　　晨光乍起，云朵染着光，向远方飘去。城市将醒来，喧嚣乘车，零落在赶来的路上。
　　高楼鳞次栉比，入口的玻璃门清透，映照出她憔悴的脸，眼袋深沉，唇色却是极致的鲜红。
　　远远看到那人，她冷笑一声，侧过身来，对着正门喊。
　　“樊旭你个怂包，你赶紧给我出来！”
　　风恰好经过，扬起她裙摆的一角，给这份义正严词的讨债，添上几分凄冷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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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今生，重叠的画面，眼前的季谣，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念欢有点恍惚，耳旁，周围的人争论愈演愈烈，却也渐渐四散。楼下，宿管阿姨保安驱散人群，季谣不躲也不慌，懒懒坐在树荫下，欣赏这场闹剧的后续。
　　校园广播的歌曲还在循环。
　　“我和我骄傲的倔强，
　　我在风中大声地唱，
　　这一次为自己疯狂，
　　就这一次，
　　我和我的倔强。

　　不一会儿，警车开了过来，两位警察简单了解一下情况，就要把季谣带走。念欢从连廊上下来，刚好赶在警车发动之前。
　　她敲了敲车窗，车窗下沉，念欢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女警察。
　　“邵姐？”
　　很意外，这为女警察就是当时音乐节负责摄影组的组长，邵淑红。念欢下意识叫出来，又发觉不太合适，连忙纠正，“邵……邵警官。”
　　邵警官一脸严肃，仿佛两人从未见过。
　　“什么事？”
　　“我和季谣是朋友，我们一起来的，我能跟她一起去警局吗?”
　　邵警官看了眼后座，季谣抬眼，对着后车镜耸了耸肩：“看什么？我们不认识。”
　　视线又回到念欢身上，邵警官说：“那你跟我们去趟警局吧。”

　　警局里，季谣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念欢坐在会客室等。会客室干净整洁，墙上挂着 “惩恶扬善”的大字牌匾，红色锦旗规矩地排列在一侧，离念欢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个大婶，眼中含满了泪，面前放的全是擦眼泪的纸巾，嘴里哭丧着：“小旭啊，我的小旭……”
　　她竟然是樊旭的母亲。

　　念欢很不放心季谣。
　　等了两个多小时，邵警官又过来给她添水。
　　“邵警官，我朋友她，没事吧？”
　　“没事。她只要交代清楚，就可以走了。”
　　“我……我可以帮她证明！”
　　邵警官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担心她，可你拿什么证明？”
　　“樊旭！邵警官，樊旭他真的不是个好人！这段时间一直在网络上诱导舆论使大众对我产生偏颇的认知，并在此基础上侮辱谩骂，已经对我名誉造成了伤害……”
　　毕竟，就算没有季谣这么闹，念欢也打算等舆论规模够大，时机成熟后，把樊旭丢进局子里。不打算和他东扯西扯，不代表不打算反击。
　　“真的，邵警官，你相信我，这段时间所有恶意引导舆论的评论我都查了，很多都是樊旭自己开的小号……”
　　在擦眼泪的大婶立马不乐意了，丢下擦泪的纸，站起身来，用手指指着念欢：
　　“说什么呢！俺儿子规规矩矩的学生娃，怎的会做恁说嘞种事儿！一定是恁们眼红俺儿子，故意抹黑他！造孽啊，老天爷呐，快瞧瞧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里。”
　　邵警官无奈，扶着大婶去远一点的沙发坐下：“请您不要激动。这件事情我们会了解清楚的。”
　　出去的时候，她叫走了念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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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终于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有了黄昏的颜色。
　　季谣看了看眼前这人，有些费解：“被樊旭欺负的时候，看着挺怂一小妹妹。竟然还有胆儿为了陌生人去警局？”
　　“我不想看他再有蹦跶的机会。”
　　念欢耷拉着脑袋，讲了一下午话，据理力争，说话都有气无力。
　　“不过你拒绝渣男那个小视频我也看过。挺有范儿的，我欣赏。”
　　“谢谢啊。”
　　念欢苦笑一下，听到了手机铃声，从兜里掏出手机，发现只剩5%的电了。
　　哎……离学校这么远，要是没有高dei地图，没有付kuan码，她可怎么回去。
　　来电话的是叶照，念欢接通。
　　“喂？”
　　良久，那边传出了熟悉的声音。
　　“你总盯着地干嘛。”
　　“什么？”
　　“你抬个头呗。”
　　念欢抬眼，看到不远处的叶照，整个惆怅怕回不去的心安了下来。
　　一身灰色风衣的他，装束不像平时的穿衣风格，还带了口罩和墨镜，融于背后车水马龙的背景，突兀得竟然有一丢丢市井大片既视感。
　　他怎么来了，稀奇。
　　念欢顿时有了精神，朝他招了招手。

　　“季谣，你稍微等我一下，我朋友来了。”说完，她小跑着过去找叶照。
　　“叶照，走，我带你去认识个人。”
　　念欢刚拉上他的衣袖，想带着叶照过去，却被他反握住了手腕，刹那间，整个人几乎就是被拽着走。
　　“哎！你干嘛？”
　　生生被拽走这事儿，念欢还是头一次经历。不过没走几步，季谣便挡在他们前面。
　　“叶照，好久不见，不打个招呼吗？”

　　大学城附近，有一条彻夜燃着灯火的街。这里的的半夜三点，常常炊烟滚滚，“滋啦——”的烤串声，伴着醉酒后的吆五喝六是世俗最偏爱的消遣。
　　这才七点，夜色轻薄，还未显深邃的混沌。风卷残云，灰蒙蒙的雾遮住了今晚的月亮。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他们俩认识。
　　三人围坐一桌，点了些五花肉，羊肉，牛肉，鱿鱼……烤串。隔壁桌开了酒，哄哄闹闹的，就衬得他们这边，安静的有点过分。
　　两人都在刷手机，念欢这个看看，那个瞧瞧，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支着脑袋，看烧烤的烟气，弥漫入了苍穹。“
　　过了会儿，季谣放下了手机，不经意间看到了念欢眼底复杂惆怅的心绪。
　　她轻笑，出言打破了这份沉静：“叶照，你再不说两句，你那小女朋友就要怀疑，咱俩是不是有一腿了。”
　　念欢微愣。
　　叶照摘了耳机，叹了口气，跟念欢介绍：“季谣她之前我们乐队的鼓手，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嗯，我们还挺有缘的。”
　　“可是共患难的交情，念欢你可是对我有点冷淡。”
　　“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念欢想了想说，“就是很难想象你这么纤瘦的女孩子竟然会打鼓。”
　　“陈安那小子还是我教的。念……哎，叫大名多奇怪，念念？我可以这样叫吗？”
　　“嗯。”
　　“念念可不能以貌取人，别忘了我是练体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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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烤串端了几盘上来。
　　念欢借口上厕所去偷个空，给远在美国的陈安打了一个电话，有些事情，她得弄明白了，才好应对。
　　“喂?”
　　“喂，陈安陈安，江湖救急！”
　　“姑奶奶，你最好真的有要紧事，我可是撇下外国妹妹接你电话的。”
　　“季谣你认识吧？她是不是跟叶照有什么误会。”
　　“呦呵，原来是我谣姐呐，那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你赶紧说。”
　　“她之前和叶照的前女友不太对付，闹得有点不太好看，然后谣姐就不在乐队呆咯。”
　　“那她和叶照呢，好相处吧？”
　　“还……行吧？”陈安默了片刻，又连忙改口，“不不不，念欢姐，你最好还是别让他们两个单独待在一起啊，谣姐说话，很不好听的！能把叶照气死的程度。”
　　“啊？那完犊子了。”

　　念欢回去的时候，烤串分毫未动。只有季谣还在位置上，她点了根烟，手指落在白皙腿肚上轻点，整个人有种大杀四方之后的坦荡。
　　叶照不知道去了哪里。
　　“叶照呢？”
　　“叶照刚刚走了。”
　　这么快，都说了什么？念欢脑子里有些许混乱，烦躁使她加快了背包的速度，转身要走，却又被季谣叫住。
　　明媚的少女脸上多了几分阴鸷，而这一回她的声音，也不算友善：“念念，虽然我和叶照有些误会心结。但是，好歹我也是跟他组过一段时间，叶照是我朋友。所以我想提醒你一下，我们这群玩音乐的，不玩感情。尤其是不要跟叶照打感情牌，你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在他身上，这孩子命苦，希望你多少有点良心。”
　　念欢哭笑，原来大杀四方，四方也包括自己。
　　“知道了。”她轻轻应道，坐在位置上，拿了盘中的一串五花肉吃完，然后勾起唇角，带着笑说，“谢谢你的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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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烤摊橙红的炭火映着天，小贩的叫卖声穿过烟火气，留住来往的客人。
　　十分钟前。
　　念欢暂时离开了，留下叶照和季谣四目相对。默然的对视中，叶照几乎都要猜出她想说些什么。
　　从小她就和姐姐叶潇一样，说话喜欢带刺。
　　“就这么不敢来见我？”季谣收了笑，“还觉得是我在针对祁佳佳？”
　　“没有。”
　　“你不觉得这个念欢和祁佳佳是一个路数的？”
　　“你不能这么说，念欢她不是那样的人。”
　　“没出息。敢不敢让我试试？”
　　季谣点了根烟，一口烟从她嘴中吐出，朵朵晕开散在空气里，满桌没有烧烤的香，只有呛人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