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降谷零线）赛前准备结束了，三千代选手和降谷零选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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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失眠。
明明已经高强度工作了一整周，真正到了能休息的时候却头脑清醒到睡不着觉，三千代对自己的状况心知肚明，也没有强迫自己入眠，只是看了眼外面的夜色，顺着心意出了门。
先前在咖啡厅的混乱场景最终以贝尔摩德和降谷零的两败俱伤告终，虽然没当场打起来，不过两人微笑背后隐藏的黑气让她和那位小朋友自觉远离了争吵现场。
没了争宠对象，两人也没心思再继续对线了，贝尔摩德带着小朋友出去找她的另一位Angel，而三千代也终于得以吃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栗子蛋糕，没有和降谷零计较柯南的惊天发言。
半夜的米花很安静，三千代漫无目的地闲逛，不自觉走到了附近公园的河边。她靠在护栏上放空忙碌的大脑，偶尔闭上眼享受晚风吹来河面的水汽，不觉冷意，对着形单影只的路灯发呆。天渐渐亮起来了，太阳藏在云层之下，清晨的雾气让道路也变得朦胧，雾气中显现出有行人的身影。
现在正是周末，而且才六点不到就有人起床了吗？真是勤奋的打工人啊。
吹了一晚上冷风的脑袋不甚清晰地想。
那人走近了，见到倚在河边栏杆上的三千代也很惊讶，停驻在她身旁：
“三千代？”
原来是降谷零啊。
“哟哈。”
三千代用平日不会选择的轻浮态度和他打了声招呼，“这是刚下班吗？工作真辛苦呢。”
“被你看出来了啊。”被点出刚结束加班的事实，降谷零无奈叹气，“昨天值班，你呢，这么早晨练……”
他瞥见她被露水沾湿的发梢，下意识伸手捻了一下，从洇湿的触感推断出她在这里已经呆了很久，而不是刚出门，原本放松舒展的好看眉眼皱了起来，“你在这站了一晚上？”
“没有吧…”三千代糊弄道，毕竟她是从凌晨出的门，较真说也算不得整一晚。
降谷零可没有被她的话骗到，他突然靠近握住她的手，冰凉的温度让他手指蜷缩了一下，更加肯定自己刚才的猜测。
“手好凉。”他单手裹起她的四指，想要传递一些温度过去。
三千代这才感觉到有些冷，身体颤了一下，稍微回过神来向他解释：
“我的手冬天一直冷冷的啦，比不上你这种火力旺盛的，和站了多久没关系。”
对于她的辩解降谷零投以不赞成的目光：
“所以说之前的冬天，我都会提醒你戴好围巾手套再出门…”
他放下手中的袋子把自己的外衣和围巾脱了下来，态度坚决地把她整个人包住，又熟练地帮她把有些凌乱的长发撩出围巾顺到肩膀两边。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是吗？我倒是觉得我变了不少。”
三千代拽紧有些宽大的外套，下半张脸埋在围巾里。他的衣物上有残留不明显的柔顺剂的味道，还有些许熬夜留下的咖啡香气，糅杂在一起，莫名给了她一种名为“温暖”的通感，于是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眨巴看着他，让他忍不住想要揉揉她的脑袋。
他的衣服对她而言下摆有些长了，但降谷零看到她浑身上下正好能被自己的衣服裹住，终于是满意了几分，带着笑意帮她把衣领拢紧，
“三千代也是，感觉成长了很多呢。”
“所以偶尔也会觉得，我是不是根本不了解你呢。”
那是因为，我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从一开始就是伪装的啊。
听到他的话，三千代突然走神了，任由他像男妈妈一样帮自己把衣服整理好。他的风衣给了自己，上身只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看起来在这样的天气里稍显单薄。
“不冷吗？”她突然问。
“还好？我是从警察厅一路走回来的，还感觉有些热呢。”降谷零回答，“不像你，在这呆多久了？当心生病。”
三千代没有回他的问题，只是突然提了个仿佛不相干的话题：
“其实…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的。”
她能感觉到面前男人身上的原本的暖意在被冷空气慢慢侵蚀，心下有些滞涩，用平淡又带着些疑惑的语气陈述性地问着问题：
“之前不是也说好了吗，我们两个都原谅对方了。”
降谷零唔了一下，像是没想到她会主动挑起这个话题，但他听到这个似乎心情不错：
“三千代是这样觉得的吗？我是因为愧疚才想要补偿你。”
“是？”她低下头绕着自己的发尾，“所以说你不必这样…照顾我。”
眉间被人用食指戳了一下，三千代抬眼看他，眼神带了些不满：
“我在很认真说事情诶，不要捣乱啦。”
却见降谷零笑眯眯地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颊，暖和的掌心柔化了有些冰冷的面部神经，
“不是捣乱哦，我是想要纠正三千代说的话。”
“给你披衣服怕你生病，为什么不能是单纯在以朋友的立场关心你呢？”
“三千代说过的吧？我们还是“朋友”。”
见她对此点头，降谷零表示满意，继续用诱哄似的语气说道：
“如果是其他人看到你这种天气在这傻站着，也会这样做的吧。”
“还是说松田和萩原他们可以，我就不行呢？”
“哪有傻站着…”三千代嘀咕，觉得他的话哪里不对，但好像也挑不出毛病，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之后那个看起来很危险的问题，只好拉开这个话题。
“你住的地方也在这附近？那离我们以前买的地方还挺近的。”
“毕竟当初也是考虑到上班通勤买的房子啊。”
降谷零倒也没有进一步紧逼她表态的意思，只是轻笑一下接受了她的逃避，顺着她的话题感慨了一下世事无常。
“唔，那就快回去吧，你穿这些也太少了。”
哪怕刚摸过他的手像个小火炉一样暖和，也知道这人的身体素质更是堪比大猩猩，三千代还是会担心他因此生病。
“偶尔也要学会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吧。”
降谷零边说着体贴的话，一边捡起刚才放在地上的袋子，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西瓜…”
“欸？”三千代这时才注意到，他手上之前是拎着一个瓜的，一时也有些迷惑，“这个季节，为什么你会拿着西瓜回家？”
“突然想吃就特意去买了……”
降谷零干咳了一声，好像有些窘迫的样子，
“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一整个，但是切开放冰箱之后就不怎么好吃了，有点浪费，要不我回去切一半给你？”
他像是怕自己的话有歧义，补充道：“也不是在邀请你进门啊，站在门口稍微等我一下就好。”
三千代诶了一声：“我看起来像是会被半个西瓜带跑的人吗？”
“不太像。”降谷零耸肩，语气里有些调笑的意味，“但我想和你一起分享好吃的东西。”
“朋友，对吧？”
“该说你什么…”三千代欲言又止，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他，“你还真是……别傻站着吹风了，快走吧。”
*
大概十来分钟的路程，两人来到了降谷零的公寓门口，他从穿在三千代身上的外套内袋里摸出了钥匙，在钥匙哗啦作响的时候，她听到门后传来了什么东西在扒门的声音。
门被打开，一条白色旋风飞速从门内窜了出来，围着两人兴奋地跳来跳去打转，三千代僵了一下，直到它停下转圈圈的脚步才认出来那是条白色的小狗。
“哈罗！”降谷零喝止住小狗，示意让它乖乖蹲下，然后和三千代介绍，“啊，这孩子叫哈罗，是我之前捡到的狗，也养了一段时间了，它很乖的。”
他和哈罗对视，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轻轻说：“去，哈罗，和姐姐玩一会儿。”
身为不折不扣的犬派，三千代在见到这只白色小可爱的时候就移不开视线了，她蹲下来试探性伸出手，对着小狗啾啾啾：“哈罗？”
小狗摇着尾巴靠近，把脑袋放到她的手上，用湿润的鼻头蹭蹭她的掌心，乖巧地让她握着爪子玩，却在降谷零进门之后欢快地跟着他跑进了屋内。
它见她还站在门外，呜呜汪了几声，蹲坐在地板上，歪着头看她。
“哈罗哈罗，过来。”三千代在门外招手想把它引出来，但是小狗好像只中意那块地盘，不肯动一下。降谷零听到动静从厨房探出半边身子，看到一人一狗对峙的样子笑了出来。
“嗯，你可以进来和它玩。”
三千代默默直起身子，看向满脸无辜的降谷零，又看了看一双豆豆眼什么都不知晓的小狗。
“……打扰了。”
这真的不怪她没能承受住西瓜+狗的combo，都是对手太过套路。
*
“好乖好乖。”进门之后三千代吸狗狗吸了个爽，蹲在地上揉搓软乎乎的狗头，哈罗也很高兴地在她面前露出了肚皮，而降谷零端着西瓜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人一狗玩得开心的场景。
“给，尝尝吧。”他在她身旁盘腿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狗毛，“看起来哈罗也很喜欢你。”
“它好可爱。”三千代的眼神亮闪闪的，“好聪明的乖孩子。”
“嗯，确实很可爱。”
降谷零看着身边的人，神情也变得柔软，低声应和着她的话。
三千代举起哈罗的两只前爪立在两人之间逗他玩，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她看见降谷零有些温柔的目光注视着白色小狗——又或许是她？
心跳漏了一拍，不再无杂念的她不敢再去看那双灰紫色的眸子。
“如果你喜欢它的话。”降谷零伸手挠了挠懒洋洋躺在三千代怀里的小狗下巴，“可以经常过来玩。”
“不…”三千代习惯性地想拒绝，却被他伸出食指抵在唇边。
降谷零表现出有些苦恼的样子，但是说着一针见血的话：
“嗯……三千代，好像特别不擅长接受别人的好意啊。”
“虽然之前是你主动提起的，我们两个之间的过错相互抵消了，但实际上三千代好像并没有真的这么认为？”
他的眼神变得危险而专注，上身微微前倾，有些压迫感的距离让三千代不得不用一只手撑住身后的地板，来防止自己向后倾倒。
“我不是……”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去看他。
“撒谎。”
降谷零握着她的手腕和肩膀帮她找回重心，却收起了那般进攻性的姿态，反而直起身子拉开些距离，眼眸闪烁有些黯淡，明显是一副感到委屈的模样，
“明明很多时候对我的态度都很回避，就像对待其他不相干的人士一样。”
“不是那样的啦。”
有点被他的样子骗到，三千代手指微动，想要拽住他解释，
“我只是…只是不太知道现在该怎么把握我们之间的距离了。”
“而且，我和你想象中的那个形象其实并不一样。”
原来是这样吗。降谷零心下了然，自己回归以来她和他相处时表现出的距离感，在此刻得到了解答。而知道了事情的原因，对于一名侦探而言，思路就变得清晰起来。
“三千代的顾虑我明白了，可是要不要也听听我的想法呢？”
降谷零原本按在肩膀上的手抬起摸了摸她的脑袋，力道温和又不容抗拒，哪怕她此刻没有在看他，也以温柔而坚定的目光追逐着她的眼睛。
“我相信的是我所看到的，也是和我相处时展露的你。”
“而不论是过去的三千代，还是现在的，我都是愿意去了解的。”
他慢慢收回手，给予她思考的时间：
“只要你给我这个机会。”
这，这还能算在朋友宣言的范围内吗？
是不是有些超过了？
但他确实没有提到其他的事情，所以她应该装作不知道吗？
三千代的思绪被他的自白搅得有些混乱，她的心跳很快，原本在她怀里的哈罗感受到情绪的波动，不舒服地呜咽几声，让她得以找回了自己的语言系统，
“嗯…”
三千代慢慢组织起自己一直不愿意告知他人的内心想法。
“如果你愿意了解一个和以前不一样的……”
她抿着唇，终于下定决心看向他的眼睛，
“一个很古怪，很自我，也没有以前那么可爱的露樹三千代。”
“如果你不介意重新认识这样的我，”
她想要在降谷零的眼光里寻找一丝迟疑，但那双湖水般包容又深情的眸子里，只有满满倒映着的，她自己的身影，
“我也会，去做出对等的尝试的。”
面前人在听到她这样的话后露出了有些诧异的表情，一副“没想到这个别扭的家伙这么容易敞开心扉”的样子，她抿起一个狡黠的笑，果然有些事情还是得听到他说出来才更安心。
话都是真心的，只是她在挑选表达的时机而已。
降谷零对此挑眉：“我还以为你真的那么好骗，在考虑怎么和你科普提高警惕心理……”
他好笑地刮了下三千代的鼻头：
“这算是重新了解你的第一课吗？”
“降谷同学领悟能力很高哦。”三千代抱起哈罗，两双无辜的眼睛齐齐盯着降谷零，“学费我已经收到啦。”
他又能怎么办呢？降谷零很想用一个吻止住她那样会吐露狡猾甜言蜜语的唇舌，但是那样突兀的进展，说不定会把好不容易有些接受他靠近的小鹿直接吓跑，再等等吧，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他露出一个同样毫无破绽的微笑：
“那今后还请三千代老·师……多多赐教。”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降谷零线）赛前准备结束了，三千代选手和降谷零选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