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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藏身之所终被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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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拾用钝了的铅笔一笔一划地记录着日常的琐碎,从见到的几许麻雀,听见的风声到遇见的人、经历的事,都事无巨细地写下。
随着保持俯卧姿势的时间略久,他的腰也作痛起来。掀开里衣,只见少年本如雪的皮肤下,交错着的是数道鞭痕和几个内凹的烟印。美感与损毁感的交错,更添了几分绮丽糜然。
余拾望着自己腰上的伤痕发愣。
他还依稀记得,更早的之前,男人总是用霸道而强硬的态度扣住他的腰身,伴随着嘴上亲昵调笑的是身体掠夺般的占有标记,使他在情欲里沉沉浮浮。其实,他们也曾经幸福过,相爱过的。只是后来,男人渐渐恨极了他,动辄打骂。
余拾于是习惯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过日子。若是能用自己的皮囊讨他欢心,自是求之不得的。他就这样小心翼翼地爱着,日日夜夜煎熬着。尽管度日如年,也甘之如饴。因为他知道,拥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上天的恩赐。那个男人是自己的星星月亮,更是只能短暂拥抱就要归还于他所在的天空。余拾将一天天的日子当作来之不易的幸福,苦中作乐,便也觉着不那么难熬了。
可如今这破败的身子,也不怪男人厌弃得碰都不愿碰。余拾愣愣地出神。那件事后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十恶不赦、无耻下贱的爬床货吧。若是被他抓到……想到这,余拾不自觉地开始发颤。他蜷成一团,紧紧拥着被子,汲取着仅剩的来之不易的温暖。身体是暖了,心却寒得要命。
不行,不能被抓到,绝对不能……余拾一遍遍地重复着,带着眼角未干的泪痕,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余拾早早地被深秋的寒气冻醒了。他起身穿衣,就着早已冰凉的菜汤解决了早餐。
不知为何,他一直心神不宁,总不自主地发抖,思绪也不受控制似的,总是回想起男人暴怒而厌弃的面容。
许是昨夜没睡好觉吧。他安慰地想了想,准备去早市上拾些水瓶子废报纸换钱。而且像我这种人过不了几天他就会忘记了吧。到时候再找份工,养活自己,总不能一直拾荒过日。他自嘲地笑了笑,准备出门。
隔着矮矮的围墙,余拾远远望见隔壁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享用着朴素的早餐,心里也对拥有自己的家庭产生了些许向往。可他随即狠狠摇了摇头,将这不切实际的幻想驱逐出自己的脑袋。
我这样的人,早已不配奢望有个家了吧。平生所愿,只是能过上普通人平淡而温馨的生活。如此而已。
余拾没有注意到的是,窄小的巷口旁,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静静地停着。轿车内,一位保镖衣着的男子正恭恭敬敬地与电话对方汇报着情况,而汇报的主角竟正是刚刚走入菜市场的余拾。
三言两语汇报完情况后,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不是爱跑吗?怎么不跑了?盯住他,结束会议后我亲自来抓他回去。”保镖尊敬地道了声是。电话自那头被切断了。
当顾辰琨出现在余拾面前时,一切的周遭仿佛都瞬间禁了声。余拾终是瘫软在地,早已无力抱怨上天的不公,只是低着头,被动地被拖进暗沉的车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