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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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内容与正文无关】
他曾在凄冷的月光下亲手送别一对恋人，用鲜艳的火焰举办一场盛大的葬礼；
他曾在无人的沼泽里独自战斗，寂寞中斩杀一条又一条巨妖；
他曾在国府之争上肆意绽放光芒，以实力为国家争得资源；
他曾在无垠的沙漠中艰难行走，只为在烈焰红霞中迎来炎姬的浴火重生……
“我始终觉得，我的身边缺了谁。”他如此说。
*
又是一场大战结束，恶魔系的后遗症和魔能的枯竭让莫凡疲惫不堪，拒绝了叶心夏去帕特农神庙养伤的邀请后，跟着穆宁雪他们一起回到了时光山庄——这里有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房子。
对于长期游走在危险之中的莫凡来说，养伤期间反而是最悠闲的时光。
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醒来，莫凡的心中都会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是在梦里梦见了什么吗？
可是每当醒来，就不记得了。
为什么，会难过呢？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我梦见了谁。”
“你……梦见了谁？”灵灵问道。
“我不知道，我忘记了。”
莫凡的视线投向了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我总觉得，我梦见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一个梦而已啦，不要太在意了，”灵灵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你有亲人有兄弟有朋友有战友，事业整的也不错，修炼也没啥问题，过好现实生活就好了，梦里的事不用太过纠结。”
“听你这么说，好像我的人生还挺圆满的，”莫凡笑了一下，“不过我没有爱人，还是缺了一个身份的，对吧。”
“呃……嗯，这个事情得看缘分……哦对，我突然想起来等会宁雪姐姐要带贵客来见你，让我通知你来着，差点忘了。”灵灵似乎不太想和莫凡谈论这个，连忙转移话题。
“哦。”莫凡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到场的。
到了下午，穆宁雪果然领了一个女人回来，莫凡看着她的背影，紫色的衣裙，只觉得有一个什么称呼呼之欲出，但张开嘴又说不出来，仔细想想头就开始隐隐作痛。
“莫凡，这位是艾前辈，嗯……我请来帮忙的。”穆宁雪看见莫凡，连忙开口道。
紫衣女子回过头，冲着莫凡微微一笑，“你好哦，我叫艾诺温。”
“温姐姐！”看见脸的那一瞬间，莫凡下意识的喊出了这个称呼。
艾诺温愣了一下，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又立马露出一个笑容，“你这么叫也可以啦，显得我年轻。”
穆宁雪这时也反应过来，立马冲莫凡翻了一个白眼，恶狠狠的说：“滚，这是你能泡的人吗？回房间养伤去吧，我们还有事要谈。”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莫凡也不想惹毛穆宁雪，耸耸肩回自己的别墅了。
确定莫凡走后，穆宁雪的表情变得担忧起来，“姐姐，遗忘之水的效果似乎不太好，灵灵说他总会做梦，虽然醒来之后什么都想不起来，但他肯定是梦见穆白了。”
“遗忘之水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不可能发挥出完全忘记的效果。”艾诺温说。
“要不然再调一瓶？”
“不行，加大量的后果只会比这个更糟，我不确定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艾诺温果断拒绝，“遗忘之水可以让他遗忘，他能梦见穆白，只是因为他的心强烈的告诉自己不愿意忘记，而不是药的问题。”
穆宁雪叹息一声，终是不忍，“也许我们不应该让他遗忘。”
艾诺温却摇了摇头，“穆白说如果他死，那就让莫凡忘记他们的过去。这个要求不是为了让莫凡减轻失去爱人的痛苦，而是为了让莫凡保持理智。”
“莫凡对他的爱早已刻骨入心，不是一瓶遗忘之水就能忘记的，但至少不记得过去的莫凡就算知道自己的爱人死亡，也不会就此失去理智、发疯……”
“妖魔鬼怪依旧侵袭不断，许多人为此丧失生命、颠沛流离，国内外形势严峻……”
“这个国家，终归还需要一个英雄的守护。”
艾诺温的目光往向了远方的残阳，诉说着这个也许残酷的事实。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①
“忘与不忘，都是一样的让人心痛。”
……
远处的穆白驻足桥边，眺望着远方的风景，微风吹过他的脸颊，落下了温柔的吻。
楼台上，莫凡深情的望着他。
又是一场大梦。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莫凡才会忆起过去种种。
“你来了。”没有回头，莫凡却已知道她的到来。
艾诺温止步于他身后，轻声道“他给你留了一封信。”
“梦醒再看吧。”
莫凡叹息着，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人身上。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②
穆白啊……
“好一场梦里与你情深意浓，
梦里王位在，醒觉万事空。”③
梦，醒了……
今日阳光正好，在灵灵的指引下，他来到了一个无人的花园，这里种满了花，很美。
园中有一个无字碑，只有一封信静静地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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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亲启：
我知你早会记起我，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感觉，想来还是留信于你。
有一首诗想赠予你——
“三冬之寒，
已从疏林摇落三夏之妖娆，
三度阳春曾转眼化作金秋，
我曾踱过时序轮回之桥，
看三回四月芳菲枯焦于六月，
而你仍鲜丽如昔似叶绿花娇。”④
我想你看信大抵是梦醒时分，所以我也不愿与你多说曾经。
不要多想，不要执着于寻找我的痕迹，你的心依然记得我，我便很高兴了。
其实此刻我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与你说些什么，如果一定要有什么想嘱咐你的话——
那就替我好好活下去吧。
如果可以，忘了我，过好自己的生活。
你曾经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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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过好自己的生活，但绝不忘记。”
莫凡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随即拿笔用力划去了信中的“曾经”二字。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⑤
我的爱人，
梦醒时分，我忘的已经够多，你让我如何敢将你永远遗忘。
如今我已不记得我曾经有多爱你，
但是我有一种感觉，
那就是——
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180章 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