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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下凡历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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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镇阳恼怒至极,离开后,暮元扶着朝无回院子。
朝无的头靠在暮元的肩膀上,暮元耳边的喘气,惹得血液跳动循环。
暮元感觉到自己下面的生理反应了,将师尊扶至榻上,罕见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用凉水冲洗这自己的脸,企图让自己再清醒一点。那可是师尊啊,他想。
两个房间离得很近,一墙之隔,暮元听见了朝无无助的低喘,心里泛着情//爱的想法。
鬼使神差,暮元仿佛喝了假酒一般,迷迷糊糊去了朝无的房间。榻上人见来人,有些吃惊;来人见榻上人,心痒难耐。
……
“师尊,我帮你吧。”徒弟低头吻上师尊的脖颈,狠狠地嘬了一口,齿舌交替,那一块地方很快现起了红淤。
“嗯哼……好……”师尊应的声音越来越小。
……
梦醒了,暮元睁眼,身边人早已不在,他头晕脑胀,支起身子,才发现,早已不在天界了。
身处魔界,四周黑红一片,身上还穿着师尊亲自于他定做的红黑色锦衣袍。
热泪划过脸颊,他站起身,背后火海连天,身前万人齐跪。
“恭贺魔祖!”
……
九月二十日,朝无要经过三界之祖的最后一次考验,到人间历练。
朝无初到京域,正准备找个客栈歇歇脚。他路过一个卖小玩意儿的摊子,摊主朝他吆喝着:“公子,瞧一瞧吧,上好的玉,送与心上之人,再好不过了。”
摊主是一个装扮妖艳的女子,脸上无胭脂水粉,面容却依旧惊人。
朝无以为摊主想搭讪他,抬脚就想离开,摊主又道:“公子,没有心上人也不要紧,买了此玉便可桃花无限。”
“你这玉怎么卖?”朝无只觉有趣得很,走近了些,问道。他拾起玉看了看,是上好的水胆玉髓赤琼,红色透亮,没有花纹,正好戳中了朝无的审美。
“十银便可带走。”
朝无一愣,本来还想砍砍价的,结果这出价比自己预想的低了十倍,于是疑问道:“此话当真?”
“开个玩笑,这玉送你啦。”摊主将头上的木簪一拔,仿佛有阵妖风。摊主化作一缕浓香,随风而散了。
朝无笑了笑,早就认出这不是一般人,他抱拳微微鞠躬轻声道:
“天道至临,周行不殆。”
天道,傲然于世,生生不息,绵绵不绝。
朝无将玉揣在怀里,苦笑着:“心上人?只怕我的心上人,恨我至极。”
……
朝无眼看天色还早,便进了城郊,约五里处,有一家“招摇客栈”。
初进客栈,朝无便听见吵闹的声音,一黑衣男子正怒斥店家:“你欺负一孩子作甚?”
“他是这方圆十里出了名的妖种,人人都嫌弃他,我为何不可?”店家脸不红心不跳地朝黑衣男子调侃。
黑衣男子眼里聚起怒意,让朝无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几十年来,他看过,揣摩过千双万双眼睛,独独只有这双与“他”相似。
眼看黑衣男子就要出手打人,朝无连忙跑上去拦,可不料脚底被石头一绊,摔到了一旁的干草垛上。
黑衣男子好心地拉了一把摔了个狗啃泥的朝无,说:“仙友,你没事吧?”
???仙友?哦莫?朝无一头雾水。
店家立在一旁看热闹,黑衣男子的身后,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孩小心翼翼地往这边看。
“都说了他是个妖种,扫把星,哈哈哈,不信吧。”店家嘲笑着说道。
黑衣男子怒气消了些,忍着脾气,掏出几块银子给店家说:“别再欺负这个孩子了。”
店家嘴角一提,眼神里带着挑衅的味道。
“真的有用吗?你不想想?”朝无把黑衣男子拉到一边,悄悄地说,“他哪里会听你的话。”
“哪怕没用……”黑衣男子安抚着身后的小孩,亲切地说,“这点钱给你了,去给你娘亲买药吧。”黑衣男子塞给小孩一袋银子。
……
出了客栈,朝无背着包袱,边走边问黑衣男子:“仙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过年那日生的,我叫元日。”黑衣男子背着背篓。
“你怎么知道我是仙?”朝无不解地望着身边这个眉清目秀的男子,高出他一点,竟有几分熟悉的味道。
“你的大恩大德,我至死也不会忘记的。”元日提起嘴角笑了笑,“也许五百二十七年过去,你早就忘了,我在仙界边缘二尘关被困,险些丢了性命,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怕早已坠入深渊。”
“啊……这样嘛?多亏你还记得这么清楚。”朝无尴尬地摸了摸头,同他所说,他一心向善,救过太多人了,“我救的人还不是很多,却独独记不住……不是每个人都有救赎的,比如说我。”
“恩人可道来听听吗?”元日露出理解的眼神,微微笑着。
朝无抚掉身上的落叶,望了望前方的庙观,道:“去那歇息一晚吧。”
……
走进了才发现这是魔界的庙观,可天色已晚,雾气四起,附近又瞧不见村落,朝无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朝无向青面獠牙的神像抱拳鞠躬道:“无意冒犯,可否借住一晚?”
元日倚在门边上笑着看朝无行礼,忽地庙观内的灯骤然升起,不知从哪吹来一阵暖流,融进朝无的身体,深入他的心里。
“多谢。”朝无放下包袱,朝那青面獠牙像笑了笑,又看向元日,“元日,你为何来这荒山野岭?”
元日将背篓放到一边,拿出一毯一席,往内堂一铺,毫不在意的说:“多有冒犯了……”然后才回答朝无的问题:“我来寻乐子的。”
“嗯……倒真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但是……来这荒山野岭,你认真的嘛?”朝无故作思考,眉头紧皱,好一会儿才舒展开,“是来寻乐子还是来寻……寻死的?”
“或者说……我来是寻死的,可却寻到乐子了。”元日模仿朝无的样子,也用手托住额头,仿佛沉思了好一会儿。
“元日,你莫要学我。”朝无耳根一红,“你寻到的乐子不会是我吧……你分明是取笑我嘛。”朝无更不敢看元日投来的炽热的目光,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