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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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覃没意见，“好啊，那你去问问他们的意见，直接走财务报账吧。”
邓余喜滋滋点头，接着又好奇地灵魂发问，“不过二位，今年你们去哪里过年，既然不参加春晚的话，那你们肯定是要一起过吧？总不能还分开过吧？”
回谁家过年还真是每对情侣之间的一道难题，尤其是现在，好像头一年去谁家过年就显得谁在家里更有话语权似的，多少还带了点“争权夺利”的意思。
程鸢对去谁家过年没有想法，在她看来，这种事情到头强求来一个说话，心里也不会舒坦。
她看向季时覃，虽然道理都明白，但还是好奇他会怎么说。
如果他说必须去他家过年的话，她不会拒绝，但是她多少还是有些失望吧……
似乎女生们都特别在乎这个问题，她也不例外。
其实归根结底，纠结地无非就是你够不够在乎我，够不够尊重我。
季时覃不以为意，慢慢悠悠端起小碗，悠哉喝了口银耳汤，“两家人一起过呗。”
听这语气就要跟去菜市场晃一似的，完全没把会谁家过年这个事儿，真的当回事。
季时覃一边吃，一边看着程鸢说：“二十九的时候，我先带你回我老家，带你去见见家里的老人，三十的时候，咱们跟爸妈一起去东北过年？”
程鸢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之前在某书上刷到过很多人分享“过年去谁家”的问题，几乎都说一年去一家，她没料到季时覃会说一起过，还是一起去她家里过。
“那……你爸爸妈妈同意吗？”
季时覃一脸“你说什么傻话呢”的表情，往她嘴巴里塞了一只小龙虾，“当然同意了，你公公婆婆两个人不仅很同意，还十分蠢蠢欲动，恨不得明天就能过年。”
程鸢有点傻眼，“……啊？”
季时覃乐了，每次看到程鸢肃着一张小脸，配上呆萌表情，都觉得小姑娘真是可爱，很可爱！
“这大概就是南方人对雪的执念？”
程鸢倒是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她煞风景地问，“那万一……没下雪呢？”
季时覃真是要被程鸢给噎住，有些无奈，“程程。”
程鸢：“啊？”
季时覃彻底失笑，“爸妈很喜欢你，想跟你一起去东北过年，什么喜欢雪啊，想换个地方过年都是假的，就是喜欢你，想跟你一起回去过年。”
什么喜欢雪啊，原就是他刚刚随口一说。
邓余其实问完就有些后悔了，生怕两人因为他这个破问题闹别扭。
大福也有些揪揪心，原本以为会有什么闹别扭啊，修罗场之类的，谁知又是一吨狗粮，还附赠呆萌老板娘一只。
哎……
*
之前两人领证领的匆忙，两家人只是简单吃了顿饭，后来程鸢就一直跟着季时覃在外面拍戏，跟季时覃爸爸妈妈相处的时间其实非常少。
虽然平时会打电话发消息，有时候还会视频，相处的很融洽，但她还是有些紧张，毕竟隔着网线视频，跟真实地面对面相处，还是有差别的。
程鸢性子本来就有些闷，话也不是很多，有什么情绪了，第一时间选择的也不是倾诉出来，而是憋在心里自我消化。
虽然知道季时覃妈妈性格很好，平时对她也是非常关心，总是姑娘啊闺女啊叫着，但毕竟这她的婆婆啊，毕竟她这是去见家长啊。
怎么可能不紧张呢？偶尔会脑补电视剧里婆媳大战的剧情。
程鸢蜷着腿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剧，五月则窝在旁边，两只爪子抓着她的手机自娱自乐。
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吓得五月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耳朵也警惕地立着，整只猫往后猛地一个兔子跳。
明明好多次了，五月还是会被吓到炸毛，蠢萌又可爱。
程鸢余光瞧见五月的反应，没忍住笑出了声，抬手拿过手机，手指在五月的后背上顺了几下，温柔安抚它。
她接通手机，嘴角还噙着笑意，“欢欢，怎么了？”
宋欢话还没说出口，抽抽嗒嗒的声音就先顺着电流传了过来，程鸢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住。
她身子猛地坐直了些，眉心拧了起来，语气着急地问：“欢欢？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程鸢认识宋欢五年多了，五年来她几乎没有见宋欢哭过。每次见到宋欢，她都在嘎嘎嘎地笑，叽里哇啦地说一堆好玩好笑的事情，好像在宋欢的世界里，遇到的都是充满阳光的好事。
所以程鸢很清楚，如果哪天宋欢哭了难过了，那一定是已经积压了很多很多的不好的情绪了。
宋欢猛地擤了下鼻子，嗓音哭腔很浓，气到声音都开始发抖，“程程，我要离婚……我要跟大刘离婚！”
程鸢愣住，没想到宋欢会突然说离婚的事情，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提到大刘的时候，她……都很幸福啊。
她攥紧手机，语气严肃起来，“欢欢……你……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宋欢一边抽打着哭，一边说：“他简直就是混账王八蛋，结婚……明明结婚前我就跟他说过了，我不喜欢小孩子，以后可能不打算要孩子。”
“后来看他对我那么好，我也知道，其实他是喜欢小孩子，我就慢慢地妥协了，我告诉他说我愿意生孩子了，但是我不想这么早生，想晚几年再要孩子……”
“但是，但是从结婚……从结婚到现在他们一家三口明着暗着地跟我说要早点生孩子，早点让他们抱上孙子。”
程鸢抿紧嘴唇，宋欢结婚这么久，从来没有听欢欢跟自己说过孩子的事情，她还以为是欢欢夫妻两个达成了共识，暂时不要孩子。
“欢欢，你别哭啊……你慢慢说，别哭……” 程鸢听着宋欢哭，心里也跟着难过，她不懂怎么安慰人，只能不断告诉她别哭，慢慢说。
宋欢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想起早晨的事情，她就觉得委屈，哽咽着控诉，“大刘一开始，一开始也对我晚几年要孩子这事儿，没……没什么意见。”
“我婆婆催的时候他还会帮我说两句，后来不知怎么着，大概是我婆婆跟他说了什么，他也开始不满意了，不开心了。”
“原本我愿意想着忍忍吧，哪怕委屈，但好在大刘愿意护着我，最起码我跟他是站在一条战线的。”
“谁知……” 她哽咽了一下，“谁知道他变了啊……昨晚我了噩梦，醒来我很怕，我就给大刘发消息说了昨晚的噩梦，昨、昨晚我梦见他妈妈为了让我生孩子，去求神拜佛，还让我喝烧纸的水。后来又还梦到到，我生孩子的时候难产了……呜呜，医生和护士说、说如果如果坚持保孩子，大人会有生命危险，医院这边会建议保大人……”
“我……我就梦见我婆婆冲进了产妇，她直接伸手掏进去，扯着孩子的腿就往外拉，我就一直哭一直喊，但是没有人帮我……喊着喊着我就被吓醒了，我就给大刘发消息说了这件事，我说我很害怕，我就是想让他安慰安慰我，但是他一直也不回我。”
“其实这样的情况好几次了，我只当是偶然情况，安慰自己两句就算过去了，可是……可是……”
宋欢手捶着胸口，哽咽地说：“可是他好不容易回了我消息，竟然说我是被我爸吓得！！！我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我就直接说是催生压力太大了，是他妈妈催的太多了，然后大刘给我回了个笑哭的表情，他妈的大刘什么意思啊这是！”
“而且他今天根本没有在工作，他是去找他姐姐，他有什么可忙的？他怎么有脸说是我爸爸吓得啊！我爸爸根本不在乎我有没有孩子啊……”
程鸢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她一直以为大刘是一个爱妻子顾家庭的男人，以前跟大刘一起吃饭的时候，她也看到大刘很照顾欢欢……怎么会弄成这样？
“欢欢，为了他，不值得这么哭……” 程鸢心里也很不好受，像是塞了一大块柠檬似的，听到宋欢哽咽哭腔，她眼圈也跟着发热，“我的女孩这么好，干什么为了一个男人委屈自己啊。”
“欢欢，你从来不是愿意委屈自己的人啊。”
宋欢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抽了一下鼻子，“是啊，我不愿意委屈自己，以前我是很自私的……现在我也没有多大方……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他啊，因为喜欢他我甚至动了要给他生孩子的想法……”
但是宋欢怎么也没想到她为了爱做出的改变不仅没有被大刘好好珍惜，反而成了他和他的家人得寸进尺，一逼再逼的筹码。
结婚之前，甚至谈恋爱的时候，她不是没有跟大刘说过她的想法，她不喜欢孩子，不想要孩子。
她要的，一直都是自由自在过一生。
如果这辈子真的会有孩子，那也是她真的想生，真心想要才会有。
如果她宋欢从来没有告诉过大刘这些，那是她自作自受，可是明明什么都交代好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程鸢拧紧眉心，语气不免有些急躁，“欢欢你别哭了啊，我现在回去陪你好不好？” 说着她就要起来收拾行李，“你别哭啊欢欢，我马上就订机票，我现在就回去陪你，我们不理他了！”
宋欢打断她，“别，程程你不用回来，我今天还要出差。”
“我就是心里实在难受，” 她使劲搓着手腕，心里的怨怼不知该怎么发泄，“跟你说出来这些，我也好多了……”
“你说……当初我跟大刘的捧花没给你带来桃花，是不是就说明……我们真的不是对的人啊……”
宋欢怎的也没想到当初跟程鸢的一句玩笑话，现在看来，怎么都像是当初一语中的，提前预言了未来。
程鸢站在房车中央，有些茫然，她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欢欢，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开心，就像你希望我要过得开心，担心我会被季时覃欺负一样，我也希望你不会在这段婚姻中勉强自己。”
程鸢眼底酸涩，垂下睫毛，遮住眼底的红血丝。
“欢欢，我一直在啊。”
“你一直都是我心里，那个最洒脱的女孩啊。”
虽然大家常说劝和不劝分，但是程鸢不愿做众人，她只希望宋欢能开心。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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