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让人无法拒绝》冬春夏草

12、第 12 章

　　时间差不多到了，顾鸿业回客栈接白慕瑾，白慕瑾看他脸上表情多了些表情，有转瞬即逝的欢喜和淡淡的怅然若失，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他从容道：“没什么。到了拍卖场，你只管告诉我需要那种，剩下的不用你操心。”
　　白慕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
　　没过多久，到了金银阁，门外络绎不绝，个个身穿锦罗绸缎。
　　顾鸿业道：“进去。”说完跳下车，他迫不及待拍下这批药材，更有预感会遇到她。
　　内厅的装潢真是穷尽奢华，雕梁画栋，奇异而华丽的灯笼使屋里灯火通明，桌椅甚至地板用的都是上等紫檀木，踏过发出清脆的声音。
　　白慕瑾暗叹一声。转头看了一眼顾鸿业，发现他一贯冷淡的眉眼暗含笑意。
　　她脸上浮起一丝疑惑，坐在椅子上一会看看前边一会看看他，小心动了下胳膊肘碰了下他，小声道：“大哥，你在高兴什么呢？”
　　原以为他会像上次那样搪塞过去，没想到他开了口：“这里有我一位故人。“
　　他低下头，眼神变得飘渺，他很想念她。
　　一声悠扬的钟声穿过，寂静从拍卖师开始蔓延，厅内一时无声。拍卖师手中的木槌哒一声敲在底盘坐上，声音嘹亮道：“欢迎各位大人来到金银阁拍卖大会，今天由我来主持，按照惯例最后三件藏品由老板娘主持，祝大家好运。今天的拍卖标共计五百零八件，绝大部分为蓬莱仙岛的仙草圣药，相信大家早已明了。现在宣读拍卖规则……”
　　白慕瑾打起精神来，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
　　“第一件拍卖品——祝馀，据山海经记载，南山经之首曰鹊山。其首曰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有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其名曰祝馀，食之不饥。民间有称其为”不死草“之说。味甘，寒，无毒。服之，不饥，轻身，延年。起拍价，十万！”
　　主持人夸夸其谈，买主开始加价，白慕瑾微微摇头，这不是她想要的东西。
　　耐心等待，捉紧时机。
　　下一件，极寒之地生长的红果冬青活血镇痛，清热解毒。红果冬青本是长在温暖湿润的地方，这一布袋在严寒之处生长，开花，结果，时间被普通延长好几十倍，药性自然也就烈了，达到了普通红果丹青永远达不到的效果。
　　白慕瑾示意顾鸿业拍下它,这袋红果丹青虽然鲜有但是她推测想拍它的人并不多。几轮加价后白慕瑾跳跃式加价，轻轻松松拍下第一件。
　　随后他们前前后后拍下来十多味草药，马上开始今天的重头戏——望月草。
　　叶片通体翠绿，芯中抽出一条的茎笔直的立着，茎上挂着一个个掌心大的银白的果实，散发着一层薄薄的荧光，天上人间，多少年才能出这一株望月草。无论多痛苦的人，它都能治愈。
　　人们的眼睛里透出了野兽般的目光，一个个蓄势待发。
　　主持人介绍完后，开始叫拍：“起拍价，五十万！，每次加价不少于十万”
　　“八十万！”
　　“一百万！“
　　“一百五十万！”
　　“二百五十万！”
　　……
　　气氛逐渐焦灼，片刻涨到了一千万，顾鸿业叫价：“三千万！”
　　“三千五百万”
　　顾鸿业眼睛也不眨一下：“六千万。”
　　现在只有那个身穿墨蓝衣裳的男人还在与顾鸿业竞争：“六千五百万。”
　　孤鸿业轻吐一声：“一亿五千万。”
　　那边的人静了下来，主持人三声喊过，成交！
　　“只剩最后三件拍品了，分别是黄与弗的《砥柱铭》，六射星光蓝宝石，和本次最尊贵的拍品，千年乌龙芝。有请金银阁老板娘。”
　　话音刚落，门后缓缓走来一个雍容华丽的女子，白慕瑾见过这种神态，这是那种所有欲望都满足后的淡泊。
　　她信走上台去，举手抬足间散发着妩媚和成熟的味道。
　　画作和宝石，无关紧要，白慕瑾沉默地看着。马上开始竞拍千年乌龙芝，她紧张起来，扭头看了一眼顾鸿业，他眼神缱绻，嘴角微扬，白慕瑾突然明白了什么。
　　老板娘美的像一幅油画一样，用最顶尖的青金石，绿松石，朱砂做颜料，再粘上一层碾碎的细钻，浓墨重彩，艳美无双，男人喜欢她是在顺应本性而已。
　　她朱唇微启，道：“本次拍卖最后一件拍品，千年乌龙芝，可重塑筋骨，拔脓解毒生肌。此物极为罕见，百年不过一株。相传此物与摩罗甘蔻，九节断肠木可练成神丹，有活死人肉白骨之奇效。起拍价一千万，每次加价一百万起。“
　　在一种狂热而故意压低的兴奋中，拍卖开始。
　　“两千万。“
　　“五千万。“
　　“九千万。“
　　那蓝衣男子喊道：“一亿二千万。“
　　顾鸿业跟道：“一亿三千万。“
　　“一亿五千万。“
　　蓝衣男子道：“两亿。“
　　……
　　顾鸿业每次只加价一千万，死死的咬住蓝衣男子。
　　一阵拉锯战后，只剩他们两位角逐。顾鸿业看到蓝衣男子开始频频与身旁人耳语，时机已到：“十亿。“
　　老板娘高高扬起拍卖锤：“十亿一次，十亿两次，十亿三次，成交！“
　　一锤定音，白慕瑾长长的舒一口气。眼睛神采奕奕，成了，成了。那蓝衣男子愤愤地将手中地茶杯摔倒地上。
　　拍卖会结束，老板娘鞠了一躬走下台区。来了个小厮请他们两个来到一间书房，签署文书。
　　“公子，小姐，本次您拍下的药材已经全部打包装好，请审阅我们提供的拍卖确认书，没有问题的话，请签字画押。”
　　这次花费了太多银钱，顾鸿业连派两人去附近的钱庄取钱，拍卖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规矩早就定下了，白慕瑾就算心里再着急都没有用，眼看东西都打包好了，她恨不得抱起东西就跑，跑回到顾景身边。
　　顾鸿业请小厮把老板娘请过来，小厮动作麻利，片刻老板娘出想在房门口。
　　她手里捻了把团扇，施施然地走进来，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的，随和道：“顾将军，别来无恙。“
　　顾鸿业像是被定住一般，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白慕瑾看出了蹊跷，她急忙堆笑道：“老板娘果然如传闻中所言，沉鱼落雁之姿。”
　　“你是？”老板娘看了一眼白慕瑾又看了一眼顾鸿业，她在白慕瑾身上竟看出来日后她会为情所困的悲伤。
　　白慕瑾怕引起误会，思索了一下，道：“想来老板娘和顾大哥是旧识，我是顾大哥的弟弟顾景的朋友白慕瑾，今天来这一趟是为顾景而来。”
　　“顾二公子，他……”老板娘神情有些严肃：”他怎么了？“
　　白慕瑾看老板娘和顾家有几分交情在，这样不就好商量了吗，她诚恳说道：“他此刻还在病榻之上，急需这药材救命，我们来的急，拿不出这么多钱，能否在等两天，我们想先把药材运回去。”
　　顾鸿业在一旁像木头一样站着，老板娘眼角一瞥，道：“这种事情我是一万个答应，可是你们会梁京路遥，白姑娘你脸色不太好，你们还是留下来吃顿晚饭再走吧。”
　　白慕瑾转头看顾鸿业的反应，他点了点头：“好。“
　　补充完体力再上路也是良策，三人上桌，刚一坐稳，顾鸿业看着老板娘，又将眼神收敛回手上的酒杯，声音有些低沉道：“你改名字了？“
　　老板娘和煦一笑：“嗯，应该说是给回去了，毕竟一开始我就叫唐如饴嘛。“
　　白慕瑾觉得桌上的气氛很怪，空气都粘滞，她讪讪地笑道：“我肚子有不舒服，我出去一下。“
　　她慌慌张张地走了出来，在隔壁点了碗面，房间的隔音很好，她把耳朵贴近了也只能稍微听见点声音。
　　她索性自顾自地吃起了面条，心中好奇他们两个有没有互诉衷肠。吃完出门左转，迎面碰上了棠如饴走来，她捧着一边的脸，苦恼地皱起了眉头，牙疼？歪头看向顾鸿业，他还像她离开时那样安静。
　　“白姑娘，时候不早了，行李备好了吗？ ”
　　白慕瑾点点头：“都准备好了，老板娘是牙疼吗？”
　　“是呀，真是折磨人。”
　　“可能我有些唐突了，我稍微懂一点医术，很想替顾景感谢您施以援手，能让我看看吗？”
　　唐如饴真是疼怕了，眼珠一转，直拉着白慕瑾去了一旁的小屋。白慕瑾一看，牙周炎，还有点蛀牙，顺手拿起旁边的纸笔，低头边说边写：“你用牛骨还有野猪的鬃毛做个牙刷，像这样。”她指了指自己自己画的三视图，还贴心的标上了尺寸，“再用松脂，茯苓，珍珠，茶磨成粉，刷牙的时候沾上它，多刷一会。还有这副方子熬出来的是漱口水，每天吃完东西漱漱口……”白慕瑾说的很详细，算是还她一个人情。
　　唐如饴垂眼看着她张牙舞爪地比划，微微一笑，是个真性情的人呀。她很爽快得把方子收下，白慕瑾和顾鸿业走的利落，白慕瑾回头，看见老板娘站在金银阁灯光绮丽的门外，挥了下手中得扇子告别，白慕瑾发自内心的笑了，用力挥了挥手，转头发现顾鸿业还在深情地望着老板娘，好像有许多话要说。
　　“驾！”
　　马飞快地跑起来，带着沉甸甸的药材，离开这奢靡的销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