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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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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二娘子托着腮,看着那总捕快吼了好一会,才悠哉悠哉的走了过去,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声音也柔的腻人,“呦,这位官爷是怎么了?好大的火气。”
团扇掩唇,垂下眼睫,那张如画的脸此刻从眼角眉梢都满是怯意与娇羞。
“小娘子可是,怕的进呢。”说完,凤眸微睁,眼尾勾起,那如秋水般泛滥着绵绵情意的眼神向总捕快望了过去。
堂下传出了一声声抽气声,林二娘子听的直想笑,却是忍着没出声。
总捕快被这眼神勾的有一瞬间丢了魂,但理智很快就被这堂下的声音拉了回来,他强作镇定般的吼了一声,“你便是老板?!”
“是小娘子没错,”林二娘子扇了扇扇子,“不知官爷来小娘子这店里是有何事?”
“今日有人来报,说你昨日于宝春堂晚间杀人,可有此事?!”那捕快听了,像是突然来了精神,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般的大声质问道。
林二娘子闻言,心里还是有点惊讶的。
惊讶居然有人敢报案,惊讶居然有人敢查案。
宝春堂不能惹,江湖皆知。
所以这报案的和这查案的总捕快不是傻子就疯子。
想到这一点的,不单单是林二娘子,当即堂中就传来了一声声带着嘲讽的嗤笑声。
总捕快听了这嘲讽声,脸色从激动转成了青黑,继而又虚张声势般吼道,“是也不是?!”
一众跟在他身后的捕快听着他这一连串的问话,心里对这位新上任的总捕快更是不满了起来。
新官上任三把火。为了做出成绩给县令看,证明县令没选错人,竟是连这等不要命的事都做了起来,他不要命,他们可还要呢!
可是。
人家是总捕快,他说要来,他们能不来吗??!
于是,眼下便成了总捕快一个人在那吼叫,像是被逼急了的野狗,一帮跟在他后面的手下却没一个替他出声的,看起来还有那么点可怜。
不厚道的江湖汉子看到这一幕纷纷笑出了声,那捕快脸色就更加难看,甚至手都有点抖。
林二娘子心里看着这一幕看过了瘾,嬉笑着拿着扇子冲那捕快一指,挑衅意味十足,“是小娘子做的如何,不是小娘子做的又如何?捕快大人这是打算捕小娘子回家了?啊?”
最后一声啊字尾音微扬,挑逗的在场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然而,林二娘子的那句话的本身就充满了挑逗意味。
那总捕快听了,堆积的怒火终于都喷发了出来,当即提刀向林二娘子劈过去,嘴里怒喊道,“妖妇,休得胡言!吃我一刀!”
“哎呀呀,”林二娘子却是动也没动,轻轻松松抬手用扇子边抵住了他那锋利的刀刃,内力缓缓向手上涌去,“真是讨厌,昨日那该死的骂人家是毒娘子,今日又来个说小娘子是妖妇的……”
凤眸微眯,眼中流露出一丝丝笑意,“小娘子,真是不高兴呢。”
那捕快握着砍刀的手腕越来越抖,像是卯足了力气在跟那拿着扇子轻巧一抵得林二娘子拼命,却是半分都无法再往前砍去,就连收手都做不到。
额角的汗越出越多,总捕快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最后他喉头一哽,终于忍不住喷出一股血来,向后倒去。
林二娘子在血喷出的瞬间就移到了一边,并带着嫌弃的道,“哎呀,官爷,人家都还没用力,你这怎么就不行了?!你看你,这血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娘子欺负了你呢。”
说完,那堂中就笑了开来,有的荤段子多的当即就开口调侃道,“哎呦,就吴捕快你这身体,能满足你婆娘的需求吗?!不行让我来,老子肯定把你婆娘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再也不想下老子的床!”
“哈哈哈哈……”
那吴捕快听了,更是一口心血喷了出来,却还挣扎着骂道,“你……你咳咳,放屁!你……你们这咳,这些王……王八孙子!”
李先生听到这,忍不住冲着吴捕快摇了摇头,拨着算盘的都顿了顿,“唉,何必不自量力,自找不快……”
然,还未待他感慨完,李先生余光中就出现了一群身着黑色劲装,满身煞气的意外之客!
“咻!”
一枚银制五角倒钩镖目标明确的向林二娘子射来,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李先生的一声“娘子小心”都还未来得及喊出口,就见那飞镖飞到了林二娘子身前。
只差一厘米!
林二娘子冷了面色,扬手扔了那扇心还挂着五角镖的团扇,凤眸一眨不眨的直视那群不请自来的人。
东厂的人!
在座的众人在见到那数名暗卫衣服腰带处绣着的一个红色东字时,皆变了面色。
领头人面容煞白,白发束起,余两缕发丝垂在颊边,衬的那脸庞越发的病态白。
说实话,这个人的面容太过阴邪,让人看着就无端的生出一丝恐惧和不喜。
林二娘子和他互视了一会,良久,林二娘子率先弯起了嘴角,带着点笑意的对那领头人道,“役长这是何意?”
那东厂役长闻言,带着点漫不经意的伸手弹了弹垂到腰侧的发丝,继而对她慢慢勾起了嘴角,笑容看起来有丝阴冷的道,“朝廷官员,也是你一个破店老板能伤的?”
店内所有人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顿。
不愧是东厂的人,嚣张!太嚣张了!多久没见到比林二娘子还嚣张的人了?
林二娘子听了,也是忍不住微挑眉梢,凤眸冷光乍现,微微眯起的弧度透露着十二分的危险。
“那不知役长可知道这天下皆知的一个规矩,”林二娘子转身走到柜台边,从放着团扇的圆筒抽出一把与刚才扔掉的那把相差无几的团扇,拿在手里随意摆弄道,“江湖人的事,轮不到他们衙门的人管!”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说是淬了冰都不为过,眼神也化为利剑向那役长射了过去。
那东厂役长丝毫不为所动,甚是觉得有些可笑的笑了开来,“听你的意思,那便是你们杀了朝廷的人,都无人能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