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见 爱是缝隙的温存》蒲桃

15、往事

　　“阮储，你爸给抓了。”

　　到丽江时，天下着雨，我一下子从东南亚的热浪中清醒过来，不禁打了个寒颤，我想冷热交替，我会感冒。当然，我并没有感冒，阮储给我喝了预防感冒的药，他在这种时候还是记得照顾我，我真是很感动，瞬间有马上嫁给他的冲动。
　　我们见不到阮爸爸，只能在家干着急。第二天小晴从A市风尘仆仆地赶来。翻开包倒出一大堆东西。
　　“什么呀，杜蕾斯？”
　　小晴赶紧收好杜蕾斯，“不是叫你看这个，看报纸。”
　　“云南省新任城建局副局长身陷贪污门”
　　“报纸上说这次‘三规’力度特别严，由中央直接派人领导督查，除了你爸，还有许多干部都给揪出来了。这一弄，可不只是收缴赃款的问题了，搞不好坐个三年五年的，你打算怎么办呐？”
　　我听着小晴讲话，一面替阮储担心，一面更为我爸着急，阮爸爸这一进去，检察机关一调查，那我爸肯定会牵扯进来。我既害怕又庆幸，庆幸那件事已经找不到证据了。
　　“我们应该准备好接受这一切。”我紧紧拥抱着阮储，我想让他知道，我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爸呢？”小晴一眼看穿我的心思。
　　“顺其自然吧。”
　　“那，你们去那边有什么收获没？”

　　我跟小晴讲了我帅气的哥哥，和病重的奶奶，最后还是不可避免的讲到了火灾。
　　“没有证据就让往事随风吧，你爸要是给查出来，即便不加这事也轻判不了。”看着一脸关切的小晴，我终于不可抑制的哭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失望。那句“你爸要是给查出来，即便不加这事也轻判不了”让我难受极了，还有阮爸爸，平日看起来那么开明那么正直的人……

　　我爸回A市了，像回去给妈妈道别一样。我便跟着去了。
　　“软软，听话，我不在要好好的哦，爱你。”阮储像往常那样笑着，乌拉圭乖乖的趴在他脚边，像什么都知道似的，耷拉着耳朵，眼神幽怨。
　　“堇色，去看看我妈妈。叫她别担心。”
　　回到A市，我们直接去了老房子，妈妈觉得一个人呆在东区的大房子，心里空落落的，就搬过来了。回到家，爸妈什么都没说，就像爸爸刚从公司下班一样，平常得有些反常。妈妈弄了一大桌子的饭菜，像送行饭似的。“你们别这样，说点什么呀。”虽然以前也是这样沉默，可现在的气氛也忒诡异了，我背都寒了。
　　“我去拿个东西。”
　　爸爸起身向书房走去，我跟在后面。书不是都搬到那边去了么，还有什么呢。
　　只见爸爸从花瓶底拿出一把小钥匙，打开书柜下的抽屉，翻出一本诗集，从中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一个异国女子身着轻纱，身姿妖娆地站在棕榈树下。尽管照片不很清晰，仍然可以从精致的眉目中看出女人的美丽。和堇年几分相似的美丽。
　　在沙发坐定，爸爸开始讲述当年的故事。
　　“我之前，翻出过那张照片。”妈妈微微一笑。
　　“谢谢。”爸爸像获得原谅般理理妈妈散落到眼角的头发，这般亲昵我第一次见到。
　　“当年，我还是莽撞的毛头小子。在酒吧遇见了她，阿朱，她是有名的交际花，比我大，漂亮，风情万种。我就不顾你爷爷的阻拦，开始追她。我成功了。我们在一起了。后来，我朋友，阴富生到印尼度假，确切说是来借钱，当时金融风暴已经严重影响他公司所在的新加坡的经济，但我们公司那时也不轻松，所以并没有借钱给他，他那一趟印尼之行变成了度假。接触中，阿朱爱上了年龄比我大，比我更成熟的阴富生。不久印尼经济也受到打击，你爷爷的公司遭受重创，运营几乎瘫痪。那晚我和阴富生在办公室喝酒，很快他便醉了，我叫司机将他送回酒店后……一时酒性作祟……一冲动，便点燃碎纸桶，那场大火就是因此而起。
　　后来听说，阿朱因为在酒店找不到阴富生，她听说阴富生在公司，就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那阴叔叔没回酒店？”
　　“车祸，路上出车祸了。当时通讯不像现在这么方便，要是她能打个电话给阴富生……”
　　“之后呢？”
　　“我第二天就走了，我怕，所以就没带走堇年，我不想他跟着一个纵火犯到处漂泊。”
　　我相信爸爸的悔恨是真诚的，我也感觉的到，他还爱那个叫阿朱的女人，那么阴叔叔呢？
　　“所以这些年我和阴富生互相怨恨，我觉得是他害死阿朱的，他说火是我点的。我知道，我们都是爱上了一个能让人永生难忘的女人。
　　我想，，报应迟早是要来的，我这一生坏事做的不少，就是坐个几十年牢也是应得的，但觉得最对不起的还是你们母子俩……“
　　妈妈眼眶湿润了，我倒觉得我像是在看某部蹩脚的电视剧，还不能进入剧情。完全没有真实感，我总在该煽情的时候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