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回溯改命》玖月秋叶落

15、第14章 温宁之死

　　【射日之征期间兰陵金氏伐温态度不坚，一边对温氏百般讨好、一边对射日盟军出钱不出力消极待战，只有少宗主金子轩带着部分门生参战，所以家族实力保存完好；又在战后认回成了射日功臣的私生子金光瑶，成了射日之征的最大赢家。】

　　“哈哈哈……”看到这，温若寒大笑起来：“你们拼命把我温氏拉下来，最后却便宜了金光善，也是，你们这些人都没有他会审时度势。战时不出力，战后却成了大赢家，以金光善那厮的德行，看来你们很快就会迎来一位金王了。”

　　本就因为石壁上所说金氏的行事羞愧不已的金子轩听到温若寒的话，马上反驳到：“你胡说，我父亲虽然风评不佳，但绝不会如你温氏般行事。”

　　温若寒听着也不恼，头也不回地道：“看来你真的是不了解你的父亲啊。那你说你能看出你父亲会做出战时不出力、战后抢功劳这种事吗？”

　　“我……”金子轩一时语塞，低头无话可说，他也是真没想到父亲竟会那般的……那般的无耻。

　　温若寒不怀好意的声音继续说道：“如此有利的条件，你猜接下来你父亲会做些什么呢？”

　　【兰陵金氏在战后接收了大部分温氏投降的附属家族，家族实力大涨；聂明玦、蓝曦臣与金光瑶的结义，让这两位年轻的宗主在金光善面前平白矮了一头；又因担心金光瑶在金氏的处境，对上金光善的一些无耻无赖的行径便有些束手束脚。

　　暴涨的家族实力，再加上聂蓝金三家这种无形的结盟，让金光善滋生了向温若寒看齐、问鼎修真界至尊的野心，甚至还仿照温氏，造出了牡丹花纹的铁烙。】

　　“哈哈哈……！”温若寒又是一阵大笑。

　　其他人的脸色都难看极了。

　　众人都知道温氏有这么一种铁烙，无需放进火里烤，贴上人身便是一个疼得人死去活来的烙印。

　　“牡丹花纹的铁烙？！”魏无羡反射性的摸上自己的胸口。

　　看到他的动作，蓝忘机也想到了，脸色不由沉了沉。

　　【温氏战败后，幸存下来的温家族人成了俘奴，有罪的囚于穷奇道服役，无罪的被驱赶到甘泉一带聚居。因为金光善主张“姓温则罪”，大部分落在金氏手中的温氏之人都没好下场，有些金氏子弟甚至效仿起了温晁的作派——以温氏之人为饵猎杀邪祟妖兽。】

　　看到这，温若寒停下了大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姓温则罪？好个姓温则罪！好个金光善！！”想起金光善在自己面前伏小做低的模样，温若寒不禁狠狠地咬紧牙关，他转头看着蓝启仁、蓝曦臣和聂明玦，厉声责问道：“你们就这样放任不管，听之任之？温家即便有千般错万般罪，石壁上可有出现我温氏对金氏做过什么不可饶恕之事？即是战俘，都杀了便是。兰陵金氏的行事与现在的温氏又有何区别？射日之征的目的何在？就为了把温氏拉下来，换金氏上去吗？修真界何时开始以姓氏定人罪责了？是，温氏有罪孽深重、罪不可赎之人，但难道就没有无辜之人吗？别的我不提，在这里的温情温宁，你们说他们两个有何罪过吗？”温若寒指着温情温宁，眼中隐隐泛着血丝。

　　蓝启仁、蓝曦臣和聂明玦被问得哑口无言。

　　蓝启仁大概能想到自己为何没有反对：曦臣接任宗主，为了不影响新任宗主的威信，他会退居后方，除了家族事务、子弟教学，其他对外事务会全权交到曦臣手中。对别的家族如何处理战俘，只要不是曦臣主动告知，他是不会过多询问的。

　　蓝曦臣的脸色有些苍白，石壁上所述的姓温则罪，以自己的处事原则，他是不可能认可的。蓝曦臣紧了紧手，看了旁边的孟瑶一眼，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聂明玦却知道自己不会因为顾忌谁而对那样的事不闻不问，反而觉得自己是不是因为对温若寒的恨迁怒了其他温氏人，或者当时刀灵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心性。

　　金子轩已经是无地自容，想到不久前在暮溪山玄武洞，他还因为温晁以人为饵动怒、挺身而出，不想他引以为傲的家族却在日后做出了同样的事情。

　　魏无羡本来还想损金子轩两句，看他这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青蘅君站起来对温若寒拱手道：“温宗主且息怒，事情如何且看下去吧。”

　　温若寒与青蘅君对视了一会，还是坐下了，狠狠着瞪着规训石壁。

　　这是，只听坐在后面的晓星尘问道：“为何魏师侄是在穷奇道救的人？”

　　“什么？”魏无羡回头问道。

　　晓星尘指着石壁，又问道：“不是说有罪之人才囚于穷奇道吗？温姑娘温公子为何也会在穷奇道？”

　　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温若寒身上，现在听晓星尘一说才反应过来，是啊，为何魏无羡是在穷奇道救走岐黄一脉的？

　　温情沉着脸道：“我一脉都是医修，只救人不杀人，为何定我一族有罪？”

　　抱山散人叹了口气：“看下去吧。”

　　【魏无羡鬼道的强大引来了金光善的觊觎，战时便数次招揽都不成功；魏无羡还在公众场合点出金光善的野心，令金光善十分的不快。】

　　“魏小子倒是个明白人。”温若寒嗤笑道。

　　【穷奇道一事一出，金光善马上向江晚吟发难，向云梦江氏讨要说法。事情前因后果都不清楚，金光善只简略说是魏无羡无故杀害金氏督工、劫走温氏余孽五十余人。当时金麟台上除了聂家蓝家和他们的部分附属家族，其余大多都是金家的附属家族。这些家族的家主附和着金光善避重就轻、颠倒是非之言，一起向江晚吟发难。

　　江晚吟得知被救走的是温宁等人后，便知为何魏无羡会那般行事了。他虽气魏无羡的善作主张，但还是向众人道歉并解释被救走的温情温宁姐弟在射日之征前曾于他们二人有恩。

　　聂明玦问是何恩情时提及了江氏灭门，金光善又似不经意地说到江枫眠待魏无羡如亲子之言。

　　江晚吟近几年一直为江氏的重建忙碌，他在疲倦之下本就压着三分火气，再加上他生性好强，被迫当众低头向旁人道歉，已是烦躁，听聂明玦再提起灭族凶案，又因金光善的话想起父亲对自己的诸多不满，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恨意。这恨意不光无差别针对在座所有人，还针对引起此事的魏无羡。

　　江家是被温家灭门的，江晚吟认定温宁所做不过是为温氏赎罪，恩仇相抵，他不去找温宁的麻烦便是最大的恩典了。江家又是刚重建，根基不稳，江晚吟就更不愿为岐黄一脉得罪现在势大的金家。因此江晚吟便没有再多言解释温情温宁到底有何恩于他和魏无羡。

　　聂明玦认为温氏之人在家族兴盛时享受了优待，那么家族覆灭了便要承担相应的后果。不清楚状况的聂明玦以为魏无羡救走的是在穷奇道服役的有罪之人，加上江晚吟口中的有恩是如此的轻描淡写，便以为是些不必提起的小恩惠，在蓝曦臣提出不曾听闻温情作恶时以温情也不曾阻拦反驳。

　　过于年轻的江晚吟面对金麟台上的金家那方的世家家主们的咄咄逼人，直接替魏无羡认下了罪名，还承诺会亲上乱葬岗解决此事，给众家一个交代。】

　　“荒唐！恩是恩，仇是仇，岂能混为一谈？如此恩怨不分，真是不知所谓！”蓝启仁斥责道。

　　众人都知道他在说谁。

　　江厌离摇头道：“这不可能，阿澄不是那样的人。”

　　魏无羡沉默，看来石壁上他与江澄的未来逃不过意见相左、分道扬镳的结局。

　　“救命之恩、为父母敛尸之恩，就那么简单地恩仇相抵了？”温若寒冷笑道：“温情温宁是我岐山温氏旁支的旁支，血脉都不知道稀簿了多少倍，就这也能把温晁造的孽套在他们身上，如此恩怨不分，难成大气。”

　　江枫眠闭了闭眼，却听魏无羡道：“对不起，江叔叔，我行事前没有通知江澄，让他没有任何准备就受那些家族的责难。”

　　江枫眠睁开眼，摇头道：“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事急从权，救人要紧。”

　　聂明玦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从他皱得死紧的眉头就知道他对江晚吟的不认同。他站起来转身向温情温宁道歉：“温姑娘、温公子，聂某不明实情、不查真相，便对两位之事妄下定论，实在抱歉。”

　　“不……不用……”温宁紧张得站起来，半天话都说不全，温情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弟弟一眼。

　　温情这一眼正好被聂明玦看到了，顿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家中都有同款不争气的弟弟。

　　【到了乱葬岗山脚、被推倒的咒墙之前，江晚吟发现魏无羡单独给他留了一条可以安全上山的路。独自上山的江晚吟看到被魏无羡救出来的五十名所谓的温氏余孽，除了温情，其余的就是一帮老弱妇孺，歪瓜裂枣。

　　跟着魏无羡走进他暂居的山洞，看到的是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从头到脚被符咒贴得密不透风的凶尸温宁。】

　　“阿宁！”温情豁然色变，紧紧抓着身旁弟弟的手。

　　温宁也呆了呆，定定地看着石壁。

　　魏无羡拍了拍温宁的肩膀。温宁是他们小辈中第一个死亡的人。

　　【魏无羡解释说温宁是被穷奇道的金氏督工虐杀至死，他把温宁起尸让他自己报了仇。为了让悲伤过度的温情振作起来，虽然很难，但魏无羡还是向温情承诺会重新唤醒温宁的神智。】

　　看到前面，温情恨恨地地低吼：“金氏！”等看完后面，温情震惊地看向魏无羡。

　　唤醒凶尸的心智，无疑于起死回生，魏无羡居然敢作出那样的承诺？！

　　其他也都不敢置信地看着魏无羡，看得魏无羡浑身不自在，连忙往蓝忘机身边靠了靠：“别看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反正现在的我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许久不曾说话的司命仙君看着魏无羡道：“魏小友，生死有道，以凡人之躯擅自踏足阴阳、玩弄生死，最终也会被生死玩弄，你要切记。”

　　看着司命仙君严肃的脸，魏无羡也正经起来，忙应道：“我会谨记的，多谢仙君。”

　　看魏无羡被仙君教育了，蓝启仁才回正头不看他，不然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对不起……”低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情温宁转头看着金子轩。

　　温情本想狠狠回他两句的，但看他满脸愧疚不敢直视他们姐弟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我弟弟是个胆小的，他绝不会去做些什么罪孽之事，但前因后果还不明白，还是先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