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雁无归时》洋芋秧秧

9、藏书阁的小宫女（4）

　　春日里，御膳房的院子里的几棵桃树，粉白色花朵次第开放，隐藏在绿叶间，娇俏可人，像那二八芳华，初露心事的姑娘。
　　我和小德子坐在桃花树下的石凳上，旁边石桌上放着一盘香煎芋头糕。
　　“归雁，这是给我的？”小德子一脸震惊。
　　“嗯，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都是你的。”
　　“好感动，我要全部吃光。”
　　小德子一口接一口，像个仓鼠一样吃着芋头糕。我忙倒了杯水递过去给他。
　　突然又想起三月未见的严拙，他没来，我的糕点也不再做了。有心想去找他，却不知道去哪里找，以往都是他来文渊阁找我。
　　我猜想，他要么就是忙碌的没空，要么就是不想见了，更有可能，是没法来见我了。
　　储君最终定下了三皇子，朝堂上又有多少血腥发生，我不得而知。落败了的大皇子，是否会对严拙撒气呢？严拙，还活着吗？
　　这偌大的皇宫，我熟悉的有关联的人就那么几个而已。又想到调走很久的巧姐，也没有消息传来。
　　“巧姐最近还好吗？”我问小德子。
　　“她呀，就那样呗，在如夫人身边伺候，主子得赏赐了，下人才有脸面。皇上都多久没有召如夫人了。如夫人送去前面的汤都被退回来了，可丢了个大脸。”小德子说的头头是道。
　　“别想她了，你呀，先顾好自己。文渊阁那边当值这么久，没点别的想法？”
　　“没有，文渊阁挺好的。”我捡了一片落在石桌上的桃花瓣，拿在手心把玩。就我那一小处地方，没油水，也不会有人惦记。
　　小德子突然放下芋头糕，开口阴阳怪气的说　“哼，严公公可三月没去文渊阁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猛地抬头盯着小德子“他怎么了？”
　　小德子说“他长那个样子，大皇子最是喜欢了，以前不知道多少漂亮的小太监被折磨致死。听说严公公被打断了腿，因为他伺候大皇子的时候疏忽了，狗生了反骨，有了二心，就留不得。”
　　“他在哪里？小德子”我抓住小德子的手“带我去见他！”
　　“江归雁，你觉得凭什么？”
　　小德子第一次露出一种让我陌生至极的表情。此刻，他不是我的朋友小德子，而是干爹是御膳房一把手的小德子。在宫女太监群里，能横着走的小德子。
　　“我的心思你明白，一直以来，你贴着严公公。咱比不过，现在姓严的是个死人了，你还装不懂？”小德子比我高一个头，抓住我的手下了大力气，眼神带着一股狠厉“都是太监，我没有的东西，严拙也没有。为什么严拙可以，我就不行？江归雁，你自己说说，我帮了你多少忙？真以为一个月一两银子的打点，能分到那么多茶叶，炭火，糕点，布匹？光是御膳房一炉小灶给你用，都是我求了干爹才换来的。”
　　我的手腕被捏的生疼，生理性的泪水涌了出来。小德子丢下我的手，嗖的站起身来。
　　微风吹过，桃花树落了一地花瓣。
　　“小德子，你的心意我现在才懂，以往只以为你是把我当朋友。但是对不起，我不能给你回应。至于严拙，我曾答应过他，在他死后帮他处理后事。倘若他真的死了，我也要见他最后一面，答应了的事情就要做到。以前的事情，多谢你了。。”
　　我站起身，拂去肩膀上的花瓣，对他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江归雁”
　　小德子叫道，我没有回头，脚步坚定的离开。
　　有些人，不喜欢，却因为对方的喜欢使自己获利，不知道的情况下还好，一旦知道了，我就再也无法继续心安理得的享受。不能回应的关系，最好是成为陌生人。

　　第二天，我拿着所有剩余的钱财，找到了安嬷嬷。安嬷嬷收了钱，将我带到一处偏僻荒芜的宫苑内。
　　“严拙在这里面？”我慌忙上前，想要推门进去。
　　安嬷嬷拉住我的手，面上一丝不苟，规矩冷漠的样子，像每个学生时代的教导主任。
　　“其实昨晚上小德子也来找过我了。”安嬷嬷说完这句话才松开手。
　　我对这安嬷嬷匆忙行礼谢过，而后坚定的推门进去。
　　小德子，谢谢你。纵然无法回应你的喜欢，但是你的帮助使我感到温暖。希望你在这个皇宫，能一直平安顺遂。
　　严拙，我来带你走了。不论你是死是活，我都要带你离开这吃人的皇宫。

作者有话说

　　所以，严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