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很好看》猫机

4、第 4 章

　　江砚目光停顿很短暂，林沭不确定他刚才是不是在看自己露出来的腰。
　　就算是，大概也就随眼一扫吧……
　　但林沭耳尖还是悄悄红了点。

　　吹风机的嗡嗡声落在安静的宿舍里，林沭整理书桌的间隙偷偷瞥了眼，江砚头发吹了半干，蓬松干净，碎发遮住一点眉眼，五官在灯光下白得几乎透明。
　　真好看啊……
　　林沭不禁感叹了句，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生，像极了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

　　对方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视线从眼尾瞥了下来。
　　林沭倏然别开眼，低头胡乱把练习册塞进了书包，匆匆爬上了床，深秋的天气冻得他一哆嗦，他抖了抖，钻进了被子。

　　下面传来声响，是江砚走动的声音，似乎是从书桌走到了窗户，很快，那阵吹得林沭发抖的冷风戛然而止了。
　　他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到江砚拉上了窗帘，又回到书桌前坐下。

　　林沭静了几秒：“你几点睡呀？”
　　江砚眼皮抬了下：“你困了可以熄灯。”
　　“啊不是，开着灯一点都不影响我睡觉。”林沭声音低了点，“我的意思是，熬夜对身体不好。”

　　江砚握笔的手轻顿。
　　林沭连忙改口：“我说着玩呢，你就当没听见，你写吧哈哈。”
　　他说到后面有点讪讪的，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了，说的什么屁话啊这是。

　　江砚握着笔安静了几秒，正当林沭后悔了想要说“算了偶尔熬夜也不打紧”之类的话的时候，这人松开了手，随手关掉了桌上的照明灯，“嗯”了一声说：“我听你的。”

　　啊？
　　林沭有点懵，听我的？
　　江砚起身整理床铺，林沭仔细咂摸了下这句话，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但他越咂摸情绪越飘忽，最后莫名其妙地扯着嘴笑了。

　　宿舍灯灭了，江砚的动作很轻，林沭依旧能感觉到下铺传来的轻微摇晃。

　　江砚就睡在他下铺……
　　确认了这个事实，林沭莫名屏住呼吸，然后缓缓呼了口气。
　　真好。

　　深夜雨越下越大，窗外起风了。
　　窗台上大概是衣架或是别的什么物件，被风吹得哐当响。
　　林沭睡着时总是很迷糊，听到动静睡不安稳，却也醒不过来。

　　直到感觉到床下传来窸窣的动静，他意外的清醒过来。
　　黑暗中，江砚身形挺拔，轻轻拉开阳台门出去了，没一会儿，那阵哐当的响声消失了。

　　他瞪着大眼睛，跟进来的江砚对上视线。
　　江砚刚从风雨中回来，身上带着丝丝凉意，两人默不作声地对视了两秒，江砚先开口问：“吵醒你了？”

　　林沭哦了声：“没有，外面下雨了？”
　　没话找话。

　　江砚嗯了声。
　　刚嗯完，阳台忽然传来砰砰地打砸声，狂风乍起，紧接着一道雷电落了下来。
　　房间里有好几秒陷在了白昼里。

　　林沭被这忽然的动静吓了一跳，不自觉抓紧了被子。
　　江砚站在床前，好一会儿，问：“你怕打雷？”

　　“啊？”林沭愣了下，思忖该怎么回答，半晌鬼使神差地嗯了声：“有点儿。”
　　闪电的余光落进来的瞬间，他看到江砚垂下眸，然后说：“来下铺睡吧。”

　　林沭有点懵：“啊？”
　　江砚又说：“不嫌挤的话。”

　　林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下去的，又怎么上了江砚的床，等他回过神，神志清醒时，只感觉到了身边的温度。
　　江砚的温度。

　　江砚睡觉时很安静，安静到林沭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林沭一直觉得，江砚这个人不染凡尘，美好到即便靠得很近，依旧觉得很遥远。

　　翌日林沭醒来时，江砚居然还躺在身边，距离近得他都不敢呼吸。
　　林沭有些意外，在他的想象里，这人这会儿早该起在自习室了。

　　他担心吵醒江砚，没敢动，想着那就再躺一会儿吧。
　　结果没躺两分钟，宿舍门忽然被推开，穆洋拎着书包进来，霎时被房间里的景象惊得愣在了原地：“你……你们？你们咋睡一起了？”

　　林沭噌地睁开眼，陡然坐起身，要不是他睡在里侧，这会儿已经蹦下床了。
　　江砚缓缓掀开眼皮，先是看了眼林沭，这才看向门口，没说话。

　　这人果然连解释都不屑。
　　林沭这么想着，又忽然反应过来，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可对上穆洋探究的眼神，还是有点受不了，指着阳台说：“昨晚下雨打雷，有一丢丢恐怖。”

　　穆洋神色惊疑，小心地往宿舍里走：“真是这样么？你赖着江砚要跟他睡啊？他这人特别不喜欢和人身体接触，你可难为死他了。”

　　林沭也想问，居然是这样么？
　　他意外的看向江砚，江砚没说什么，掀开被子下了床。

　　林沭摸摸鼻子，也跟着下床。
　　好在穆洋也没再追问，却听他又问：“江砚，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晚？不是说好要上自习吗？我去了也没见你，我又回来了。”

　　江砚拿洗漱毛巾往浴室走：“昨晚打雷，没睡好。”
　　穆洋从书包里拿出卷子：“你以前不是半夜才睡，第二天六点也能准时醒来么？你生物钟失效了？”

　　浴室里传来水声，却没听见江砚的声音。
　　穆洋似乎已经习惯了得不到回应，又自顾跟林沭聊起来：“你给他使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同意你上他床上睡觉？”

　　林沭趿拉着拖鞋往柜子走。
　　心想他要是说是江砚开的口，穆洋得世界观崩塌吧。

　　他笑了下：“趁他不注意溜上床的呗，他难不成还能把我踢下来。”
　　穆洋才不信他的鬼话。

　　林沭看着洗漱间，犹豫着要不要等江砚洗完再进去，但这么做好像有点欲盖弥彰。
　　他拿着漱口杯，气定神闲地走进去，在江砚旁边的洗手池站定，若无其事地打招呼：“早呀。”

　　他想着这人多半不会应他。
　　江砚把牙刷放进杯子：“早。”

　　江砚一走，林沭看着镜子，嘴角不自觉轻轻扬起。
　　原来也不是完全不爱搭理人的性格嘛。
　　估计是穆洋太烦人了。

　　林沭洗漱完出来，穆洋起身问：“两位哥，吃早餐吗？再不去食堂都关门了。”

　　林沭之前住家里，没吃过学校的早餐，而且他有点挑食，要是不好吃，他宁愿不吃。

　　江砚穿上外套：“嗯。”
　　林沭当即一把扯过外套穿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