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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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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宾馆,李存妗本来想回研究所睡,周幼秋把她拉进了房间。
李存妗即将窥测到剧情翻天覆地的改变。
周幼秋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深吸了几口气,对她说道:“慢慢,你听妈妈说,你还有个姐姐。”
李存妗并不意外,这是她早就有所推测的东西。
当下她便点了点头,示意周幼秋继续说。
周幼秋又看了一眼朱协,说道:“当年妈妈在下乡的时候,曾经生过一个孩子,现在她是京大的医学生,前段日子,她在附近逛街的时候认出我来,所以……”
李存妗还挺好奇,因为她是并不知道剧情的,按照这个走向来说,女主认了周幼秋,还怎么让自己家破人亡呢。
李存妗问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幼秋犹豫了一下,回答道:“你姐姐,挺有钱的,当年他们家条件可能不太好,所以你姐姐挺厉害的。”
这李存妗当然知道,不然怎么叫发家致富呢。
李存妗又问道:“她对您怎么样?”
说实话,现在李存妗对于女主的人品产生了怀疑。剧情中是置之死地而后快,如今却来认人了,说明女主这个人,往坏了说,很可能是欺软怕硬。
现在朱协是厅局级干部,以女主的实力,即使女主比较有钱,也不可能干过一个中央的实权厅局级正职,况且朱协年纪不大,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周幼秋道:“她对我挺好的,每次见面都给我买好多东西,而且也经常来看我。”
李存妗皱了皱眉,心里略有些抗拒女主。
想了想她还是没有轻易给人下定论,只是问朱协:“妈收这个的话符合纪律吗?”
朱协沉默了。
就是最好不要收的意思。
李存妗有点急躁,她知道以如今自己的地位,剧情中的家破人亡并不可能再发生,但她也不希望女主会给他们家带来不好的影响。
周幼秋目前从各方面来说,都是她们家最菜的一个,李存妗还不知道她之前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生下了女主,万一是强迫呢,所以还不敢问。这一束手束脚的,她就不好做判断。
而且仔细一想这朱协也是真不容易,大半辈子顺风顺水,突然多了个便宜女儿,李存妗想正常人是肯定心里有疙瘩的。
她突然有点后悔之前说出那句关于纪律的问题,这至少表明了她对这个姐姐的态度是并不太欢迎的。
她现在很想让周幼秋考虑一下她二十年没有养过女主,女主对她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此外女主来北京上学,所谓发家致富钱的来源到底是什么。
她又听周幼秋小声地说道:“她买的东西我都没想收,但是她往家里这么一放我也没办法。”
李存妗敏锐地捕捉到周幼秋对于女主的感情,非常复杂,简单来说就是,作为李存妗认为的至少是爱孩子的家长,她对一个失散二十年的孩子,或许还是她主动抛弃的孩子,并没有很深的愧疚之情。
她问道:“姐姐的父亲是谁?您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周幼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握住李存妗的手,用一种看得出她的固执己见的性格的语气说道:“这你就不该知道了,不过你放心,你就是爸爸妈妈唯一的孩子。”
李存妗眼尖地看到朱协闭上了眼睛。
她笑了笑,和周幼秋说了句抱歉,心里决定还是一定要把这个事情查出来。
李存妗回到大院的日子是高考前的周末。
虽说她自个儿不用高考,不过大院里紧张的气氛还是有些传播给她。就比如最近白天晚上最好都不要吵闹。
她晚上一般会坚持跳绳,但是周六坐了火车太累了,因此吃完晚饭就回房间看书了。
她带回的行李,有三大箱是书、笔记和各种材料。
就这三大箱还是她可以带回来的,其余的有不少都是禁止外带的。
就这么一个全家人刚回来的晚上,女主便来拜访了。
随着周幼秋开门让女主进来,朱协便进了房间避嫌。
李存妗走出来看向这位有一半相同血缘的姐姐。女生长相甜美漂亮,穿得也时髦,很不愧她女主的名头。
周幼秋对她介绍道:“慢慢,这是你姐姐赵亦秋。”
又对赵亦秋介绍道:“这是你妹妹朱慢。”
李存妗知道女主也在打量她。她恶意地想女主这时候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这个身体不好被迫转学的妹妹是不是很狼狈呢。
而女主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她原本想自己从长相到手段哪里都强,见到了朱慢必定把她从哪里都比下去,到时候再多打击打击,说不定朱慢的病情就更严重了。
两人握了个手,李存妗就侧开身子让女主进来。
赵亦秋坐下后便很大方地对她一笑,问道:“慢慢是十八了吧,现在回来是高考吗?”
李存妗一瞬间有点猜到了女主想做什么。
她用一种很天真的神情看着女主说道:“这次回来只是过暑假,我不高考的,已经保送Q大了。”
她都算不上是挖坑,如果女主真的往里面跳,只能说明她真的心存不良。
聊了一会儿,她成功地让女主发现自己对于前两年在哪读书语焉不详,并且对自己为什么能保送也语焉不详。
赵亦秋兴奋地离开大院,心想终于是找到周幼秋家里有什么把柄了——这个所谓的生病转学的朱慢就是把柄。
她赶紧回了自己买的四合院,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某个“朋友”。
那人承诺她马上运作。
第二天一早,纪委的车就停在了李存妗楼下。
面对着两个胸前戴着红色小徽章的人,朱协和周幼秋都是觉得莫名其妙。邻居们看到这些,也都很是好奇,毕竟大家都是体制内的,难道朱协出事了?
李存妗心里是非常了然的。
原来的剧情中,女主的复仇能波及朱协,就说明她的阵营中有人能整朱协。周幼秋是不是遗弃这个事情事实上很有回旋的余地,很难在朱协如日中天的时候拿来整他,但是上大学走后门就不一样了。
速度倒是挺快的。
她马上拨通了男主的电话。98年的时候小灵通还算不上很普及,但是李存妗一家子和贺崇峻那肯定都是有的。
一家子被带到纪委办公室,是分开审查的。
朱协一听到问题是,“你是怎么运用权力给你女儿上大学开后门的”,心里是哭笑不得,也知道估计这事儿是个乌龙,便冷静下来,不留把柄地回答问题。
李存妗这边则不一样了。
“你知道你是怎么被保送的吗?”
李存妗点点头。
“说清楚,你是因为什么被保送的?”
李存妗:“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你保送Q大是不是你父亲帮你运作的?”
李存妗:“不是。”
之后又是一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说辞。
李存妗是根本不怕。
对方不知道她这么一个小姑娘是怎么能这么油盐不进的,最后问得是有点气急败坏了。
就这么过了快一个小时李存妗表示想去上厕所而对方不让的时候,李存妗终于是心里也愤怒了。
而对方这时候接了个电话。
房间里又进来两个人,表情比较温和,把审查她的人带走了。
周幼秋那里更是车祸现场。
无论审查者问什么,都是一句面无表情的:“你把赵亦秋找来说吧。”
这也真是难怪,主要是因为女主这效率太高了,原本就没几个人知道自己闺女保送Q大,昨晚你一知道今天就出事,不怀疑你怀疑谁。
形式瞬间便逆转了。被审查的人被平平安安送回了家,而审查者,则被国安冷漠地告知了一句“没有权限得知”。
而赵亦秋,仅仅过了两三个小时,国安就秘密布控在她家门口了。只待调查结果一出来,她很可能就会被国安抓起来。
国安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赵亦秋在来到北京的半年内,救了五个富豪或者是其亲友,而且最关键的是一个没病的姑娘平时也不带着药出门,总是刚好身上就能带着速效救心丸或者硝酸甘油。
一次是巧合,这这么多次,很难不怀疑你是有什么问题,加上赵亦秋和一个外国老板往来密切,这问题便定性成了间/谍问题。
更何况她之前和周幼秋相处得好好的,朱慢一回来就要对她不利,更是非常可疑。
贺崇峻一边查一边是想起了自己是遇到过这么个人,但是这么一调查,哪还能对女主有什么滤镜,属于是越查越后怕。
而且女主掌握的资产也相当可疑,一个没干过实业的人,手上有好几家大公司的股份和不少房产,往坏了想,可以算是外方资本的渗透了。
再者,女主的成绩真也就那样,大学成绩都是刚刚及格那种,高考成绩却非常优异,这高中也考微积分大学也学微积分,怎么大学微积分就考成这样呢。
很快,国安便认定赵亦秋有重大嫌疑,批捕了。
连李存妗也没想到,所谓的笼罩在她头上的家破人亡的会遭受报复的阴影,仅在和她打了一个照面后,就失去了战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