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态度变，羊皮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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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月现在正跟着昊渊在街上散心，自从早上看到那些死人和血之后就一直恶心反胃，心有余悸。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终于将思绪拉回了现实，只是两人没走多久便被人在街上拦下，却是两个穿着干练的女官，与早上遇到的那个衣着稍稍不同。
“两位还请留步，岛主有请。”
月和昊渊互相对视一眼，似早已料到，也没什么询问，便在跟着两人而去。
才进大殿，月便感到一阵肃穆，却见一个女子锦衣华裳，自是端庄秀丽，不同于姬如是的妖冶和张扬，却如静水之云一般稳重，不由心生了几分敬畏。
昊渊一见，便抱拳寒暄，“卿岛主，别来无恙。”
殿上站的女子正是卿若诗，见他们过来便微微一笑，“没想到还能见到公子，看来公子是找到意中人了。”
当时昊渊和月失散，昊渊苦苦追了几个岛才将月追回，只是有些事情时过境迁，依然有着一份让人难言的悸动。
月微微脸红，看向卿若诗，点头示意道：“陨月见过岛主。”
卿若诗知道月不仅仅是因为曾在天玄岛大肆的找人，还是因为她是古秋的师父，于是十分客气，“你既然是古秋的师父，就无需多礼。你既是第一次来天玄，不如就在天玄阁住下，也好叫我替古秋好好招待一下。”
“岛主客气了。” 月浅浅一笑，却对这人并不讨厌。
倒是昊渊对之前卿若诗对他们的不冷不热有些介怀，推脱道：“再次打扰岛主，好像有些不太方便。”
卿若诗却笑了，“你们既然救了瑟瑟，便是我的上宾，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想瑟瑟醒来定是要感谢二位的。”
之前是说古秋，现在又变成了瑟瑟。昊渊实在不明白，她突然转变所谓何事，便借机问出心中所惑，“不知这瑟瑟姑娘与岛主有何渊源，岛主如此客气，倒叫我们惶恐了。”
卿若诗淡淡一笑，“瑟瑟是我阁中女官，此番出任务时，遇了些变故，才至如此，若不是及时公子援手，我怕已见不到她了。公子再三推辞若诗的邀请，莫不是对之前的招待不甚满意？如此倒是若诗失礼了。”
看来卿若诗早已经看穿了昊渊的疑惑。昊渊听她此言，也不再拒绝，只道：“既然岛主盛情，我等不便拂了岛主心意，只是我等还有一个朋友……”
他话未说完，卿若诗便知他所言，接道：“若是梓垄公子，亦随时欢迎。”
——那若是崇翊呢？
看来不言而喻，上次卿若诗果然是故意针对崇翊，他们只不过是附属品……如今某崇一不在，卿若诗对他们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女人多变果然是真的。
昊渊不禁有些同情崇翊，轻咳两声不再说话。
月看着昊渊如此表情，却也猜不透为什么，昊渊本不是八卦之人，对之前寻找之事只是浅浅带过，又何曾细说其中细节。但看此时情况，也不便询问，于是也乖乖闭嘴。
倒是可怜了现在在沆瀣躺在床上生病的某崇重重的打了两个喷嚏。（某崇：大家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是无辜的……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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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因为崇翊的不在，昊渊和月顺利的被安顿了下来，没多久梓垄也找了进来。当天晚上卿若诗单开小宴，却是亲自为昊渊等人洗尘。
“三位朋友远道而来，我天玄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是备了些酒菜，准备了场歌舞。倒是不想被人误认为我天玄待客不周，此处先敬三位一杯。”卿若诗在宴上端着酒杯对三人相视而笑，不似上次来天玄的不闻不问，却真的有了几分热情。
几个舞姬簇拥而上，丝竹声起，清歌妙舞。
昊渊淡淡一笑，亦举杯道：“多谢岛主关怀，我等不甚荣幸。”
月举杯不言，只是默默注视着卿若诗。一般在外，她都是昊渊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欺负昊渊的时候那是绝对不能给外人看见的，不然玄天宫宫主的名声也就毁了，那回去后她的好日子也就结局了。
梓垄淡淡起身，一身绿衣在夜中还是如此鲜艳，他就一直站在那里，好像一直都没有变过一样。此时他拿起酒杯，无比优雅，那是属于男子的一种媚，用月的话说，就是妖孽，就是祸害。但卿若诗看在眼里却是波澜不惊，梓垄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稳重，于是便道：“岛主突然如此热情，只怕是有事相求吧。”
他还是一如之前一般骄傲，永远口无遮拦，月看着他那张狐媚脸十分无奈，只是有些同情卿若诗。
——咳咳，还是被人当众揭穿了。
卿若诗倒如未闻一般并不在意，只是浅浅一笑，“梓垄公子倒是多虑了，这宴除了接风之外，还有感谢，你怎说我有事相求？”
梓垄微微晃动了手中酒樽，睫毛下垂注视这清冽之酒，笑道：“岛主若真想感谢，不如借我一物。”
梓垄果然直白，此话也只有梓垄敢说，月不禁替他捏了把汗，谁知卿若诗却丝毫不在意，只道：“不知公子想借的是何物？”
舞姬在众人面前依然欢舞，对众人对话恍若未闻，她们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跳舞上，舞步独妙，若有惊鸿之势。梓垄看了其中一个舞姬，悠然道：“天玄的羊皮卷。”
他的声音不大，在场的每一个人却可以听的清清楚楚。卿若诗微微抬手，丝竹之声，突然嘎然而止，舞姬突然停下做退散装，倒是丝毫不乱，配合十分默契，看来训练有素，就算发生变故也能荣辱不惊。
待人散尽，只留下她们四人时，卿若诗才放下酒杯，叹道：“梓垄公子若是早说，我或许还可以帮忙，但现在，羊皮卷却真的不见了。”
梓垄微微抬眼，却嘲讽道：“我可不信前几日天玄失踪之物便是羊皮卷，我们才到天玄，这羊皮卷就失踪，未免太过巧合。”
卿若诗却道：“貌似之前，我并不知道梓垄公子想要这羊皮卷。”
梓垄道：“我不信卿岛主没有感觉，人们都说岛主聪明，想必从上次天玄进贼，岛主就有察觉了。”
昊渊闻得两人之言，突然想到那日之后崇翊说要离开之事，看来崇翊是早知道卿若诗有所察觉，他也定然知道夜探之人便是梓垄，只是现在回想，却觉得梓垄和崇翊之间的关系却是更加难以道明。
月却在想这羊皮卷究竟为何物，为何梓垄非要得到。目光移向梓垄，却见他一脸淡然，只是拿起酒杯摇晃，然后举杯到鼻口去嗅那梨花酿，倒是十分惬意。
卿若诗道：“上次的宵小的确是为了羊皮卷，但羊皮卷无事。但这次羊皮卷却真的是丢了。我也知道这羊皮卷予普通人无意，只有集齐六张才能知道其间秘密，却不知梓垄公子为何对它情有独钟。”
梓垄道：“我若说是为了天下苍生，你可相信？”
卿若诗笑道：“可惜，我非大慈大悲之人，倒觉得公子跟我很像。”
此言一出，梓垄定是知道卿若诗不会同意了，却也不恼，只道：“如此，我也只好先在这里住下了，也许有一日岛主自会想通。”
卿若诗却是跟梓垄打着太极，笑道：“梓垄公子还真是有趣。不过若公子能助我找回羊皮卷，兴许一个高兴，我便借你了。”
梓垄轻笑，却是轻轻抬脚，离席而去。绿衣妖娆，恰如一阵缠绵的夜风。
昊渊和月皆是无语，只是对卿若诗微微抱歉，也是离去。
卿若诗却看着三人离去的方向目光闪动，也不知在夜色里隐藏了多少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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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非要拿到羊皮卷？”月追上梓垄便问，这个问题她实在好奇。
梓垄突然停下脚步，却是回头看她。昊渊在她身后缓步走来，似乎也在等他的答案。
“你们当真不知道吗？”梓垄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那么努力去寻找羊皮卷，于他们却是可有可无，纵然他自己确有私心，却不看不惯他们这种无关其事的感觉。
“我若说六图无法合一，我们就无法回去了，你可信？”
月和昊渊猛然一怔，他们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你们当真以为六墟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梓垄笑的实在有些气闷。
“昊渊，你也知道离荒六岛的洋流地图，我们若按洋流来走，便永远在此循环起来了，巨鲸之阵于六岛是顺流，六岛去巨鲸却是逆流。如此奇怪的水流，若在东海当真对附近没有影响吗？那以前你们可曾到过六墟？”
昊渊这才想起，以前自己从未到过六墟。六墟不过是古书里的传说，他从来不曾想过它真实存在。之前他只顾着找月，对六墟虽然好奇，却也没有深究，此时突然被梓垄提醒，才感到事情不对，试探道：“莫非这六墟与外界之间有结界？”
梓垄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掩去了所有的轻浮，沉声道：“不错，所以我们平时看不见它。只怕此次误入，还与赤乱之阵的开启有关。极有可能是赤乱之阵开启时强大的磁力强行拉开了六墟的结界，把正在附近的我们引入，然后我们才遇到巨鲸之阵。
“巨鲸之阵作为东海六墟的守护之阵，本来是绝不可能放我们进来的，却因为赤乱之阵大成而让百兽惊恐，万物悲鸣，也影响了这千里之外的巨鲸，才让我们生还。如今赤乱之阵稳定，洋流之力流转，只怕早已经接天然之力修复了六墟的结界，你我就算知道当成进来的方向，也不一定能出去。所以，你说我为什么要念念不忘那几张破羊皮卷？”
月完全被梓垄绕晕了，却觉得这事并非没有可能。因为地球磁场一事，实在难以解释，就好像自己穿越时空而来一样，所以对梓垄口中之匪夷所思之事也信了七成。只是她却不认为几张羊皮卷就能打开东海六墟的结界，便质疑道：“那六张羊皮卷只有如此大的威力能改变天地？单看现在你手里的两张，我便完全看不懂它写的是什么，难不成还是开启结界的咒语？那便着实有些可笑了。”
梓垄道：“不瞒你们说，我想找六墟却是由来已久的事，所以专门查阅过离荒六岛的传说，但是古籍之中，所记甚是模糊，只说六图合一可平祸乱、定天下，并无详细说明。此次前来也算是因缘巧合，却让我不得不去挖掘这离荒六岛的隐秘，因为我若集不齐这六图，便永远无法回去。那日在地黄，突然听妙情说起了六图合一，我猜她定是知道些什么，于是便想着先找齐六张羊皮卷，再向她请教。可是现在……”
他突然顿住，叹了口气，“我到底是太高估了自己，以我一人之力，想集齐六图绝无可能。”
他突然转身，“你们若想在此风花雪月，永远停留也可，我却是想杀回去，给‘乱魂’一个措手不及。”
他快步离去，也不管月和昊渊是什么神情。也许苍生与他们不重要，自由却是重要的。他的嘴角又蔓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一如夜色中毒藤，带着未知的邪恶。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态度变，羊皮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