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风景破碎年华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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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谁的拯救？抑或是谁的惩罚？
我们都无法看清，但是我们能看见的却是姬如是在如此决定后，月陨公子和她的快速复合。
果然女人在恋爱中，永远大脑却一根筋。但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姬如是会突然迷恋上月陨，而来来的如此的深。
佛说，如果今生有纠缠，那是前世的孽。
也许月陨就是姬如是今生的孽。
夜晚总是会有些人在思考一些问题，比如解决掉十二男宠。假月依然让姬如是躺在自己平整的怀里，姬如是脸上是无比的满足与迷恋。
——如果，就这样守着一个人，躺一辈子，好像也不错。
她的破坏欲，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如悄然出现的时候一样。没有人感到任何突兀，好像天生，她就能很好的架空这两种力量一样，残暴与温柔。
假月是崇翊，崇翊的心没有那么坏，甚至有时候他和月一样，不想无辜的人遭牵连。不像梓垄，可以为了达到一切不择手段。
他思索了很久，终于想起了白虎医圣，他缓缓道，“其实，你可以不用让他们这么惊慌的。他们的皮肤上的刺青是可以用药水洗去的。若想他们无法透露这个秘密，也不一定要他们死，而只需要给他们一杯忘情水。”
这是他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既不要人命，又可以达到姬如是的初衷。他不得不承认，之前的姬如是太极端了。
他眉眼淡淡的看着她，目光如春水，那么柔软而波光粼粼，姬如是浅浅的笑了，说：“这的确是一个好方法，可惜我没有你说的那两样东西。”
假月道，“如果有，你会答应吗？”
姬如是的笑容渐渐淡去，终于化为沉默。
“你会答应吗？”
那个问题像一缕烟一般缠上了她的心间。她会答应吗？
假月的期待的眼神渐渐变淡，终于恢复了正常，好像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一样。但是姬如是淡柔淡柔的声音却传来，“会！”
假月的嘴角不经意挽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那我告诉你谁有。”
“谁有？”
“白虎医圣。”那四个字淡如轻烟，却猛然刺进了姬如是的心间，她突然抬眼，认真的打量着假月，“你认识她？”
假月面上是十分淡定的微笑，道：“昊渊被她所救，而我曾在迷糊中，听她说起过忘情。”
姬如是猛然眯起眼，她好像越来越不懂他了，“你告诉我昊渊的位置，不怕我派人杀了他？”
“你不会的。”他看向姬如是，却说的无比笃定。
“其实，我是想帮你积点德，不要你再作孽了，”他看见姬如是的脸色募得变寒，继续波澜不惊的道，“因为我想和你好好过。”
姬如是面上的冰冷一瞬间土崩瓦解，所以女人都喜欢听情话，就算女王如姬如是，也是一样。因为我想和你好好过，所以，请你不要再作孽了。这是多么美妙的谎话，又是多么美妙的情话。在恋爱臆想中的人不会分辨，所以姬如沉默了半晌，终于叹道，“好吧，随你。”
两天后，宝宝的禁地便来了一群沆瀣宫的人，却是以月陨公子为头，来拿洗刺青的水和忘情。
沆瀣的羊皮卷，终于从六个人身上重新合一，而假月趁姬如是不注意，复制了一份。而这一份此时就在他衣服的手袖里。
只是他没想到下山送药的是梓垄。
梓垄就那样缓缓从山林下走下，一身绿衣就算在林中依然是那般鲜艳，一双妖美的眸中，没有丝毫的感情，然而眉宇间的绝美还是能让人砰然心动。
绿色的裙摆轻轻扫地，拂动了地上青草，就算是几步间，也别有一番滋味。
假月就那样看着他慢慢走过来，强迫自己亦没有一丝感情。
“这是你要的药水。”梓垄来到他的身边后，反而不看他，他眉目悠远，却是遥望着天际，手上却是递上了两个三寸高的瓷瓶，“十二个人的分量，白虎医圣说，她喜欢双数。”他补充了一句，依然没有看他。
假月接过，轻轻点头，“谢了。”然后转头对身后的人说，“回宫。”
所有人都摆好了铺陈的架势，等待着那个眉目清冷的月陨公子转身。
来时若缓去如风，梓垄就这样目送着那一袭月衫远去，直到消失。一丝怅然和无奈猛然划上自己的心头，而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物，却是一张极薄极薄的图纸，只有梓垄知道那是属于沆瀣之岛的“羊皮卷”。
他缓缓举步，回到山上。
山上，有人在大声的争吵，原来他下去的片刻，他们的恩怨还没有解决。今天他过来本来是为了告诉白虎医圣他们的计划，请求配合的，谁知却遇上了医圣的家务事，无奈之下，只好自己下去送药。
离山上的居所还很远，他便听到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大而清脆的声音环绕着整个山顶，“反正我不管，你就是要负责！”
另一个女声十分无奈，“别闹了，你赶快给我回去！”
梓垄微微叹气，却是坐在门外，这俗世的烦扰好像很久都不曾出现在他的身边了，青山绿水，畅意逍遥。他猛然发现，自己身边，竟然连一个可以亲近的人都没有。
而门内，月和昊渊在房间内开着窗，莫名其妙的看着把整个院子闹的鸡飞狗跳的两个人。
“你还我的清白之身，不然这辈子我就跟定你了！”
昊渊和月看宝宝的眼神顿时玩味起了，原来这个一身白衣，清淡了然的女子不似她表现的那般纯洁。月顿时轻声咳了几下，然后伸手准备关窗，宝宝一见顿时急了，道：“你们别听这个混蛋乱说。”
月笑了笑，道：“你们的家务事，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那男子顿时偷笑起来，宝宝一见更是生气了，踢开院门便往外走，“好！你不走，我走！”。这时梓垄早已经不在门外，他不知于何时离去。只剩下屋外苍竹青青，掉了一地竹叶。
那男子一见宝宝出门，顿时追了出去，大叫道：“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总是你是要对我负责到底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却只留下月和昊渊两人在房里。
阳光透过纸窗照射了进来，月的心情却无法开怀起来，因为梓垄说的事实让她太过震惊。
原来不是姬如是放弃了，而是有人代替他牺牲了。崇翊，那个可以主宰繁华的男子，原来有一天，也可以为了保护其他人而愿意伴在一个他不喜欢的女子身边。
她有些不愿意相信，却不得不相信。因为事情的一切到现在才完整，它们清晰的连贯成了一个合理而荒唐的故事。她默默的叹了口气，却是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换上女子的衣裳。这衣裳如雪一般洁白，是宝宝的。可是她看着却想起了两年前神仙谷比试的那众多白衣。
往事无法再回首，而她和昊渊不知不觉已经偏离了正轨太久。
“等你的容颜好起来的时候，我们就离开这里，去正阳。”
“你和他的协议不就是他助你寻我，你助他找到拿到六张羊皮卷吗？”
“苍生，与你我都不重要。可是如果只是顺便，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月一口气说了三句话，声音却无比的悠远而绵长。昊渊看着浅浅阳光下，她带金光的侧脸，点了点头。
如果只是顺便，那就是顺便解救苍生吧。
他是已经看透生死的人，他没有太伟大的心愿去做拯救世界的神。但是既然有人要做，而他们又达成过协议，他便不能不帮忙。
何况，他还想弄清楚，‘乱魂’的背后到底还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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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渊决定要离开沆瀣的那一天，他脸上的伤已经好了，甚至看不出一点痕迹。但是他却还是执意要戴上带面纱的斗笠，为的只是不给他们惹麻烦。
而月换回了女装，一身白衣，唯一奇怪一点的是梓垄，他竟然也换了一身女装。按梓垄的话说，他们是要伪装出境。而月却不这样认为，因为自从月陨归位，沆瀣的门禁就没以前那么严了，伪装根本没必要。但是梓垄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既然不肯说，月也不再问。
路上的一切都很顺利。只是气氛莫名的有些沉闷，直到上船。
梓垄默默的回望着沆瀣，竟一时柔肠百转。这里有太多他无法道尽的东西，太多的割舍不下，虽然他知道沆瀣宫的那人最终会逃脱。
船慢慢起航，他默叹一声回头，终是没有看见沆瀣渡头西侧的小山坡上，突然出现的白色身影。
山顶上人的一身白衣，飘飘欲仙。回旋的风扬起了他轻纱制成的白衣，让他看上去几欲乘风离去。他却丝毫不顾及那山风的摇曳，只是举目西望，西边的海面上只有一只飘零的小船渐渐远去，山海成画，那抹白衣成了这风景里最后的亮丽。
子不见，沆瀣渡头潇然客，送君离去别有情。
子不见，燕子回时人已去，不留相思不留君。
此后，常有人道，此山有仙人。只因曾有人在此见到一白衣仙人遥望天际，无法归去。只是若有人看清那人的模样，定会认出那是红极一时的第一男宠卿赫。但事情没有如果，而他再也没有出现过。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一个传说，一个落难谪仙人的传说。
山水青青，有人依然在山林中追逐打闹；灯红酒绿，有人依然在笙歌夜舞中呢喃细语。闹剧终会收场，而故事还在继续。
（上卷完）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风景破碎年华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