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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反常 ...
那一刻温灯归的情绪错综复杂又难以言表。
他对这个村子的到来本身就充满着种种疑惑和不解,为什么这个曾经的鸣灯村会出现在此,为什么鸣灯村在过去,或者说是在门内世界所虚构的未来世界中会从地上到山顶,又为什么这里的居民那么陌生,却又做着别无二致的一项工作。
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么做的理由又是什么?
温灯归忽然又在烛火的烟雾中看到了从前的某一刻。
那是个月夜。
村民们刚忙完早上的活,纷纷从田地,河边回来家门前。
他在家中与长辈们觥筹交错,交杯换盏。那时候的他已经不小了,可以算得上是个成年人,可他的母亲却极力反对他喝酒。
一方面在不断地劝阻亲戚们不要灌酒,一方面又似乎希望自己的孩子以这种没有意义的形式,成为亲戚们眼中的靠山,得到他们的认可。
都说人都是有虚荣心的,不过温灯归母亲的目的其实很纯粹。
纯粹到连她自己的亲生骨肉都看不出来她想做什么。
在她一次外出中,叮嘱了温灯归,不要出门,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
温灯归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已经带上自己那块玉佩了,还没有弄丢。
晚上临睡前母亲还没回来,温灯归早就习以为常。
并不是所有的等待都有结果,也不是所有的回头都能看到自己的身后有人依靠的。
他把玉佩摘下发在床头,鬼迷心窍似的,像大人们说的把压岁钱放在枕头下就会有更多的好运,更多的福气一样,把玉佩放在了枕头下。
那个晚上玉佩其实曾经极其微弱的闪过几次,此后便再也没出现过了。
早上醒来时温灯归翻箱倒柜的在房间里,在院子里找,问遍了所有认识的人,都一无所获,没人明白那天到底有什么新奇的,又与这玉佩有什么关联。
只知道那天过后,鸣灯村上空的乌云在缓缓的变少,到最后的消失殆尽。每年的这个时候,山上总会被长灯包裹,农作物也总会产量极佳,自然灾害也减少了不少。
人们认为这是他们应得的,这是他们劳动的成果,他们劳动的结晶,他们劳动的回报。
温灯归的母亲在村子里是个有名的大美人,脸上哪怕不用像京剧的旦角一样涂上厚厚一层粉,也仍然春水酿酒,倾国倾城。
不过那次回来有所不同了。
他母亲的脸再也没有容光焕发了,再也没有青春的痕迹,满是憔悴,满是艰辛。
温灯归很心疼。
都说他们是最不像母子的一家,因为他们之间不仅有着孩子与成人之间不可避免的代沟,而且温灯归对母亲的生死安危好像漠不关心,似乎从来就没有过这个母亲......
但只有温灯归心里自己清楚,那只是明面上而已,他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温灯归眼眶里有了泪珠,被自己用袖子抹掉了。
这一带有太多太多属于他自己的回忆,那种不被察觉的,难以感受到的微妙的情绪也一直藏在这里。
不过冷静去想,如果这个地方真的是以前或是曾经的鸣灯村,那它现在所拥有的东西应该都会或大或小的保留下来,并不会因为时间而腐朽,除非是人为的变动。
“你是不是想起了些什么?”晏冷行在一旁小声的说。
“是想起了一点东西,不过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了,从进来这个门,上了这座山开始其实心里感觉一直有些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温灯归讪讪的笑着。
“不用担心,不会抢了你正主的地位的。”
“那可不,要是我身体没了的话那另一个我可能恨不得我现在就从山崖上一站,闭个眼就可以安祥的的上天了......”
晏冷行眸光微动。
他们两个耍嘴炮完了之后,温灯归拽着晏冷行往北边的某一处人家门前走去了。
他伸手指了指,转过头对晏冷行说:“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东西?”
“注意过,当初找东西的时候看到村民往门口弄了这个。”
“我想起来的那段记忆里有关于蜡烛的一些线索,我母亲在第一天灯火彻亮的时候出去了一天,我觉得这些事情好像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不是什么沉熟稳重的性格,对于自己的猜想并不谦虚,恨不得把自己古灵精怪的各种想法公之于众,宣告天下。
“你想说什么?”
温灯归眼睫翕张,“我觉得这里有一个类似什么仪式的东西,可以用某种条件去触发它,然后获得一种类似祝福的东西。”
“我的玉佩就是在那天消失的,所以我认为他需要做玉佩作为媒介去开启什么东西。”
他母亲以前一直告诉他这块东西很重要,但他也一知半解,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珍贵在哪里,到底又有些什么与众不同。
到这时候他才真正对玉佩的作用有了一定的了解。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守株待兔?”晏冷行说。
温灯归打了个响指,嘴角不禁上扬:“bingo,答对了,咱们就看看这个村民到底要干啥。”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不是“我”和“你”,而是“咱们”,似乎他们已经是认识了很久的兄弟,只是现在才变得更像了,变得有模有样了。
温灯归心中微动。
到了傍晚的时候,温灯归一看天色,兴致勃勃的就拖着晏冷行往森林边走,走到森林又找到一块风水宝地,在一从半人高的灌木丛里趴着,跟个狙击手似的。
他们现在的首要目的就是藏着好了,静候佳音。
晏冷行对温灯归这种行为极度无奈,又觉得这么做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觉得他要疯了。
温灯归这会还眯着眼睛看着对灯影幢幢的房屋和不断走动着的村民。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天完全黑下去。
村民们这次没有集体往某个地方去了,而是各自回了自己的家里。
温灯归等了一会,发现他们大部分村民没有在里面待很久,而是从里面拿出一支蜡烛,走了出来。
他们这次并没有在正对着自己的门口前插蜡烛,而是偏移了一点点,在前面一点的空地上孤零零的插上一根。
好吧,其实这并不“一点点”。
温灯归没有对村民们不去地下室拿蜡烛,而在自己家里拿蜡烛表示肯定。心里想果然是人的本性啊,一个个都喜欢偷懒。
不过他估计可能是因为地下室的蜡烛都被瓜分完了,导致某些人压根没抢到导致的。
不止他看到的那一户的村民那么做,而是村里的每个人都是如此。
温灯归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秘密,如果不是的话,何必大费周章让每个村民都去远一点的空地插上蜡烛,这不是多此一举么?明明如果要点上蜡烛只需要在自己家门口就好了。
温灯归蹲在原地发愣了很久,突然晏冷行凑了过来。
温灯归一看吓了一激灵,晏冷行说:“别太惊讶,你之前不是说有个什么仪式之类的东西么,你现在可能看不出来,上山或许就有了。”
在这个灌木丛边杂草滋生,时不时还有虫子在他们脚底下爬来爬去,关键是视野还受阻了,不能很好的观察,温灯归有点后悔自己选了这么个地方。
鉴于温灯归对于以上条件的强烈厌恶,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接受了上山这个起码比现在在这个鬼地方要好的这么一个建议。
穿过蜿蜒曲折的一道道小路,以及沿途的各种树枝阻碍,温灯归在中途还摔了一跤的种种事情,他们最终以蹒跚的走路姿势来到了山顶。
“我没想到原来你这么不经诱惑。”晏冷行在旁边带了点笑说。
但那笑极其轻微,甚至连他自己都快要听不到了。
温灯归自然没听到,用不满的眼神瞪着他,像是在盯着什么和自己深仇大怨的敌人一样:“不是我经不住诱惑,而是你选的这扇门的地理位置太过于离谱。”
“要是能选择进门的顺序的话,这里我绝对排在最后一个,哪个傻逼愿意来啊,还不如选个自由自在的地方想干嘛干嘛呢。”说完他又拍了拍自己裤子上的灰尘和植物上自带的刺。
“下个门。”
温灯归对此不是很在乎,他只是发自内心的想怼一下晏冷行而已,毕竟他现在找的是自己的回忆碎片,他总不可能说走就走,那对自己也太不负责了。
温灯归走到山顶之后觉得空气都变好了,浑身一阵轻松,他往下俯瞰,发现那些村民插上的蜡烛正在有规律的围成一个图案。
如今村民们并没有把蜡烛全部插上,所以显得这个图案还有许多空缺的地方,感觉并不完整,也不像是最终成型的样子。
当不久之后人们倒腾完了之后,或许就可以看到这个村子精心筹划的一场不知如何称呼的“案发现场”。
温灯归就想要那会一把下去揭穿他们,然后强行逼供,套出他们的目的。
但是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还是要老实巴交的在这里发呆。
人们开始接二连三的亮灯,山底的图案逐渐成型了,刚开始可能更像是一个不规则的图案,可越到后面越发觉不对劲,这不只是单纯的一个图案。
“我怎么感觉这个像是某个字?”温灯归问晏冷行。
“没必要怀疑,这就是一个字。”晏冷行用余光看了温灯归一眼。
“那这是什么字?”
“一个‘山’字。”晏冷行毫无起伏地说。
那不断闪烁着的蜡烛,竟在最后一刻,构成了一个汉字,一个代表着山神的“山”字。
随后人们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争先恐后的往河流处走去,像一个猎人看到待宰的猎物心里无比激动又害怕惊扰到它,让他惊慌失措的跑掉。
河流在人们赶到之前从河底闪出了一阵淡淡的鲜红,从上游直铺到下游,连绵不绝,河流靠着山环绕着,映得整个山头都是无边无际的血色。
人们面上平静如水,丝毫没有任何改变,显然早就习以为常,可还是会被久违的这一幕所吸引过去,好像很久没有见过了......
温灯归隐隐约约可以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这所代表的含义就是新一轮的供奉开始了。
而目前供奉的条件尚未知晓,一切都未水落石出,他们也不敢贸然上前去招惹那批围观的村民,也是怕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在这里,万物皆有可能。
其实通过村民们插上火把后的种种表现以及坏境的变化他们已经大致猜测出供奉的主要地点大概是在什么地方了,不过还有待考证。
温灯归从看到河底发光的时候就已经偷偷摸摸的移了个位置,那个位置可以更加清晰的看到河边的情况。
良久之后,村民大部分没有耐心的对周遭的人撇撇手就走了,并不想因为这个供奉而浪费自己太多的时间,而又与他们自己耗费大量精力去开启这个供奉而相悖,这就非常值得让人推敲了。
像是受到了什么的控制,自己不由自主的就做了这么一件事,就这么走到了河边,刚开始觉得是他们应该做的,而到了后来恍然清醒,发现自己根本没必要做这些事情。
谁想知道这个供奉是真是假,到底有没有作用,这个供奉本身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们过上更加平安,悠闲的生活,而现在却已经看不出来了。
像是早已沉淀许久的一段历史,在时间长河中终究会被遗忘,但追忆起来的时候,仍然可以看到它曾经光鲜亮丽,充满生机的样子。
没准是在过去的某一天,它自身就厌烦了这样的生活了呢。
在山上看了许久都无果,温灯归决定现在飞奔着下山,一下子跳进河里,不淹死就算他自己命大,淹死了另当别论,他还希望有朝一日有人在海底捞到他的尸首可以给他个好点的墓地,给他上几根香。
这么想着,他心里卯足了劲头,所以就大步流星的头与树干亲密接触了,然后鲜红的血液就从他的额头缓缓淌下......
那血液并不多,至少还可以通过自身去掩盖......
人在即将面临危险的时候还是会有一定的应激反应的,他在最后一瞬间放慢了一点点速度,然而惯性使这个减速微不足道,没有任何作用。
他觉得他身后的晏冷行在心里估计要嘲笑他成千上百遍了,自己在别人面前出丑那么多次,虽然别人不说,可他自己都觉得羞耻。
他虽然是个好动的人,平时也有点自然熟,但自从他接近了晏冷行,他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变得容易出糗,他自己都变得像这个村子一样反常。
就像是晏冷行有一股与生俱来的气质,又似乎温灯归自己在他面前本就该这样子。
我觉得节奏有点快了,就强行强迫自己把节奏放慢了一点点,虽然还是很快。写不出文的作者在此跪下orz,然后今天早上想到觉得没必要把下面的这部分放到下一章,所以就合并的这一章来了ov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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